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菊對于神木心的判斷倒是精準,眼見著天邊月落日升,轉眼間天又擦黑,鼎爐中的木力仍然源源不絕。
敖睿和靜海因為寄魂魄于繞指柔的緣故,此刻繞指柔的不斷壯大,讓他們也覺得魂魄內充滿力量。
“這次真是歪打正著。”敖睿舒展了一番身體,繼續說道:“原本我和靜海分屬金、水兩行,若是以繞指柔驅動水力魔功,可謂事半功倍。五行之中,金生水起,我的力量可以充分輔助靜海,發揮繞指柔的最大效力。”
小菊點點頭,敖睿講的這些基礎的五行轉化之道理,他也是一清二楚的。“你是說此次以木力溫養魔器?”小菊對于魔器溫養的知識了解的只是泛泛,比如應當以同類或是能夠相生之五行溫養魔器。但是敖睿此時所說,他便不是那么清楚了,于是小菊干脆坐在自己曲折的枝干上,等待敖睿繼續解釋。
“金生水而克木,水卻生木。”敖睿邊說邊點頭,似乎對于此次溫養的結果很是滿意。
靜海聽的似懂非懂,“睿哥哥,你就直接說,這用木力溫養究竟是有怎樣的好處啊?”
“海丫頭,你呀,總是這么的急脾氣。”敖睿笑笑,繼續說道:“一鳴他歷盡艱苦散功化丹是為何?”
這一點自不必說,神識之內,眾人皆明了五行內丹比起單一內丹有著太大的優勢,所以即便面臨功力盡失的風險,當初眾人也是一致支持齊一鳴采用秘法將下丹田內的魔丹轉化為五行之丹。
而后齊一鳴通過吸收精晶,以及在神木樹海的一番努力,下丹田中已經具備了火力、木力、土力三行之力,中丹田內則有少許殘留的金力以及許久不愿進入下丹田的水力。至此,齊一鳴體內五行力量已全。
心念至此,小菊已經明白了敖睿所說:“原來如此!”
“到底是什么啊,睿哥哥你不要總把話說一半啊。”靜海嘟著嘴,不滿的說道。特別是余光看到小菊那廝得意的樣子,靜海更是氣惱。
“既然一鳴他有了五行內丹,自然也應該有匹配的五行魔器。”敖睿話語仍舊淡淡,神態卻是異常堅定。
齊一鳴此時全力以魔功控制輪回鼎中火焰的大小,以及引導逸散的木力不斷地溫養魔器,倒是分身乏術,沒有參與神識之中眾人的討論。然而他此刻卻想到了另外一個懸而未決的問題,見眾人討論的熱烈,干脆一并丟出,說不定人多力量大,能想出一個解決的辦法也未為可知呢。
“敖睿、小菊,你們不妨幫我想想,如何將中丹田之內的水力下引,進入下丹田之后為我所用啊。”齊一鳴甩下自己的問題,也不敢耽誤,魂魄回身繼續監督著魔器的溫養過程。
剛剛安靜下來的神識之中,頓時又嘈雜一片,每個人都在盡情發表自己的看法,就連玄盧與蓋田都沒有忘記大聲吠叫一番以表示他們的重要。然而,雖然大家嘰嘰喳喳說得熱鬧,卻沒有誰想出了真正的解決之法。
待繞指柔溫養完畢,齊一鳴將帶著爐火余溫的魔器從鼎爐內取出,這與自己魂魄烙印的護身魔器,齊一鳴自己都有些認不出了。
此刻的繞指柔,原本水藍的鞭身上,被裹上一層翠綠的華彩。而曾經只有巴掌來長的魔器,此刻已經可以在齊一鳴的手臂上盤上兩周,儼然已經有師父那條火云鞭一半的長度了。而最令齊一鳴稱奇的,則是繞指柔頂端的位置,儼然變成一個兩個相互緊貼的龍頭形狀,只是兩只袖珍的龍頭,一個是幽紫色,而另一個卻是銀白色。
“咦,那兩個腦袋?”靜海看著面目全非的繞指柔,疑惑的說道。
敖睿顯然也沒預料到繞指柔眼下的變化,看著那生出兩只龍頭的繞指柔也是一頭霧水:“我當日的確達到了化龍的境界,這繞指柔之上生出一個龍頭倒是不奇怪。可是靜海卻還只是歸元期的境界,距離化龍還早,這……”
靜海看著幾人一臉急切的望著自己,更是莫名其妙:“我能夠化蛟還是睿哥哥告訴的我的心得,至于渡劫化龍,我壓根兒還沒想過啊!”
敖睿低頭沉思,小菊也是張大嘴巴望著那兩個龍頭覺得無法解釋。
“若不是靜海自己的體悟的話,那這魔器的異變,應當是因為其主人魂魄的發展……”敖睿按照常理一步一步的推測著,“主人?一鳴?不會吧,一鳴如今剛剛邁入金丹期的門檻,化龍心得可是混元后期才可能領悟的,難道……”
電光火石之間,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闖入敖睿的腦海,若真的是那樣的話,自己渡劫當日所見的畫面,豈不是真能實現?
巨大的疑問充斥于敖睿心間,他幾乎要按捺不住心中的沖動,開口去向齊一鳴問個清楚。然而理智最終戰勝了好奇,敖睿深吸一口氣,故作平靜地說道:“看來那日渡劫,對一鳴的影響很大。對于天地之威的體悟,他恐怕已經到達了一個極為高深的程度。”
小菊和靜海莫名的聽著敖睿這一段沒頭沒尾的話,只得勉強回答說正是之類的應付過去,掩飾自己心中對此毫無所知的尷尬。
“我倒是想出來了!”齊一鳴突然的插話,總算緩解了神識中眾人無話可說的局面,“青波需要水力魔功驅動,而我最為擅長的也是水力魔功,這中丹田內的水力我必須要引回下丹田中去。”
“這我們都知道啊,就是怎么個引法?”小菊心里略略不安,如今的齊一鳴早已不是那個圍著自己問這問那啥也不懂的傻小子了,一種淡淡的惆悵,在這朵菊花的心中升起。
“運功啊!”齊一鳴淡然的說道。“既然是因為那點滴的金力吸引,使得水力圍繞中丹田不散,我就干脆把金力先用土力吸引過來。然后再根據那個南胡數字八的運功路線,不斷地將體內功法調動起來。”
“果然是我們有些僵化了,江山代有才人出,以后的天空,注定是屬于你們的啊!”敖睿突然仰頭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