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回到院子,柳如風正帶著大小雙陪著呆瓜做迷藏,見寧小丹回來,他忙跟著回屋,問道:“怎么樣?朱兄有消息沒有?”
寧小丹點點頭。
柳如風得意說道:“我就說教主他們一定能打探到消息吧!”
展謂橫他一眼,拉了把椅子坐下來。
柳如風見狀,忙問道:“怎么了,朱兄的情況不怎么好么?”
寧小丹見他是真關心朱復,便答道:“你們教主所說跟展謂父親說的差不多,也說好吃好喝侍候著呢,目前沒什么危險。”
柳如風又問道:“那查清誰擄去了沒有?”
“打聽清楚了,”寧小丹答道:“就是上次你提到的那個萬貴妃!”
“萬貴妃?”柳如風好奇問道:“怎么會是她?當今圣上萬千寵愛都在她身上呢,還抓別的男人去干什么?”
展謂瞪他一眼。
“那知不知道關在哪里?”柳如風又問道。
寧小丹又答:“說是冷宮旁邊的什么屋子里。”
“冷宮?”柳如風沉吟說道:“這是關在后宮了……這萬貴妃膽子可真大,居然敢將男人公然帶進后宮,她就不怕皇上知道?”
“是啊,她到底想干什么呢?”寧小丹嘆氣說道:“可惜你們的人無法跟朱兄交談,不然還可以問一問。”
柳如風笑著安慰道:“既然知道他沒有生命危險,你應該放寬心了!”
“哪能放寬心?可是被人拘禁了呢,又不是去做客。”寧小丹說道:“除非……”她看了一眼展謂。停住不說了。
“除非什么?”柳如風好奇問道。
除非她親自去見見柳如風,問問他情況,如果他說真過得好,也沒什么事。那她才能放心。
“沒什么!”她嘴上卻答道。
展謂若知道她想進宮,定然百般阻攔。
“好了,你也不必擔心,凡事往好的方面想吧!”柳如風說著朝展謂努努嘴,寬慰寧小丹道:“他父親做臣子的也不擔心呢,說明朱兄的事沒你想得那么嚴重。你大可不必杞人憂天!”
寧小丹點點頭。
此事也只好先這樣了,要進宮也得先跟陳教主講好了條件,可展謂卻不許,就先放一放,哪天背著展謂去問問陳教主了再說。
“了塵大師呢?”她問柳如風道。
柳如風答道:“悶在房里幫你寫什么望聞問切的要訣呢,這半天都沒有出來!”
“是么?”寧小丹有些過意不去,起身出門去廂房。
要說這了塵雖不收她這女弟子,可教醫術卻是盡心盡職,手頭又沒有現在的醫書,口頭講了寧小丹又記不住。所以大都是他親手寫了讓寧小丹背,然后再講解。
來到了塵房間,見他正好收筆整理寫好的東西。
寧小丹一看,整整一大疊,十多張的樣子。
“大師真是辛苦了!”寧小丹感激說道。
“阿彌陀佛……”了塵笑道:“施主不必客氣,施主求學認真。貧僧但求施主早日學成,能救更多人于苦難之中。”
想起自己學醫的目的,寧小丹不由慚愧,訕訕笑道:“我這人駑鈍,就怕辜負大師一番期望。”
了塵微笑說道:“阿彌陀佛,施主不必謙虛。”說著,將整理好的筆記遞給寧小丹。
寧小丹恭敬接過,坐下來翻了翻。
“望篇:望病人之精神,面色,形態。舌頭……聞篇:聽病人之語聲,呼吸,咳嗽……問篇:問寒熱,問汗,問飲食……切篇:主要切脈。小兒脈軟而數,成人脈粗大而緩,婦人脈細弱,胖人脈沉小,夏脈洪大,冬脈沉小……”一一寫得詳細而準確。
了塵說道:“望聞問切乃辯病之根本,施主先下去背一背,記得后再實際踐行,慢慢辨別,自然很快精通掌握,從此大略可診病了,然后再記些藥理方子,一般行醫便也可了!”
“那我就拿下去背了!”寧小丹再次感激說道:“多謝大師費心了!”
柳如風一步跨進門來,看了看寧小丹手里的筆記,打趣說道:“這有一技之長就是好啊,瞧寧表妹前倨后恭,真是讓人感慨!”
“知道就好!”寧小丹小心收好筆記,白他一眼道:“誰象你一天游手好閑,只會討女人喜歡!”
柳如風一聽急了,“寧表妹這是什么話?我哪有去討女人喜歡,是她們自己送上門纏著我非要我喜歡才對!”
“懶得跟你說!”寧小丹白他一眼出門。
“哎,你不能走!”柳如風卻拉住她:“咱們得把話說清楚了,你怎么能誤會我呢?”
“我誤會你了嗎?”寧小丹不屑說道:“你說你一天到晚都干什么了?”
柳如風不服氣說道:“我這不是正完成教里給的任務嗎?”
“你的任務就是將我騙回教里?”寧小丹撇嘴說道:“這不是招搖撞騙是什么?”
