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云煙一直在關注婚禮上李清言的表情,李清言的表情告訴她,他很想要一個婚禮,陸云煙向來喜歡滿足自己夫君的一切要求,算了算時間,家長也見過了,這婚禮是應該籌備一下了。
本來陸云煙想要瞞著李清言做一些小動作,但是小六告訴她,這婚服一定是要新郎自己親手做的,這個婚禮才會和和美美,讓陸云煙打消了自己先弄點什么的念頭。
于是陸云煙決定先不告訴李清言去做什么,就把李清言帶上了那輛通往鎮子里的馬車,陸云煙不是沒有看見李清言那有些好奇地眼神,不過還是想要給他一個驚喜。
馬車搖搖晃晃,很不平穩,陸云煙很體貼的讓李清言靠在了自己的胸膛上,李清言趁著到鎮子上的時間,還小小的睡了一覺。
看著馬車到了目的地李清言也沒有要醒的意思,陸云煙只好輕輕的推了推李清言,小聲的叫他起床,李清言稍稍揉了揉眼睛,看見周遭環境的時候似乎還懵了一會兒,不過立刻便想起來他們是要來鎮子上采辦些東西,便掙扎著起了身。
陸云煙先下了馬車,然后不顧他人眼光的將李清言從馬車上抱了下來,李清言將臉埋進了陸云煙的懷里。“下次不要這樣啦。”
陸云煙明白李清言的面皮薄,想必是暫時受不了這樣的親密,自己以后還要好好的讓他適應一下。
陸云煙帶著李清言輕車熟路的拐到了沐月閣的小院子里,李清言看到四周荒涼免不了有些害怕,陸云煙則難得享受一下美人投懷送抱的滋味。
都說情人眼里出西施,在陸云煙的眼中,無論別人多么好,李清言都是那個最美的。
李清言似乎沒有想到在這么一個荒涼的小巷子里還有一個店鋪,而且這個店鋪看起來還這么火熱,有些驚訝的微微張開了小嘴。
陸云煙極力按耐住想要吻上去的沖動,直接走到曲沐的面前,給了她幾張最新的圖紙,“這是我的未來夫君,李清言,今天帶他來選做婚服的料子。”
曲沐被突如其來的圖紙嚇了一跳,看見眼前的人是陸云煙之后,不禁撫了撫胸口,連忙擺手讓她們去選就是了。
陸云煙沒有計較曲沐的忽視,徑直帶著李清言走到了布料和針線的區域,大紅的衣料有很多種,不過本著要給李清言最好的婚禮的想法,陸云煙就干脆拿了一匹看起來最貴的料子。
李清言似乎沒想到來這里是為了給他選婚服,還有些沒有反應過來,李清言作為一個男兒家,對布料的了解當然高于陸云煙,見陸云煙拿起那匹貴而不實的料子,終于忍不住出了聲。
“妻主,我們換個料子吧,那個雖然貴,卻不是很實用。“李清言怕被這家的店主人聽見,只是小小聲的附在陸云煙的耳邊說道。
陸云煙想了想,男兒家了解的定然比自己多得多,索性就放任李清言去挑選自己喜歡的料子,看他挑選料子的樣子十分認真,一道陽光正好打在李清言的臉上讓他顯得無比柔和,陸云煙柔柔的笑了,走到李清言的身后。
李清言好不容易挑好了自己需要的東西,剛想去找陸云煙卻發現她不在剛剛站的位置了,不禁有些著急,一回頭卻正好撞進了陸云煙的懷里。
陸云煙順勢接過李清言懷里的布匹和針線,又把李清言摟在懷中,走到曲沐的面前晃了兩晃,便出了店門。
李清言悄悄的拽了拽陸云煙的衣袖,“我們沒有付錢。”他以為是陸云煙忘記了,才想到要好心的提醒一下。
陸云煙揉了揉李清言的頭。“看到我進門放在她面前的圖紙了嗎?”
