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古王庭,此時的匈古上層正分成兩個陣營,緊張的對峙,一邊以匈古王伊蘭為首,另一邊以大祭司為首。
“大祭祀,你真的要這么做嗎。”匈古王伊蘭望著對面的大祭司,只感到從來沒有過的陌生,那還是慈祥的,對自己言聽計從的老頭嗎?
望了望身后的樂天,樂天堅毅地對他點了點頭,大祭祀轉過身來,堅定地說道,“伊蘭,你們父子兩個野心熾熱無比,窮兵黷武,給草原帶來了莫大的災難,你看看,就在這個王庭附近,有多少鰥寡孤獨,慘淡度日,年輕寡婦的的哭聲簡直可以讓長生天無眠,而你們,卻只想著一次又一次的侵襲,想著奪取中原的財產,想著自己享受榮華富貴,從不顧治下之民的死活!所以,我代表長生天,宣布廢黜你!你走吧!”
“老師,想不到,你竟然真也有這么絕情的時候呢。”伊蘭冷笑道,“不過,就憑這么簡單的一句話就要我交出王位,是不是太兒戲了點?浮圖勇士何在?!給我將大祭司拿下!”
伊蘭身后的數百人眾迅速地脫去了上衣,**著文有紅狼的上身,向大祭司陣營慢慢壓了過去。
“打仗要靠脫衣服嚇人嗎?”無名笑著對茉莉說道,“匈古族真這么開放?一想到那些年輕寡婦我的小心肝就忍不住的狂跳呢。”
“那可是匈古的絕對精銳了,幾乎都感覺不到疼痛的?!避岳虬琢艘谎勰硞€采花賊,有些羞惱,“小心累死你!”
大祭司并不驚慌,雖然他深深地知道浮圖的厲害,照著之前一個清秀小姑娘的吩咐,先是大念了一通贊頌長生天的話,然后手持法杖,往地下一指,只見地面里慢慢地冒出了數十個彪形大漢,一個個神光攝人,精靈自然系魔法灼灼生輝啊,個個都有地人的修為!
“神兵?”一眾匈古貴族驚呼,“長生天顯靈了?”
與此同時,茉莉放在背后的指尖閃過一絲綠色的光芒,小姑娘暗暗嘆息,好不容易掌握了控制復活軍的方法,不過這數量也就只有這些了,復生術極度耗費精力,一天才能復生這么多個普通的浮圖,復活的對象越強大,耗費的精力越多,過于強大的存在甚至需要獻祭生命和靈魂才能復活,復活之后還不一定能控制,而且復生術并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復活,只是強行將靈魂拉到治愈的肉體上,將兩者用術法捆在一起,然而靈肉之間的聯系早已經被黑白無常完全切斷的尸體,即使復生,一般也不過就堅持個兩天罷了。邊想著,茉莉看了看身后一個奇怪的人,復生都半個月了,還是生龍活虎的,最奇怪的是,他肩膀上不知從哪兒飛過來一只癡肥的烏鴉,來了就賴著不走了,見茉莉看著他,那大漢還對她笑了笑。
眾匈古貴族驚駭,可是浮圖們卻并沒有停住腳步,一往無前壓向大祭司陣營,長生天對他們來說,什么都不是,要是真有長生天的話,為什么不見他來解救飽受磨難的自己呢?
兩只強硬的部隊激烈地碰撞了,復活軍的戰力果然相當強悍,一個能對付數個浮圖,畢竟浮圖只有武人的修為,不時有浮圖或者少數復活軍軍士被拋出陣外。這兩支部隊的交戰非常的詭異,只有“撲撲”的刀劍入肉聲,和悶哼聲,戰場上竟然很是安靜,生命收割者們就在這安靜之中,迅速地了結對方的生命,收割對方的靈魂。
然而,復活軍區區數十個人,終究是太單薄了點,只是一盞茶的功夫,戰線已經快延伸到大祭祀面前了,形勢對大祭司十分不利!
就在這時,遠方傳來猶如轟雷的馬蹄聲,匈古大軍趕來勤王了。
“老師,你可曾有一絲后悔?”伊蘭笑道,“只要你放棄你那不切實際的設想,匈古大祭司還是你來做,跟隨你的人我也一律不追究?!?
