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長決淡淡的話語,直接將慕容野想要不吐不快的長篇大論打回肚子里了。
他一臉哀怨地看著君長決,那模樣就像一個被遺棄的小媳婦一樣。
君長決素白的手指輕輕捏著茶盞,微微撇頭看他。狹長的俊眉微微上挑,那意思不言而喻。
慕容野委屈地吸了吸鼻子。然后一臉不高興道,“我想說的話,你應(yīng)該都聽說過了……”
“所以,你想告訴我,你講得是廢話?”
慕容野,“……”布剛樂技。
君長決放下茶杯,鳳眼輕睨著他,慕容野又獨自傷心了一會兒,才說道,“不就是火冥教的事情嗎?”
說道這里,慕容野停了停,突然又笑嘻嘻道,“火冥教現(xiàn)在跟瘋了似的,見誰咬誰,現(xiàn)在江湖可不太平。”
“嗯。”
“也是啊。我能理解,畢竟那分壇如此隱秘,竟然不但被人一鍋端了,還渣都不剩,如果是我啊。非得找?guī)讉€人遷怒泄憤不成。”
“所以?”
“所以……”慕容野一時氣憤道,“所以什么啊?你就這種態(tài)度?”
“不然呢?”
“我……”慕容野氣得胸口發(fā)悶,“所以,我問你拿工錢來了,火冥教把目標(biāo)鎖定到水冥教和滅龍教,我這段時間可忙得連飯都顧不得吃了。”
“哦。”君長決伸手在懷中摸了摸,摸出一個銅板放在桌子上。推給他道,“辛苦了。”
“……”此時的慕容野,內(nèi)心是崩潰的,他甚至連殺了他的心都有。
自己這么殫精竭慮,勤勤懇懇,換來的不過是一個銅板,如此,而已!
見慕容野一臉痛心捂著胸口的模樣,君長決又把那個銅板給摸了回來,小心地放回懷中,然后起身道,“不想要就算了。我還能給我家娘子買糖吃。”
慕容野,“……”
君長決淡淡看了他一眼,然后轉(zhuǎn)身便走。
“等一下!”慕容野突然高聲喊道。
君長決腳步一聽,回頭輕睨著他。
慕容野一改之前受傷心痛的模樣,笑瞇瞇地問,“老白呢?”
“去西域了。”
慕容野笑容更加明媚了,“是嗎?聽說老白把寒碧讓你去水冥教的事情告訴你了,聽說你不愿意去,聽說寒碧要親自來找你,還聽說,你嚇得跑到京城了,是不是真的?”
君長決俊眉一挑,“你覺得呢?”
“嘿嘿!”慕容野笑得奸詐,“告訴你個好消息。寒譽知道自己的寶貝女兒非你不要的時候,氣得差點舊疾復(fù)發(fā),現(xiàn)在身子骨都很不好,所以,寒譽想要以水冥教為嫁妝,讓你娶寒碧,然后把整個水冥教都交給你。”
慕容野停了一下,眼眸中閃過一絲猶豫,然后又笑嘻嘻道,“如何?這個消息是不是極好的?”
君長決的神色冷淡,“說完了嗎?說完了,我就走了。”
君長決走的時候,是一點猶豫都沒有。
“長決!”慕容野突然起身,無比正經(jīng)地叫住他,“長決,你在干什么?這么好的機會,你想要放棄?只要你娶了寒碧,水冥教就是你的了,以后你怎么支配它都可以,你為什么要放棄?”
“因為……”君長決轉(zhuǎn)身,眸色平靜,“這個代價太大。”
慕容野愣了一下,“代價?”他突然想到什么,問道,“你說的代價是娶寒碧?”
“我已經(jīng)有了空靈了。”
慕容野面容微微緊繃,“你對玉空靈,是真心的?”
“是。”
慕容野突然笑了一聲,“所以……所以你要放棄這個機會?長決,你忘記你當(dāng)初發(fā)的誓言了嗎?只要你能夠?qū)⑺そ淌杖肽抑校灰そ毯蜏琮埥搪?lián)手,何愁破不了火冥教?到時候,你立威于江湖武林,到時候你可以輕易地登上武林盟主的位置,到時候,你何愁不能呼風(fēng)喚雨?你的仇,你的恨,何愁不報?”
君長決緊抿著唇,眸光微暗,眼皮微垂。
“長決。”慕容野走了過來,伸手放在他的肩上,“現(xiàn)在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就算你再喜歡玉空靈,現(xiàn)在也要放在一邊,以后,可以解釋的。”
“我不能因為這樣,就可以傷害她,我……”
“長決,大局為重。”
君長決身子一怔,他輕輕閉上了眼,“你忘記了嗎?我當(dāng)初娶她的目的?”
慕容野眉目一跳,突然笑了,“只要你不是真心的,那就好。其實吧,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啊,何況是你這種身份,別說兩個女人,二十個女人,都是可以理解的。”
說道這里,慕容野收回手,摸了摸下巴,那模樣看起來無比深沉。
“那你就甘心?”君長決突然一笑,看向慕容野故作深沉的臉,“你對寒碧……不用我多說吧?”
慕容野面容一僵,別過臉,掩飾那一抹落寞。
“不甘心又如何?”慕容野嘆了一句,然后再次抬頭,無比委屈道,“我本來想為你犧牲的,只可惜,人家瞧不上我啊,否則我一定會為朋友兩肋插刀,幫你娶了她。”
君長決哼笑了一下,沒說話。
慕容野眼珠一轉(zhuǎn),一把搭上他的肩,神秘兮兮道,“長決啊,既然是朋友,朋友有難,自然是要幫的。這樣吧,我去和你家娘子說說你和寒碧的婚事,如何?”
“你去說?”君長決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是啊!”慕容野拍了拍胸脯,無比堅決地說道,“相信我,我一定可以幫你取得‘性’福生活的。”
“哦?”君長決笑意燦爛,“如果你真的能說服我家娘子,那么我會考慮。如果不行,那就永遠(yuǎn)都不要提及。”
慕容野訕訕收回手,低咳一聲,“那什么,我盡量試試吧!”說完,又小心嘀咕道,“看玉空靈的模樣,似乎挺好說話的,難不成是錯覺?”
而此時讓她產(chǎn)生錯覺的君家娘子,正在京城的一家賭坊里廝殺。
玉空靈擠在一群汗臭腳臭的大叔老爺們中,是那個面不改色,她小手拍在賭桌上,一雙杏眼睜得大而明亮。
被她如此注視著的莊家,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他余光瞟了一眼玉空靈身前的那一堆銀兩,心知遇到硬茬了。
莊家擦了擦額頭的汗,僵著一張笑臉道,“姑娘,您真的要押大?”
玉空靈秀眉一挑,“不給押?”
“不,不是。”莊家搖了搖手,依然僵著一張臉,余光忍不住瞟了瞟樓梯口,發(fā)現(xiàn)隱隱站著一人,那人是青衣長袍打扮,還搖著一把折扇,只是那人的面容隱在上方,之露出胸膛以下的部位。
莊家再一次擦了擦額頭的汗,心中嘀咕:東家到底是怎么想的?這賭坊都要被人端了,他還這么沉得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