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停下車子,下車看著他們問道:“咋地了?給你們假錢了?”
那婦女指著我說道:“這后生,你給我下來!”
日!
啥意思?
我推門下車,好奇地問道:“怎么了?是不是嫌給的錢少?”
那婦女搖搖頭:“不是錢的事,我問你,你可是去找張家古寨?”
我點點頭:“對,怎么了?”
她冷哼一聲:“這里沒什么張家古寨,趕緊滾吧,以后也別回來,不然死在這里可沒人幫你收尸。”
我一聽就不高興了:“你們是張家古寨的人嗎?”
他們全都搖頭。
我立馬說道:“那你們管我找張家古寨做什么?趕緊讓開,別耽誤我的時間。假如你們想要錢,我現在給你們,但是你們若是攔著我不讓我進去,那咱們就得說道說道了。憑什么不讓我進去?”
大嬸兒并沒有向我解釋的意思:“讓你滾你就滾,說那么多做什么?”
擦!
早知道她這樣,剛剛就不該救她一命的。果然窮山惡水出刁民,這好歹是景區呢,居然還有攔路搶劫的事情發生。
我們正說著,一臺五菱宏光慢慢開了過來,大嬸兒帶著那些人就讓開,示意趕緊走開。車上坐著那幾個頭山纏著黑布頭巾的老頭兒,這會兒他們幾個對著我們怒目而視,顯然對剛剛發生的事情還記恨著。
齊先生這會兒也下來了:“他們能進去,我們為什么不能?你們這些鄉民真是有意思嘿,說吧,多少錢,我們認栽還不行嗎?”
那大嬸兒抱著膀子,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錢我們有的是,我們就是不讓你進去。趕緊滾,有多遠滾多遠!”
司機摘下墨鏡,看著我問道:“她認識你?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我搖搖頭:“就剛吃飯認識的,這會兒突然攔著不讓進去,我現在還沒明白是怎么回事呢。大嬸兒,咱們是不是有什么誤會,你好歹給我說明白為什么不讓我進去吧,這么攔著,你不做生意了?”
大嬸兒說道:“你是不是姓張?”
我剛準備說話她又說道:“剛剛你掏錢時候我已經看到了,你就是姓張,祖上有規定,任何姓張的不能進入這云夢山區……你們還是回去吧,不然我們會把你們打走的!”
我有些啞口無言:“全華夏上千萬姓張的人,你不能見個姓張的就把人趕走吧?我姓張關你們什么事,我又不是你們的人,我是外地人,跟你們沒有任何關系。”
大嬸兒冷笑一聲:“張鐵嘴的兒子就是不能進去!”
這下,不光是我,連齊先生的臉色都變了,強哥也從車里走了下來。
居然直接喊出了我爹的名號,這大嬸兒是什么身份?
我看著他問道:“你憑什么斷定我是張鐵嘴的兒子?另外,張鐵嘴什么時候說過他兒子不能進入這云夢山區?你說清楚了。”
那大嬸兒說道:“我們那個農家樂的位置就是張鐵嘴給指點的,他沒要錢,就是讓我們守著這里,一旦他兒子進來就立馬趕走,趕不走就往死里打。他說你們兄弟兩個誰都不能進去,因為去找張家古寨的人,沒有一個能活著出去。小伙子,你走吧,這些原本是不能說的,但是你一直這么執拗,這是為你好。剛剛謝謝你救我一命,那幾個老頭誰都不會活著出來,你們回吧,張家古寨早已經不是以前的模樣了……”
我有些懵,我爹怎么知道我會回來?
齊先生問道:“這位女士,你是什么時間見到的張鐵嘴?他還說了什么?你是怎么認出這位就是他兒子的?”
大嬸兒說道:“二十多年前吧,他那會兒身體好像病了,來我們這邊借宿,順便給我們指點了一下生意。他說二十四年后,也就是今年,他的兒子會過來,讓我們務必攔著。他說他有兩個兒子,一個叫張文軒,戴著黑色的鬼臉面具;一個叫張文彬,長得很清秀,脖子上掛著一個八卦玉佩。只要認出這兩兄弟,不管他們說什么都必須把他們趕走,張家古寨不是他們能進來的,不然詛咒就會附體……”
臥槽!
齊先生朝她拱拱手:“多謝提醒,我們這就回去!”
說完齊先生拉著我就把我推進了車內:“彬子,上車!”
我這會兒還在震驚中,我爹究竟是用什么方法把這些推算出來的?我掛著八卦玉佩這件事跟我哥帶著鬼紋玉面具都能算出來,為什么他當時算不出來會有殺身之禍呢?
司機開始倒車,然后掉頭,走人。
我張張嘴:“咱們,就這么回去?”
