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丹修士包括柳月這樣的金丹后期修士,饒是有防護罩的護持,依然倒退數里,身上靈息翻滾,無法自抑。
而整個雷光已經將冷謙包圍在了其中,根本看不出具體的情況。
全場嘩然聲一片,這究竟是死是活,居然一下子無人知曉。
明滟真人和明宇真人臉色凝重,明滟真人甚至驚呼出聲,但是都不敢上前查看,天劫是沒辦法隨便干預的。
柳月雙手緊握在胸前,卻是松了口氣。因為,她和冷謙締結的比翼雙飛同心結并沒有什么異樣或者感應。
證明冷謙還好好活著。
果然,沒等眾人完全反應過來。
那雷光在迅速的閃動著,眾人猜測它是在消解著什么!而在消解的過程中冷謙所坐的那個位置以飛快的速度下陷著。
眾人簡直不忍再看,畢竟看它消解的力度,連地面都被隨之消解成了深坑了,更何況其中的人,還有活著的可能嗎?
不過奇怪真仙會怎么還沒有出手,難道真沒事。
小院中,齊長老早就整個人貼到鏡面上來,急切的對著祭酒拱手言道:“請求會主出手,五行天靈根不能出事。”
祭酒面色也有些變了,手指已經掐動法訣,仿佛下一瞬就會發出,來阻斷天劫進行。
明宇真人和明滟真人已經無法顧及其他,當下便要出手。
這時候,紫色的電流不停的閃爍。忽然爆發出一陣紫光,然后一只手從那光暈中伸了出來,帶起一片綠光。然后幾個陣影從中溢出,卻在溢出的一瞬間和雷光不停的碰撞,不停的相互融合,然后逐漸的消失,陣影消失了,雷也消失了,等到完全消失之際。冷謙拿著幻影笛站在深度數十米的坑中。
此時的幻影笛上電流陣陣,仿佛還沒有完全吸收,但是絲毫不能掩蓋它原本青綠色的光芒。
明宇真人和明滟真人此時才安下心來。停住自己想要上前的腳步,站在一旁,唯恐影響兒子渡劫。
祭酒見此場景也默默的放下了手。
柳月并未上前,依舊在原地遠遠的看著。她知道自己上前也幫不上忙。何必跑去添亂呢?
此時,天空中的劫云還在,貌似還沒有消散的跡象。
眾人又是一片窸窣細語,連那些獨來獨往的金丹修士也一個個湊到了一起,不知道是什么情況。
多少年了?連最有望化神的祭酒都是三道劫雷,如今,這三道劫雷已過,劫云卻還未消散。這是代表這個冷謙將打破歷史,成為第一人嗎?
當下。連元嬰大修士都面面相覷,太讓人意外了。
幻境撇撇嘴,再厲害又能怎樣,找不到替代辦法,還是得去補天。
而他并不認為短短幾百年,會找到什么替代之法。
劫雷再次落了下來。
柳月微微一瞇眼,冷靜的看著那下落的劫雷,她覺得劫雷看上去威勢還是很大,但是比起前面三道卻有些微的減輕。
此時,冷謙動了。
不緊不慢的,手中笛子翻飛,幻影笛發出陣陣笛音,與此同時,笛子周圍形成了一個巨大的火紅色虛影,將冷謙整個人罩住。
劫雷落下,狠狠的壓迫在那火紅的罩子上,那罩子仿佛皮球般整個被壓成了橢圓形。在和劫雷不停的消解的過程中,防護罩的外層不停的蹦出一個個陣法虛影,如飛蛾撲火般不停的撲向雷光。
看似并沒怎么消解雷光,就消失在雷光中了。
眾人嘆,別看冷謙如今貌似還淡定如斯,但是也是無計可施了吧,那罩子已經變薄了很多,在破裂的一瞬間估計就是滅頂之時。
冷謙不可能顧及外界是怎么想的,如今幻影笛已經被他橫在唇邊,笛音輕響,卻又帶起許多小小的陣法虛影。
但是,與平日不同的是,這陣法虛影卻是相同的,數千數萬個相同的微小陣法飛撲進劫雷中。
那防護罩還在不停的消解,已經逐漸從火紅色變成了粉紅色,眼看著逐漸就要破了。可是,冷謙依然不見慌忙。
逐漸的,大家也看出了端倪,那道雷僅僅黏在防護罩之上,而后,隨著小陣法的撲入數量的增多,忽然發出一陣紅光。
讓人驚嘆的一幕發生了。
而后一個巨大的陣法仿佛一張網一般將整道劫雷束縛在其中。和防護罩間隔開來。
笛聲停下,冷謙的手指微微做了個開合的手勢,那由無數小陣法煉成的陣法網狠狠的往中間聚攏。
紅光暴亮,元嬰修士紛紛閉眼,金丹修士更是以袖遮眼,又退出數十米,直到紅光乍聽,才敢小心翼翼的將眼探出,往冷謙的方向看去。
此時劫雷悄無聲息的消失了,防護罩也消失了,冷謙一手拿著幻影笛,一手拿著一個紫黑色的彈珠狀物品。
仔細一看,竟然是雷珠,劫雷被冷謙收了?!
