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空著的座位,成了雨寒每日關注最多的地方。即使它會一直空下去,雨寒的目光都不會離開的。因為他知道,那里曾經(jīng)坐著他最心愛的女孩!
雨寒多了一個愛好,那就是每天都來得早早的,然后搬個凳子坐在教室門口,看樓道里人來人往。劉玉蘭喜歡遲些來教室,雨寒就一直坐在那里,等到上課鈴響起才回教室。
那枚戒指成了雨寒心愛的寶貝,戴在手上,再也舍不得摘下來。
這世界就是這樣,少了任何一個人,照樣運行。班里少了一個人,除了雨寒會清楚地說出是誰,其他人都忘記哪兒曾經(jīng)還有過一個人。高考,所有的事情在高考面前就算不得事情。誰會留心身邊少了一個可有可無的人呢?
“給你幾塊糖吃!”葉暉手里拿著一把糖,塞進雨寒手里。
“我又不是小孩,不喜歡吃糖!”雨寒將糖又還給葉暉。
“吃幾顆糖,甜甜的感覺會從嘴里一直延伸到心底。我心情不好的時候,總會在嘴里塞上幾顆糖。”葉暉說著,將一顆糖丟進嘴里。
“葉暉,我這輩子還有機會見到她嗎?我總覺得她沒有走,還會出現(xiàn)在樓道里。有時候一閉上眼睛,就好像聽見她在我耳邊說話!”雨寒深情地說。
“一定會的!劉玉蘭在信里不是說的很清楚嗎?她會回來找你的,這枚戒指就是證據(jù)!”葉暉安慰雨寒說。
“等四年后,我都不知道變成什么樣子了。那么久,誰知道會發(fā)生多少變故?”雨寒嘆著氣,似乎沒有一點信心。
“楊過和小龍女分開十六年,不是照樣又在一起了嗎?只要你有信心,奇跡是會出現(xiàn)的!”修云不知什么時候站在他們身后,接過雨寒的話說了一句。
“你真是個無藥可救的傻逼,金庸是武俠宗師,可這不代表金庸不編瞎話騙人!十六年的時間,一個在水底,一個在江湖上漂著,兩個人居然誰都沒有變心,并且還走到一起了。一個多么可恥的謊言,更可悲的是,還有你這樣的傻逼相信!”雨寒似乎在罵修云,但語氣低沉,并沒有往日那不可辯駁的狂傲。
“這世上好多事情都是這樣,你相信它就存在,你不相信,它就不存在!如果都像你一樣,凡事刨根問底的非要辯個真理出來,那人活著還有什么意義?”修云淡淡地說。
“你們兩個別爭了,能否相見的問題交給時間去處理吧!雨寒現(xiàn)在需要做的就是,調整好心態(tài),不要一直陷于劉玉蘭轉學這件事情上難以自拔!”葉暉打斷他們的話說。
“強烈支持葉暉的說法,你們見面的前提是彼此都健康的活著。”修云拍著手掌說。
“我他媽的命不好,長這么大剛學著談戀愛,還沒搞懂愛情的含義呢,就分開了!”雨寒無奈地搖著頭。
“別發(fā)感慨了,怎么也比我強點!我到現(xiàn)在連王曉心里想些什么都不知道。”修云也嘆著氣,談起感情,好像誰都不如意。小說中那些美好的愛情,在現(xiàn)實中連蹤影都找不見。
幾個人坐在一起聊著誰也說不清楚的愛情,互相對罵著。雨寒覺得心里稍微好受了點,畢竟只是暫時看不到劉玉蘭而已。劉玉蘭在信里不是說愛著自己嗎,一定會再見面的。想到這里,雨寒抬起手指,將那枚戒指親了一下。
徐虎和李文說笑著走了過來,兩個人看見葉暉他們,停了下來。
“葉暉,剛才校門口幾個人打聽你的情況呢!里面沒一個認識的,不會是刀疤臉想找你麻煩吧?”徐虎將剛才在學校門口遇到的事情說了出來。
“幾個人?現(xiàn)在還在嗎?”雨寒從凳子上跳了起來。
“他們說什么了?”修云問。
“也沒說什么,就是問我葉暉在不在這個學校上學,在哪個班,住在哪兒等亂七八糟的問題。別的班同學說了一些你的情況。我跟李文過去問是怎么回事,那幾個人就走了!”徐虎說。
“那位同學不知道你在哪兒住,所以他們應該不知道你租住的房子!”李文補充說。
“不會是刀疤臉的,他只能說是一個不入流的小流氓,沒有這么大膽子跑到學校鬧事!”葉暉想了想,肯定的說。
“瘦高個,十有**都是瘦高個指派別人打聽的!”修云想起那天在醫(yī)院的一幕,心里激靈靈打個寒顫。
“管他是誰,只要咱們哥幾個擰成一股繩,誰來也不怕!”雨寒拍拍胸脯說。
“還是小心點,畢竟我們在明處人家在暗處!以后葉暉就不要一個人單獨出去,有事我們陪你去。我今天回家跟我媽打個招呼,我也搬你那兒去住。”修云考慮了一下說。
“沒必要搞得這么緊張!不能因為我一個人而連累你們一群!”葉暉說。
“屁話!我們是什么關系,我們是哥們兒。現(xiàn)在你有事了,我們躲在一邊算什么?別說他是一個無賴交警,他就是真正的黑社會,我也得跟他斗一斗!”雨寒遇到這樣的事情,總是容易沖動!
“要不我們報案算了,警察不好惹!”李文有些膽怯,腦子也不怎么靈活,對于發(fā)生什么樣的情況才能報案不是很清楚。
“報案?你小子可真聰明!人家又沒出面,再說葉暉現(xiàn)在好好的,我們憑什么報案?”雨寒用手指著李文的額頭說。
“這件事先不要傳出去,靜觀其變吧!”葉暉現(xiàn)在才覺得當時惹上那個惡棍是個大大的錯誤。
快要上課了,大家也不好在樓道里站著,要是被楊老師看見,又得批評。只好一個個的走進教室,葉暉的臉上閃過一絲憂慮,但很快又裝作沒事一樣,嘻嘻哈哈的笑著。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由他去吧,瘦高個怎么說都是一個警察,應該不會做出太過分的事情來。葉暉只能給自己寬心。再說,現(xiàn)在也不好肯定打聽自己的那伙人就是瘦高個指使的。
“雨寒,你家有沒有鋼管,找?guī)赘鶐г谏砩希P鍵時刻會派上大用處的!”修云坐到座位上,還是覺得不放心,又跑過來對雨寒說。
“我打架又不用那些東西,上哪兒去找鋼管?如果真的需要,可以去廢鐵廠買幾根回來。”雨寒想了想說。
“不用麻煩,鋼管的事情交給我吧!我家里有幾根,就是輕點!”徐虎說。
幾個人如臨大敵般的商量著對策。雖然危險還沒有到來,可苗頭已經(jīng)顯現(xiàn)出來,不能不早做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