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就快到了,而在這之前葉開的生日也到了。生日當天,史玉鏡給葉開做了一個蛋糕,然後準備了一桌豐盛的菜。史玉鏡本來是想把宋妍和史荷東也叫過來的,但是想到宋妍現(xiàn)在還沒有完全接受她,也想到她跟葉開並沒有結婚,所以還是算了。這個生日,就她帶著小智和逸兒陪玉鏡過吧。
其實對於葉開來說,生日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跟誰一起過。而史玉鏡也沒有弄得很複雜,大人的生日不是小孩的生日,沒必要弄得那樣複雜,簡單一點就好。
看到擺在桌上的蛋糕,看到史玉鏡弄的那麼多的菜,葉開就已經(jīng)很滿足了。有人會爲他的生日而慶祝,他就已經(jīng)很滿足了。在史家,其實是沒有過生日的傳統(tǒng)的,葉開長這麼大,就沒過過幾個生日。
“爸爸,生日快樂!”安逸甜甜的說道。
葉開抱起兒子親了一下,這小子還是蠻可愛的。只要不打擾他跟史玉鏡親熱,兒子什麼時候都是可愛的。
生日的程序很簡單,跟所有人過生日一樣,點蠟燭、許願、吃蛋糕、拍照,所有的流程都充滿著歡笑。只是最後一個流程,史玉鏡沒有想到。因爲葉開又跟她求婚了,當看到那枚她戴上又取下的戒指,史玉鏡怎麼也笑不出來。
有些東西和事情都太美好,想想都會覺得幸福。可當那樣的美好一次又一次的從自己的指尖流走的時候,誰還有勇氣認定自己是抓得住的?
“我說過,等你出院了,康復了,我們就結婚。”葉開堅定的說道。
那樣的幸福從史玉鏡的手尖流走過,又何嘗不是在從葉開的指尖流走呢?他何嘗不是提心吊膽?可是他不能怕,他一定要讓史玉鏡做他名正言順的女人。
“真的要結婚嗎?”史玉鏡知道她不該這樣問,可是她真的不想結婚,她害怕。有些東西經(jīng)歷過一次,就足夠讓人害怕一生了。
“你不是說不想別人說咱們兒子是私生子嗎?只有你嫁給我,他纔不會是私生子呀!再說了,難道沒有逸兒,你就不願意嫁給我嗎?你不愛我嗎?你不想做我的女人嗎?”葉開抱著史玉鏡笑道。他要給史玉鏡足夠的力量,他不怪史玉鏡膽怯,畢竟曾經(jīng)他讓她受到了太多的傷害。
史玉鏡知道,她有十年的時間要跟葉開一起度過,她不能就這樣沒有任何名分的跟葉開在一起,那樣不僅逸兒會受到別人的白眼,她自己也沒底氣。
“那我們可不可以不辦婚禮?我們就去登記,領個證,然後在我們的衡開娛樂報上發(fā)個喜訊,好不好?”這樣一樣可以讓別人知道她跟玉鏡是名正言順的合法夫妻。婚禮,她不要再經(jīng)歷第二次,那一次的場景讓她沒有勇氣再看一次。
葉開心疼的看著史玉鏡,他知道那次婚禮的事讓史玉鏡很受打擊,可是他沒想到竟然對史玉鏡的傷害那麼大。
“好,我們不辦婚禮。”史玉鏡穿婚紗的樣子他看過,婚紗照他們也拍了。在上次結婚之前,他們就已經(jīng)把婚紗照拍好了。
聽到他們要結婚,安逸跟葉小智到很興奮。但是安逸心裡同樣也有著一道傷痕,所以他說:“爸爸,你跟媽媽明天就去登記吧!我跟舅舅陪你們一起去。”他也是會害怕的,他同樣也太渴望一家人能夠合法的在一起生活。
“好。”葉開笑道。
睡前,葉開把放在角落裡大半年的婚紗照拿了出來,然後在史玉鏡的面前掛在了他們牀頭的牆壁上。這本該早就掛上的,可是,史玉鏡卻把它放在了角落,再也沒有去看一眼。今天它終於可以再次出現(xiàn)在史玉鏡的眼前,葉開要史玉鏡以後都笑得跟婚紗照上一樣的幸福。
