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戒律長老艱澀的咽了咽口水,沒辦法只能自己上了,上前先執(zhí)了一禮:“原來是紫山派的道友,不知到訪,有失遠迎。實在是失敬啊!”
不等柳月等人答話,便語帶抱歉道:“吾乃丹鼎派戒律堂的長老孫輝。道友勿怪,這位是蔽派幻境真人的后輩,幻境真人憐她父母俱已坐化,便收于門派之中。她年紀尚小,原來又是小門小派出來,性格率真,不懂得門派規(guī)矩,若是有什么沖撞了道友之處,我在此處替她陪個不是,還請道友海涵。”
說著,揚聲喊道:“蘊兒,還不來和柳大師賠禮,教過你多少次了,在外面要收斂自己的性格,不可依著性格做事,在門派里咱們還讓著你年紀小,又是晚輩,在外面這樣橫沖直撞,到時候看誰來救你。看我回去不讓你舅舅好好教訓你一番。”
那女修,撅著嘴,頗有些憤憤不平,但是顯然這位的話她還是聽得,磨蹭了一會兒,還是依言,走上前來,就要行禮。
柳月手一抬:“慢著。”她簡直要被氣笑了,這丹鼎派還真是驕傲的很啊,果然財大勢大嗎?她雖然是有些借題發(fā)揮的嫌疑,但是自己可沒有出過格,字字句句都在理上,卻沒想到這戒律堂的長老還能處處擠兌,說是道歉,哪里有道歉的態(tài)度。
字里行間都在暗指她以大欺小,以勢壓人,小題大做。
當下便拉下臉來,道:“瞧這位蘊兒道友的骨齡。似乎也有百歲左右,鄙人不才,稍微長的著急了些。還不足百歲,擔不起這以大欺小的名聲,這禮我可就受不起了。要說以大欺小,蘊兒道友硬抓著一個總角孩童,倒是令我等大開了眼界,原來丹鼎派是這樣的做派啊。”
冷謙此時臉色冷凝無比,要不是阿月總是抓著他。不讓他說話,他早就發(fā)作了。
當下,也不說話。手一揮,一束捆妖索飛出,紅光一閃,便緊緊地束縛在那個名叫蘊兒的女修身上。
蘊兒慘叫一聲。毫無反抗之力的被死死捆縛在地上。那繩索一隱,竟然整個失去了蹤跡。
丹鼎派眾人皆大驚,那孫輝臉色大變,就上前一步,急于解開蘊兒身上的繩索,沒想到還沒碰上蘊兒的身體,那繩索就閃出一道凌厲的火光,生生將孫輝逼退了一步。而蘊兒又發(fā)出一聲慘叫,凄厲的喊著:“快……快救我。有火燒我,燙……啊……”
那孫輝頓時火冒三丈,見繩索解不開,立刻向冷謙撲了過來。電光火石間,兩人對了一掌,怎奈何孫輝一個金丹圓滿的修士卻也沒奈何冷謙這個金丹后期的修士。
一掌過后,兩人均往后退了一步,柳月忘了冷謙一眼,見他氣息平緩,并未受傷,心下安定了。
而孫輝也未受傷,但是他沒想到自己修為在比冷謙高的情況下居然也沒辦法奈何對方,更一時間拿對方的那困繩索法寶辦法,實際上他這臉已經丟大了。
當下,聲音強硬起來道:“這里是丹鼎派,你們是外派修士,我敬你們是客,但你們不識好歹,敢如此做派,簡直太目中無人了!”
的確,他就是仗著這里在丹鼎派,這些人是紫山派的有如何,在別人的地盤上就要守別人的規(guī)矩,吃點虧那是正常的。
卻沒想到這女修也是個橫沖直撞的,居然也不顧及什么策略,當下就能拉下臉來,那男修更是不問青紅皂白,他們就不怕兩派因為這件事的關系交惡嗎?一時間,把他弄到了進退維谷的境地。
冷謙淡淡瞥了對方一眼,難得的開了尊口:“這女修出言不遜,辱我夫人名諱在先,既然你們管不了,那我就替我夫人出口氣了。”
說完,看都沒再看對方一眼,拉著柳月往里走去。顏冰浩摸摸鼻子,默默在心里為幻境真人點了根蠟,雖然他是秦雙的徒弟,自己對他的觀感不壞,可誰讓他有了這么個坑舅舅的外甥女兒,真是作孽哦……
一邊想著,顏冰浩也跟著冷謙夫婦兩人去了。
徒留下一群風中凌亂的眾人。這這這……還是不是丹鼎派的地盤了,說好的自家地盤自家做主的呢?
