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牧與醫神兩人看著侍劍的醉態,不由得哈哈一陣大笑。隨即把他安置回了房間后,從新回到了房中。
不過此時,醫神的眼中分外明亮,絲毫沒有酒醉的神情。直直的打量了對面的軒轅牧半晌后,才又是拎起了酒壇,灌了一口。
軒轅牧看到他這般的打量自己,只是報以慵懶的一笑,并不多問,陪著拎起酒壇,也是猛灌了一口。
“小子,算了算,你醒轉過來也是一月有余,按理說,你身體的變化也應該是知道了,就沒有什么要問的嗎?”醫神看著他的笑容不禁是皺了皺眉,有些懊惱的白了一眼。
“呵呵,既然本公子這條命是前輩救的,想來也一定會給本公子一個滿意的交代才是,再要問多了,反而讓人生厭。”軒轅牧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本還是微瞇的眼睛猛然睜開,直勾勾的看向醫神。
看到他這般模樣,醫神微微一愣后,贊賞的點了點頭,并沒有再多言語,抓起了酒壇,又是痛飲了幾口。
“小子,想來你是軒轅皇室的人吧!而且,你還見過那個老東西。”醫神飲了幾口后,重重的把酒壇往桌上一放,神色一正的問道。
軒轅牧看著他這般嚴肅的神情,本以拿起的酒壇,不由得又放回在了桌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后,點了點頭。
“前輩果然不凡,竟然能知道那個老東西的存在。不錯,本公子是當今天行帝國的七皇子軒轅牧。曾經在年幼之時見到那個老家伙,與他相處了一月有余后,便不知所蹤了。直到今日,仍然未能再見上一面。”軒轅牧的眼神有些迷離的望向窗外,表情上看不出是痛苦還是期待。
“他本是一代高人,能夠與你相處一月已經是莫大的福氣了。想來,你所學的無相印法便是從他那里得到的吧?”醫神看得他這般的神情,也只是一笑,并未再過多的深問下去。
軒轅牧無所謂的一點頭,調整了下自己的身體,換了一個比較舒服的姿勢。非常享受的伸了一個懶腰后,玩弄著手中的酒壇。
“那么老家伙傳給你無相印法的時候,可曾告誡過你,其中有三個禁忌的掌印不可使用的嗎?“醫神的面容上一片肅然,眼睛直直的盯向軒轅牧。
“禁忌倒是沒有說,不過倒說了有三招是看運氣才可使出來的。想來就是前輩所說的那三招吧?”軒轅牧摸了摸鼻尖,搖了搖頭,一臉疑惑的猜測道。
“運氣,何止是運氣,簡直就是在賭自己的性命。轉生印,號稱可醫治天下間所有的內傷隱疾。彌勒印,號稱可瞬間提升人三倍以上的真氣內力。菩提印,更是傳說可以給人洗經伐髓,改變體質。但是,這三個印法能有哪一個不是冒著性命危險去施展,就算是成功也會對自己有莫大的損傷呢?”醫神看著面色陰晴不定的軒轅牧嘆了口氣,搖了搖頭,喝了口酒。
“看你的傷勢,應該在不久前使用過了轉生印,雖然你命大沒有受到明顯的傷害,但體內已經存在了不小的內傷。前幾日,你竟然還敢用那彌勒印,簡直就是自己找死!不過你所修煉的是皇極功,這天下至剛至強的內功才會保住你的性命。可是我也奇怪,你體內的經脈怎能糾結的如此厲害?”醫神毫不顧忌軒轅牧的身份,恨鐵不成鋼的罵了一句后,又是滿臉的疑問。
“這個實不相瞞,前段時間,本公子確是為了救一個朋友而使用了轉生印。那時候,本公子已經是身受重傷,勉強使用了出來。想來,前輩的疑問,是因此而生的!”軒轅牧把玩著手中的酒壇,慵懶的一笑,對于醫神的態度毫不在意。
“這就是了,原來如此,竟然能在重傷之下用出了轉生印,你小子的命還真是夠硬的!”醫神一拍大腿,豁然開朗的笑了幾聲。
“小子,那么你現在有沒有感覺到體內有什么變化?”醫神喝了口就,穩定了一下情緒后,眼神略帶黯然的看了一眼對方。
軒轅牧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又是滿懷期待的看向醫神,并未說話,但任何人都感覺的出,他在希望得到一個否定的答案。
“你所猜的沒錯,我雖然保住了你的性命,可是你經脈損傷的太過嚴重。我用盡了各種辦法,只能讓你維持生命機能而已,武功,你就不要想了。”醫神憐憫的看了一眼,轉頭望向了窗外。
“怪不得自我醒來后,感覺不到一絲體內的真氣,原來是這個原因。前輩號稱為醫神,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軒轅牧聽完,面色一陣慘白,雖說心中已經隱約猜到,可聽到答案后,還是讓人一陣頹唐。
“我之所以會在這里呆上五年,完全是因為路經此地時,無意間發現了一株朱顏玉果。要知道,這朱顏玉果可是號稱能令白骨生肉,死人還魂的天材地寶。因而我實在是無法離開,一直守候著等它成熟。可惜,果熟之日,竟然是芷清那丫頭帶你前來尋我。而你的傷勢太過嚴重,我絞盡了腦汁后,只好用上了這枚朱顏玉果。而它,也僅僅是保住了你的性命而已。”醫神無奈的擺了擺手。
