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深圳之前,歐陽勤瑾忙的顧不上家里的事,有時回家也很晚,趙馨從夢里醒來,起來,知道歐陽勤瑾回來了,下了樓,看看夏天早睡著了,也不說話,更顧不上埋怨,上樓放了洗澡水,自已去修飾一番,涂抹上亮粉的嘴唇,脖間噴撒上意大水名牌香乃爾,換上短式睡袍,輕步地走到浴室的玻璃門前,靠在墻間等著歐陽勤瑾出來。歐陽勤瑾裸著上身,下身糸著白色的浴巾,雙手用白色的毛巾擦拭著頭發,帶著一味的清香。趙馨把他白色的浴巾解開,隨手丟掉,抱住他親吻一會兒,離開嘴細聲說:“抱我到床上。”歐陽勤瑾用力的把她抱起來,她感覺自已不再象一只輕盈的白鴿,能讓歐陽勤瑾抱著她旋轉,她算過少女與婦人之間的重量與青春時光的長短成正比。趙馨喜歡把燈關掉,把窗簾拉開一條縫,讓月光撒進來,照在歐陽勤瑾優美曲線的身體,她嗅著草一樣的清香,她尋找草中的花,她化成一朵云,變成雨后的彩虹。
歐陽勤瑾躺下便睡著了,趙馨給他蓋上薄被,頭枕在他的胸上,聽著他深深的香甜的氣息,幸福的望著窗外的夜空,她想起他們結婚后,她才真正懂得嫁給一個足球人的生活,不象張靜所說的那樣一個不懂足球、不愛足球的女人怎么和歐陽生活在一起。趙馨認為愛這個男人比愛這個足球重要。一天,歐陽勤瑾興奮地把金靴的獎杯放到趙馨的面前,希望她拿出紅酒與他共同慶祝。她卻走到她的鋼琴前彈奏一首小夜曲,說:“怎么只有一只?”歐陽勤瑾哭笑不得。說:“哪一只丟了。”趙馨說:“趕快找去呀。丟到草場上了吧。”歐陽勤瑾說:“你真幽默,明年再給你湊齊那一只。”趙馨看著這金靴總感覺少點什么。幾天過后,歐陽勤瑾回家來發現金靴多了個線織的套。歐陽勤瑾急了想把它弄下來,趙馨忙阻攔說:“你沒感到織得很美嗎?”歐陽勤瑾仔細看了一眼,的確織活很好,下面縷空,上面花狀的織型,層次鮮明,他看了一眼趙馨說:“這是榮譽。”趙馨說:“是鞋就得有鞋套,不落灰塵。”趙馨不是足球世界的人。她不懂足球的快樂,歐陽勤瑾發現他與她有一種距離,距離可產生厭惡也能產生美,歐陽勤瑾產生的是美,足球與性一樣并非生活的唯一,不喜歡足球并不是一種罪。歐陽勤瑾嬉笑說:“我有一雙靈巧的腳,你有一雙靈巧的手,我的腳踢出的是錢,你的手做出的是美味的飯。”趙馨說:“不管怎樣。我是老師,你還是學生,總得聽我的。”歐陽勤瑾說:“趙老師,你織的是生活。挺美。就是別把腳捂出汗來。”趙馨說:“拿下來,好心當成驢肝肺。”說完便從杯上扯下來,歐陽勤瑾說:“聽你的。套上,我把它發到微博上去。”趙馨拿著不放說:“你讓全國人笑話我。”歐陽勤瑾上來抱住她。親她的臉說:“嫁給足球人就離不開足球了。”趙馨用粉唇貼往他的唇,吮吸了一下說:“你愛我。還是愛足球?”歐陽勤瑾不猶豫的說:“愛你比愛足球多一些。”又毫不客氣的說:“你還吃足球的醋?”趙馨說:“你總暗示我,要愛球,我愛不起來。”歐陽勤瑾說:“有點,如果你愛上球,便會更愛我,因為我只會踢球。”趙馨說:“傻吧,我不是因為球而愛你,更不會因為愛你就愛球。愛是自然的,自由的。”
歐陽勤瑾的希望破滅了,他從來沒有一次強迫她去看球,但是他內心里希望他愛的人在家里的時候,看他的直播,他的新聞,人不在一起心也在一起。趙馨不看球并不說明她不想著他,她從來不會從那無聊的球賽上浪費時間,她感覺看會兒書,彈會兒琴總比看球好,她一直這樣認為的。
