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要把鳳血珠拿走爲了給素星養傷。

似乎他從來沒有想過了解一下鳳血珠對我到底意味著什麼，但是我還是輕輕點頭。

他似乎因爲我神色的猶豫而顯得十分不耐煩，“只要我把素星救活，我就和你成親怎麼樣？”

我怔在原地，不是因爲他答應成親而開心，只是愣住了。

不是這樣的，我所想的不是這樣的。

我從沒想過那個要和我成親的人竟然是爲了其他的女人，或許是我一開始就錯了吧，我以爲——月珀是喜歡我的，不然爲什麼要救我，又爲什麼對我好呢？

我以爲月珀是喜歡我的，但事實好像不是這樣的。

看著我愣住的神色，他更加不耐煩了，走近些抱住我，然後慢慢吻上來。

如果不是現在這種狀況，我想我會因爲感動和開心哭出來。

大概世人不會相信一個女魔頭也會有眼淚吧。

可是我只是依然睜大眼睛愣在原地，因爲睜大眼睛，眼淚纔不會落下來。

“你可別忘了你說的話……”最後我只說了這麼一句，然後不出所料的看到他有些輕蔑的微笑。

這是怎麼了，這麼卑微，原來我的愛在他眼中這麼不堪。

我也在想那個曾讓風雲爲之變色的夕玦到底到哪裡去了怎麼會變得如此卑微。

我想或許很久很久以後他大概也會理解吧，那麼驕傲的夕玦，會爲了他變成這個樣子，不過是因爲喜歡呀。

我喜歡你，所以這麼做都沒有一絲悔意。

鳳血珠從我體內取出來的時候，我從心底感到了冰涼的寒意，沒有了鳳血珠，我比凡人都脆弱，輕輕把鳳血珠放到月珀的手上，我覺得自己一生的愛與熱情都被拿走了。

永寂殿一直都是寂寞的，如今因爲沒有了鳳血珠護體，只覺得這裡好冷啊，冷到骨頭裡。

月珀再回來的時候，我幾乎已經被凍僵了，但是看到他嘴角還是不自覺上翹。

不可以，不可以讓他看到自己虛弱的樣子。

於是用僅剩的氣力微笑著說

“你終於回來了，我就知道你會回來的。”

我期待著他也會說，“我當然會回來的。”或者像當初認識的時候一樣，雖然嘴巴毒些，但卻會爲我帶回一壺熱茶。

但是沒有，“我竟然還會相信你這個心腸歹毒之人。”他冷著聲音，面目看不真切。

不清楚發生了什麼，只是條件反射般的出言解釋，解釋那些我平日裡最討厭解釋的東西。

“我沒有心腸歹毒……”這些話誰都不會相信吧，那個嗜血的冥域攝政主，那個弒父殺兄的人，怎麼可能沒有歹毒的心腸呢。

可笑的蒼白的解釋，在看到他漠然的面孔時驟然停住。

“你不是說好要和我成婚嗎？不得已拋出最後的話語，你不是答應了和我成親嗎，我一直視你的承諾如珍寶。

但是爲什麼這麼痛，看著刺入我胸口的九骨扇，我想，大概一切都結束了。

原來月珀是這麼討厭著我啊，對不起，之前讓你爲難了。

可是我是那麼喜歡著你——

所以，就讓我在這一世最後一刻依然愛你

只是如果還有下一世，我絕對不會再愛上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