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胡四娘早已打定決心,爲了去病安全,不管付出任何代價也要把梅山遺老逼走,好與去病匯合,引他離開這是非之地。於是她暗暗運氣,要把體內的最後一道保命之氣打出,把梅山遺老逼退。
這道保命真氣,集聚了胡四娘體內所有的潛在能源,有翻江倒海之力,山崩地坼之威。不過,只要胡四娘打出這道真氣,便會因體內真氣耗盡,很快的枯竭而死。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忽見一條白綾從空中飛來,射向地面,沙石飛揚,盪開胡四娘與梅山遺老二人。胡四娘定睛相看,只見從空中飛落二人,正是青琳與蟾宮。
卻說青琳與蟾宮一大早就急急出來尋找胡四娘,蟾宮說道:“我們這般漫無目的的尋找,是很難找到的,我倒有一個方法。”
青琳問道:“是何方法?快說來聽聽。”
蟾宮道:“只要你把對胡四孃的記憶輸入我的腦內,我就施法把這些記憶變成許許多多的水珠散之四面八方,只要是在方圓十里以內,不管是哪顆水珠看見,我皆能感應的到。”
青琳聽後甚喜,立即依法而行。當他們找到胡四娘,見她正處於爲難之中,旋即出手阻止。
胡四娘見是青琳,喜道:“青琳姑娘康兒可好?”
青琳答道:“伯母定康一切安好,我這就帶你去見他。”
那梅山遺老冷笑道:“說的輕巧,當老夫是空氣不成!”
蟾宮看一眼梅山遺老輕笑道:“癆病道士,別再嘰嘰歪歪的,識相的就該趕快離開,難不成想讓小爺把你這瘦骨架子打散嗎?”
梅山遺老哼道:“小小妖孽,亦敢放肆無禮,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蟾宮道:“喲呵!看架勢這是要發難啊。好的緊,我倒要看看你們這些所謂的修道之士到底修的是什麼玄門正道?”說完就御氣向梅山遺老打來。
胡四娘忙道:“小兄弟,小心,這道士修爲不弱。”
胡四娘話未說完,蟾宮已經欺到梅山遺老身邊。只見他雙手一揚,打出兩道水氣,水氣凝結成柱,繼而又如參天古樹生出許多枝節,根根向梅山遺老攻去,似乎要將他吞噬殆盡。梅山遺老嗤鼻一笑,隨手打出一道陽剛之氣,把那水柱包裹嚴實,接著手使勁一攥,那水柱倏然粉碎。蟾宮這一驚不小,但也沒如何放在心上,他抖身一轉,朗朗大地上陡然出現一道滔天巨浪。
梅山遺老道:“你倒也有些能耐。”
蟾宮說道:“小爺的真本事還沒亮出來呢。”說完這巨浪鋪天蓋地的向梅山遺老壓來。
梅山遺老見這趨勢,不敢小覷,一招‘乘風破浪’欲要飛行過去,蟾宮見勢,哪能容他?又抖動身軀,那巨浪比先前變得更大更猛。這時,梅山遺老運氣打出一招‘扭轉乾坤’,那巨浪頓時向蟾宮襲來。蟾宮不慌不忙,賣弄法術,把那巨浪皆納入體內。
梅山遺老見狀說道:“難怪呢,原來你是一隻水妖。”說著伸手取出一個金鉢,說道:“我這金鉢專爲儲水而用,能容納****之水,看我今日不收了你。”
胡四娘說道:“這位小兄弟再繼續鬥將下去,怕是要吃虧的。”
青琳道:“我去助他一助。”
胡四娘道:“小心。”
青琳縱身而起,飛起一條白帶,打落正向蟾宮飛來的金鉢。梅山遺老見青琳出手不凡,遂讚道:“小丫頭,修爲不弱。不過可惜了了,身爲堂堂的玄門中人,居然甘與妖孽爲伍。這豈不是辱沒了尊長的諄諄教誨。”
青琳道:“你枉顧善惡,內藏賊心,纔是真真丟盡修行人的臉面。”
梅山遺老冷笑道:“胡言妄語!今兒貧道替你長輩好好的教訓一下你這個欺老不尊的小輩。”話訖,出手向青琳緩緩打去。
蓋修行之人皆是去濁存清,去陰存陽,把清陽之氣作爲修行之法氣,成仙之根本。而這梅山遺老卻練就一套陰陽二氣之功,左手打出的是陽氣,右手打出的是陰氣,二氣同時而出,陽氣陽剛且清,陰氣陰柔且濁,這一剛一柔,一清一濁好似修爲完全不同的兩人並肩作戰,互助互補,配合默契,相得益彰。
在交戰之際,青琳用功抵擋陽剛之氣,那陰柔之氣亦同時襲來,一心抵禦這陰柔之氣,那陽剛之氣亦是相影隨行。青琳是一心難爲二用,根本無法同時打出兩股不同之氣來與之抗衡,故而一時不知該如何措置。好個青琳,你看她神定心閒,臨危不亂,凝思冥想。倏然,她眼睛一亮,想起‘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諸物諸法皆是由道而生,反之,諸物諸法亦最終迴歸於道,歸而爲一。看似這梅山遺老打出的是兩道真氣,實則,仍是一道真氣。
青琳想畢,定睛細看,只見那股陰柔之氣實則虛之,徒有其形,並無其威。因此上,不管那股陰柔之氣如何放肆,只是一心相迎那股陽剛之氣。青琳提神運氣,打出那三份‘定海之氣’,猶如洶涌波濤中一根擎天之柱巋然不倒,徑向梅山遺老打來。
梅山遺老見狀忙收回真氣,大手一揮,來抵禦青琳的攻勢。就在這時,梅山遺老遽覺雙手想被針扎一樣,劇痛難忍。
原來這‘定海之氣’分爲三層,第一層乃是針氣,第二層,稱爲冰氣,第三層始稱爲定氣。所謂‘針氣’乃是繁多細微小針,肉眼幾乎查看不到,因此乍看猶如氣體。然而此‘針氣’只有威懾之功,卻無戕命之能。這陶娘子傳授給青琳的也僅僅是初級階段。
梅山遺老亦聽說過這‘定海之氣’,他趕忙收氣回身,縱身飛避開來,驚恐道:“定海之氣,果然厲害。今日貧道姑且放過你們。”
蟾宮說道:“說的好聽,是怕了吧。”
梅山遺老亦不答話,憤憤離去。蟾宮還欲譏誚幾句,被青琳叫住一起扶著胡四娘徑向去病匯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