歐陽勤瑾漸漸明白一個道理,趙馨不熱愛足球更讓這個小家和諧了,足球帶給他的不可能光有榮譽,而且還會有煩惱,家是個無球的世界,便安靜了許多。等到歐陽夏天長大了,足球有漸漸回來了,趙馨一手讓夏天彈鋼琴,一手讓夏天玩足球,文體不分家,夏天卻常對趙馨說:“足球是綠茵場上的鋼琴,是用腳彈奏的,象媽這樣的人是聽不出它那優美的旋律。”
深圳天氣明顯比北京熱,偶爾的雨水也多。
周五下午,歐陽勤瑾帶隊到深圳市體育場適應場地,只有兩小時的時間,明天體育場還有開幕式的排練。體育場內零零散散有200多名球迷在看臺上呼喊著王默和令狐象的名字,有深圳的球迷也發現了東方興的身影,球場邊沿有多家媒體架上攝像機拍攝球員訓練的場景。歐陽勤瑾的風格從來不避諱任何人對其隊伍的觀察,隊伍永遠是開放的。他始終認為一個具備實力、戰術、思想和精神的隊伍是不怕看的。王小豹在訓練的兩個小時內表現最為突出,帶球的動作極有個性,前后左右有空有鉆,毫不灑脫。王默喊:“王小豹你要把球傳到我要的空檔,我的位置全跑空了。”王小豹說:“光想著帶,忘記傳了。”龍蕭安跑過來把球踩到腳下說:“如果,你被鏟倒,就是我的機會。”王小豹說:“沒人能鏟倒俺,到俺的射門范圍,俺就射門了。”歐陽勤瑾過來,說:“你們三個是龍尊的三劍客,傳球是足球的精髓,三人的傳球能合而為一,將天下無敵。傳球往哪里傳,空間,有空的地方,跑位便是哪個空,才能擺脫防守。問一簡單的問題,只有一個空門你能不能踢進去呀,你會說,小孩也能踢進去,對了,如何讓自已踢的球能行成空門呢,那就是進攻與防守的學問了。不是一朝一夕所能達到的。王小豹要跟王默學習傳空與跑空的奧妙。”王小豹說:“俺一定跟著王默學。”王默指著場內無人的地說:“哪里留有了空,有空的地,你就往那里傳,我會神不知鬼不覺與球同時跑到那里,如果是禁區范圍內,威脅便大了。當練的傳出的空間越來越小,自如無誤的話,你便練成了。你傳一個。”王小豹往王默指的位置傳了一腳,王默似表演地跑過去,又傳回來。時間還沒讓汗全逼出來,便訓練完畢了。王默頭一個跑到臺上與球迷合影簽字,王小豹也想跟過去,他卻落了后,想要跟在康健的后面,卻沒人理會,好像所有的人都有粉絲,只有他一個人象沒人認的孩子站在草坪上玩弄著一只皮球。
揭幕戰之前有大型集體表演,港、臺、內地歌星的合唱,在禮花升空的霎那全場沸騰。裁判員和運動員代表依次宣誓,廉杰高聲宣布:中超聯賽開幕。歐陽勤瑾熟稔紙牌斗地主的技術,54張牌記在心中,每出一張牌都能判斷出手中牌的大小、沒出的牌,即有出牌順序的選擇,當然還有所謂的牌點,更深奧的便是慢慢的斗。不在抻老千的情況下,牌的小哲學就是沒有永遠的好點,足球也一樣沒有永遠不敗的比賽。深圳z做為中超的地主,與全民公敵的區別在于斗地主純屬娛樂,而全民公敵稍微帶有點偏見與恨意。斗地主只不過是個玩笑,只要你靠錢變得強大,人們就希望阻擊你,不管你手中握有多少張主牌。歐陽勤瑾告誡所有的隊員,在地主的身上搶糧是不容易的,地主都摳。重回到中超,龍尊整體興奮,上半場,王默和龍蕭安各進一球,對手進一球,2比1領先。王小豹坐在板凳上躍躍欲試,歐陽勤瑾卻不看他。下半場一開始,令狐象的左腳腕被踢到,翻身倒在草地上,痛苦的掙扎。夜似乎也受了驚,突然下起小雨。康健不敢發飆,對手沒有明顯的犯規,主裁還是給對手一張黃牌。康健見令狐象起不來,一問不是老傷,心踏實了許多。歐陽勤瑾慰問一下抬下來的令狐象,命隊醫去做檢查。深圳z的進攻與射門一次次被武俠化解,龍尊防線撤后,皮特防守到位,楊齊齊不甘勢弱,龍蕭安參入防衛,留王默獨步鋒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