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包廂里一片死寂,只怕惹了岑云世不高興,誰都沒敢說話,皆是神色各異的看著杵在原地的史玉鏡,能讓岑少在這花場子發(fā)怒的怕也只有她這么一個人了。
李總更是驚愕不已,他好不容易請到岑云世跟自己會面談談生意上的事,豈料因為這么件事惹得岑少不悅,他一張老臉黑如鍋底,正要叫經(jīng)理來好好整治整治這個不識時務的女人,不料,他還未開口,史玉鏡就跟活見了鬼似得,放下話筒,踉蹌的跑了出去。
“岑少,生活不易,那位姐妹也不是故意,小詩代她敬你一杯,請你消消氣,饒過她這一回?!毙≡姴焕⑹穷^牌,兩句話就緩和了包廂里這僵硬的氣氛。
“對對對,小詩,你好好招呼岑少?!北娙隧樦≡姷脑?,你一言,我一句捧著岑云世,李總更是懂得逢迎,將手里一張早就準備好的房卡塞在小詩手里。
小詩愣了愣,自然明白這“招呼岑少”是什么意思。
她在這里是出了名的只陪聊,不做賣身那種事,但此刻她亦是沒多說什么,岑云世是天下每個女子的男神夢,她是個正常女人,對他也是心動的,她在夜場混,倒也看的透徹,深知失身是早晚的事,那還不如將自己獻給一個心動的男人。
接下來李總說了些生意上的事,岑云世摟著小詩并不怎么接話,只是偶爾和高律師碰杯說上兩句,小詩在他懷里一陣恍惚,他果然是溫柔浪漫的,卻同時又讓她覺得冷漠疏離。
直到散場,小詩心跳加速的扶著岑云世去房間,他卻直接給她拿了一疊錢,轉身就走。
“岑少,可是小詩那里沒服侍好?”她驚詫的抬頭。
“你做的很好。”他淡淡的回。
“那你離開是為什么?是嫌小詩臟,不夠資格嗎?”
她有些悵然,這是她看上的第一個男人,卻是這樣的結局,她自持一番美貌,奈何是這樣一個不堪的身份,即便這是她的第一次,岑云世卻還是在嫌棄她嗎?“與你無關,我上過一個女人,再摟著其他女人就跟抱著顆大白菜一樣,提不起興趣。”
他完美的唇線自嘲的勾了勾,說著便從她手里拿過西裝外套,他言語甚為大膽,但聽來卻絲毫沒有輕佻之意,那儼然是一種深情!“米羅小姐的確是無人可比,是小詩莽撞了。”她黯然垂下眼。
早聽說過岑云世跟米羅訂婚了,好像也是從那個時候起,夜場里再也沒出現(xiàn)過岑少的身影,甚至連往日多不勝數(shù)的花邊新聞也再沒出現(xiàn)過,這世上怕也只有米羅那樣的國際女神才能配得上岑少如此相待吧。
“十個米羅都比不上她一根手指?!?
她心下正是一片艷羨落寞,卻聽得岑云世如此淡然的說。
不是米羅?!這世上竟還有比米羅更好的女人嗎?小詩眸子猛的一抬,全然不敢相信,卻見他尊貴挺拔的身子已經(jīng)走遠。
“岑少,等等!”
她恍若幡然醒悟,緊了緊手上厚厚一疊錢,追了上去,將錢雙手遞給他,“這個不該小詩拿?!?
第一次,她拒絕了客人給的小費,不為其他,只因她這一輩子是難找到真愛,她不要讓自己心動之人戴有色眼鏡看自己。
“這個是感謝你方才對她的善意,沒有別的意思?!彼湎逻@么一句話,頭也沒回的離去。
小詩一陣恍惚,方才嗎?方才她對誰表達過善意?想了很久,一張窘迫卻靈氣的臉隨即浮現(xiàn)在腦海,岑少說的竟是那個女服務生?!……
帝宴大門外,史玉鏡并未即刻離去,她換了自己的衣服守在大門外面等著高律師出來,不管他那會提那樣的條件是不是在戲耍她,只要有一丁點希望,她都不能放棄。
“我就說岑少都好久不踏足這樣骯臟的地方了,今天怎么心血來潮突然來了帝宴,原來是因為史玉鏡這個賤人在這里!米姐,你現(xiàn)在可是岑少夫人,可不能輕易饒過這勾引岑少的小蹄子。”
身后突然傳來不堪的辱罵,史玉鏡擰眉看去,果見米羅和小李走了過來,米羅倒是鎮(zhèn)定,小李卻早已怒不可遏,那模樣大有一副抓奸的正義感。
史玉鏡卻是不理,瞥了小李一眼,再不拿正眼看她,此時卻見高律師從帝宴出來,史玉鏡立下便要追上去。
“跑這么快,一定是做了虧心事!”小李憤然,上前便抓住史玉鏡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