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修雲(yún)來說,王曉不遠不近的距離讓他心疼??此莆赵谑中难e,卻總是在另一個世界裡飄忽。王曉,你到底在想些什麼?爲何願意讓這個爲你著迷的男孩,百思難得其解?
那天下午,修雲(yún)想到逃課,想找一個安靜的角落,靜靜的坐上一下午。雨寒比他速度更快一點,早就在口袋裡揣上一包煙,隨時準備逃課去玩。
一個逃課的時代就這樣揭開序幕,敢做第一個吃螃蟹的人,當然還是雨寒。只不過,他的身邊多了修雲(yún),多了還在回想著陳鬱表情的葉暉。
無憂河,這條流淌了不知多少年的小河,彎曲著身子,默默注視著雲(yún)城的一切??酀暮铀荒茱嬘靡膊荒芄喔龋皇前察o的流淌,帶著雲(yún)城人深深的期望,流向遠方!
雨寒他們撿個相對鬆軟的地方坐下,看河水打著卷兒不斷向前流去。午後的陽光,暖暖的照在身上,照在沙灘上,沙粒都暖暖的。經(jīng)歷了整個冬季的嚴寒,突然置身在這樣一個溫暖的世界,讓人有點不太適應。
葉暉脫掉鞋子,將腳丫子埋進沙粒中,然後整個人都躺在沙上。修雲(yún)和雨寒也脫掉鞋子,背靠背坐著。盡情享受著陽光帶來的愜意感覺。
“給我點一根菸遞過來!”葉暉仰面躺著,似是命令雨寒。
“哈哈,還真把自己當成老大了。聽他那口氣,我好像是他的侍衛(wèi)一樣!”雨寒笑著對修雲(yún)說。
“你就在哪兒躺好,慢慢等著吧,煙會先長好腿,然後自己跑過去的!”修雲(yún)說。
“新鮮,你們兩個居然相互不咬了!”葉暉懶懶地說。
“廢話!國共都能合作抗日,我們爲什麼就不能和平共處?”雨寒說。
“我們之間,充其量屬於人民內(nèi)部矛盾,可跟你就不一樣!”修雲(yún)附和著雨寒,笑著說。
“一根菸的問題,有必要又是歷史又是政治的瞎扯嗎?”葉暉不滿地說。
“自己過來拿吧,沒說不給你!”雨寒點上一根菸,自顧自的抽了起來。
“我躺的正舒服呢,起來就忘了剛纔的姿勢。等抽完煙再躺下來,姿勢不對,感覺就會不一樣!你還是送過來吧!”葉暉爲自己找著藉口,就是不願意動一下。
“我記性比你還差,萬一動一下,一會兒坐回來的時候,修雲(yún)又恰好挪了位置,我豈不是更吃虧?”雨寒學著葉暉的口吻說著,還不住的將煙氣吹向葉暉。
“卑鄙的人,總能爲自己卑鄙的行徑找出好聽的藉口!”葉暉懶得動,不過嘴上卻不願意放過雨寒。
“雨寒有你形容的這樣美好嗎?你不記得他曾經(jīng)對一個要飯的做過的事情嗎?”修雲(yún)接過話茬說。
“我忘了,你說說看!”葉暉說。
“一次我們在大街上溜達,走過來一個要飯的。也怪那哥們,也就二十來歲,年紀輕輕的,卻打扮的很可憐,看見雨寒就走了過來。我們雨寒同學更絕,沒等他伸手,自己就主動將手伸出去!弄得那要飯的尷尬地走開,沒敢回頭!”修雲(yún)笑著說。
“我怎麼不記得有這事?會不會是我當時不在?”葉暉聽到這話,再也躺不住,笑著坐了起來。
“這件事不能怪我,你說他年紀輕輕的,有手有腳,乾點什麼不好,非得做這樣的勾當?我沒揍他都算便宜他了!”雨寒替自己辯解著。
“用你的話來說,人家想過什麼樣的生活,那是人家的自由,你管得著嗎?”葉暉反駁者,一把撲過來搶雨寒身邊放著的煙盒。
