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鱼机如何接线

10.03

“你怎么會有我的鑰匙?”

微藍緩慢地起身。

“這是我剛才在桌上撿到的。”天朗邊開門邊說,“從餐廳追出來,你已經不見了,我只好到家門口來堵你。”

“你怎么知道我住在這里?”她問。

“當然是你的那位同事告訴我的。”他皺了皺眉頭,“我從來沒見過比她更聒噪的女人!”

微藍沒有說話,走進客廳。

“你想喝點什么?我這里只有蘇打水。”

“我知道,你不喜歡那些花花綠綠的飲料,只喝帶有檸檬味的蘇打水。”

她一愣,隨即冷然道:“秦天朗,你知道的可真多。”

“誰要我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呢?也算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微藍輕哼一聲,在沙發上坐下。

天朗自顧自地走進屋子,四處打量,然后坐進沙發里,揚揚眉毛說:“這房子好像太小了。”

“我一個人住,已經足夠。”

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微藍整個人陷進沙發,雙手抱膝,眼睛愣愣地盯著前方的地板。日光燈照著一張暗黃的臉,疏淡的眉微鎖著,發絲散亂,遮住一小部分的面容,顯得格外削瘦可憐。

“這些年,你真是一個人住嗎?”

她猛地抬頭,神情仿佛見了鬼。

“茶幾上有煙灰缸,浴室里擺著剃須刀,”他迫人的視線緊盯著她,“難怪你躲在省城不回家,原來是和男人同居了。”

“是又怎么樣?”微藍冷冰冰地說,“這種事,你在國外應該司空見慣吧?沒有必要大驚小怪。”

“那是當然。”天朗注視了她一段長時間,然后,他的嘴角浮起一絲冷笑。

“為什么同居生活沒有使你面色紅潤?為什么你越來越瘦骨嶙峋了?”他咄咄逼人地問。

微藍的臉色瞬間灰白。

“秦天朗!你……”

“秦天朗?”他站了起來,走近她,低頭望著她,“你怎么不叫我天朗哥哥了?”

她跳了起來,神經緊張地說:“很晚了,你要回去了!”

“回去?”他逼視著她眼睛,“我在你門外等了兩個多小時,沒達到目的我是不會回去的!”

她強自鎮定地問:“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我說過,這八年來沒有一天忘記過你,等的就是今天。”

天朗忽然一把抓住了她,在微藍還沒弄清他的用意之前,她整個人就被蠻橫地擁進了他的懷里。

一股男人特有的氣息將她緊緊包裹住。

微藍沒有掙扎,也沒有移動。或許潛意識里,她早有預感。

“微藍,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喜歡別的男人?”

寂靜的夜晚,一個低沉暗啞的聲音從她耳邊飄過。

她的心猛跳了幾下,然后咬住嘴唇,低低地問:

“秦天朗,你是不是已經愛上我了?”

微藍感覺,天朗的呼吸微微一窒,然后,輕輕地推開她。

他仔細審視,她臉上看不出期待或者興奮,只有冷漠。

他的眉毛蹙緊了。

“你既不漂亮,也不可愛,憑什么認為我會愛上你?”

她默然無語。

是呵,他相貌出眾,才華橫溢,是世人矚目的王子,身邊美女如云。而她連作他的妹妹都沒有資格。

天朗捉起她的下巴,托起她的頭。

“少想一點心事,也許你會長胖一點。”

然后,他殘忍地笑了起來:

“我剛才抱你的時候,身上一點肉都沒有,盡是骨頭。你那付“洗衣板”的身材對我沒有吸引力。”

微藍的怒意一下子上來。

這算什么,得了便宜還賣乖?

她狠狠地揮開他的手。

“我希望你三秒鐘之內從我面前消失!”

他再次環視室內,說:“和我居住的高檔商品房相比,這里簡直像貧民窟。女孩子一個人住不安全,又要交房租,不如你把這間房子退了,搬過去和我住,把房租交給我!”

微藍咬著牙說:“秦天朗,你省省吧!我才不想與狼共處一室!”

