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蛟國的出口居然在無盡戈壁。目前最重要的事情就是離開此地。雖說,聽說無盡戈壁上是住著人的,但是也只是這樣說而已。并沒有足夠的證據證明這無盡戈壁上真的有人!
對于此事,柳月也是不信的。光看那些妖獸窮兇惡急的樣子就知道他們都不是善茬。以它們的修為,他們根本不可能看到修士而不吃的。正如妖獸的金丹、獸皮獸骨,人類可以使用。人類的金丹甚至元嬰對妖獸而言更是大補之物。就算沒有,人類所攜帶的丹藥寶貝,妖獸們也是求之不得呢!如此情況下,勢單力薄的人類怎么可能生活在這里?
不過這里究竟是不是無盡灘呢?柳月雖然已經有了七八分肯定,卻是還抱著一絲僥幸的!招來了小光,柳月決定趁著夜晚先休息,等到第二日,陽光出來后有利于他們探路在說。如此,一人一鳥先行休息不提。
第二日,陽光剛一照面,柳月攜著小光便出發了。她已經考慮過了,先順著太陽出來的方向走,等到中午以后,陽光的方向可能偏離正東方比較多后,自己就停下來另做打算。
想法很謹慎,但是每次一到中午以后,根據太陽的方位,再判斷正東方的位置。反正就一個宗旨,那就是一直向著一個方向走就對了。
{ 可惜,無盡灘如果這么容易闖過,那就不是無盡灘了!
沒錯,柳月如今已經百分百確定這里是無盡灘了!
無盡灘上無盡路,飛鳥走獸無處出。這句在各大典籍里出現流傳了千萬年的話語完全概括了這里的特點。好不夸張!
已經走了十多日,那風沙也遇到過兩次。時間并不固定。前一次是距離他們第一次遇到風沙四日之后了!后一次卻是足足相隔了八日。兩次風沙柳月他們并未加以反抗,柳月倒是覺得似乎受傷輕了些。事后療傷倒也方便!
雖說如此。柳月的心情并不怎么好。這無盡灘確實邪門的很。不提小光的方向感完全失靈了。鳥類的方向感是所有飛禽走獸中最強的。更何況小光還有神獸血統。除了慌不擇路的情況或者遇到了什么擾亂方向的陣法,再不會有不辨方向的情況發生。但如今卻不是如此,拿小光的話來說:飛到半空中不僅僅感應不到方向,就目力所及,無論把眼睛轉到哪里,看到的都是一模一樣的景致!
對此,小光大受打擊。為此自請鉆入靈獸袋中閉門思過。柳月無比鄙視它的逃避行為,但是小光一副倍受打擊的樣子,終是沒有嘲諷它。隨它去了!
其實,柳月心里也直打鼓!這方向她也不太確定了!除了第一日,每次早晨看陽光出來她都有一種太陽不應該從這個方向升起的感覺!她甚至有一種感覺這無盡灘上的太陽每天升起的方向都不是相同的!
每天,走在無盡路上,成堆的尸骨不知道經過了多少年的風吹日曬,血肉早已不見!只有那白森森的骨頭還在那里。無論飛鳥還是走獸或是人的都有!即使是這樣,這些也不齊全了!漸漸沙化,然后就徹底的消失了!每每看到這些殘缺不全的骨頭,柳月都有種不寒而栗之感!會不會這漫天遍野沒有盡頭的沙子其實都是骨頭風化形成的!
陣法什么的真的看不出來。不僅如此,她身上的鈴鐺這種可感應陣法的法寶也丁點反應也沒有!柳月甚至用明滟真人教的法子也測過,用先祖書冊上的辦法也試了!均都沒有任何的作用。
可是柳月已經不再相信了,她覺得沒有陣法的籠罩。怎么都不可能會出現方向混亂的情況,更何況周圍四面八方的景致完全一樣了!
但是,小光說也有可能這里本身就是一個扭曲的空間。所以方向不穩定。
柳月也不知道它的說法對不對。但是,從心底。她對大能修士的力量有了更加深入的認識。可能這里只是大能妖修隨便創立的訓練場里的一個小小環節,卻讓無論人類。妖獸都無計可施。無論是智慧,力量和法術在實力如此懸殊之下完全沒有應對能力。大概就是蚍蜉撼大樹,顯得那么的不自量力。
而且,隨著時間增長,除了心里的疲乏,那種不知道什么時候可以出去,連努力的目標也沒有的空落之感愈發的承重,壓抑在心幾乎要將她擊垮。
這邊柳月還在歷經波折,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走出無盡灘之際。那邊紫山派流云峰,明滟真人眉頭緊縮的坐在洞府里,流云峰大弟子于曼莉守在一旁,想說什么又不知道怎么開口的樣子!
