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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左手無名指(67)

無聊時去逛街絕對是個不錯的選擇。有沒有東西要買放在其次,重要的是,看市場里人來人往。我們每個人都是別人生命裡,無足輕重的買賣雙方,扮演著不同的角色,跟不同的人討價還價。價格被雙方都能接受,彼此皆大歡喜,形成某種新的關係。但更多的時候,交易並不能如願完成,我們就只是別人生命中,或有或無的過客。

自打放假後,徐虎和李文就像消失了一樣,再也沒有出現在葉暉他們面前。葉暉都快忘記,自己的生活當中,還曾出現過這樣兩個人。

但沒有見面並不能代表這兩個人不存在。他們還是出現在葉暉眼前,臉上帶著笑容,嘴裡叼著菸捲。李文更誇張,將頭髮弄的亂糟糟的,如果不是認識,在街上碰到,一定會認爲他是個小流氓。

葉暉走到他們身邊時,兩個人正圍著一個賣桔子的水果攤,嘴裡叫嚷著,讓老闆能將價格算便宜一點。

“你們兩個在這兒幹什麼?好長時間沒見你們了,最近忙什麼呢?”葉暉走上去打招呼。

“是葉暉啊,我們想買點桔子。可這老闆做生意太摳門,一斤桔子兩塊錢,一分都不便宜。”嘴快的李文嚷嚷著。

“都七八天沒見你了,雨寒他們沒跟你在一起嗎?”徐虎熱情地跟葉暉握了握手。

“估計快過來了吧,我們約好一起逛街。我先過來了,碰到你們正好,大家可以一起玩!”葉暉說著,從口袋裡拿出煙來,發給他們兩個每人一支,自己也點上一根。

水果攤老闆瞅了瞅李文他們,覺得這生意基本上算是黃了。這小子比自己還扣,就想著降價,越近年關,東西只會越貴。你們不買,我留著賣給別人,反正總有人會要的。

李文又做了最後一次努力,試圖以一塊五的價格拿下那老闆。誰知道他老闆頭也不回,只是朝他擺手,示意不要再說下去了。李文無奈地放棄了,嘴裡小聲的嘀咕著罵人的話。

“快看,雨寒和修雲過來了。”徐虎手指著人羣裡那兩個熟悉的身影,大聲的喊叫著。雨寒和修雲慢吞吞地走著,眼睛不斷地掃視著道路兩旁的各種商品。

“雨寒,我們在這邊!”李文看見他們走過來,興奮滴喊叫著。雨寒聽見李文的聲音,和修雲向賣水果的小攤走了過來。

“不會是班裡組織活動吧?你們幾個居然都在這兒!”雨寒笑著說。

“完全是巧合,我們買點桔子,正好碰見葉暉。”李文搶著說。

“怎麼沒買?是不是價格沒談妥?”雨寒說著話,就像水果攤上的桔子抓過去。

“老闆,你這桔子多少錢一斤?”雨寒拿起一個桔子剝開,將桔瓣扔進嘴裡。

“兩塊錢一斤。哎哎哎,我這兒的桔子不讓隨便嘗的!”老闆喊叫著,想從雨寒手裡奪過來。

“不讓嘗我怎麼知道酸不酸?不過,味道還行!”雨寒躲過老闆伸過來的手,將剩下的桔瓣繼續吞進嘴中。

“你打算買多少斤啊?”雨寒轉過身去問李文。

“要一箱吧!”李文回答說。

“老闆,拿個沒有拆開的箱子過來秤一下!”雨寒對著水果攤老闆說。

那老闆見李文要的量多,就不再計較雨寒吃掉的桔子,趕緊從底下搬出一箱桔子來。

“多少錢?”雨寒盯著那老闆秤完,問了一句。

“二十一斤三兩,給你們算二十一斤。一斤兩塊錢,二十一斤就是四十二塊錢。”老闆熟練的算著賬,將錢數報了出來。

“給他四十吧!”雨寒對著李文說。李文對雨寒有一種盲目的崇拜心理,雨寒說什麼,他就做什麼。掏出四十塊錢給那老闆。

“還差兩塊錢!”老闆說。

“做生意活泛點,我們下次還過來。前面街口一塊八一斤,就是折回去有點麻煩。給你四十你都賺不少錢呢,我們幾個下次還來你這兒!薄利多銷,到時候只怕你數錢都數不過來!”雨寒示意李文搬起箱子,自己嘴裡說著討好的話。生意人圖個吉利,聽到雨寒的話,管他是否真心,心裡是舒坦的。再說,就這價格,自己賺了也不少。他只好笑笑,看著雨寒他們離去。

“還是你厲害!我們兩個人在哪兒磨嘰了半天,人家一分錢也不少!”李文佩服的說。

“你懂個屁,就想貪污點零花錢,卻不懂得怎樣去揣摩生意人的心理!三句好話頂錢使,多說點好聽的比你討價還價有效的多。”雨寒裝作嚴肅地樣子,給李文傳授經驗。

李文認真地聽著,不斷地點著頭。惹得葉暉他們幾個笑個不停。

“晚上都去葉暉哪兒,我們搞點活動。過完年又得補習,就沒這麼多時間了!”雨寒提議說。

“好主意!我回家再向我媽要點錢,買點吃的喝的!”李文附和著,要不是懷裡抱著東西,早跳起來了。

幾個人不知不覺地走出市場,走向回葉暉房子的那條街。街上行人不少,一個個行色匆匆。雨寒心裡暗自納悶,這些人有這麼忙嗎?還不是急著回家打個小麻將什麼的。

“哎,你們快看,那兩個人可真大膽!”徐虎像發現新大陸一樣,興奮地喊叫著。

葉暉他們順著徐虎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原來是一對打扮時髦的年齡和他們的小情侶,緊緊地抱在一起接吻。兩個人忘情的吻著,絲毫不顧及路人的眼光。

“肯定不是雲城人,雲城人沒有這麼大膽的!光天化日之下,居然好意思做這種事!”修雲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著他們,嘴裡發表著自己的想法。

“估計是來雲城玩的,我們過去看看!”徐虎也是個好事的人,見到這樣的場景,當然不願意錯過觀賞的機會。

葉暉跟在他們幾個後面,鬼使神差的像那對情侶走去。那對情侶還真是大膽,身邊走過去幾個人,居然理都不理。還是保持著原來的動作親吻著。

雨寒他們走過去不遠又停了下來,回頭瞅著那對情侶。

“我日,我就不相信他們會這麼投入!好像跟世界末日似的,分開後就再也見不到對方了!”雨寒點上一根菸抽著,琢磨著搞點什麼破壞。

“你又想什麼壞點子呢?”葉暉問。

“我們過去看看吧,我就不相信他們倆什麼都不在乎!”雨寒嘴裡說著話,帶頭向那對情侶走去。

修雲他們笑著跟了上去,五個人圍成一圈死死地盯住那對情侶看。那對情侶那見過這種陣勢,趕緊鬆開對方,一溜煙的跑掉。

“我就不相信這世上還有如此邪乎的事情,裝作什麼都不在乎的樣子。身邊站幾個人,不照樣跑了!”雨寒嘆息著說。

葉暉他們早笑成一團,雖然做了件很不地道的事情,但大家都覺得有意思。就是應該給這樣目中無人的小情侶一點顏色看看,讓他們長點記性,以後在公共場合不要做這種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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