“做人要做得有尊嚴!要都像你這樣,死皮賴臉的搶東西,還不如一頭撞死在這沙堆裡!”雨寒嘴裡說著,將煙一把揣進口袋裡,不讓葉暉拿到。
修雲(yún)坐在一邊,看著他們倆爲爭奪煙而鬧個不停。身邊的河水,嘩啦嘩啦流淌著,似是唱著歡快的歌謠。
葉暉最終還是取得勝利,因爲他知道雨寒致命的弱點在哪兒。他將手伸進雨寒的胳肢窩,撓了幾下,雨寒就乖乖投降了。
“你們別隻顧著自己鬧了,我們談點正經(jīng)事!”修雲(yún)說。
“跟你能談什麼正經(jīng)事?一次戀愛都沒成功,卻總是處於失戀狀態(tài)中!弄得我現(xiàn)在看見你就愁!”雨寒點上煙悠閒的抽著,還不忘損修雲(yún)幾句。
“你比我也強不到哪兒去?倒是戀愛了,可你的對象在哪兒呢?”修雲(yún)以牙還牙的功夫還是夠厲害的。葉暉抽著煙,無奈地對著他們,都不知道能說他們什麼。
“我們還是別拿彼此尋開心了,這個話題讓人開心不起來!”雨寒幽幽地說。
“那就幫我出出主意,怎麼才能徹底地征服王曉?”修雲(yún)將話題扯到自己想要談論的方向。
“英雄救美那麼多人玩過,沒有新鮮感。先上車後補票,你小子沒這膽量!所以,還是耐心等著吧!”雨寒說。
“什麼叫先上車後補票?”修雲(yún)不解地問。
“說你智商低,你還真來勁了!就是生米煮成熟飯的另一種版本,到那時候她也就哭鬧一氣,然後死心塌地黏上你!”雨寒給修雲(yún)解釋著。
“這種損招也只有你會用在實踐當中!”修雲(yún)聽明白後,不屑地說。
“那就別問我,你自己想光明正大的招數(shù)吧!”雨寒吸進一口煙,貪婪地享受著煙氣對肺那種灼熱的刺激。
“葉暉,你說說看。關鍵時候還得靠你拿主意!”修雲(yún)又將求助的目光轉(zhuǎn)向葉暉。
“我連自己的煩心事都搞不定,哪能幫你想出好辦法呢?”葉暉無奈地說。雖然那天向陳老師說出自己一直都想說的話,但跟沒說幾乎沒有什麼區(qū)別。陳老師怎麼會接受一個學生的愛呢?
“你能有什麼煩惱事呢?”修雲(yún)覺得奇怪,沒聽說葉暉喜歡誰,何來煩惱之說?
“心煩是誰也避免不了的,每隔一段時間都會莫名的心煩,這好像已經(jīng)成了規(guī)律!”葉暉還是不好意思在修雲(yún)面前說出自己喜歡陳老師的事情,只能找藉口敷衍。
“你的心情還真奇怪,跟女人似的,都成周期性的了!”雨寒真是無孔不入,抓住葉暉話裡的把柄大做文章。
“你的研究領域還不是一般的廣泛,什麼烏七八糟的東西都有所涉獵!全才,一中百年一遇的全才!”葉暉氣呼呼地說。
“哈哈,這話算是說到點子上了,我就是要做十全公子!”雨寒開心地喊叫著。
“十全公子又是怎麼回事?”修雲(yún)對雨寒說出口的好多名詞,都搞不懂含義,只能冒著被雨寒嘲笑的風險再次發(fā)問。
“吃喝嫖賭抽,坑蒙拐騙偷!”雨寒笑著說,但沒像修雲(yún)擔心的那樣再去嘲笑修雲(yún)。
一個下午就在這樣無聊的鬥嘴中消磨過去,該心煩的還是心煩著,倒是滿滿的一包煙,被葉暉和雨寒抽個精光。什麼無憂河?爲何帶不走人內(nèi)心的憂愁?葉暉扔掉最後一根菸頭,心裡詛咒著,想要這條河快點乾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