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道社的別墅,夏文杰見到沈沖,問道:“阿沖,什么事找我這么急?”
“杰哥,英杰會那邊出事了。”
夏文杰一皺眉頭,凝聲問道:“什么事?”
“他們找到一個人。”
“一個人?”夏文杰聽迷糊了,這叫哪門子的出事嘛!他白了沈沖一眼,隨口問道:“什么人?”
“那個人是剛加入英杰會的,就在今天中午,他和兄弟們喝酒的時候說漏了一件事。”
見夏文杰的眉頭越皺越深,臉上的茫然之色也越來越重,沈沖加快語速,說道:“他說十五年前他在d市干過幾起搶劫強奸案,后來他就跑了,這些年一直在外地隱姓埋名,直到最近他才聽說他以前干的那幾件案子早就已經(jīng)結(jié)案了,有對兄弟倆做了他的替罪羔羊,杰哥,你猜十五年前處理這件案子的人是誰?”
夏文杰凝視著沈沖,瞇了瞇眼睛,反問道:“不會是管戴吧?”
沈沖仰面大笑,打個指響道:“杰哥一猜就中,十五年前負責這個案子的警察就是管戴。我讓一彪和哲軒去調(diào)查過了,那個時候管戴還不在市局,而是在s區(qū)的分局做副局長。”
夏文杰眼睛頓是一亮,又驚又喜地問道:“消息可靠嗎?”
沈沖收斂笑容,正色道:“根據(jù)一彪和哲軒的調(diào)查,十五年前確實有這么一樁連續(xù)搶劫強奸案,依照警方的說詞,是在案發(fā)不久就已經(jīng)抓拿到了真兇。現(xiàn)在唯一不確定的就是剛投靠英杰會的那個人到底是不是在吹牛,杰哥,你也明白,新人在剛加入社團的時候總是喜歡吹噓自己以前做過什么了不起的大案,警方都拿自己沒辦法等等的說詞。”
“恩!”夏文杰揉著下巴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沉吟片刻,他問道:“那個人叫什么名字?現(xiàn)在他在哪?”
“他叫鞏亮,還在英杰會。”
“立刻讓高遠把他帶過來,我現(xiàn)在就要見他。對了,記得和張凡打聲招呼,那畢竟是他的人。”夏文杰提醒道。
“明白了,杰哥。”沈沖拿出手機,給高遠打去電話。
別看高遠在天道社算是新人,但在英杰會,他可是建幫的‘元老’呢,而且張凡也知道他是天道社的人,對他敬畏三分,現(xiàn)在他在英杰會里可是混得風聲水起,兄弟成群。
接到沈沖的電話后,高遠沒敢耽擱,讓手下兄弟找來鞏亮,也沒告訴他是怎么回事,帶上他直奔天道社總部。
高遠來得很快,沒用上一個鐘頭就到了。鞏亮是個四十出頭的中年人,個頭不高,身材瘦小,其貌不揚,屬過目即忘的那種人。
鞏亮沒想到是天道社請自己過來,進入別墅后,不管見到誰都是點頭哈腰的,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
身為英杰會里的人,他也知道上面的真正老大并不是張凡,而是天道社,說白了,英杰會就是天道社的下屬分堂罷了,他還在心里暗暗猜測,天道社請自己過來難道是要提拔自己?
高遠把他帶到夏文杰和沈沖近前,他并沒有介紹夏文杰,只是介紹了沈沖,說道:“鞏亮,這位是沖哥。”
鞏亮身子一震,在天道社只有一個沖哥,那就是老大沈沖。聽聞高遠的介紹,他慌手慌腳地連連躬身施禮,說道:“沖哥好、沖哥好!”
沈沖笑了笑,沒有開口說話,一旁的夏文杰邊打量他邊問道:“你叫鞏亮?”
“是……是的……”鞏亮不認識夏文杰,也不知道他在天道社是什么身份,但他可以和沈沖坐在一起,說明他的身份也不低。
夏文杰一笑,說道:“鞏亮,聽說你在d市還有段很了不起的經(jīng)歷?”
呦!這事是他中午借著酒勁說的,也是為了在眾人面前顯擺顯擺,想不到這么快就傳到天道社的耳朵里了。他滿臉干笑地搓了搓手,說道:“其實,也不算什么了不起的大事……”
“詳細說來聽聽吧!”夏文杰含笑揚揚頭。
高遠機靈地在旁低聲提醒道:“好好說,以后你能不能飛黃騰達,全靠這次的表現(xiàn)了。”
鞏亮感激地看眼高遠,連連點頭,他對夏文杰說道:“十五年前,那時候我剛好手頭緊,要琢磨著晚上出來劫道,那時候一連干了好幾起,都成功了……”
“只是劫道嗎?”夏文杰問道。
鞏亮抓了抓頭發(fā),嘿嘿樂道:“有碰到年輕的姑娘,還順便……”說到這,他一臉心照不宣地淫笑。
“當時警方?jīng)]有通緝你嗎?”
