韋香途聽到這裡,終於忍不住出手了。一揚手,一道符就直接貼到了那女人的頭上,那女人頭上頓時隨著女人的尖叫冒出一股黑煙。
這實在是一個很莽撞的行爲,不止王啓年被嚇得躲到了李歡的背後,大廳裡的路人也都嚇傻了。
不過李歡的心理素質過硬,急忙叫道:“等等,等等,預演而已,不要這樣衝動,導演呢?攝影師都還沒到呢!大家別怕,拍電影!拍電影而已!”
韋香途急忙也道:“大家別怕,在拍電影!”一邊說著,一邊拉起那個軟下去的女人,一邊道:“年哥,都知道是道具別這麼怕,還是太入戲了?”
王啓年這才發現自己糗大了,急忙硬著頭皮上前,笑道:“這個,這個,我是第一次跑龍套嘛。”然後,又不得不硬著頭皮接過韋香途手裡的女人,“你看她都嚇暈了。現在我們怎麼辦?”
“你帶她出去透透風再說。”韋香途沉吟片刻,“我和李歡去看看四樓有什麼東西。記住,你車裡貼有符,很安全。”
王啓年聽到這句話,只好抱著那女人,自個走出去了。
不過他們並不是真的要透透風,而是直奔王啓年的車。王啓年如獲大赦地將那個女人丟在車後座上,自己急忙坐到了駕駛座。這時候,那個女人終於醒了。
“我……我怎麼會在這裡?”那女人看清楚情況,不由得嚇了一跳:“天哪,我……我怎麼會在這裡?王先生,你……”
“我?”王啓年苦笑一聲,“我今天是來找啓月的,然後我就碰到你了。”
那女的似乎想起了一切,不由得臉上一陣白一陣紅:“王先生,這裡面有誤會,我……我剛纔做的事……”
王啓年苦笑一聲,道:“我知道,你中邪了。不過你現在不用害怕了……糟糕!”
他忽然面如土色:“啓月呢,秦小姐,你是在哪裡中邪的?是這棟樓四樓,還是啓月在的那一層樓?”
“……是四樓……”秦小姐仔細想了想,一副快哭出來的樣子,“我昨晚上加班,然後電梯到了四樓不走了,我就下了電梯……”
王啓年這才鬆了一口氣:“那啓月應該沒事吧。”
李歡和韋香途上了四樓,卻發現四樓果然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一路走過去,幾間空房都大門敞開著。而且到處是灰塵。
但是這裡煞氣沖天,李歡和韋香途都覺得十分難受。
“這裡陰氣好重。”韋香途皺眉道。
“嗯,要不要去找個人問問?”
韋香途想了想,道:“我們去問恐怕問不出什麼。”頓了頓,道:“我們去找王啓年,讓他帶我們去找他妹妹,然後讓他妹妹去問。”
王啓年自然是關心自己妹妹的,而且有韋香途和李歡給他壯膽,又有秦小姐給他作證真有怪力亂神之事,他也就願意找王啓月當面說清楚了。
王啓月此刻還待在自己位於七樓的辦公室,很是鬱悶,因爲她對於自己的閨蜜兼創業合作伙伴秦麗麗再瞭解不過了。王啓年以前就對秦麗麗示好過,但是卻碰了一鼻子灰。可是今天,秦麗麗居然對王啓年笑臉相迎,並且親親熱熱地表示請王啓年喝咖啡……讓王啓月都有點暈了。
然後在得知了真相之後,她楞了。
如果說家裡的父親真的是心理疾病,那不可能哥哥和閨蜜,以及醫生和一個看起來還挺機靈的女生都有毛病。
聽說這棟樓裡也有詭異,她感到渾身都不自在了。
“我們還是先離開這裡回家去吧,調查的事我打電話給這棟樓的經理問問。”
王啓年忙不迭地點頭,道:“好,好,我們先送秦小姐回家……”
秦麗麗急忙道:“不用了,我去你家住一段時間吧。”畢竟王家有個老頭子坐鎮啊。
那一瞬間,家裡那個脾氣古怪固執又自視甚高的老頭子,成了這幾個年輕人心裡的頂樑柱。
李歡忽然覺得有些失落,他的父母早在幾年前因爲去國外看他,死於空難了。
但是他也沒有表現出來,只是跟著韋香途王啓年他們走出寫字樓,上車趕回王家,看著王啓月撲在王老頭子懷裡大哭,王老頭子板起臉教訓都沒用而無可奈何的表情。韋香途見瞞不住了,只好乖乖坦白自己算出王啓年大劫的事。王老頭子一聽,便火冒三丈地拿煙桿敲了一下韋香途。
“找死!你以爲你是什麼人物,乳臭未乾的女娃子,有大事不跟我說?!”