“伊蘭,你是我看著長大的,我比你自己還了解你。”大祭司嘆了口氣,除非長生天再也不分黑夜白晝,否則要這個年輕的匈古王放下屠刀,絕對不可能。
“老師,那你就別怪本王了”伊蘭恨恨說道,“自己選擇的路,就要為這選擇付出代價!”說完右手往下一壓,頓時,浮圖不顧傷亡地加快了節奏。
黑壓壓的軍隊將激戰的雙方團團圍住,卻沒有進一步的動作,因為雙方一個是匈古的王,掌管政權,一個是匈古的大祭祀,掌管神權,都對軍隊擁有強大的影響力,軍隊的將領們此時也拿不定主意。
伊蘭很是得意,此時的形勢對自己相當有利,能夠借這次機會清洗掉對自己不滿的人,以后就再也沒有誰威脅自己的王權了。
大祭司這邊的貴族不禁人心惶惶,誰都知道失敗的下場,卻都不敢去想。歷史上懲罰最嚴厲的,恐怕就是政變犯上者了,這次能討個全尸怕也是很好的結局了。
就當眾人都以為大祭司一方大勢已去的時候,異變突生!
一個臉帶白色面具,身著黑白相間薩滿麻衣的身影,緩緩升上了半空!金色的陽光照耀在她的身上,猶如憑空鍍了一層金色,光暈環身,顯得十分神圣,**。
“什么!”眾人大驚,整個匈古族,能夠如此接近長生天的只有一個人,而這個人,不是已經死在了遠征華族的戰場上了么?
“你……你不是死了嗎?”伊蘭恐懼地指著那人影詰問道,渾身不由自主的顫抖著,要說忌憚的人的話,以前這個絕對算第一位,大祭司都不如她,只因為她能隨意地取走自己寶貴的生命。
見此情景,交戰的浮圖和復生軍也迅速脫離了接觸,不過仍狠狠地盯著對方。
“天女降臨,還不見禮?!”大祭祀洪亮的聲音傳了開去,激得眾人的耳朵嗡嗡地響。
大祭司陣營的人率先叩拜,口呼,“天女護持,長生天護佑!”
軍隊的人也慢慢稀稀拉拉地叩拜了下去,大呼,“天女護佑!”數萬人下馬,叩拜,著實壯觀。
就連匈古王伊蘭的陣營也有不少人叩拜了下去,只剩匈古王及少數幾個死硬派,突兀地站在那里。
“伊蘭父子窮兵黷武,罪不容于長生天”天女清亮的聲音仿佛來自天際,“但念其尚有功績,準許其體面退位”
“哈哈哈”匈古王伊蘭狂笑道,仿佛聽到了什么最好聽的笑話般,“你以為你是誰?當真一句話就能決定本王的去留嗎,”正準備大罵,突然耳邊傳過來一陣細微的聲音:“伊蘭,我要你的性命不過就是風吹草彎腰那樣簡單,你還沒有兒子吧,難道想就這樣讓只斤桲兒氏絕后嗎?”伊蘭臉色難看地死死盯住半空中的天女,不再言語。
“想當初,華族先祖黃帝育有二子,長子名風,次子名夏,黃帝想將草原和平原分封給二子,風說,草原艱辛,平原豐美,我做哥哥的理應禮讓,就讓我去草原吧,先王風就是我們匈古族的起源,看看現在的匈古族,幾乎與蠻族無異,哪有一點華族長兄的風范?”大祭祀蒼老的聲音激蕩在草原上。
是的,現在的匈古族早就退出了華族的范疇,自己不事生產,專門掠奪別人的果實,被稱為蠻族也就不奇怪了。
伊蘭自然知道大祭司說這段話的含義,卻只鐵青著臉默不作聲,現在自己不過是別人案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罷了。
眾人議論紛紛,也有不少贊同者,畢竟三十年之前,那可是一個不一樣的匈古族。
