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七月從榻上迅速的下來,叫暄暄趕緊給隨便套上件衣服,趕去夏涵的院子。
還沒到夏涵的正院呢,蘇七月的心就提到了嗓子眼,院子里沾滿了人,都不做聲,有的喝多了的也強忍著不敢放肆,想必真是出了大事了。
蘇七月隱隱也覺察出是什么事了,只是她不是都要換了鎖頭,難道這曹無衣還有法子出去?
還是說暗中傳遞信號或者又叫環兒做什么壞事的時候被人抓到了?
蘇七月不得而知,她只是有種很不好的預感,不只是為曹無衣也有自己。
到了夏涵的前堂,木丹已經樂呵的坐著了,看來倒是她晚了。
沒法子,在這些事情上,她總是后知后覺的。
蘇七月看著木丹那自信滿滿的樣子,加上曹無衣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便對自己猜測又確定了幾分。
曹無衣兇多吉少了!
難不成還真的印證了自己那句多行不義必自斃?
也未免太快了些吧?
還由不得蘇七月想更多呢,夏涵用一種異常嚴厲的聲音大喝道:“曹無衣你好大的膽子!”
“我是被冤枉的!”曹無衣哆嗦著抬著頭卻不敢看夏涵,夏涵那眼睛刀子一般銳利,似乎什么都能給你看穿了,曹無衣想要開脫自己卻又沒底氣。
夏涵聽著曹無衣喊冤枉更家氣惱了,雙眉緊鎖,道:“當場抓了你還敢不認,看來真是毫無悔意!”
說著環兒被帶了上來,蘇七月注意到環兒的待遇竟比曹無衣要好些,也沒人在她身后看著她,環兒雖然有點緊張卻也比曹無衣多了一分從容,難不成是?
只見環兒跪下,給福晉磕了個頭。
夏涵問道:“環兒,我且問你,可是曹氏連同了那術士要害幼荷和她腹中的胎兒?”
曹無衣死死盯著環兒,想要威脅她不許胡說,可環兒冷冷的看了曹無衣一眼,全無理睬的意思,而是扭過頭來對著夏涵回道:“正是如此,曹格格一直相信詛咒之說,偷偷的寫了封信叫母家的人給找了一個作惡的術士了,三十的夜里趁著人都不注意的時候從后門出去跟那道士交代了幼荷的生辰八字,還說要重重的詛咒才好!”
夏涵氣的渾身哆嗦,若是詛咒別人,哪怕是詛咒她,夏涵也不會這么氣憤,可是曹無衣竟然敢詛咒幼荷的孩子,這可真是犯了夏涵的大忌了!
夏涵這些日子正煩惱著幼荷的胎呢,卻出了這樣的事,自然而然的
就給聯想到一起去了,夏涵就更加的氣憤,想說不定就是曹無衣害的幼荷見了紅,可是挨千刀的罪了!
曹無衣還想解釋,環兒卻一反常態,大了膽子,封死了她的話搶著說道:“不只是這一次,之前還有好幾次,奴婢因懼怕曹格格,不敢不從,只能幫她隱瞞著,可奴婢真的難以逃過良心的譴責,今日才將這些說出來!請福晉責罰!”
“家里竟養了個這樣的畜生!”夏涵從未說過這樣重的話,就是以前木丹管事的時候已經也沒說過這樣的話。
可見是真的生了大氣了,曹無衣嚇得身子都軟了,攤在地上,一個勁的哭,話也說不順溜。
原來今日是環兒事先跟夏涵報了消息,說晚上曹無衣要從小門偷偷的去見一術士,兩人做了傷天害理的勾當。
夏涵就守株待兔,還真就將人當場拿住了。
夏涵又叫那術士進來,幾個小廝架著人往地上一推,那術士也嚇得要魂飛魄散了,本只是想混口飯吃,誰想到卻招惹了這么大的事!
這可是阿哥的府邸,他也恨自己見錢眼看,將自己也搭進去了!
