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牧三個正在交談之時,只聽見一陣簾櫳響動,人還未至,一股沁人心脾的香氣撲面而來。
“貴客遠至,恕媚娘未成遠迎,還請牧一先生千萬別見怪才是!”一個柔媚入骨,讓人不覺一陣恍惚的聲音響起。
軒轅牧聽到這個聲音,立時認將出來,正是先前說話的那位樓主媚娘。不由得抬頭望了過去,這一看,立時呆了一呆。
鳳玉兒看到軒轅牧的變化,心中大是不滿,氣的小嘴一厥,賭氣的哼了一聲。不過想來與軒轅牧接觸時間也不算短,能讓他有如此表情的,除了那位如花,還真沒見過旁人。不由得心中好奇,也抬頭看了過去。
只見內(nèi)室中,簾櫳一挑,走出了一個嬌滴滴的女子。這女子身穿一套淡紫色的衣裙,身材高挑,體態(tài)婀娜至極。一張精致的臉龐,雖是未施粉黛,卻絲毫不損她的美色,反而更增加了一分清新自然之感。兩條彎眉,好似柳后新月。一雙美目,猶如一汪清泉。瓊鼻瑤口,懸于期間。每一處都是那么的完美,整張面龐找不到一絲的瑕疵。淡淡的一絲笑意流出,一種似夢似幻,不食人間煙火的感覺。
鳳玉兒看呆了,她一向對自己的容貌極為自信,也確實是一位難得一見的美女??伤龔膩頉]想過,一個女子竟然會美成這樣。這,已經(jīng)大大超出了她對美的概念。什么是美,今天才終于明白,鳳玉兒不由得心中升起了這樣的想法。
“牧一先生要是再如此的看媚娘,怕媚娘要落荒而逃了!”看到兩人驚艷的表情,媚娘不由得俏臉一紅,嬌嗔了一句。
這是軒轅牧才驚覺過來,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如此失態(tài),不由得臉上也是一紅。摸了摸鼻子笑道:“樓主說笑了,本公子只是在奇怪,若大的一間蟲二樓竟然買不起配得上樓主的水粉。不過細一思量,確實找不出哪里的水粉能比得上樓主這天生美顏?!?
媚娘聽到對方這么一說,俏臉更加的發(fā)紅,那嬌媚的模樣,讓人看的不禁又是一呆。
“牧一先生過獎了,媚娘只不過是蒲柳之姿,怎能入得先生法眼。不要總那么客氣,直接叫我媚娘就好了!”媚娘微微別過臉去,嬌聲說道。
“如此恭敬不如從命了,媚娘也不用先生后生的,叫本公子牧一即可!”軒轅牧慵懶的一笑,點了點頭。
鳳玉兒看著二人交談,心中大是吃味??煽纯慈思业娜菝?,心下不由得一陣黯然。噘著小嘴,搓著自己的衣角,也不說話。
如詩與如花把準備好的酒菜擺到了桌上,調皮的看了兩人一眼,抿嘴偷笑了一聲,才退了下去。
“方才聽如詩說,牧一公子愿助媚娘一臂之力,特先謝過了!”媚娘說著,給軒轅牧倒?jié)M了一杯酒。
軒轅牧也不客氣,當下舉杯飲了下去。摸了摸鼻子笑道:“這酒本公子也喝了,還請媚娘把因何事煩惱說將出來,看看是否能幫的上忙?!?
“不知公子對神威帝國的獸人如何看待?”媚娘沉吟了一下,你揚秀眉,開口問道。
軒轅牧沒想到她會有此一問,先是一愣,隨后搖頭道:“這神威與我天行并立千百年,大小征戰(zhàn)無數(shù)。應該說是一個解不開的死結,兩者相互敵視,都想吞并對方。應該說是宿世仇敵?!?
媚娘聽的點了點頭,緩緩的又給軒轅牧倒?jié)M了一杯:“雖然兩國征戰(zhàn),可其中的黎民百姓確實無罪。刀兵戰(zhàn)火中,他們都是在備受煎熬。”說完,面龐上多處了一絲的不忍與悲傷。
“兩國征戰(zhàn),確實苦的就是這些百姓。沒想到媚娘生得一副悲天憫人的心腸,能如此兼懷天下蒼生,真是讓人佩服!”軒轅牧聽完這些話,不得不重新打量了下,面前的這位絕世美女。
“公子說笑了,只因媚娘本是一孤兒,后得義父收養(yǎng),才得以存活下來。因此,時刻不敢忘記那些貧苦的百姓?!闭f道此處,那媚娘神色一黯,眼圈紅了起來。
軒轅牧沒想到這媚娘竟然也是孤兒出身,本以為有如此一座蟲二樓,應該是世代富庶才對。哪里知道,也是一個苦出身,當下也是一嘆。
“今年北方天災不斷,田地間大多是顆粒無收。到處是饑瓢便野,百姓流離失所,慘不忍睹??!”媚娘收斂了下自己的情緒,繼續(xù)說道。
“北方災荒之事,朝廷早已得到消息。已經(jīng)派下不少糧款,怎么還會有如此的事情發(fā)生?”軒轅牧聽的一愣,不解的問道。
媚娘看他說的如此認真,無奈的一笑道:“想來公子對這等事情知道不多,這些賑災的糧款,經(jīng)過層層下發(fā),真正到百姓手里的,也就是那么幾粒糧食而已?!?
