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一百二十九章 最后一戰
燕庭怔然地緩緩站起,怔然地看著站在她身前寧白,似乎還沒反應過來,似乎是覺得眼前的男子只是一場幻覺。
寧白伸手握住她的手,燕庭突然手上一顫,極快地收回手。眼中的驚慌一閃而過,歸為平靜。
“你怎么來了?”燕庭緩慢地放下手,輕聲道。
寧白抿唇看了她片刻,然后伸手握住她的手腕,讓她慢慢坐下,“想來,便來了
。”
燕庭輕咬著唇,沒說話,寧白微微一笑,手指搭上她的手腕,然后抬眼微笑,“這段時間。辛苦了。”
“沒什么辛苦。”燕庭輕聲道,“習慣了。”
聞言,寧白輕微一嘆。燕庭道,“你來不過是想看看孩子,你放心我保護得很好,你不必掛念。”
“我來……”寧白微微垂下眼,眸光落在燕庭隆起的小腹。輕聲道,“我來的確是想來看看孩子。”
寧白再次抬頭看著面色平靜的燕庭,輕聲道,“我也是來看看你的,燕庭。”
燕庭漆黑閃著藍光的眸微微一閃。然后紅唇輕輕揚起,“我也很好,你不必掛念。現在亦是兵臨城下,今天攻不下來,明天總是能攻下來的。”
“嗯……”寧白輕輕應了一聲,雙手輕輕蓋在燕庭的手上,“燕庭。其實你走之后,我想了很多。我也敢肯定敢明確的告訴你,讓你做我的皇后并不是為了誰,只是因為我想而已。”
燕庭眸光微微一散,卻仍然抿著唇,面色平靜,令人看不出喜怒。
“不是因為孩子,不是因為西域和木葛,也不是因為空靈。在我做出這個決定的時候,我什么都沒有想,我本想明確的告訴你,可是你太過偏激,你總是想著我想你做什么是因為某種利益,你從來都沒想過,我不過只是很單純地想你我的妻子,是嗎?”
燕庭的眸緩緩落在他溫柔的眸色上,“你娶我真的是單純想要我做你的妻子?”
寧白呼吸微微一窒,輕輕嘆道,“我承認,當時我并不單純。”
“那什么時候單純了呢?是有了孩子之后還是什么?”
“燕庭。”寧白的語氣微微一沉,“我剛才說過,不是因為孩子。”
“那是因為什么?”
寧白為之語塞,輕輕嘆了一聲,“燕庭,你不應該是這樣的
。”
“那我應該如何?”燕庭突然輕輕一笑,“我并不是單純的涉世未深的小姑娘,你的目的不單純,我考慮的也就多了。”
“我只是……”寧白聲音低低,透著一絲緊張,“我只是,想給我們一次機會。”
燕庭猛然一怔,她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寧白,眸中透著深深的詫異----在她對寧白的認知里,寧白是從來不會說這種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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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白從來不會直接的對人說一種情感,就算他心中是玉空靈,可是以她對寧白的了解,寧白似乎從未說過他喜歡玉空靈類似的話,他只是用行動來表達,來讓人知曉,在他心中的人,是玉空靈。
可是他今日突然說這些話,這如何不讓她震驚?
給他們一次機會,不就是想表明給他們一次相愛的機會嗎?
寧白竟然會說的這么直接?!