站在牀前,看著掛好的婚紗照,史玉鏡不由自主的流下了淚水。葉開抱住她,什麼也沒說,可是史玉鏡能聽到他的千言萬語。
次日一早,葉開就帶著史玉鏡和兩個孩子到了民政局。當然,他也聯(lián)繫的了史荷東和連陽過來做他們的證婚人。如果是以前,另一個證婚人不會是連陽,要麼是宗凡,要麼就是黃依依。可是如今,已經(jīng)不是往日了。
“哥,你結個婚用得著這麼早嗎?民政局也纔剛開門呀!好不容易今天我輪休,連個懶覺都沒睡成。”史荷東抱怨道,但他心裡是爲他們開心的。這麼多年,他們總算是修成正果了。只是,有些後患還是讓史荷東不得不擔心的。
“就是,我都還沒睡醒呢!”連陽也抱怨道。
“你還沒睡醒呢?那我問你,你平時都是幾點上班的呀?”葉開問道。
“什麼幾點上班呀?我連陽用得著……”他果然是還沒睡醒呀!差點就被總裁給套出他上班遲到早退的陋習了。
“十點呀!我十點上班呀!”連陽這下算是完全的清醒了。
“那你到現(xiàn)在都還沒睡醒?”葉開當然知道連陽的陋習的,他從來都不會用員工守則去約束連陽。在他的公司,連陽和嚴傑高都是特殊的,他們的能力讓葉開無需對他們做任何的約束。他們只需要在他要求的時間內(nèi)完成任務就行。
“這,這不是才九點多嗎?”連陽笑道。
葉開和史玉鏡剛領完證,連陽就讓人把這條喜訊發(fā)佈出去了。一時間,史玉鏡和葉開那張唯美幸福的婚紗照傳的到處都是。所有人的知道吳雨霏就猶如吳氏集團一樣的隕落了。
看到這則消息,最生氣的不是別人,而是宋妍。她人就在A市,葉開竟然說都沒跟她說一聲就跟史玉鏡把證領了,這不是擺明了沒把她這個媽媽放在眼裡嗎?
晚上,葉開在五星級大酒店辦了一桌酒席,來的人不多,就是平時來往的那些人。當然,在史荷東的提醒下,葉開也叫了宋妍過來。另外宗凡和黃依依,葉開是肯定叫了的。再就是連陽、嚴傑高、林夏他們了。
接到葉開的電話,宋妍心裡並沒有好受一些。本來爲了逸兒,她打算忍一忍史玉鏡的,可是她竟然這麼不知分寸,連結婚這樣的事都不跟她說一聲。玉鏡不跟她說,難道她史玉鏡就能任由玉鏡這樣嗎?又或者,這其實就是史玉鏡不讓玉鏡告訴她的,她本來就是要誘惑她兒子跟她先斬後奏的。
宋妍心裡的火燒得她渾身難受,誰能忍受自己親生兒子這樣的對待?
宋妍撥通安雄的電話,就是一通發(fā)泄:“安雄,你教的好兒子,跟史玉鏡那個狐貍精結婚竟然說都沒跟我說一聲。他把我當什麼了?我還是不是他媽了?他怎麼可以這樣對我?”說著說著,宋妍竟然哭了。
沒等安雄說什麼,宋妍自己就把電話掛了。她就是想把自己堵在心口的這口氣吐出來,她不需要安雄的安慰,她不需要任何人的安慰,因爲誰安慰都是沒用的。
他不想節(jié)外生枝,早上他叫史荷東和連陽來的時候都沒有告訴他們,是來給他和史玉鏡證婚的。到了,他們才知道的。
只是,這卻讓原本就不喜歡史玉鏡的宋妍,更加的恨史玉鏡了。因爲這個女人,讓她的兒子完全不認了她這個媽媽。但其實這不過是誤會。葉開和史玉鏡不過是被他們這些人給傷怕了,他們承受不了再一次的無疾而終。
等宋妍到酒店的時候,其他人都到齊了,宋妍是故意來晚的。看到她陰沉的臉色,史荷東心裡大叫不妙。他跟宋妍是最親近的,他知道他媽媽對史玉鏡是個什麼態(tài)度。
“媽,快來坐呀!我們都在等你呢!你沒來我們都不敢開席呢!”史荷東笑道。他希望他媽媽能忍一忍,其他的酒席過後再跟她解釋。
只是宋妍怎麼能忍?