李清言想了想,好像是有這么一回事,于是慢慢的點了點頭,但忽的又抬起頭看著陸云煙,似乎并沒有明白紙和沒付錢之間有什么關系。
“那幾張紙,足夠你買五六件衣服的。”陸云煙低頭順勢親了一下李清言的鼻尖,李清言臉頰紅紅的揉了揉自己的鼻子,垂著頭輕輕的應了一聲,自己保證再也不抬頭看陸云煙了。
陪著李清言逛街,陸云煙顯然就像是個下人一樣跟著李清言,手里拿滿了布匹,針線,吃食,還有布置新房要用的東西,不過看著李清言仍然興致高漲的樣子,陸云煙只好將手里的東西往上提了提,認命的跟著自家的小男人。
李清言好像發現了前面有什么好玩的東西,一溜煙的就竄到了前面的人群里,陸云煙看不到人影十分焦急,趕忙橫沖直撞的跟了過去,好不容易擠出人群,卻發現李清言雙眼亮亮的看著一個賣糖畫的攤子。
賣的倒也不貴,只有幾文錢一個,想要什么樣子和攤主說,他便會用糖漿給畫出這個圖案來,李清言看了看糖畫,又看了看陸云煙,眼里的渴望不言而喻。
陸云煙只好認命的上了前去,交了兩個糖畫的錢,等待著李清言說他想要的形狀。
誰知李清言說的樣子竟然讓陸云煙哭笑不得。“我想要一個我這樣的,還有,還有我家妻主~可以嗎?”陸云煙不知為什么,就是聽出了李清言話里那蕩漾的小波浪,攤主看了看李清言又看了看陸云煙似乎頗有些無奈,不過還是提筆畫了起來。
沒過多久,李清言便拿到了兩個小人,陸云煙看著攤主為難的樣子,又給她扔了幾個銅板,攤主的臉這才舒展開來。
李清言手里拿著兩個小糖人,一邊走還一邊抱怨,“這個李清言畫的一點也不可愛,還有妻主,畫的一點也不俊。”
陸云煙看了看李清言手里那兩個連面目表情都看不出來的小糖人,無奈的揉了揉李清言,“你想讓那個攤主一筆畫出一個栩栩如生的真人出來嗎?恐怕還沒吃就被嚇死了吧。”
李清言想了想,點了點小腦袋瓜,好像說的也有道理喔,于是便專心的舔自己的糖畫,還把那個陸云煙送到了陸云煙的嘴邊。陸云煙就著李清言的手咬了一小口。
雖然糖的味道不錯,不過看著缺了一塊腦袋的自己,陸云煙的感覺有些微妙,不過看著李清言那么認真的在啃‘李清言’那股子不舒服也就過去了。
到家的時候已經接近傍晚,深秋的夜晚非常冷,不過還好陸云煙早有準備,在下馬車之前,就將李清言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先將李清言送回了屋子,自己才開始一件一件的往外搬東西。
布匹自然是送到了李清言的房間,他們兩個的喜服就全靠李清言的一雙手了,不管他繡出個什么樣式來,陸云煙都肯穿。
他們的新房大床上,掛的是層層疊疊的暖黃色的紗帳,上面還綴著些金黃的落葉,看起來無比華麗,大床陸云煙不想用那么俗氣的花卉,于是干脆去淘了個可愛一些的兔子樣床單,上面繡了百年好合四個字,李清言的兔子看到了那個床,非要跳上去看一看,結果當然是被陸云煙提溜著耳朵扔到了門外。
李清言也想參與新房的布置,不過陸云煙肯定不會讓他做一些搬這般那的活,也就只能讓李清言往房間里放些小裝飾品,只見李清言一件一件的把自己的玩偶拿出來,堆在了陸云煙的房間里。
待李清言終于布置完成后,陸云煙看了看自己這個男兒味十足的房間,也只能無奈的笑了笑,然后接受了以后都得在這個房間里住的事實。
反正自家的小男人想要,那就都給他弄來就是了,如果李清言說這些不夠,陸云煙一定會去自家的店里洗劫一遍。
看房間也布置完畢,李清言便興致高漲的回了自己的屋子,去看那些今天新買的針線和布匹,陸云煙也就隨他去了,只是在天色有些晚的時候出面提醒了一下李清言。
李清言的房間里還存著一只擾人厭的兔子,不過這個人說的可能只有陸云煙一個,畢竟陸云霧和劉君都是男兒,都很喜歡這個毛茸茸的白兔子,因為李清言每天堅持不懈的喂它吃蔬菜,這只兔子終于不用爪子抵制李清言的觸碰了。
當李清言發現這一事實的時候著實高興了不久,讓陸云煙更有一個想要把這個兔子扔到山上的欲望,不過看了看李清言那渴求的小臉兒,陸云煙便什么也說不出了。
李清言此時正在跟那只肥兔子對話,兔子最近吃的越來越好,導致的就是體重激增,現在的兔子看起來就是一個大圓球。
“團團啊,你知道嗎,我要成親啦。”紅色的衣服李清言已經做好,現在他正在往上面繡著花樣,兔子聽到主子在說話,抖了抖胡須兀自的啃著白菜。
“就知道你不會說話,不過只要你聽就好了,在李家啊,只有爹爹對我最好了,小時候他常常跟我說,以后言兒,如果能嫁給一個喜歡你的就好了,不要去強求那種喜歡你,你也喜歡她的。”
李清言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傷心事,用一旁的手絹抹了抹眼淚,他知道眼淚不能掉到喜服上,大喜的日子里怎么可以悲傷呢。
“后來才知道,爹爹喜歡娘親,所以一心想要嫁進李家來,但是娘親只當他是個擺設一樣,自從生了個兒子之后就再也沒有過問,后來,他死了。”
李清言看了看那個還在啃白菜的兔子,又擦了擦自己的眼淚,“還是當個兔子好,只需要吃喝拉撒睡就行了。”
李清言有些氣惱的點了點兔子的頭,兔子大爺傲嬌的轉了個身,用屁股對著李清言繼續啃白菜。
婚禮定在七天后,爹爹說了那天是個良道吉日,很適合成婚,李清言看了看天色,柔柔的月光照在了地上,此時聽到了陸云煙喚自己睡覺的聲音,李清言輕聲的,仿佛是對著自己說道。“爹爹,你看到了嗎,言兒現在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