寧白輕輕抬頭看著眸光深深詫異的燕庭,忍不住輕聲一笑,“如你所見,我不是一個會說一些令人感動的甜言蜜語,我也不會說一些令自己進退兩難的話,但是我現在,只想告訴你,燕庭,我是真想給我們一次可以相守白頭的機會。”
“我和靈兒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燕庭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頓道,“我沒有她那么鮮艷明亮,我沒有她那么堅強到惹人心疼,我沒有她會笑,我沒有她就算難過也能笑得開心。我不是她。”
“你當然不是她。”寧白迎上燕庭的眼睛,輕聲道,“世間有多少人性格是相同的?如果我說因為你和她性格相同,所以才這么決定,那我便是把你當做替身,可是你不是,你是燕庭,我從來都知道。木葛公主燕庭,不似閨閣小姐柔弱,她堅強,她果敢,她武功高強,她須眉不讓。如果這樣的人也有人把她當做某人的替身,那么那個人便是瞎子,不但眼瞎,心也瞎。”
“你……”燕庭微怔,她沒想到寧白會這么直白地說出來,把她說的那么好,那么好。
“所以,你不是誰的替身,你是燕庭,是我寧白的妻子
。”寧白伸手,緊緊握住她的手,溫熱的掌心覆在她的手背上,暖融融的,讓心頭如陽光透過,暖意融融。
寧白伸手輕輕撫上她雋美的臉頰。
燕庭猛然一怔,雙眸微微透著迷茫----她從未見過寧白如此柔情似水的模樣。
寧白輕嘆一聲,將她攬入懷中,“你離開之后我就在想,想了許久許久,我發現原來我已經早就習慣你在我身邊。雖說言語不多,很讓人忽視,但是我卻知道,我忽視不了你,你不在,我心難安。”
燕庭睜著眼睛,雙眼睜得大大的,似乎只有這樣才能讓沉淪夢境中的自己,突然醒來。
是的,夢境,從寧白對她溫言溫語的時候,她就覺得自己應該是睡著了,所以做夢了,夢醒之后一切都能恢復如初,她還是他眼中那個為了家國可以怎么犧牲都無所謂的燕庭,他還是她眼中,不論要她做什么都是想著某些利益的寧白。
可是現在,她能夠真實的感覺道寧白抱著她時,身上微微透出的淡淡藥香,她也能感受到,寧白清淺的呼吸輕輕噴在她的額頭,帶著一絲莫名的馨香。
即便如此,她仍然覺得自己是身處夢境之中。
“我說讓你留下孩子,不過是想給自己一個好好考慮的機會。我想如果,沒了孩子,不論我做什么決定,你都很難留下,是嗎?你真的是一個驕傲到眼皮都不肯垂下的女子,這樣的女子,我怎么可能會認錯?”
“燕庭,留下吧,留在我身邊,做我的妻子,做我們孩子的母親,好么?”
燕庭眼眶猛地一熱,堅強驕傲到連淚水都似乎干涸的她,竟然猝不及防地掉下一滴淚,然后一滴接著一滴,似乎永無止境。
“燕庭……”
“我一點也不堅強,我只是不想讓人平白看低。我是木葛的公主,我的王兄卻沒有其他君王那般的霸氣,我能做的就是要讓人不能小瞧他,我不想讓他被人看低,所以,我只能堅強,只能做王兄最有力的依靠。我只想木葛能在王兄手中平穩的傳下去。”
“燕庭……”
“我甚至不想嫁人,不管是王公貴族也好,平民百姓也罷,他們勢必會成為我的阻礙,所以,我不想嫁人
。我嫁給你,是你說可以給我想要的,是你說可以給木葛想要的,所以我嫁給你。”
寧白微微一怔,記憶中,燕庭從未說過這么多的話,也從未這么失控。
“我再而三的告誡自己,嫁給你不過只是為了木葛,為了利益,這樣我才能把每一步走穩。”
寧白突然道,“你難道不曾喜歡我?”
燕庭一怔,咬了咬唇,卻是不知怎么說。
寧白卻輕笑出聲,“你要是不喜歡,怎么可能會每次都曲解我的意思,吃一些莫名其妙的醋?”