“什么,竟有如此的事情,那群狗官連這救命的糧款竟然也敢貪墨,這良心真是被狗吃了?!避庌@牧聞言大怒,直恨得是牙根發(fā)癢。
“這還只是其一,很多百姓因為無法生活,迫不得已賣兒賣女的比比皆是。那群官員與富戶看到此處的商機,竟然做起了販賣人口的生意。更加使得那些百姓的生活,沒有了活路?!泵哪锟粗庌@牧,搖頭苦笑了聲。
“豈有此理,真是豈有此理!這群狗官真該各個拉出去活刮了才對!”鳳玉兒聽的也是滿臉怒色,拍著桌子大罵道。
“可是前幾天我才聽到消息,北方那里竟然又是鬧起了瘟疫。蔓延的十分迅速,不少人因此而喪命,使得北方百姓的生活更是雪上加霜?!泵哪镎f完這些,一臉的擔憂之色。
“瘟疫?大災之后瘟疫必起,這群狗官,連這點常識都沒有嗎?竟然一點都不去準備,惹出了這么大的麻煩。”軒轅牧聽到這個消息,再也坐不下去,站起身來,在室內(nèi)來回走了幾步。
“那些官員怕上面追究,隱瞞事實,不敢上報。使得疫情失去了控制,看到不可收拾,再也無法隱瞞,前幾日才上報給朝廷?!泵哪锟吹杰庌@牧這般的反應,也是大感奇怪,狐疑的看了他一眼。
“哼,如今才上報,恐怕已經(jīng)晚了,不知道要多害死多少無辜百姓的性命!”軒轅牧怒極反笑,冷哼道。
“現(xiàn)今的朝廷也是大為震驚,正積極籌備對策。媚娘不才,也想為這些百姓獻上一份心力。怎奈人單勢孤,這杯水車薪解決不了什么問題??!”講到此處,那媚娘無奈的嘆了口氣。
“我想媚娘你也是想在這花魁大會上動一番心思吧?”軒轅牧定了定自己的心神。
“公子果然聰明,媚娘卻有此想。可是,那些富戶商家,怎肯如此輕易般的拿出自己的錢財來,我也正因此煩心?!泵哪镔澰S的看了軒轅牧一眼。
“這花魁大會,的確是難逢的一次良機。不知道此次前來的富商巨賈都有哪些?”軒轅牧想了想,開口問道。
“此次大會中,不但江南六郡中的富戶會全部到此,連其他地方的巨商也會一應到齊!”媚娘聽到他問,如實的回答道。
“哦?你是說,整個天行內(nèi)有頭有面的商人大多會云集于此?”軒轅牧吃驚的問道。
“呵呵,公子不要誤會。這些人此次前來,并不是因為我這蟲二樓有多大的名氣。而是因為一個人,他出面要在此宴請這些商家,才會有如此場面的?!泵哪锟雌屏怂男乃迹φf道。
“一個人,一個邀請,竟然會有如此大的號召力。難道,是他?”軒轅牧略一沉吟,突然眼睛一亮的問道。
“公子所猜不錯,正是他,錢不易!”媚娘沒想到這軒轅牧只是憑著請來的客人與場面,便能一舉猜中。立時看向他的表情,更加的贊賞。
“牧一哥哥,這錢不易是誰啊?怎么能這么牛氣?”鳳玉兒聽著兩人說了半天,才聽到原來請客的是這么一個人,不由得疑問道。
“小玉兒,你難道忘記了莫一非,莫前輩說過的三大勢力中,整個天行的商家,不是也算其一嗎?”軒轅牧出言提醒了一句。
“哦?商家?你是說海川協(xié)會?”經(jīng)他以提醒,鳳玉兒立時反應過來。
“對,就是這海川協(xié)會。而這個錢不易,就是如今海川協(xié)會的現(xiàn)任會長。此人不但富甲天下,而且對于整合整個協(xié)會的運作,更是厲害非常。自從他接手協(xié)會以后,整個天行的商家無不交口稱贊,威信之高,令人嘆為觀止??!”軒轅牧點了點頭,感嘆了句。
“是的,這位錢不易就是海川協(xié)會的會長。此次在我蟲二樓待客,是為了他的六十大壽。日期就是在花魁大會的最后一天,賞珠之時?!泵哪镅a充了一句道。
“呵呵,恐怕這位錢不易送給自己的禮物就是那位花魁吧!”鳳玉兒聽完,輕蔑的笑罵了一聲。
“先別管他送自己什么,這個錢不易絕對是個富得流油的主,要是能從他身上撈得一筆,恐怕一定會有個大大的驚喜?!避庌@牧摸了摸鼻子,壞壞的一笑。
看著他這個表情,鳳玉兒是早已經(jīng)習慣了,想來那位錢不易恐怕要捂緊自己的腰包了。
可媚娘看的確是一愣,疑惑的問道:“難道牧一公子已經(jīng)想好辦法了?”
軒轅牧搖了搖頭:“哪能那么快,不過時間既然還有幾天,我們也不要太過著急。但是,這錢不易與這幫商家的錢,是必須留下來的?!闭f完,身上的氣勢猛然一增,充斥著強大的自信。
鳳玉兒與媚娘看著突然一變的軒轅牧,心中都不免一呆。尤其是那媚娘,明亮的眼睛緊盯著軒轅牧的一張俊臉。迷惘中帶著幾許的悵然,復雜的神色在眼底一閃而逝??上н@個表情鳳玉兒與軒轅牧都沒有注意到。
“好了,這忙了將近一夜,本公子也有些困了。今天就暫時到此為止吧!明日,牧一在來拜訪?!闭f完,拉起鳳玉兒就要離開。
“公子何須離開,我這蟲二樓客房多的是,想來這整個城內(nèi)應該還沒有比我這里更舒適的客房了!”媚娘看到二人要走,連忙起身挽留道。
軒轅牧與鳳玉兒對視了一眼,點了點頭:“既然如此,那也就不客氣了。有勞媚娘給我二人安排兩處房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