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濟州城外的官道上,一襲白衣的軒轅牧垂頭喪氣的其在馬背上,他的身邊跟隨這一名容貌俏麗的女子,不時的好奇的打量著這個少年。
二人的身后,幾名隨從離的很遠,生怕自己的靠近打擾了二人。不過,幾人的神色滿是愉悅,想來這趟回去,賞錢是少不了的。
對于身旁的女子,軒轅牧只是禮節性的笑了笑,并沒有多言。其實,別說多言,就是看上一眼,頭都要大上幾圈。心中大罵西門川這個王八蛋,催促自己回昊天城,原來還有著這么一番打算。自己一個不小心,竟然鉆進了人家的套子里去。
“太子殿下,是不是雨晴與你同行,讓你感到為難了呢?”那俏麗女子看到軒轅牧的面目上滿是懊惱的神色,有些扭捏的張口問道。
“呵呵,這個是哪里的話,你是西門大哥的妹妹,照料你回昊天城,是理所應當的事情!”軒轅牧咬著牙根,強自讓自己的語氣平穩的答道。
西門雨晴看著對方的神情,不由得大感好笑。不過終究還是忍了下去,沒有再說什么,偏過頭去,欣賞著路邊的風景。
軒轅牧回想起那西門川的話語,不禁是搖頭輕嘆。
“小七啊,你明日就要回昊天城。我這里有一件事情想請你幫忙,你看,是否方便啊?”西門川似笑非笑的看著軒轅牧,滿面的愁容,不過細心的人會發現,他的眼角確實抖動了幾下。
“西門大哥這話就客氣了,只要小七可以做到的,一定盡力幫忙!”軒轅牧聽到這話,想也不想的答應了一聲。
“好,我就知道小七你會幫忙的。其實事情也不難,我的妹妹雨晴正好明日也要趕回昊天。能有你一路照看,我就放心許多了。”西門川聽到對方答應,立刻不給他反口的機會,連忙咬住了話頭,敲定了下來。
“你妹妹?雨晴?她怎么也在這里?”軒轅牧萬沒想到,這西門川求自己的事情,竟然是這個,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呵呵,是啊,她本來就是得到家父的允許出來游玩的。正好路過此地來看看我,現今也玩夠了,正好要回昊天去。真是巧啊,一切就拜托你了,明早我就讓雨晴跟你匯合就是了。”西門川笑著說了兩句,便頻頻舉杯,與他對飲了起來。
軒轅牧再想要反悔,可是人家根本不給他機會。看著西門川一臉得意的神色,心中大呼上當。
西門川卻是心中暗笑不已,這西門雨晴此處出來,就是奉了自己父親的命令。想盡辦法來接近軒轅牧,可是誰知道他行蹤飄忽不定,幾次都是撲了個空。最后,沒有辦法來到這里探望這個兄長,準備呆上幾天便回昊天去。
誰知道,無巧不巧的在這里碰到了尋找已久的軒轅牧,怎么能放棄這次機會。直接提出又怕他不同意,只好稍微的兜了個圈子,才把他繞了進來。
軒轅牧郁悶的喝著酒,趁眾人觀看花魁大會之時,悄悄的對媚娘囑咐了一番花魁大會的后續細節。畢竟是自己一手策劃的,可別因為自己的突然離開出現什么差池,就前功盡棄了。
同時,也告訴媚娘,因為蟲二樓是主辦方,不好出面。他才委派了翠花樓的王三,在外面早已經開了賭局。如果是一切順利,這筆收入將不會比賣那些選票的錢少多少。
媚娘聽著軒轅牧的囑咐之言,不住的點頭,可是一雙美目卻是一眨不眨的看著軒轅牧。幾次張了張誘人的小嘴,卻都是忍了回去。神色黯然的別過頭去,眼神滿是復雜的看向了遠方。
看的媚娘的這般神情,軒轅牧也是知趣的閉上了嘴巴。女人啊,真是讓人頭疼。自己這番講解,恐怕是白費了,人家好像根本就沒聽進去。
“太子殿下,雖然你我只是相交短短幾日,可是媚娘對你是深感佩服。只可惜你我地位懸殊,也許將來再無見面之日了!”媚娘神色黯然的嘆了口氣,終究還是忍耐不住,滿是哀怨的說道。
“呵呵,牧一還是牧一,媚娘不必如此。如果有緣的話,我們自會再見。牧一對于媚娘的才智與這份慈愛之心,也是深感欽佩。若是北方救濟災民上有什么麻煩,大可通知牧一,必定盡心盡力的為你解決。”軒轅牧被她這一眼看的心中一動,如此絕色,這般神情,那個男人能受得了啊!連忙尷尬的摸了摸鼻子,調轉了話題。
媚娘看他這般,又是嘆了口氣,沒有再多說什么。
軒轅牧連忙扭頭看了看正噘著小嘴,呆呆的坐在那里一言不發的鳳玉兒。心中也是不免得一陣黯然,兩人自打相識之后,也算是患難之交。雖說平時這小妮子調皮的緊,不過在大是大非上卻絕不含糊。同樣,每每看到不平之事的時候,總會挺身而出,還真是生得一副俠義心腸。
看到她現今的模樣,軒轅牧只好硬著頭皮,湊了過去:“怎么了小玉兒,這嘴是不是厥的放不下來了啊?”