全場靜默,從沒見過有人渡個劫就把劫雷給收了的情況。這……他們渡劫的時候是不是也可以干這事兒?可是誰又敢這么直面劫雷,那可是天劫啊!
天空中的劫云逐漸散盡,又恢復了澄澈的天空。
如果不是地上裂痕和廢墟滿地,又有誰能知道之前發生過什么,只是如今在所觀看的元嬰大修士的心中都留下了不小的漣漪。
劫云散盡之后,冷謙信步走來,他走到明宇真人和明滟真人身邊,先是上下打量了一眼柳月,見她修為停駐在金丹后期,安下心來,沒說什么,便和明宇真人和明滟真人說起話來。
還沒說幾句話,便有許多元嬰大修士和金丹修士來恭祝冷謙結嬰成功。
金丹修士基本不知天盡頭的秘密,他們只是感到欣喜。自己居然能夠親眼目睹未來的大能修士結嬰的場面。劫雷居然有四道已經夠讓人吃驚了,居然還把最后一道劫雷收了,這是何等的實力,又想到之前三道,這位冷前輩居然絲毫沒有別人渡劫之時的半死不活或者生死不知,從開始到結束都異常鎮定,實在罕見。
這樣的能人怎么著自己也要認識一下,至少得在冷前輩面前留下點印象也是好的。
而元嬰修士們心里就是說不出的滋味了,尤其那些年輕的元嬰修士。一直以來,對天靈根,其實他們許多人心里都幸災樂禍的很,就算面上同情,覺得可惜,心里還是有計較的。
哼,天靈根修士又怎么樣,原本金丹之時多么羨慕這樣的修士,結果到了元嬰期就被告知了這樣的大事,他們扭曲的覺得心里得到了一定的平衡。即使資質好,如今也走不到最后,自己等人就算資質不如他們,但是等到黑洞補上,至少還有化神的機會。
但是,如今這天級火靈根修士結嬰,弄出這么大的動靜,礙于情面他們也是要來的,一方面心里想著即使如今祝賀你又能怎么樣,結果已定,過程并不重要,另一方面又不可避免的對冷謙擁有這樣的實力而無比的羨慕和推崇。修仙界本就是以實力為尊,這樣的心思并不奇怪。
一時之間,便有些百感交集了。
寒暄完了之后,兩個人才有了獨處的機會。
柳月見冷謙氣息沉凝,不同于金丹之時的威勢外放,相反的更加內斂,也并沒有修為不穩的情況發生,很是高興道:“看來慶布的半顆靈珠帶給你不少好處。”
冷謙手指微微豎起,一根手指上便同時出現了一簇火和一簇水,言道:“多虧了這靈珠,沒有慶布,我也不會有如今了。一百多歲就進入元嬰,也是我沒想到的。”
柳月羨慕的瞥了一眼冷謙,嘆自己還是境界不夠,僅僅到了金丹后期而已,總覺得自己把慶布的本體靈珠給浪費了。不過:“你也接收了慶布的記憶?”
冷謙“嗯”了一聲,“不知道隼笈他們如何了。”慶布不愧是慶布,即使他這么冷情之人,也不由自主的對隼姓族人有了一絲責任感。
柳月點頭,這事情她出來就想問了,結果又遇上冷謙結嬰,因此便沒了問的機會。
冷謙忽然想到什么,神秘的笑道:“對了,給你看個東西!”
說著雙目微閉,口中磨練著什么,下一刻一個圓滾滾,胖乎乎的巴掌大的小娃娃從冷謙丹田里鉆出。
元嬰?!
這還是柳月第一次見到元嬰,冷謙的眉,冷謙的眼,完全就是一個小翻版的冷謙,小臉冷冷的,一絲表情都沒有,身后還背著一個小小的幻影笛,這是冷謙的本命法寶!怎么看怎么可愛。柳月瞬間就起了憐愛之心。
看著看著,她忽然“咦”了一聲,這元嬰手中竟然捧著這么多東西。
小小的雙手中捧著冷謙這些年所得的三種異火,和半顆慶布的靈珠本體。除了這些,柳月居然在元嬰的小手之上看到了細細的電流。又看了看小腳丫,同樣也有,不僅如此,身上都密集著比頭發絲還細的電流。實在是太細小了,因而剛才竟然被她忽略了。
柳月先是愣了一下,忽然想起了那些曾經在各種典籍上看過的傳說。
這是雷嬰?!
ps:??唉,上班了,郁悶啊,這假期為什么這么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