三人一路默默走著,柳月心里那個激動啊,這有了男人就是和以前不一樣了,自己一下子多了個打手,無論何時何地都站在自己身邊,這還是自己頭一次找到有依靠的感覺。
腦海里陡然間就出現(xiàn)了,自己在后邊搖旗吶喊,冷謙在前面沖鋒陷陣的畫面,那感覺真是太美妙了。
走了一會兒,三人停了下來,柳月發(fā)現(xiàn)秘境里的原住民竟然有一批人跟著他們,本來他們沒在意,但是,他們一直跟著,包括那個小女孩兒。
柳月回過頭,看著他們,這群幾乎都是金丹修士,除了小葉子母女,還有幾個金丹男修,包括剛才那個出來說話的老者。
小葉子看見柳月回頭了,就怯怯的上來和她說話:“大仙姨姨,給你花。”
柳月低頭一看,是那朵藍色腕花,憐惜的摸摸小女孩兒的頭,道:“這是送給小葉子的,姨姨還有很多呢,小葉子帶上花才會更可愛,更漂亮。”
小女孩的小臉上綻開驚喜的笑容,又回頭望她母親,柳月連忙說:“這東西不值當什么,小葉子已經踏入仙途,有件防身的法器不為過。”
又看向那個貌似領頭的老者道:“道友不要煩惱,既然是要商議此處秘境事宜和你們的歸屬的問題,那便不會有什么改變,切不會因為如今這場紛爭而多了變數(shù)的。”
柳月以為這些原住民是擔心這個問題才跟著自己的,連忙解釋清楚。畢竟如今這不是丹鼎派的一派之事了,就算是丹鼎派的一派之事,如果為了小輩的紛爭,這丹鼎派掌門就起了什么齷齪心思,那這掌門的氣量也是夠小的了。
而這完全不可能,身為一個大派的掌門,要是這點氣量都沒有,會讓天下人恥笑的。
老者搖頭道:“大仙,小老兒名叫隼笈,是這里的一族之長。小老兒雖然身居一隅,一輩子未見過世面,但是道理還是懂的。大仙好心幫助我們,讓小葉子免于斷手去命的災厄。我等只有感激,萬不會因而記恨大仙的。”
我們跟著三位,只是想請三位大仙來家中做客,讓我們稍稍回報一二。
柳月三人忙推辭,但是老者執(zhí)意不肯:“大仙可是看不起小老兒這些蠻荒之人。”
柳月嘆了口氣,看了冷謙,顏冰浩兩人,見兩人均沒有什么意見,便道:“算了,修仙之人講究緣分,既是有緣,那么做客亦是無妨,只是族長還請叫我們道友即可,我們修為差距不大,大仙之名我們擔當不起,道友切不可如此叫。”
一行人說定,便隨著隼笈去了住處。
顏冰浩暗暗在心里咂舌,這怕是這群防心比較高的原住民第一次邀請外來的修士,這柳月的運氣真是好,也許因為這件事情,紫山派未來在瓜分這座秘境之時,占了先機了呢。
聳聳肩,覺得這樣沒什么不好,他心里對紫山派的感情比之丹鼎派要深很多,要不是為了追查父親的隕落之因,他會和妹妹留在紫山派或者出去當一名自由自在的散修。
而那些丹鼎派的修士就沒這么淡定了,顏冰浩想到什么,大家自然都能想到,一時間心思起伏各異。
隼笈他們的住處不在路旁,而在秘境最邊緣地帶的那處亂石堆處。這一塊地方也是非常的奇特,全秘境上下也就這一塊沒有什么珍稀礦脈,僅僅都是普通的山石罷了,不過地方相對平坦,沒什么高低起伏之勢,且周圍還有零碎的土地,均被栽種上了各種植物。
柳月三人見此情景,便能理解他們將住處安排在這里的用意了。
住處也是相當簡陋,不能說是洞府,只能說是洞穴,開鑿的也極為粗糙,仿佛就是用法力徒手轟開的,然后隨意的整理了一下碎石塊,就入住了。環(huán)視了一下四周,柳月發(fā)現(xiàn)這些洞穴基本上連門都沒有。
這個小千界說到底還是非常不完善的。
沒有適合建造房屋的木材,沒有什么竹類的植物,只有滿山遍野的石頭和礦脈。
人也并不多,整個秘境,大小也有一個紫山派那么大了,也就七八百人,不過,令柳月他們詫異的是,居然有五六百個金丹修士,且修為都在中期以上。
進了隼笈的居所,柳月的眼角控制不住的抽動,這上上下下懸掛的制作的形狀粗糙的裝飾物全部都是一些屬性極為強的礦石。
都是極品啊,外面一塊都見不到,這里被這群人切成了一小塊一小塊的充當裝飾品。
她骨子里摳門的毛病又犯了,開始飛速的思考,這被他們弄成這么小的礦石塊還能制成什么法寶,嗯,打磨打磨,制成小耳釘,或者戒面,對于有和屬性相匹配的靈根的人具有溫養(yǎng)靈根的功效。再不濟,將她們和其他材料熔了,制成“合金礦”也不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