韋香途捂住額頭,欲哭無淚,又不敢辯駁。王老頭子看著她這個樣子,想到如果真是她說的那樣,那麼兒子不出點事女兒就會出更大的事,那也還是按照她的處理方法好,頓時氣也消了大半,道:“算了。這次放過你,以後你……”
王老頭子又舉起了煙桿,韋香途不由得縮到了李歡身後,結果李歡就捱了一下。
“你小子就替這女娃子受這一下吧。天都快黑了,還不走?”
這才中午,午飯都還沒吃,天怎麼就黑了?
嗯,反正老頭子要趕他們走,天就必須快黑了。
韋香途和李歡哭喪著臉就要出門的時候,背後又傳過來一句:“如果有事,給我立馬滾過來,知道嗎?”
好麼,老頭子這脾氣呀……
從老頭子家裡出來,李歡的肚子都在咕咕叫了。韋香途強笑道:“今天早上你出了出租車的錢,那我請你吃中午飯吧,你可以隨便去哪家餐館,一兩百的帳我都可以結的。”
“……”李歡頓時無語,今天早上的出租車也就花了他大概一百塊而已,韋香途這麼在意?
韋香途看著李歡無語的表情,以爲李歡不高興,急忙道:“你別介意,放心吧,我會在事情結束之後,叫老頭子多給你點錢的。”
多給點?不過……
看韋香途對於錢的事這麼在意,李歡難免覺得,難道這些世外高人沒錢,或者摳門?
猶豫再三,李歡還是問了:“額,那你覺得,王老爺子會給我多少錢?”
“唔……按照我師父幫人驅鬼的價格……這次事完了,至少給你二十幾萬吧。”
“啊?”李歡頓時冒冷汗。韋香途這是……
覺得一百塊很多,但是說起二十幾萬來,卻反而眼睛都不眨?
韋香途看著他,認真地道:“真的,我師父抓一個厲鬼都要收七八千的,普通鬼看情況收錢。這次的鬼可不是一般的厲鬼,而且你也不是專業抓鬼的,得給你多一點的精神損失,二十幾萬肯定有的。你也別覺得誇張,王老爺子不缺錢。”
李歡頓時有點暈:“哎,等等,那你的錢呢?”
“我?我當然是跟你拿了。”韋香途向前走了幾步,聞言回頭,“我是你的助理啊。”
好吧,這樣,那二十幾萬兩個人分的話,確實也沒多少。而且這事情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完呢。萬一搞了那麼半年一年還沒有頭緒反而幾次三番差點把小命搭進去……
李歡忽然覺得,要是才二十幾萬,才真的吃虧了。
心裡有了這樣的想法,李歡這個人都沒勁了。
但是他又不能不幹,不幹的話,他自己也有危險。算了,權當是爲自己的生命安全著想吧。而且也不算白乾了。
“怎麼,覺得吃虧嗎?”韋香途有些憐憫地看著他。
“大虧啊!”李歡不由得脫口而出。韋香途不由得苦笑,擡手揉揉自己的太陽穴。
“我才最吃虧呢,其實我師父叫我不準收王老爺子的錢。而且他之前還叫我別亂跑,待在王老爺子家裡包吃包住,現在我卡上就有那麼一千五可以花,愁死我了。”
兩個人一起慢慢走著,倒是聊起了家常。
按照韋香途的說法,她其實也是實在不想和王老爺子一起住,纔會想到要去李歡那裡住。因爲她覺得和老人住實在很悶,尤其是王老爺子這樣的人,搞不好以後就要每天教訓她了。而且最重要的是,她想賺錢啊!
“一千五就算在縣城也花不了一個月啊,鬼知道我要過到什麼時候!”
看得出來韋香途怨念頗深。
故此,李歡忽然知道了,爲什麼在王家見到韋香途的時候,爲什麼韋香途會給他一種冰山御姐的感覺,其實韋香途真不想冰山,但是目測見面就被老爺子損了,所以一臉寒冰。
不過……既然妹子只有這麼點錢,他也就不好意思勒索了。韋香途堅持自己掏錢請客,他就隨便找了個價格比較實惠的小餐館。把午餐對付了之後,他們就回診所去了。
新的助理辦公室已經弄得七七八八了,只差把水泥面抹平。工人們倒也手腳利落,十幾分鍾幹好,便收拾東西了。羅克敵笑瞇瞇地道:“李醫生,反正您今天沒事,就自個打掃打掃吧。我帶兄弟們回去了。做醫生的,整天坐著不鍛鍊,身板瘦的跟竹竿似的,這可不好呀。”
李歡心裡腹誹著羅克敵的那一身肥油,悻悻地付了錢。
送走了工人,李歡便和韋香途一起打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