燕庭頓時啞口無言,而寧白卻下巴摩挲著她的頭頂的發,輕聲道,“你只是太會壓抑了,總是淡然的模樣,讓人覺得像你這樣的人,永遠都不會倒,讓人覺得,你是一個可以依靠可以作為支柱的人,可是燕庭,你是女子,你不需要這么堅強。”
燕庭咬了咬唇道,“我沒有想象中的那么大度堅強,我很小氣,也很想把自己喜歡的占為己有,我不想我得到什么,還要和別人分享,所以,”燕庭撐開寧白,看著他,“如果你真的要我做你的妻子,那么我就不想還有其他女人。”
寧白微微一怔,突然失笑,“還真是妒婦。”
“是的,那你覺得如何?”
寧白微微思考了半晌道,“如果我們能夠三年抱兩,想必是沒有問題的。”
燕庭怔了一下,突然明白了寧白的意思,一向堅強到連男子都自愧不如的燕庭公主,此時的臉上竟然出現了女兒家的嬌羞之色。
寧白不知為何,突然心情大好,再次將她攬進懷中,輕聲而笑,“一個女人都哄的那么吃力,一堆女人……我還是省省心吧!”
燕庭突然笑了,那笑顏是寧白從未見過的燦爛,黑色的眸熠熠閃著微藍的光芒,精巧的紅唇輕輕上揚,一時之間如幽蘭剎那開放,來不及驚艷卻已心神一蕩
。
就在寧白想俯身輕吻上那艷紅的朱唇時,外面突然有探子回報,“稟公主,天臨軍乘夜攻城。”
這突如其來的一聲,讓兩人身子一怔,寧白臉上竟然有惱火之意,而燕庭卻已然坐起,緩緩站起身問道,“現在?”
“是。”探子回答道,“本來已經收兵,可是就在剛才君將軍卻突然下令攻城,南門上下火光通明。”
“君長決這是要做什么?”寧白也起身,輕聲喃喃。
“激戰了一天,守城的侍衛一定很疲憊,這個時候攻城的確是好時機。”
“可是,天臨軍也打了一天,就算是要攻進城中也不應該急于一時,這樣將士們哪里有時間休息?”
“我想……”燕庭沉吟片刻,“他自有他的道理,他愛惜天臨軍甚于愛惜自己,所以,我覺得,君長決這一招應該是早有所謀……”
燕庭低頭微微思索,寧白突然道,“我也回去了。既然他要攻城,我這邊自然是要支援他的。”
“你要派兵給他?”
“不。”寧白微微一笑,“我在東門進攻。兩個時辰之后停下,你不妨整一些兵馬,在兩個時辰之后進攻。”
燕庭微微一愣,隨即明白了,“你是不打算讓他們休息了?”
“不是我不想。”寧白不置可否地一笑,“是君長決不想。”
說道這里,寧白輕聲一嘆,“他想必急得很,空靈……”
“靈兒吉人自有天相,當初在西域她死里逃生這么多次,不是還活過來了嗎,我相信這一次,她也能逢兇化吉。你不是說過,服了月瓏的人,身體異于常人嗎?我想,靈兒一定還活著。”
寧白輕輕嘆息一聲,“但愿如此。”
玉空靈落入懸崖生死未卜之事,他已經知曉了,當時他也非常震驚,差點直接縱馬親自去尋,但是這邊,他走不開
。
玉家莊的人知道后,匆匆告別之后,便急急離開,一起去尋,而就在那個時候,君長決回到天臨軍營地傳來消息,讓他們在五月十八號一同進攻。
這一路來,天臨軍行軍速度,攻城極快,連連捷報,讓人為之動容。
如果天臨軍的人數多上幾倍,那么橫掃周邊各國根本就不是難事,可惜,君王的猜忌之心遏制住了最強軍隊,他們只能是十萬。
君長決急速進軍,不過是想早日攻進京城,早日取得馬征之命,早日放下一切,繼續去尋找那個人,即使寧白覺得玉空靈還沒死,但是,他的心中卻是沒底。
