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長決不動聲色地拂開蓉月的手,轉而拉起玉空靈的手,轉身便走。
蓉月神色一呆,立馬追了過去,一把抓住君長決的袖子,滿含委屈,“君哥哥,你怎么這樣?蓉月做錯了什么?”
“做錯了什么?”君長決身子一頓,微微撇頭,鳳眸輕睨著她,“御下不嚴,在街上縱馬奔馳差點傷及無辜,算不算錯?奴才仗勢欺人,不知調教算不算錯?還有,我是定南王,我的妻子便是定南王妃,向我行禮卻不向王妃行禮,怎么,是覺得定南王妃還不夠身份?”
蓉月臉色一白,目光看向玉空靈,玉空靈卻是滿臉尷尬,很想沖蓉月友好一笑,但是看蓉月的臉色……那還是算了吧?
那邊香蘭也是白著臉走過來,對著玉空靈連忙行禮道,“奴婢見過定南王妃,奴婢未能及時行禮,還請王妃恕罪。”
玉空靈看向君長決,君長決卻看也不看他們,依然拉著玉空靈繼續走。
蓉月輕咬著紅唇,對香蘭狠狠一瞪,然后再次追了上去,“君哥哥,這次蓉月找你,不是為了自己,是父皇,是父皇想要見你和……和定南王妃。”
‘定南王妃’四個字,從蓉月口中蹦出,那感覺,像是被咀嚼了千萬次,才含恨吐出一般。
君長決腳步一停,看向蓉月,蓉月睜著眼睛重重地點頭,“父皇知道你回京城了,便想召見你,本來是叫張公公來的,但是,我想見你,所以就讓我來了。”
君長決看向一旁不說話的玉空靈,道,“娘子你先回將軍府,我去去就回。”
玉空靈本想點頭答應,但是蓉月卻心不甘情不愿地說道,“不行,父皇說過要見見定南王妃的,所以,王妃一定要去。”
君長決沉思片刻,才對蓉月道,“那就有勞公主了,不知公主車駕是否容得下我們夫妻二人?”
她能說不嗎?
蓉月一臉不情愿地往馬車上走,君長決也拉著玉空靈一道坐上蓉月的馬車。
這一路上,蓉月是滿含深情地看著君長決,而君長決則是一臉含情脈脈地看著玉空靈,而玉空靈卻是無比認真地看著膝蓋上的那一朵繡花。
到了皇宮之后,皇宮之大百轉千折,走過九曲回廊,踏上小橋流水,經過亭臺樓宇,最終在一座傍湖的瑯水亭中停下。
“父皇。”看到坐在瑯水亭中喝茶的中年男子,蓉月立馬小跑上去,抓著男子的袍袖,甜甜一笑。
中年男子一身明黃的龍袍,身材微微有些發福,紅光滿面,看起來一臉富態。
也是,當今皇上若是瘦不拉幾的,那這國家也不會富饒到哪去,這皇帝的身材,就是一個國家強弱的象征。
君長決拉著玉空靈走上瑯水亭,對著皇帝馬征屈膝而拜,“微臣參加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玉空靈也立馬屈膝而拜,“我……臣妾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快起來吧!”馬征見到君長決拜倒在自己的腳下,沉靜的面容中浮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君長決緩緩起身,玉空靈也跟著起身,低著頭站在君長決身后。
馬征看著君長決的面容,嘆道,“長決,你的氣色果真是好了許多。”
“謝皇上關心。”
“唉……”馬征嘆了一口氣道,“想當年,你英姿勃發,器宇軒昂,朕看你比看自己的兒子們都滿意,真想你就是朕的兒子,只是……”
“皇上說笑了。”君長決微微低著頭,語氣不卑不亢,不喜不怒,“微臣怎比得上諸位皇子?當年微臣年少氣盛,愛出風頭,而諸位皇子沉靜內斂,那才是皇家貴氣。”
“哎……”馬征擺了擺手,看起來甚是謙虛,只是那眉宇微微揚著得意之色,而君長決卻似未察覺,依然神色恭謹。
“長決啊。”馬征又嘆了一口氣,“當初你執意要離京回老家修養生息,現在你既然已回京,那就別走了,留在京城,朕自然不會虧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