“我并不是開玩笑,你好好考慮一下。”

說完這一句,天朗掉轉頭,邁開大步,徑自地走了出去。

立刻,她就聽到大門碰上的聲響。

微藍從沙發上坐起,蹭蹭拖拖地走向浴室。

鏡中女子穿著一件皺巴巴的羊毛衫,長發隨意地束在腦后,面色無華,目光黯淡,重重的黑眼圈,完全是個疲倦而憔悴的小女人。

她僵立在梳妝鏡前,久久不能移動。

臺子上放著兩把剃須刀,刀片已經生銹。她已由習慣其存在,以至于忘記其存在了。

而今夜,秦天朗驀然提起,她才驚覺。

這些“廢物”早就該清理掉了。微藍對自己說。

把剃須刀扔進墻角的垃圾桶,她轉身去拿那只煙灰缸。

煙灰缸是畢業那年楚涵過生日時,微藍送給他的禮物,造型非常精致,缸沿作成枝葉的樣子,蜿蜒纏繞,托出一朵紫色水晶的玫瑰花。

她不喜歡真的玫瑰花,害怕看到它枯萎的樣子。她以為,水晶的玫瑰,會永遠綻放,永遠開不敗。

現在才知道,水晶更加脆弱,一碰即碎。

原來,根本沒有“永遠”這樣東西。

微藍一個人住,有晚睡的習慣。所以,早晨起床對她來說是很困難的一件事。

那天因為前一晚失眠,頭脹著痛,感覺比以前更加困倦。

她迷迷糊糊地出了門,穿過馬路,要趕那輛即將起步的公交車時,一輛摩托車不知從哪里竄出來。

她身子一閃,還是被撞到了右手臂。

很快,微藍被肇事者送到醫院,醫生檢查后說是輕微骨折,沒什么大礙。

不過,班是上不了了。

她打電話到銀行請假,接電話的是阿玲,居然羨慕她樂得輕松,每天再不用為早起煩了。

“這是皮肉之傷呢!要不你也撞車試試看?”微藍苦笑道。

“如果有個帥哥侍奉左右,受這種小傷又算什么?”

微藍奚落她:“你呀,還真是個不折不扣的大花癡!”

電話那端,阿玲重重地嘆口氣說:“微藍,我之所以會變成花癡,是有前車之鑒的。17歲那年,我悄悄地喜歡上了班上的一個男生,但少女的羞澀使我只能把這份感情埋在心底。后來,聽說他有了女朋友,我獨自躲在大學校園的角落里哭。本來,這件事就這樣結束了。但五年后,我卻收到了那個男生的來信,那封信使我肝腸寸斷。”

“他在信里說,阿玲,我心里憋著一句話,這么多年來一直沒敢告訴你。直到今天,我結婚的前一天,這句話還梗在我心里,不說出來,我今生都無法安寧。所以,請你原諒我的冒昧,讓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對你說,我愛你。”

“我終于知道他也愛我,可惜一切都來不及了。微藍,這件事對我的影響是刻骨銘心的。從此以后,只要遇到喜歡的男人,我都會去追。因為好緣分不是靠等來的,而是自己爭來的!”

微藍的心狠狠地痛了一下,久久不能平靜。

不,阿玲。這世上什么都可以爭,唯有愛情爭不來,

不用上班,微藍每天看看書,聽聽音樂,倒也自在。

電話響了,她以為又是阿玲打來的。

如果同事能算朋友的話,在這座城市,她好像只有這一個朋友。

一接,是秦天朗的聲音,劈頭就是一句:

“出了這么大的事,你為什么不告訴我一聲?”

微藍被問得一愣。

“大事?什么大事?只是手被撞了,休息一段時間就沒事了。”

他在電話那頭,沉默了好一會兒,說:“你好好在家待著,我晚上過來看你。”

“不用……”

沒等她說完,他就掛斷了電話。

真是莫明其妙,她才不要他假惺惺呢!

話雖這樣說,微藍卻因為他充滿關切的責備而心起漣漪。

她轉身,對著鏡中的自己,攏住披垂的長發,挽成髻,微瞇起眼。

今晚如果梳這樣的發式,是不是比較有女人味一點……

黑發倏地從她手中散落,披掛了一肩。

夏微藍,你在想什么?難道真的是寂寞得太久了嗎?

可他是秦天朗啊,從十二歲開始,你最厭惡的一個男生!

主站蜘蛛池模板: 平南县| 安福县| 宁夏| 上蔡县| 汝南县| 盘山县| 德江县| 会同县| 广西| 聂荣县| 清流县| 灵山县| 秦皇岛市| 班戈县| 浙江省| 汉源县| 汽车| 五莲县| 施甸县| 盘山县| 苏州市| 高青县| 丰顺县| 眉山市| 合水县| 成安县| 响水县| 苏州市| 讷河市| 建平县| 疏附县| 边坝县| 富顺县| 重庆市| 湖北省| 兴和县| 中阳县| 安塞县| 当阳市| 泊头市| 大渡口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