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這東西踢起來永無終止,就象讀數字一樣讀不到頭,不管換幾岔人,都將踢下去。錢愛愛感覺到有些寂寞,愛情的磁力拉長思念的時光,持續的比賽讓她見不到心上人,自從那晚離開王默,她還沒有一次能約他出來。
王默能在白天閒暇時可以看到錢愛愛的短信聽到她的聲音,晚上還能用qq視頻聊天。夏的天黑的晚,香河這邊的男人們都跑到王默的單身宿舍想通過視頻再看一眼錢愛愛,這是楊齊齊昨晚來找王默時發現的秘密。除大象回家,這兩天大家爲了客場的比賽,訓練了一天,累了,留在宿舍裡。可惜錢愛愛今晚有事,他們非常的掃興,象是七仙女回到天庭再也看不到的感覺。歐陽勤瑾沒有他們那樣的閒情逸致,趙馨打電話過來,他說了幾句親暱的話便掛掉了,趙馨又打回來,說夏天找你,夏天向他要幾個王默簽字的足球,他答應了。他獨自呆在屋裡盤算著下一個對手,他從電腦的視頻資料裡能夠感覺出天津e隊的整體能力,在中甲算是強隊了,不過與龍尊相比還是略遜一籌,只有威海算是殺手。知已知彼,百戰不貽,他的戰術基礎來自於對手的整體與個體。他一般忽略了客場因素,他認爲足球是在那塊綠色的界內踢出來的,說別的白費。
從北京到天津坐大巴只需要不到一個小時的路程。歐陽勤瑾從車窗望去一路上麥溢馨香,收穫的季節陽光充沛麥粒的硬度,象一個個攥緊的小掌頭在宣誓與吶喊,豐收來自於雙手,而他們要靠那雙腳去蕩波江湖。顯然,土地是踏實的沃土,江湖是飄渺的風沙。一個城市到另一個城市快得就象地圖上的距離,混凝土林立的現代城市空虛得似被金錢迷失的鋼結構,需要一塊青青草色,追崇自然,迴歸自然使人們的心安靜下來,等待一場虛擬的戰爭,從中尋找一種積極向上的精神。
龍尊隊員的爭吵打斷了歐陽勤瑾的思緒,他發現隊員心情輕鬆,沒有一絲戰前的緊張,相互調侃著,錢愛愛依然是他們討論的話題。
龍蕭安看著王默心情舒暢的樣子說:“愛情真好,愛情能讓人忘記所有的煩惱。”門神武俠平時不愛言語,此時卻說:“愛情能給人帶來一切的煩惱。”龍蕭安反對說:“愛情不屬於多情種,你那影星白莎一到現場看球,我們準輸。降級冤枉了張指,報紙都說了,最後一場看到了白莎的身影,怪不怪,又輸了。”齊齊開玩笑:“那個時候,你是不是光想著抱白莎而忘了抱皮球了,大俠,今年白莎準沒到過現場,我們的球都贏了嗎?”大家都笑了。武俠不高興說:“毛蛋孩子懂什麼,你們那一個沒有幾個女朋友,夜生活不少了,看見人家的玫瑰花了,纔想起愛情來,這個時代的愛情就象鸚鵡學舌,誰信呀?象大象一樣,趕快結婚。王默找了一個富家女,你們能找到嗎?你們有哪樣的魅力嗎?”
武俠被稱爲門神,那並非浪得虛名,快而立之年的他曾經有過幾次經典戰役讓他成名立腕。自從結識了白莎以後,他的運氣似乎一落千丈,輸球就象家常便飯一樣。張居一再要求武俠不要讓白莎如此炫耀的來看球,武俠恨上張居暗地裡奚落說:“真是白癡,輸球和白莎有什麼關係?”白莎看球總是戴著太陽鏡,穿著比普通人略有些靚麗,但是她的大嘴往往叫人認出來,叫她那部走紅的電視劇劇中的名字,她坐不到那紅色的坐位上簽字的紙張便涌過來,她一一爲其簽字,毫不吝嗇書寫自己瀟灑的簽名。只到比賽開始,這裡纔會安靜下來。她喜歡和球迷們一塊喊口號,唱歌。她溶入其中,球迷便忘記她是一個名星了。一散場人們都在結果的悵茫之中,無人問津的她便悄悄地離去,在指定的地點與武俠約會。白莎喜歡足球的性感,更喜歡武俠撲球的性感,她所取悅的足球快感不是來自進球,而是把球撲出去的瞬間。