寧白離開燕庭的營帳,快馬加鞭地回到寧王軍,當機立斷地下令攻城。
寧王軍人數有五六十萬,那么白天攻城的卻不是全部,讓那些白天休整晚上攻打,卻是再好不過了。
這一夜,有許多人夜難眠,馬征甚至覺得,即使蜷縮在自己的龍床上,也能聽到城外的廝殺聲。
東門和南門攻打了兩個時辰,突然收兵,本以為可以休息一下,卻沒想到西門和北門卻又來攻城。
這一夜,京城內外血流成河,血腥氣濃郁地令人作嘔,腳踩的地方沒有一塊是凈土,原來京城的土地也可以如此骯臟。
長夜漫漫,將要過去,雞鳴打響,東邊似有微亮,君長決突然下令,全軍攻城,勢必在太陽升起之前攻下西門。
最后一戰,所有人沒有想象中的那么疲憊,他們摩拳擦掌,磨刀霍霍,君長決一聲令下,全軍攻城。
喊殺沖天,直破九霄,天臨軍無所顧忌的打法,令守城軍心生膽寒。宏爪扔才。
四門沖殺攻打,京城眼看就要被攻破。
君長決回頭看了一眼東方,然后拿起一把弓一支箭,對著那城樓上的旗幟,緩緩拉弓,然后鳳眼一瞇,倏地,一只黑色的箭羽,如一道黑電極快地向前飛去,然后準確無誤地釘上那一桿旗幟,旗幟應聲而倒
。
在守城軍士駭然的時候,君長決再度張弓,這一次,卻不是普通的箭羽,這只箭有五支箭羽那么粗,而箭頭是以玄鐵所筑,他的弓也不是普通的弓,整張弓很大,有桌面那么大,那弦卻是用浸了水的牛筋,不但有彈力還非常牢固。
君長決將弩箭架上這臺巨大的弓上,然后運氣,全力一拉,最后猛地一放,弩箭刮著呼呼的尖嘯風聲,平底掀起煙塵滾滾,凄厲地尖嘯聲,在弩箭釘上南門的那一刻,戛然而止,然后,只聽到‘轟’的一聲,那南門轟然倒塌。
在所有人來不及反應的時候,君長決拿槍上馬,銀色的鎧甲被晨曦的第一縷光芒渡得金輝燦爛,他以銀槍指天,聲如洪鐘,“殺----”
那些因為早有提示而避開的天臨軍將士,明知道此弩箭一出,定有不凡威力,卻仍然被震住了,君長決這么一吼,他們如夢初醒,喊殺著沖進南門。
“報----天臨軍已經攻破南門,正往皇宮攻來……”
探子話音一落,滿朝震驚----明知道這個結果,依然是忍不住吸了一口涼氣,只見馬征臉色陰沉,“所有禁軍,全部派出去,對外殺敵……”
“報----寧王軍已經攻進東門,已往皇宮攻來……”馬征話音未落,另一個探子將最新戰報報告。
“報----瞿軍已攻破北門……”
“報----西域軍已攻破南門……”
戰報一個接一個,卻全部都是壞消息,沒有一個好消息,皇宮中已經亂成一團,馬征破口大罵,將所有人都趕走,然后命人把大殿的門關上。
馬征整了整龍袍和龍冠,端坐在龍椅之上,那是九五之尊的位置,那是國家最高的位置,他就算是死也要死在那個位置。
大殿之外,喊殺聲漸進,他知道,他們已經攻進皇宮來了,他們已經距離這里不遠了。
那誰會先到達這里?
想必一定是他,他恨他入骨,想必一定要第一個沖進來,殺了自己才算得上報仇雪恨
。
他剛剛想好,殿門卻被人緩緩推開,沉重的殿門微微發著輕響,他瞇著眼睛看著站在門口的那人,那人白衣銀甲,銀槍爍爍,槍尖正在滴血。
他緩緩走了進來,臉上還有血跡,銀環豎著長發,斜飛的劍眉入鬢,狹長的鳳眼中滿是冷意。
只見他緩緩走進,站在臺階之下,微微抬頭看馬征。
馬征面無表情地看著他,“見了朕為何不跪?”
