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汝萍在一旁越聽越是激動,於是乎她大步邁出高聲說道:“你是什麼人?和我的母親是什麼關係?快說!不然我就殺了你!”
胡不歸搶步擋在前面道:“楊姑娘,別衝動!”
汝萍看他一眼沒有說話,眼睛直直的盯著殷若梅。殷若梅見此情景臉上沒絲毫驚恐之色,緩緩的道:“不歸,你怎麼在這裡?”
汝萍聽她怎麼一說,心頭一怔,這也僅僅只是一怔。胡不歸恭恭敬敬的叫了一聲:“師孃。”
殷若梅道:“不歸,你無須驚慌,趙姐姐一手撫養大的孩子。心底也定會是像趙姐姐的一樣善良的。”
汝萍上下打量了殷若梅一番道:“你是那個黃山老道的妻子。你和我母親究竟是什麼關係。”話語間顯然緩和了許多。
殷若梅道:“你母親是一位奇女子,世上的男子都爲之傾倒。”
汝萍沒有說話,靜靜的聽殷若梅往下說道:“那一年我十八歲,母親剛剛去世,我很傷心。而我父親那時是一心修道,對我的關懷便少了許多。於是我就一人來到普濟寺聽文明禪師講經,來釋心中的悲傷。文明禪師給我說他們寺裡來了一位修爲極高的女子,或許能幫我走出悲痛,這位女子就是你們的母親。”
說著殷若梅回頭看了看趙菲爾的墓,繼續道:“文明禪師帶我來到後山的一間禪房裡。當我見趙姐姐時,簡直是驚爲天人。媚而不嬈,雅而不傲。那一瞬間,我真希望自己是個男兒身。”
說到這時,臉上露出一絲甜甜的微笑,又說道:“於是我就在普濟寺住了下來。我問趙姐姐爲何待在這裡,她說是要在這裡靜養一段時間。突然有一天,來了一個人說是來接你母親回去的。這個人就是你們的父親,楊正光。”
汝萍問道:“我父親?難道我母親在那座寺裡是爲了等我父親?”
殷若梅道:“或許是吧。不過我聽文明禪師說好像趙姐姐是因要躲避世俗的糾纏纔來到寺中的。至於你父親怎麼知道趙姐姐在寺中的,我就不清楚了,或許是他們早約定好的。”
殷若梅坐在一塊石頭上繼續道:“雖然我和你父親只相處了一天,但我看的出來他和趙姐姐是非常恩愛的。他們走後我們就沒見過面,中間只是書信來往。再後來我就嫁給了你的師父。”
汝萍道:“你和我母親再也沒有見過面了嗎?”
殷若梅看了汝萍一眼緩緩的道:“在閔柔四歲的那年,你母親突然來找我,說你們聖教被滅。”
汝萍道:“那也是你們這些打著替天行道的僞道士害的!不然我的父親也不會慘死,我的母親也不會鬱鬱而終。”
汝萍是越說越氣憤,胡不歸忙去安慰,念光也是暗自傷心。
殷若梅黯然深嘆一聲道:“趙姐姐說以前的是是非非她不想再去糾纏,只希望你們姐弟二人能平平安安的生活。於是我們就來到了這座小隱山住了下來。”
汝萍聽到這裡恍然大悟,當年母親把自己安放在客棧的那幾天原來是找她去了。汝萍突然像似又想到了什麼,遂問道:“你怎麼認識林叔叔的?”
殷若梅先是一愣,既而道:“你是說的林大哥嗎?”
汝萍道:“不錯,當時我和母親來到這時就見林叔叔已經葬在這裡了。我問母親林叔叔是怎麼死的,母親只說是被妖怪害死的。”
殷若梅道:“是的,林大哥爲了救我被一幫妖怪害死了。那年我和閔柔去普濟寺燒香還原,在回來的路上遇到了一幫妖怪,要加害我們,林大哥碰見便出手相救,結果遭那幫妖怪的暗算,身受重傷,要不是趙姐姐及時趕到,把妖怪打退,恐怕我今天也不會站在這裡和你們說話了。”
汝萍還想問些什麼,只聽殷若梅道:“不歸,你是怎麼到這裡來的?”
胡不歸沒有回答殷若梅的問話,眼睛卻向汝萍看去。殷若梅見狀便明白個十之八九,莞爾一笑道:“不歸,我趕了這一天的路,有些乏了,我想找個地方休息一下。”
於是乎胡不歸就帶著殷若梅來到了竹林裡的那間竹屋。汝萍並沒有阻攔,也沒說些什麼,和念光往他們的住處走去。
一直到了晚上,汝萍都沒有走進那間竹屋,她做好晚飯只叫念光給他們送去。第二天,殷若梅便離開了小隱山,汝萍也沒有出來相送,也是讓念光帶話說請她以後不要再來小隱山。
殷若梅走後,汝萍幾次讓念光請胡不歸離開,胡不歸只是不走,而汝萍也沒執意驅趕,只是把做好的飯菜叫念光照常給他送過去。而胡不歸也沒有到汝萍住的房屋來過,他天天就站在遠處思望,或是來到趙菲爾的墓前默許諾言。
這天晚上胡不歸和往常一樣,吃過晚飯癡想一陣,便上牀睡覺。突然聽得外面一陣巨響,胡不歸大驚,急速向趙菲爾的墳墓奔去。藉著月光只見墳墓大開,旁邊還立著一個人影。
胡不歸奮身一躍來到那人跟前道:“你是什麼人,與伯母有何仇怨?”
那人也不答話,上前就是一掌,胡不歸忙躍身避開,二人打鬥沒幾招,汝萍和念光便亦奔來,他們見母親的墳墓被此人打開,即傷心又憤怒,汝萍揮手就向那人奔去。
那人擋開胡不歸,應手相接。只見他雙臂大開,毫無攻擊跡象,身軀似楊柳扶風,柔若無骨,哪裡像是在與人過招打鬥。
汝萍看的也是有點糊塗,突然她想到上次在泰山殷配天所使用的‘微明掌’,還未等她反過神來,那人的掌力已忽然轉變,洪水猛獸般的打將過來。汝萍慌忙之中,使用輕身之法避開。那人也不緊緊逼迫,而是飛身離去,同時發出蒼老的笑聲,瞬間消失在空中。
念光趴在母親的墳前,傷心的說道:“他是什麼人,爲什麼要這樣對待我們的母親?”
汝萍憤然道:“是泰山派的那個老道,我絕饒他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