白莎的頻頻出現,成爲體育與娛樂兩大媒體報道的結合體,象是連體褲出現一樣,第一次讓人感覺到新喜與彆扭,習慣了也就見怪不怪了,即然穿到身上,那就成爲一種時尚,跟風的人便多起來,你不穿就落了後,不客難看不難看。本來對雙方都是好事,可是球迷分析,自白莎出現,龍尊很難贏球,武俠在球場上總是恍惚,丟球數明顯增多。大嘴東方興在節目中分析說:“武俠臉黃無光,體虛無精,皆盡女色過甚之故。”自此,球迷們討伐白莎,見白莎在場,便大聲喊口號:白骨精,身無影,纏住武俠不放鬆;跳不起,接不住,雙手只抱女妖精。”白莎不敢到現場去看球了,她跑到酒店裡看直播,一個人真的沒多大意思,象是嚼了半天的口香糖,只有物而無味了。當比賽又輸掉了,她興奮的跳起來,她想與我有什麼關係。她躺在牀上等著武俠,她不知道要等多長時間,她便睡著了。當武俠進來時已經凌晨了,她撲到武俠的懷裡痛哭,說:“我也是球迷呀,我怎麼成了白骨精了。去不去不都是輸嗎?”武俠本來想罵她一回,不想過來,她下了死命令,跑出來時還埋怨自己太過於聽女人的話了,不過,他見她掉了淚,心有軟掉了,便安慰說:“你要是真成白骨精了,我不成唐三藏了。看直播更好嗎?不怪你,不去了,龍尊不是也輸了嗎?你何必記在心裡?”白莎鬥不過球迷得要爭過武俠,她說:“我不是願意看你的比賽嗎?電視直播與現場不一樣嗎?視角不同,現場是全方位的,雖然有遠近之感,但是能感受到一種無的氣氛,吶喊、驚叫、跺腳、鼓掌,忘乎所以。而電視上的畫面的角度是狹義的,總有虛幻的感覺,象隔著玻璃看東西,重放、慢放、特寫、近鏡、遠鏡加上解說,不能不說挺完美,可是它會丟到一些東西。我熱衷於看現場的,爲了你,我打算不去龍尊主場了,不過你要聽我的話,不要發牛脾氣。”“那當然,不過今天我就當一回唐僧讓白骨精吃一頓長生不老肉。”武俠開玩笑地攔腰抱住白莎把她丟到大牀上,白莎喜鬧地去撓他的臉,兩人在牀上鴛鴦戲水,把五星級大酒店牀上的枕頭推到左邊的牀頭櫃上,差一點把那插有毋忘我的水晶花瓶碰到地板上。
“天天足球”如此報道球迷如何封殺白莎,“娛樂大名星”如此報道白莎不是足球的罪。不管體育與娛樂媒體怎樣爲自已的相互慘殺,白莎奈不住寂寞,沒有告訴任何人便悄悄去了龍尊保級大戰的現場。
武俠至今不知道白莎那天去了現場看球,因爲那天比賽完後他沒有心情和她約會。後來,白莎真得不願意去現場看球了,她感到龍尊的降級好象於她有些莫名的干戈,她看到武俠沒能守住那個點球,她心灰意冷,她爲他哭泣,她等待武俠,最後還是等空。她只好孤獨在酒店裡呆了一夜,她不想給武俠說自已到現場看他的球了,便留在心裡莫名的一份傷痕。這份傷讓她沒心關注球了,她認爲龍尊沒落了。她很久沒見到武俠,當她發現他的時候,她看見他和一名漂亮的女人在一起。她想徹底放棄他,也想徹底地忘記足球,足球是快樂的瓜果,也是煩惱的種子。
此時,武俠已忘記了那段愛情,他認爲媒體是拆散他們的罪魁禍首,他給楊齊齊說:“我終於找到一位貌美如仙的女子,她完全和白莎不一樣,她只看足球新聞,從不看直播,更不看現場,卻說得頭頭是道。這下誰還嗐吵吵?”楊齊齊心知肚明地問:“她叫什麼名字,凡人還是仙女呀?”武俠看了一眼歐陽勤瑾的表情說:“歐指在,這一道我們還是研究一下客場比賽吧,別談一些風花雪夜的。”楊齊齊從坐位上站起來,看看車窗外飛馳的綠色說:“看,到天津還需要一段時間,我們該輕鬆輕鬆。歐指不管我們。”歐陽勤瑾見隊員沒有任何壓力把一場困難的比賽根本沒放在心上,他便放心了,他說:“訓練與比賽之外,你們是自由的。談戀愛與足球那個更重要,足球給你們帶來地位與財富,戀愛是生活,足球是工作,相互結合,才能相互促進。武俠,愛情之門與足球之門哪一個更好守?”武俠面對歐陽勤瑾他有些不好意思,說:“當然是足球之門好守了,飛過來的是球,看得著摸得著,愛情之門沒有任何尺度,飛來的是心,砰砰直跳,象是一隻大魚,不小心便從手中竄出,跑到水裡,找不到了。”“白莎這條魚跑了,不是又抓住一條魚嗎?”王默笑著說。“你才抓住一條大魚呢,王默,以後,鮮花不會送了吧,人家會偷偷送別的。”武俠見自已成了話題便向王默方向引。楊齊齊說:“大俠,你別把話題扯開,你自已說開頭的,你怨誰,快說。”武俠只好說:“孫靚靚。”楊齊齊說:“美人魚呀,海豚音。”龍蕭安喊了句:“師傅,放孫靚靚一首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