“有啊,當時還上了報紙呢,我自己也感覺事情鬧大了,不敢在d市呆下去了,就辦了張假身份證跑到了南方,直到最近,我恰巧碰到一個以前的同學,向他一打聽才知道,原來我以前干的那些案子早已經(jīng)結(jié)案了,警察抓了一對倒霉蛋把我的罪可頂了,早知道這樣的話我又何必在外面提心吊膽的躲藏十多年啊,如果我當年不跑的話,現(xiàn)在也肯定混的有模有樣了。”
聽他說得口若懸河,夏文杰瞇了瞇眼睛,心中冷笑一聲,他問道:“他說的這些都是真的?”
“我可以指天發(fā)誓,我說的都是真的!”鞏亮生怕沈沖他們不相信自己,豎立起兩根手指,指天起誓。
“空口無憑,你有什么證據(jù)能證明你說的這些?”
“證據(jù)?”鞏亮傻眼了,這事他能有什么證據(jù)?當年他搶來的東西早賣掉得一干二凈,搶來的錢也早花得精光,還能有什么證據(jù)?
他愣了好一會,說道:“我……我沒有什么證據(jù),但我記得當時的全部過程。我記得有天晚上我碰到一個女乘務(wù)員,那時候已經(jīng)是凌晨一兩點鐘了,她可能剛下班,還穿著鐵路的制服,我搶她的時候她還求我,說家里有孩子什么的……我看她那么害怕,腿都嚇軟了,叫也不敢叫,就把她拖進小胡同里了……”
接下來他講的就是如何****那名女乘務(wù)員的事。夏文杰聽了一會,暗暗點頭,其中有許多細節(jié)方面的描述不是靠吹牛能編出來的,由此至少可以證明,他確實有參與到案件當中。
鞏亮滔滔不絕地還想繼續(xù)講述其它的案件,夏文杰已沒有耐心再繼續(xù)聽下去,他站起身形,拍拍鞏亮的肩膀,說道:“好了,不用再說了,你跟我走一趟吧!”
“去……去哪啊?”鞏亮滿臉茫然地看著他。
“你知道我是誰嗎?”
鞏亮莫名其妙地搖頭。
“聽說過稽核嗎?”
鞏亮依舊搖頭。
“我是稽核,現(xiàn)在我需要你協(xié)助我辦案!”夏文杰說得輕描淡寫,可鞏亮卻是臉色大變,他不知道稽核是干什么的,但一聽要協(xié)助又要辦案,他下意識地驚叫道:“你是警察?”
“你也可以這么理解!”夏文杰笑了笑。
這一下鞏亮可慌了,他急忙轉(zhuǎn)頭看向沈沖,急聲大叫道:“沖哥,我……我是自己人,你不能讓警察我把帶走啊……”
沈沖聳聳肩,攤手說道:“我?guī)筒涣四悖€有,你和我從來都不是什么自己人,我沈沖不會有你這樣的兄弟!”
說話之間,他向一旁的齊勝甩下頭,后者會意,大步流星來到鞏亮近前,二話沒說,一記老拳打在他的肚子上。
鞏亮悶哼一聲,身子當時就軟了下去,格格走上前來,一把抓住鞏亮的衣領(lǐng)子,像提小雞似的向外走去。
沈沖跟著站起身形,兩眼冒著精光,抑制不住語氣中的興奮,問道:“杰哥,現(xiàn)在我們總算可以扳倒管戴了吧?”
有了上次的教訓,這回夏文杰可不敢再過分樂觀,他聳聳肩,說道:“光有鞏亮的一面之詞還遠遠不夠,十五年前的老案子,要追查起來也很難啊!”
見沈沖露出失望之色,夏文杰又拍拍他的肩膀,說道:“不過總算是有了新的線索,接下來我也有調(diào)查的方向了。如果鞏亮說的確實都是真的,那么,離我們?yōu)榘⒛靖駡蟪鸬臅r間也就不遠了。”
沈沖重重地點下頭。
夏文杰把鞏亮直接帶回稽核分局,并立刻對他實施審問。
剛開始鞏亮嘴巴還硬得很,把他在天道社總部說過的那些話統(tǒng)統(tǒng)否認掉,可隨著稽核人員開始對他動刑之后,鞏亮很快就受不了了,把他以前所犯過的案子全部講了出來。
他犯了幾起搶劫案,他自己已經(jīng)記不清楚了,但光是強奸案就有五起之多。
夏文杰在做好他的口供之后,立刻帶上二隊的柯衛(wèi)煌等人去往s區(qū)的公安分局,翻查十五年前此案的卷宗。
稽核要查以前的卷宗,警察是攔不住的,只能乖乖給予配合。
在警察的幫助下,夏文杰等人終于在檔案室的箱子底找到此案的卷宗。卷宗上記錄得很詳細,包括此案是由誰偵破的,以及整個案件的經(jīng)過、偵破的過程等等內(nèi)容。
在辦案的人員中,為首的第一個名字就是管戴,后面還有一長串的名字,總共加起來有十多個人。再繼續(xù)往下看,便是對此案的描述,看到這,開始和鞏亮的口述對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