“不過是一頓飯,有我沒我,有什麼關係?結婚都沒跟我說一聲,這飯其實也是可以不叫我的。”雖然表面上是在回史荷東的話,但宋妍卻是看著史玉鏡說的。
史玉鏡知道,這次她跟玉鏡的禍是闖大了,只是這能怪他們嗎?上一次不就是她在後面做手腳嗎?不然他們怎麼可能那麼成功的就把婚禮的新娘換成了吳雨霏?
“媽,我跟史玉鏡也是突然跑到民政局去登記的,並沒有事先做什麼準備。不過事先沒跟你打招呼,的確是我不對,我跟你道歉。媽,對不起!不過我希望你能祝福我跟史玉鏡,今天晚上這頓飯,你是唯一的長輩,我跟史玉鏡需要你的祝福。”葉開知道他媽媽心裡不痛快,但要解釋的他解釋了,要道歉的他也道歉了,他希望他媽媽不要太固執(zhí)纔好。
“媽,對不起!”史玉鏡也跟宋妍道歉了,這事的確是她跟玉鏡的不對,他們承認。
可是宋妍還是讓葉開失望了。
“史小姐不必叫我「媽」,我擔當不起。我今天來不是來喝酒的,也不是來送祝福的。我來是要告訴你們,在法律上,你們雖然是合法的,但在我們這些長輩的心裡,你們什麼也不是。雙方的家長沒有見面,婚嫁事宜也沒有談,而且我們雙方的家長都沒有點頭同意,你們竟然就結婚了?不好意思,我只能不把史小姐當成我的兒媳婦看。”
宋妍的話,讓史玉鏡渾身都涼透了。葉開緊緊的握著史玉鏡的手,“媽,就像你說的,在法律上,我跟史玉鏡已經(jīng)是合法的夫妻了。至於你把不把史玉鏡當兒媳婦看,那也要看我把不把你當媽媽看。”葉開的意思很明白,如果宋妍不接受史玉鏡,那麼她也就不是他媽了。
兒子的話,讓宋妍徹底的明白了什麼叫做「有了媳婦忘了娘」。爲了史玉鏡她的兒子竟然要跟她斷絕母子關係?好呀!他有出息!
“葉開,我宋妍還就告訴你了,史玉鏡這個女人永遠都不是我的兒媳婦。你要爲了她跟我斷絕母子關係是吧?那好呀!從今天起,我宋妍就沒你這個兒子。”撂下狠話,宋妍就走了。
史荷東只能追出去,這個酒席也變得有些尷尬起來了。
“哥,如果,阿姨不再是你的媽媽了,那你還會是我哥嗎?”宗凡笑問道,他話裡的意思也很明白。
“名義上,當然就不是了。”葉開也笑道,他說的是名義上,而實際上是不是,已經(jīng)說不清了。
在宗凡和葉開的笑容裡,衆(zhòng)人都看到了太多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史玉鏡只覺得自己就像一個災星,只會帶來災難。
在宗凡和葉開的笑容裡,衆(zhòng)人都看到了太多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史玉鏡只覺得自己就像一個災星,只會帶來災難。
所有人都覺得今天的氣壓實在是太低了,明明秋天都還沒到呢!
“爸爸,我們開始上菜吧,我都餓了。”安逸一臉鎮(zhèn)靜的說道。
史玉鏡和葉開心疼的看著兒子,是他們讓他不明不白的就承受了那麼多不該由他來承受的委屈。
當菜和酒都上來了,大家就像集體失憶一般的把剛纔發(fā)生的不愉快忘了。當然還沒等菜上來的時候,宗凡就走了,他不會給葉開和史玉鏡任何祝福。那樣的祝福曾經(jīng)他給過,可是葉開沒有珍惜,以後他都不會給了。因爲他要自己把那幸福搶過來,所以那祝福沒有任何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