“現裁度如下,”天女緩緩道,“匈古王伊蘭退位,其余追隨人等也不做追究,但是即日起必須離開北地草原,終生不得踏足,否則本尊必親自追殺,以長生天之名!”邊說邊冷冷地盯著伊蘭。
一時間,震驚,惱怒,無奈等各種各樣的情緒涌上了曾雄心萬丈的匈古王的心頭,這樣的情景,可是從來不敢設想的。
伊蘭流著眼淚,被隨從攙扶著和一部分愿意追隨的軍隊,一路蹣跚向西行去。
自此,匈古內亂平息。
匈古最終擺脫了只斤桲兒氏的高壓統治,聽到大祭祀的話,所有人不由都追思起當年姬氏皇族統治時的美好時光,那個時候,水草都比現在豐美的呢??墒且粓霰幻麨椤伴L生夜火”的政變,姬氏皇族死的死,逃的逃,再也沒有他們的消息,而為了防止仇敵前來復仇,以及姬氏故國華族前來報復,只斤桲兒氏整整維持了近三十年的高壓統治,和近三十年對華族邊境的不斷襲擾,以至于占據最豐饒北地草原的強悍匈古族,竟然落得個民生凋敝,百業凋零的困境,真是莫大的諷刺。
只斤桲兒氏的倒臺,雖然意外,卻也在情理之中,只是大祭祀似乎沒有恢復姬氏皇族的意思,這下可把各地的貴族們可忙壞了,雖然匈古族的實力大不如以前,匈古王的稱號仍然充滿了吸引力,于是各地貴族或者親自拜訪,或者派使者登門,將大祭祀家帳篷的門簾都掀爛了好多個。
“大祭祀,匈古王這個位子你覺得會有人比我元元兒更合適的嗎”一個八字胡的小胖子諂諛地笑道。
“元元兒,我知道,你實力強大,而且覆滅只斤桲兒皇族,你也是立了大功的。”大祭祀為難道,“可是現在真的不適合公布新王的名字啊?!?
“大祭祀我知道了”小胖子一臉了然的神情,“你肯定是想立脫脫那個陰險的家伙,大祭祀你聽我說,你千萬別被他脫脫和藹的外表和慈善的名號所蒙蔽,我可親眼見到他脫脫和女仆大玩SM的呢?!?
“真的?”大祭司聽到這種奇事,也不禁來了興致,“詳細說說看”
元元兒一見大祭司感興趣,更加賣力道,“比真金還要真,那天我去拜訪脫脫,忽然聽到他住的帳篷里傳出慘叫的聲音,我還以為有奸人行惡,忙沖過去一看,只見脫脫正被女仆騎在身上,讓女仆滴蠟燭油呢?!?
“哈哈,這脫脫,果然好興致啊”大祭司大笑道。
“可不是嗎,當時我見到那情景,都驚呆了,特別是他倆穿的皮衣也很別致,我還特意回去仿制了幾套?!痹獌汉鋈晃孀∽约旱淖?,嗎的,說漏嘴了。
“你也有這嗜好?”大祭祀壞笑道
“哪,哪有啊,這個,大祭司,我突然想起來還要回去督促仆人們剪羊毛,我先告辭了啊”
“元元兒,慢走”大祭司笑瞇瞇道。
又過了會兒,又有人來拜訪大祭司。
“大祭祀,匈古王這個位子你覺得會有人比我脫脫更合適的嗎”一個滿面油光閃亮,笑容可掬的中年匈古貴族諂諛地笑道。
“脫脫,我知道,你實力強大,而且覆滅只斤桲兒皇族,你也是立了大功的?!贝蠹漓霝殡y道,“可是現在真的不適合公布新王的名字啊。”
“大祭祀我知道了”中年匈古貴族一臉了然的神情,“你肯定是想立元元兒那個陰險的家伙,大祭祀你聽我說,你千萬別被他外表所迷惑,那個元元兒很變態的?!?
“此話怎講?”大祭司興致盎然,兩眼賊光直冒。
雖然驚訝于大祭司的過分表現,不過脫脫還是不緊不慢說道,“因為元元兒那個變態,他根本喜歡男人!”