明滟真人掃了她一眼嘆道:“為師知道你想說什么,但是你冷謙師弟你又不是不知道,外表看來好像什么都不在乎,別人求他什么他基本都是答應的份!但那是因為那些他都無所謂,不在乎。如今,這件事與他切身相關,不僅關系到他和你小師妹的未來,甚至關系到他自己的性命,如此情況,他心里早就想好如何去做。無論我們再怎么說,那都是不成的了。”
于曼莉聽了同樣愁眉不展,“師傅倒是了解,可是師弟究竟會怎么做呢?今天,他話都不留一句就出去了,也不知道他什么時候回來。小師妹已經毫無音訊近二十年了,要不是本命燈還亮著還真不敢說她還活著。你說本來好好的一對道侶,現在有了這事情夾在里面,那不是太可憐了!”
明滟真人瞥了她一眼,無奈嘆息,像是又被引起了傷心事,眼眶又迅速的紅了:“事關整個瀚渺大陸的命運,即使我再怎么不愿,也無法改變這個局面,我只恨為什么我要生出一個天靈跟的孩子,讓他被動的背負這樣沉重的負擔!謙兒和阿月終究沒有那個緣分了!”這時候她不是一個高高在上的元嬰大修士,也不是手握權柄的一峰之主,她只是一個傷痛又無計可施的母親。
于曼莉的眼眶也紅了,從她記事起她就沒離開過師傅,從未見過她如此脆弱的模樣,又一想到冷謙,她的眼神又黯了黯,但是還是強打起精神安慰道:“師傅不要如此難過,師弟才金丹初期,他那么聰明,以后定能找到替代方法的,我們可以找到其他四位天靈根修士,大家一起想辦法。而且,小師妹那么重情誼的人怎么可能離開師弟呢?”
明滟真人點點頭:“為師也希望能夠找到替代方法,只要能救我兒一命讓我做什么都可以!只是你師弟的脾氣你還不明白,以他的驕傲,恐怕他會選擇長痛不如短痛的方法。”頓了頓,“也罷,就當我這個做母親的自私,等阿月回來,你要是找到機會就把事情和她提一提,阿月是個重情誼的好孩子,讓她開導開導謙兒,就算最后不成,謙兒終究會死,但是在他活著的時候他的愛人能夠陪在他身邊也是一種幸福。如果有什么報應就都報應在我身上好了!”
于曼莉動了動嘴,她想說這樣對小師妹不公平,一時又找不到勸誡的辦法,自己心里的天平又左右搖擺著,一時便沒了話說。見明滟真人兀自發呆,便不再多說,悄悄的退下了。如今正是多事之秋,小師妹十幾年不在家,柳家三兒已經煉氣圓滿了,師傅這時候肯定是顧不上了,自己還是去指導指導,幫助三兒穩定修為,便于他快速筑基。
紫氣峰某個洞府里,史家族長和史若情相對而坐,史家族長道:“……你是說你懷疑殺死香兒的是柳月!香兒都死去這么些年了,你之前不是說她是死于金烏之谷的無故關閉嗎?怎么現在又變了一個說辭。”
史若情面上一片恭敬,親自為史家族長續了杯水道:“之前我也沒想到事情還有這么些隱情,這么些年,我一直沒有放棄追蹤香妹的死因。前段時間,我偶然看見香妹用過的法寶居然在柳月的那個侄兒身上,可見香妹死前與那賤人見過面。如今那賤人不在,先從她侄子這邊下手也行,我們一定要為香妹報仇,她還這么年輕,如今柳月得到的一切都應該是香妹的,她就是因為才情太高被那賤人嫉妒才無端招來殺生之禍啊!”史若情說的聲情并茂,眼淚就沒停過,聞者無不能感受到她那份姐妹情深。
果然史家族長面色動容了許多,他再怎么荒淫無道,再怎么作惡多端,史若香都是他唯一的女兒,并且還是寄予厚望的女兒。修士得個兒女非常不易,得一個資質不錯又美貌的就更不容易了。雖然不是對史若情的話沒有懷疑,但是被人害死還是死于意外顯然前者更容易令人接受且更容易找到報復對象。恰巧史家族長曾聽見女兒說過好幾次討厭這個叫柳月的女修,如今即使報復錯了又能如何,反正是女兒討厭的人,只要是女兒討厭的就都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