“我哪有騙你了?”柳如風說道:“你不是知道我是聯絡員嗎?”
寧小丹翻了翻白眼,說道:“正因為你一天游手好閑,沒有本事,所以陳教主才派你來干這樣的事情不是?”
“你什么意思,你瞧不起我?”柳如風瞪著她質問道。
寧小丹故意想了想,答道:“好象是有點兒!”說完,甩袖而去。
柳如風沖她不滿叫道:“你憑什么瞧不起我?你以為我愿意來完成這個任務么?當初我本來想去找那個什么財神馮呢,是教主他們非讓我來渡你入教!后來……”
頓了半響,他看著寧小丹走進主屋,輕聲嘆道:“后來就舍不得走了!
大小雙逗著呆瓜在院子里跑;展謂對著檐下吊著的一個豬膽翻騰跳躍。又刺又砍;了塵在屋里,沒人聽到柳如風的話……
有人繁忙,比如寧小丹;有人閑耍,比如柳如風;有人高興。比如呆瓜;有人郁悶,比如柳如風,一天很快過去。
晚上下起了雪。
寧小丹耐不住冷,早早上了床去,拿著了筆記借著油燈背著背著就睡著了。
也不知睡到什么時辰,她被一陣敲門聲驚醒。
這深更半夜的。誰啊?難道又是柳如風那瘋子?這次他若再發酒瘋抱自己,一定給他好看!
穿上棉襖開了門,冷風夾著雪卷進來,寧小丹打了個啰嗦。
“打擾姑娘了!”卻是展謂的聲音。
寧小丹定睛一看,面前一個穿著斗篷的雪人站在門口。
“趕緊進來吧!”她忙一把將他拉進來。
這展謂一向守禮節,深更半夜,定是有什么急事兒。
展謂沒有拒絕,一腳跨進門來,還隨手將門“吱呀”關上。
“趕緊坐這邊來暖一暖!”寧小丹自己走到炭盆坐下來,撥開火吩咐道。
展謂解下斗篷。輕輕抖掉雪,恭敬說道:“就不坐了,我說兩句話就走!”
“要我端了炭盆過來么?”寧小丹哼聲說道:“你坦坦蕩蕩顧忌什么?我兄長還睡在里間呢!”
展謂愣了愣,將斗篷扔到地上,過來坐下。
寧小丹將火紅的炭盆朝他那邊踢了踢,問道:“你去哪里回來。一身都是雪?”
“去宮里了!”展謂將手放到炭盆上烤,答著她的話。
“啊?!”寧小丹愣了愣,罵道:“你這人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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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謂低著頭道:“回來見你房里還亮著燈,怕你擔心主子,所以就唐突敲門了……”
“你這個真是,什么唐突啊!”寧小丹埋怨一句,忙又問道:“見到朱兄沒有?”
展謂嘆氣說道:“照著陳教主說的地方去的,見是見著了,卻沒能說上話!”
寧小丹問道:“怎么了,守衛很嚴么?”
展謂點點頭:“盡管今天大雪。主子住的地方防衛卻還是很嚴,我只能在旁邊宮殿的房頂上遠遠看了看……透過窗戶見到主子了,果然沒捆沒綁,就是看他似乎不太高興的樣子……就只能那么遠遠看著,他也看不見我。我想問問他好不好,卻是沒有法子……”
寧小丹本想問一問他遠遠看看怎么也能看出朱復不高興的表情,但聽他說到最后,聲音竟有些哽咽,抬起頭又見他眼中隱隱有淚光閃動,便不再詢問。
“既然沒捆沒綁,那便如你父親所說安好了,我也放心了!”她故作輕松道。
“嗯……”展謂輕輕扭過頭去。
屋子里安靜下來,外面下雪的“籟籟”聲清晰地傳來,寧小丹想象著展謂風雪中躲在房頂上看著自家主子皺著眉頭在屋里踱來踱去不睡覺的情景,很是后悔白天說出展謂不著急救朱復的那些話來。
過了一陣,聽展謂又說道:“他們對主子真得看得很緊,你再著急也千萬別聽那陳教主的話去看他……”
“知道了,我會考慮清楚的!”寧小丹答道。
展謂看向她,皺眉說道:“沒什么考慮的,一定不能去!”
寧小丹沖他笑笑。
“你別只笑!”展謂又鄭重說道:“答應我……和主子,別去,我想這也是主子的意思!”
“知道了!”寧小丹點頭笑了笑。
屋子里又安靜了一會兒,寧小丹正想勸展謂以后別再去宮里時,他卻突然站起身說道:“我回屋了,你早些睡,別熬夜!”
寧小丹還沒來得及答話,他便逃也似的撿起地上的斗篷出門去了。
寧小丹嘆了口氣,關了門,回屋吹了燈睡下,想起朱復失蹤時展謂那近乎瘋狂的狀態,發誓以后再也不說他不想救朱復的話了!
…………
病了,全身酸痛,還咳嗽,碼字都坐不住了,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