君長決微微抬腳,一步一步地邁上臺階,“我爹娘離開之后,我每跪你一次就像自己發誓,總有一天,你一定要死在我手里。今天,我不跪你,說明我已經到了履行誓言的時候了。”
君長決長槍猛地刺出,抵住馬征的喉嚨,馬征身子一顫,抬眼看著君長決,君長決臉上血跡點點,如修羅一般滿面煞氣,“你應該想到,在你決定害我爹的時候,就應該有這么一天。馬征,今天便是你的死期!”
“你爹擁兵自重,他死有余辜!”馬征突然激動道,“我也不想殺他,是他,是他拒不交出兵符,如果他心中無鬼怎么可能不交?朕后悔的是,為何一時不忍,將你留到至今。”
“不忍?”君長決笑得猙獰,“在你反復探查王府,暗中下藥的時候,你是一時不忍嗎?在我回封地的時候,你無數次動手,是一時不忍嗎?馬征,事到臨頭你還要在自己臉上貼金?”
馬征氣得發抖,一雙眼睛如淬了劇毒一般,狠狠地剜過君長決的眼。
君長決長槍微抬,鳳眼輕瞇,殺氣如風一般,撲面而來,讓馬征忍不住白了臉。
“君哥哥……”就在君長決想動手的時候,大殿外突然傳來一聲清脆的聲音,君長決側頭,鳳眼一掃,只見蓉月今天一身華麗宮裝,妝容精致,容顏美麗,唇角帶著一絲笑意,然后向他們緩緩走來。
“蓉月,你……”馬征看著蓉月的模樣,忍不住瞪大眼睛。
蓉月提起裙擺,走上臺階,然后對著君長決屈膝跪下,頭磕到地,在抬頭時,看著君長決道,“這一跪,是替我父皇而跪的,我父皇當年做錯了事情,害得君叔叔身死,害得嬸嬸自盡,害得君哥哥忍辱負重那么多年,蓉月替父皇而跪
。”
“蓉月……”
蓉月微仰著頭看著面無表情的君長決,再次磕了一個頭,“君哥哥,蓉月不敢乞求你原諒我父皇,只求你,給父皇一條生路,他不要皇位不做皇上,就給他一個活命的機會好嗎?”
“不可能!”君長決聲音微冷,“馬征絕對不可能活,你若離去,我還可放過你,不然別怪我不念舊情。”
“那以蓉月抵父皇之命呢?”蓉月乞求地看著君長決,“蓉月愿代父皇而死,請君哥哥手下留情。”
“蓉月,你在說什么?”馬征顫抖地說道,他想上前拉蓉月起來,可是君長決的槍正抵在他的喉嚨。
“不論多少人為他死,他都必死。”
蓉月沉默地跪行上前,伸手握住槍頭,馬征一把抓住她的手,搖頭看著她。
蓉月微微一笑,然后將槍頭抵住自己的胸口,抬眼看著君長決,“君哥哥,蓉月想問你一件事情,請你務必如實回答我。”
君長決微微挑起譏諷的笑意,“你想問什么?”
“我想問……”蓉月低下頭,猛地將長槍刺進自己的胸口,槍頭鋒利,削鐵如泥,蓉月就這么一送,心臟便被長槍刺穿,這是君長決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的,他震驚地看著蓉月,蓉月突然笑了,唇角鮮血彌漫,噴涌而出。
“蓉月!”馬征哀慟地大吼,雙眸中是滿滿的心疼。
蓉月一直是他最喜歡的女兒,雖然很驕縱,但是他卻一向最疼她。
蓉月緊緊握著長槍,抬眼看著君長決,聲音輕輕,帶著一絲輕喘,“君哥哥,你以前有沒有……有沒有喜歡過我?”
君長決沉默地看著她,一把拔出自己的銀槍,面無表情地說道,“沒有,一直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