“不會吧”大祭司傻了,要不是立新王,這好多內幕可都聽不到啊。
“怎么不會,我可是親眼見到的。”脫脫興奮道,“那天中午,我去找元元兒,看到他一邊摸著一個俊男的手,一邊眉來眼去的,那神情要多**就多**,我玩SM都沒這么**過!”剛說完,脫脫忙捂住嘴,嗎的,怎么說漏嘴了。
“什么,你玩SM?”大祭祀跳了起來。
“這個,大祭祀你聽錯了吧,我有這么說么?對了,大祭祀,突然想起來還要回去督促仆人們做馬奶酒,先告辭了啊?!泵撁撁Σ坏靥优?。
“別走,把SM的事說清楚啊。”大祭祀在后面叫道。
脫脫聞言逃的更快了。
然而最忙的不是這些爭著做匈古王的貴族,也不是焦頭爛額應付這些貴族的大祭祀,那到底是誰呢?這個問題,茉莉小姑娘最清楚了,因為那個大忙人經常恬不知恥地來向茉莉討要補藥,還要補的狠地那種。
每當這時,茉莉便陰陽怪氣地道,“又有哪家小寡婦載到你手里了?”
赫赫有名的東淫無名,此時便嘿嘿笑道,“匈古民風很是開放啊,沒辦法消耗太大了,身體吃不消啊,那個茉莉,千年大人參,十全大補丸什么的還有沒有?每樣給我來十斤”
茉莉直覺得腦后直冒無名火,“你當這些是什么啊,一開口就是十斤?人參大補丸都沒有,要的話就只有那個?!?
“什么?”無名莫名其妙,順著茉莉的眼光看去,只見一件物事用紗布包在那里,當下也不客氣,拆開一看,立刻就喜滋滋的抱走了,邊走還邊說,“還是親親小茉莉對我好啊”
把個茉莉弄的啼笑皆非。
過了一會兒,樂天走了進來,“茉莉,我托你配制的藥酒呢?”
“原料被無名拿走了,你得再去弄個了”茉莉壞笑道,“我說樂天,你這么年輕,就開始喝這個?”
“你有所不知啊,老婆是神級,我壓力很大,心神不寧啊”樂天嘆氣道,“這無名,害我又得去搞只黑狗的命根子了,對了。匈古的事快了了,你打算去哪里?”
“我打算去看看優夫妻倆,”茉莉一邊摸著額頭樹葉形的印記,一邊悠悠道,“老同學,你準備去哪里?”
“我想去極西之地去看一下”樂天神往道,“三皇叔的情報里,描繪的異域風情,真的很想去見識見識。”
“不只是這樣吧”茉莉笑道。
“當然,順便也監視下伊蘭的動靜,東土有句話,叫做賊心不死,希望他別犯傻”
隱谷,圣谷外圍。
“三弟,這些年辛苦你了”皇帝姬武動情道,“要不是你,恐怕我就成了帝國的罪人了”
“大哥,你說哪里話”皇甫辰不好意思道,“我只是想做些事罷了,又怕你多心,所以干脆跑到江湖上來了,沒什么辛苦的”
“你這傻子,大哥連這點氣量都沒有嗎?”姬武假裝生氣道,“不過我也知道,生在皇家確實有些身不由己,你那么聰慧,武功又那么強,避避嫌疑,也沒有錯的”
“大哥,我情愿的,只要能為皇族,為帝國做些事,這苦,我愿意吃的”
“天盟那些不開眼的家伙,還有沒有為難你?”姬武臉色一變,“要不要大哥替你剿滅了他們,正好現在有空。”
“不要,大哥,你這樣做會引起混亂的,況且我現在安全得狠,不是嗎?”
“你個傻小子?!奔男Φ?
兄弟倆談笑了一陣,皇帝姬文要回去了,便望著圣谷方向,大喊道:“多謝各位上人護佑吾弟,小兒在此謝過?!?
正坐莊的離風被嚇了一跳,“是哪個家伙在賣弄大嗓門?”
朱塵牛鼻子老道只顧看牌,頭也不抬,“還能有誰,自然是人王咯?”
“原來是血統高貴的人王,”離風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朱塵牛鼻子老道,這把你輸了,身上可就沒錢了,現在快跟上人王,去賺點外快還來得及。”
朱塵愁眉苦臉地看著手上,兩張牌加起來才兩點,一聽離風這么一說,頓時來了精神,把牌一扔,一溜煙地出門,向著肥羊狂趕而去。
離風狂笑道,“哈哈,朱塵這蠢牛鼻子,老子兩張牌加起來才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