夏涵忍著氣問那術士說:“你的法事可做了?”
術士剛在外面都知道了這就是六福晉,是家里管事的,他爬著要過去,被小廝一腳踹開,罵了一頓,再也不敢了,只在地上老老實實的跪著求道:“福晉饒命啊,小的只是個假道士,騙騙人,混頓吃喝!哪里會做什么法事的!都是騙曹格格的!”
這個時候說什么也沒用了,這術士只想若是能開恩給打入大牢了就算是萬幸了,可別亂棍打死了。
這阿哥府里打死個自己這樣的人不是白打死的嗎?
反正他也是個只認得錢不認得人的主,哪里還管曹無衣的死活,都推到她身上便是了。
術士這樣盤算著,又說道:“其實小的也不敢答應,可是曹格格說必有重謝,小的就想賺了這錢,就嘴上答應了,可卻神什么也沒做啊!福晉開恩啊!”
夏涵看這人惡心叫人給帶了下去,然后又跟曹無衣說:“你還有什么要說的?”
“我……”曹無衣自知有罪,環兒是貼身伺候自己的人,她的話自己也實在無法反駁,而且的確也是人贓俱獲嗎,任她多么的巧舌如簧都是白搭了。現在唯有靠著她的大格格幫忙,曹無衣喊道:“大格格呢?大格格?”
沒等夏涵說話,木丹落井下石的說:“曹格格睿智啊,能想著這個時候用大格
格來幫自己,大格格才多大,曹格格也忍心讓她見這個,這對別人的孩子歹毒對自己的孩子看來也不手軟啊!”
“富察木丹是不是你跟著環兒勾結來害我?”曹無衣瞧出環兒時不時的往木丹那瞧,覺察出了不對勁。
木丹卻哪里會認得,這時候任由曹無衣說什么都沒用了,自己還不痛快的將之前受的氣都還回去!
“曹格格又要來推卸到我身上了?果然瘋狗是亂咬人的!”
“你……”
曹無衣知道自己被動,也不敢再多接話,只求夏涵能放了她一馬。
夏涵卻不會放了她,無論幼荷的身體跟曹無衣的詛咒有沒有關系,夏涵都容不得這女人在府內了,若是這樣的丑事她都能忍了,以后還不被人騎到頭上去?
外面的人又該如何看她?
說不定會指她一個縱容,還保不齊要說是她也不想幼荷的孩子好呢!
那她豈不是冤枉?
夏涵正要發落,木丹的眼神卻移向了蘇七月,蘇七月一直不敢搭話,她猛地跟木丹的眼神交接,那種不好的預感愈來愈烈。
果然,木丹嘴角微微上揚,露出狡黠的笑容,開口道:“蘇格格怎么不說話啊?這事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什么?富察格格的話我倒是聽不明白了,什么事?我知道什么了?”
蘇七月機敏的想要搪塞過去,可是木丹是有備而來,哪里是這么容易搪塞的。
果然,木丹出招了,說道:“我怎么聽說蘇格格特意叫人換了后門的鎖,難道不是因為知道了這事想法子阻攔?只是蘇格格既然知道了就應該跟福晉說,不該自己拿主意亂辦,可是忘了誰是一家之主了!”
暄暄急了正要爭辯,蘇七月拽了她一把,淡淡笑起來,道:“富察格格可真是會編故事,只可惜這都是富察格格的測測,卻不是我本來的心思,我只是想著過年的時候大家都放松了,怕被外人乘隙而入,之前京中也不是沒出現過打家劫舍的事來。這又有什么不對的呢?再說了福晉這些日子照看幼荷已經很辛苦了,就換把鎖的小事,實在沒必要還要來打擾福晉吧?”
說著蘇七月站起來,給夏涵低著身子作揖,很是恭敬的說道:“福晉請恕七月自作主張換了鎖,以后一定不會了。”
夏涵一直沒說話,靜靜的觀察著蘇七月和木丹。
誰是真?誰是假?
就算是真假能看出來,又該如何判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