“這朱顏玉果本公子也曾聽過,沒想到前輩竟然為了就本公子的性命,而舍出了這樣的天材地寶,實在是無以為報。”軒轅牧聽完后,驚訝的站起身來,恭恭敬敬的深施了一禮。
“學醫本就是為了濟世救人而已,那雖說是靈藥,但也是為了救人而生,你也不用這般的客氣。不過,你的真氣并未失去,而是因為你的經脈太過脆弱,實在是禁不起激烈的沖擊。因此,我把你的真氣封閉在了檀中穴,希望你再有機會見到那個老家伙,他能幫你想出什么辦法來。”看著滿是頹唐之色的軒轅牧,醫神的心中很是不忍的說道。
“哦?原來,原來真氣還在?”軒轅牧聽到后不由得大喜過望。
“是的,解除封閉的法門我也可以告訴你,但我必須告訴你的是,如果不解決你體內筋脈的隱患,那么你只要一用真氣,便會筋脈盡斷而亡。到時候,就是大羅金仙也救不了你。”醫神無比鄭重的看著軒轅牧,很是擔心的說到。
軒轅牧也鄭重的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么,可是眼神中的一抹憂郁卻落在了醫神的眼底。當下醫神詳細的解釋了封印真氣的原理,也告知了解除封印的法門。
這般重要的消息軒轅牧當然不敢含糊,認真的聽著對方的解說,并不時的提問幾句。
短短的一個下午,軒轅牧已經是掌握了這套法門,這令得醫神也是贊賞不已。不過,還是無比鄭重的警告了一番。
“小子,這句話也許我并不該說,不過,你們也算投緣,我在診察你經脈之時,發現了一些奇怪的地方。”醫神晃動了幾下手中的酒壇,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軒轅牧。
“哦?不知道前輩這話是什么意思?”軒轅牧聽到這話,好奇的看了過去。
醫神并未直接回答,而是站起了身來,在屋中來回踱了幾步。好似有些猶豫不決,最后把房門有關了一關,才轉回了身體看向了軒轅牧。
整整的一個下午,軒轅牧從醫神的房中出來時,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手中依然提著個酒壇的他,仰望著星空,眼中閃現出點滴的晶瑩。
一聲凄厲的長嘯聲回蕩在整個山谷,醫神的每一句話都猶如重錘一般敲擊在軒轅牧的心頭。雖然他早有察覺,可沒想到竟然會是這般。他嘗試著讓自己去反駁醫神,但,理智告訴他,這一切都是真的。
依然站在窗前,看著撲到在地的軒轅牧,心中也是不忍,不過嘴角抽搐了幾下,轉身拎起桌上的酒壇,不再去看一眼。
接下來的幾天,軒轅牧不發一言的斜臥在谷中的一塊巨石上,除了喝著手中的酒,便是眼神空洞的望著天邊。絲毫沒有了原先的那份慵懶,一身的白衣也變成了灰黑色。
侍劍看著他突然的變化,眼神中也是流露出來一絲不解,但并沒有去探問什么。只是默默的站立在他幫邊,適時的遞上一壇美酒。
醫神對于他的作為并未出言阻止,只是在喝藥的時候,偶爾的提醒一句。其余的時候,都是冷眼旁觀。
連續的幾日后,軒轅牧空洞的眼神逐漸恢復了神采。好像卸掉了心中萬斤巨石一般,懶懶的打了個哈氣后,晃了晃手中早已空空的酒壇,對著侍劍微微一笑。
“侍劍,這些日子多謝你的照顧了。當初答應你的東西,也是該教給你的了。”看著紅霞落日,軒轅牧略微有些失神的說道。
看到他這般變化,侍劍顯然有些反應不過來,呆呆的看著對方。習慣性的把手中的酒壇遞了過去,面上依然是冷冷的沒有任何表情。
看著侍劍這般模樣,軒轅牧毫不在意的接過酒壇,仰頭猛灌了幾口后,意猶未盡的摸了摸嘴巴。抬手,把手中的酒壇遞到了侍劍的面前。
侍劍下意識的接過酒壇,詢問似的看了一眼軒轅牧,隨后會意的點了點頭,仰頭也是猛灌了一口。
“這天罡禹步,本是傳說中上古的一位神人夜觀星象時悟出的步法。正因為暗合北斗七星,那位神人的名字叫做禹,才被后人稱為天罡禹步。”軒轅牧拿過侍劍手中的酒壇,狂飲了一口后,才開始講解起來。
雖說現今軒轅牧已經調動不起絲毫的真氣,但腳下的步伐卻沒有絲毫的影響。當下,便踏出步法,邊作為詳細的解釋。如何的把體內真氣行走筋脈,如何的調節氣息,都是認真的講述出來。
讓軒轅牧大感意外的是,單單只是一遍,那侍劍便把這天罡禹步走的是有模有樣。待被軒轅牧指出幾處錯誤之后,立時間一片人影閃過,留下了淡淡的殘影。
“這小子還真是個怪物,當初本公子跟老家伙學這套步法時,不知道吃了多少的棒子,才得以運用自如。可他僅僅還不到一炷香的時間,便可以這般,真是讓人不得不驚訝。”軒轅牧摸了摸鼻子,眼神中不由得射出一片喜色,這次,還真是撿到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