齊先生從后面拍拍我:“回去個屁,整個云夢山小道多得不計其數,怎么能走呢,咱們換條路進去就是了。你爹不讓你進去,怕是里面設置了了不得的陣法或者其他的東西,或者說張家古寨現在已經沒人,早已經廢棄,你去了什么也找不到。但是不管如何,既然咱們來了,就好好找找。至于那什么詛咒,咱們到了看看再說。你聯系一下你師父,看看他知不知道張家古寨的詛咒。”
我點點頭,掏出手機撥通了我大師兄的電話。
接通后我對師兄說道:“師兄,我找師父。”
我師兄說道:“稍等,師父在午休,我把他喊醒。”
過了大概幾分鐘時間,我聽到了我師父的聲音,好像比之前更虛弱了一些:“彬兒,有什么事?你們找到張家古寨了?”
我苦笑一聲:“張家古寨沒找到,倒是有群人一直攔著我們的去路,說是我爹這么安排的。”
我將事情的前前后后全都說了個遍,我師父沉默一會兒說道:“我一直沒聽說過你們家族有什么詛咒啊,而且真的有的話,當時你爹會給我說的,我們那會兒是無話不談的好朋友。不過他這樣做,或許有他的苦衷。彬兒,你想不想去張家古寨?”
我嗯了一聲:“想去,但是……”
我師父說道:“你稍等一下,我占卜一卦。”
我一直等了十多分鐘,我師父的聲音才從手機中傳了出來:“九死一生的局,彬兒,你……”
我笑笑:“師父,又不是十死無生,沒事的,我們過去看看,大不了立馬回來唄,我又不是死腦筋,再說還有齊先生和強哥在,我們三個相互配合,就算有兇險也能度過的。”
掛斷了電話后,我們已經從云夢山莊那個岔路上回到了主干道。
我師父的話讓我有些憂心,到底是怎么回事才會讓我這次行程九死一生呢?難道僅僅是那幾個苗疆人?
我撓撓頭,扭臉看著齊先生問道:“九死一生的局,敢不敢闖?”
齊先生無奈一笑:“尿都尿了,還差這哆嗦么?闖了!”
司機哈哈一笑:“就算十死無生,那也是個局,只要是局,就絕對有生機,老天爺從不會給我們一條死路,樂觀點兒。”
沿著主干道走了差不多十多公里,這會兒已經到了云夢山腳下,巍峨的高山和郁郁蔥蔥的灌木讓整座山看上去生機勃勃,這山不算大,不過在這中原腹地卻顯得有些壯觀,造化鐘神秀或許有些夸張了,但是這山確實漂亮,靈氣十足。
又前行了一會兒,司機停在了路邊,我這會兒才看到,旁邊有一條上山的小徑,隱藏在山林中,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到。
司機對我說道:“從這里上去也能到山巒深處,里面有一條山谷,相傳那條山谷就是鬼谷子當年教學的地方。兄弟,剩下的路你自己走吧,我只能把你們送到這里了。”
我笑著拱拱手:“已經很不錯了,多謝了老哥。我這有一千……”
他連忙擺手:“別,已經夠了,我說過今天這趟免費送你們,這錢就不收了。等你們回去可以給我打電話,咱們可以出去喝點啤酒吃點小龍蝦,交個朋友。”
他遞給我一張名片,我趕緊雙手接上。拿在手中一看,上面只有一個名字和一串手機號,名字也不是他姓名,而是“的哥丁師傅”五個漢字。
這名片,真是稀奇。
我們帶著東西下車,然后跟丁師傅揮手告別。
齊先生抬頭看了看山,重重的嘆了口氣:“我本以為會走的近點兒,沒想到又要翻山越嶺了。看著這條小路,我就想起了蜈蚣嶺,那上面的兩棵樹實在是讓我印象深刻。”
爬山之前我先給大姜打了個電話,省得等會兒山上沒信號,他想找我找不到。
“大姜,我們到了,現在準備進山,牧野市那邊你多留意,還有小茹和王息言這倆妞,讓她們注意點,沒事別亂跑。現在要是出了事兒,我們一時半會兒可回不去。”
大姜說道:“好的,我會給她倆說的。你們自己注意點兒就行,牧野市現在風平浪靜。”
歇了一會兒,我們開始爬山。
因為在蜈蚣嶺已經有了經驗,加上樹木繁多,我們的速度不算慢。但是等我們爬上去的時候,依然到了天擦黑的時候。
這條小路好像通向大山深處,我們拿出手電,準備抹黑趕路。
不過就在我用手電查看前面的山路的時候,就看到不遠處的一塊石頭上,一個頭上纏著黑布頭巾的老人正端坐在上面,直勾勾的盯著我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