鳳玉兒聽到他的聲音,才抬起頭來,只是眼中卻滿是淚水。依舊是一言不發的看著他,兩只小手擺弄著自己的衣角。
剛才媚娘的模樣已經是讓軒轅牧大感頭疼,可現在鳳玉兒的模樣,簡直就是要他的老命。
“這是干嘛啊,我答應你,只要你到昊天城來游玩,隨時隨地都可以來找我。拿著這塊玉牌,任何人都不會阻攔你的。”軒轅牧摸了摸鼻子,從懷中拿出了一塊雕工精美的玉牌,與那暗衛督使的玉牌材質一樣,只是花紋上有些許的區別。正面雕刻著天地人三個篆字,背面有著日月星三光的圖案。
鳳玉兒一聽自己憑著這塊玉牌,隨時都可以去找軒轅牧。立時,一把搶了過來,非常小心的收入了懷中。同時略微帶有炫耀的看了媚娘一眼,才點了點頭。
“牧一哥哥,你都說要送我回家的。現在你半路就要離開,男子漢大丈夫的,怎么能說話不算話呢?”鳳玉兒伸手拽著軒轅牧的一腳,撅著小嘴。
“這個,我確實有急事在身。再說正好你的父親在這里,回家的事情就不會出現什么意外,我就放心的回昊天了。等到我事情處理好了,一定到你家去看你!”軒轅牧刮了刮她的鼻尖,笑著安慰道。
“那好,我們一言為定。如果你不來我家看我,哼,我就告訴全天下的人,天行的太子殿下,是個說話不算數的大騙子!”鳳玉兒聽到這話,立時興奮的一拍小手。緊接著,兇悍的威脅道。
軒轅牧看著這妮子終于恢復如常,長長的吐了一口氣。連忙做出了投降的姿勢,表示自己一定會遵守諾言,一定會去她家看望她。
鳳天南的心思也沒有在那花魁大會上,不時的偷看自己女兒與軒轅牧這邊,看著二人的動作,眉頭不覺的皺了幾下。但也沒有出言阻止,別說場合不合適,就是單單這鳳玉兒的脾氣秉性,真要是阻止的話,恐怕一定不會給他這個老子面子。
想到這里,這位江湖中鼎鼎大名的鳳天南鳳大俠,不由得無奈的嘆了口氣,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相對而言,錢不易與方天生等人雖也想與軒轅牧多多交談幾句。可是,心中也知道自己的分量,看那邊的情形,還是老實的看這花魁大賽才是上上之選。
“天啊,這是啥花魁大會,怎么這妞長的跟仙人掌一般,也能選進這二十強!”方仁本來想保持這自己的低調,免得一個不小心再得罪了軒轅牧。那可就是壽星老吃砒霜,活的不耐煩了。不過,當我們這位如花大姐出場時,這哥們險些嚇得一頭栽下樓去。
錢不易等人也是第一次見到如花,目瞪口呆的看著如花大姐進行著自己的才藝表演。震撼的看著臺下無數的尖叫聲,與評委們打出的高分。
當如花大姐自認為嫵媚的一笑后,錢不易等人再也顧不得什么淡定,全數狂噴了起來。
“敢問媚娘樓主,這是那座青樓的頭牌。怎么如此模樣,也能被送來參加花魁大會,竟然還能擠進這二十強?”方仁驚魂未定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滿是疑惑的驚叫道。
“這位姑娘叫做如花,是我們蟲二樓選送的頭牌,不知可有何疑問?”媚娘看著這些人的反應也不驚奇,淡淡的一笑。
這媚娘不解釋還好,一聽是蟲二樓選送的,不由得一個個張大了嘴巴!尤其是方仁與錢柜,更是用手掐了掐自己的大腿,以為自己聽錯了。
看著這兩個小子還要怪叫,方天生連忙擺手阻止。轉頭看向軒轅牧,發現后者真是一臉笑意的看著這面。
錢不易滿面的凄苦之色,這等人也能進得了花魁大會。剛才已經聽到了評委嘉賓的宣布,這位如花大姐竟然已經成功的進入到了十強。天啊,明天當著天下富商的面,這位仙人掌般的如花一出場,不嚇死幾個才叫幸運。
一種極為不好的預感襲上心頭,本來還想借助自己六十大壽的機會,把這屆的花魁收為小妾。到時候不僅抱得美人歸,還能給自己賺足面子,這可是他跟著一眾好友拍著胸脯保證了的。可是,假如,萬一,這位如花大姐成了花魁,那么。。。。
錢不易是越想越心驚,連忙悄悄的對身邊的阿四吩咐,想進任何辦法,無論花多少錢,都去給我買選票。不是說那種唯挨批的貴賓選票可以否定嗎?那么無論怎樣,都要把如花給我否定掉。
軒轅牧看著這錢不易的反應,與媚娘對視了一眼,心中都是明白,預期的效果已經產生了。但是,結局到底怎樣,軒轅牧是無法看到了,這點不禁令他有點惋惜。
一夜的喧囂落下后,整個濟州漸漸的恢復了平靜。偶爾間的一絲異響,顯得是格外清晰。
軒轅牧沒有再與眾人道別,他實在是頭疼鳳玉兒與媚娘兩女那種凄婉哀怨的眼神。連那如煙得知自己的身份后,都是滿眼的淚光。都說最難消受美人恩,這等來至溫柔鄉的壓力,實在是讓人難以消受。
可是就在軒轅牧的背影逐漸消失在濟州城外時,在樹林后,轉出了幾道嬌俏的身影。相互間對視了一眼,并沒有說什么,只是目光再看向那個方向時,同時嘆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