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國是一個奇妙而隱藏極深的國度,舞國王室更是世代在追求一種禁術(shù),那種禁術(shù)可以催動君宮禁地裡的‘不死軍隊’。
而舞國的古書上有所記載,能夠催動‘不死軍隊’的禁術(shù)是一個盲女,那盲女不僅能夠催動‘不死軍隊’,而且還能讓王室世代修煉的引魂術(shù)得到提升。
“君上,如今盲女已經(jīng)找到,我們便不用擔(dān)心姬國來犯,相反的,若是得到了‘不死軍隊’的相助,一統(tǒng)天下也不在話下。”那幕僚道。
然而他的話並沒有引起左丘黎夜的共鳴,左丘黎夜拿著文書細細的看著,燈光下的盛世美顏帶著幾分冰質(zhì)的冷感。
那幕僚模樣的人見他沒有應(yīng)話,馬上便知道是怎麼多言了。能夠在君上面前說得上話的人都不是愚蠢自負的人,那點眼力勁兒是必需所具備的。
“方纔是微臣多話了,君上莫要怪罪。”那人說話也是頗爲(wèi)的圓滑,雖然知道自己可能讓左丘黎夜心中不悅了,但他也沒有低頭服軟的,看起來也是頗有膽色的。
聞言,左丘黎夜是合上了手上的文書,那雙狐貍般的眸子掃了他一眼,“本君此行回宮帶了盲女回來嗎,顏大人?”
他的小雪現(xiàn)在可不是盲女了……
翌日,左丘宮裡都議論開了,她們的君上竟然帶了一個女子回宮。那女子當(dāng)天夜裡便被安排在瞭望晨宮裡,那個同君上的就晨宮相鄰的宮殿,足以可見君上對那女子的重視。
若說起左丘宮裡的宮妃,最爲(wèi)有權(quán)勢和寵愛的只能是縷七夫人,縷七夫人不僅是宮裡獨大,最爲(wèi)重要的是她能爲(wèi)君上辦事。只是如今縷七夫人不在宮裡,想來她在宮裡的地位也要被那位神秘的女子所取代了。
對於那個突然而至的神秘女子,宮裡的妃子都是極爲(wèi)的好奇。
畢竟能讓君上這般上心的女子似乎除了宸璽宮裡的那位便再無他人了。
便是縷七夫人君上對她也是不溫不火的,只是相較於左丘宮裡的其他妃子來說,那已經(jīng)是天大的恩寵了。
對於左丘宮裡乍變的風(fēng)向,血雪是一無所知的。她現(xiàn)在所謀劃的自然是如何得到聖藥,得到聖藥之後她勢必要離開這座牢籠回到子傾的身邊去。
一早她便起身了,望晨宮裡的宮女也是極爲(wèi)的機靈,早早的便進來伺候她更衣梳洗。
她的衣裳似乎都是事先準(zhǔn)備好的一樣,一套深紫色的華服和一套淡雅青的袍子送到了她的面前。
“主子瞧瞧穿哪套比較好。”岱鵑將那兩套華服比劃了一下,讓她挑選。
“我並不在意這些身外之事。”血雪搖了搖頭,至於穿什麼她是毫無想法的,便是穿著粗布麻衣也掩蓋不了她此時身在舞國宮裡的事實。
岱鵑立刻了然,挑了件淡雅青的袍子留下。
“你們君上可有對我這個客人的限制,不能做什麼不能去哪兒什麼的……”
“這個倒是未曾有,不過主子若是同君上有什麼要事要說,只管讓奴婢派人去稟告一聲。”岱鵑答道,一言一行頗爲(wèi)的恭敬,沒有絲毫對她這個初來左丘宮又來歷不明的女子的輕視。
這樣啊,那麼是不是可以表示她在這左丘宮裡是自由的,除去出不了宮。
天亮了她纔看清楚瞭望晨宮裡的情形,宮殿堪稱華麗無比,又處處透著清淡雅緻的氣息。
這望晨宮該是傾盡了心思來裝扮的吧……
她也沒有在宮苑裡多留,果然是很順利的走出瞭望晨宮,守衛(wèi)宮門的侍衛(wèi)並沒有阻攔她。不過她身後的那幾個宮女是無法擺脫的,她們就跟在她的身後,低著頭尊她爲(wèi)主子而不是俘虜。
血雪細細的打量著左丘宮裡的情形,她看似是隨意逛逛,實則是在找出路。她可不能這樣坐以待斃,等著左丘黎夜將聖藥遞到她的手裡。相反的,她可以率先出擊……
只是還沒逛多久,前邊是遇到了兩位迎面而來的宮妃模樣的女子。
她們穿著精緻,打扮也是清淡的清淡,嫵媚的極盡嫵媚姿態(tài)。
那兩位宮妃約莫也是看到了她,不對,準(zhǔn)確的來說該是爲(wèi)她而來的。
終於走近,那兩雙眸子中帶著幾分的探尋。
“奴婢見過兩位娘娘。”岱鵑率先打破了那兩人對血雪的探尋。
“是岱鵑啊,你可是君上身邊得力的人手,現(xiàn)在是……”那嫵媚的宮妃看了看岱鵑,語氣是緩和的。
“奴婢是儘自己的職責(zé)。”岱鵑沉穩(wěn)道,言語間很是一絲不茍。
“能讓岱鵑姑姑伺候著,可是這位姑娘的福氣。”那面容清秀的宮妃看了看一言不發(fā)的血雪,這女子看上去倒是不俗的,見了她們兩個宮妃也是絲毫不怯場。“不知道這位姑娘是哪家的千金?”
“娘娘,這可不是您該問的。”聞言,岱鵑是擡了頭,語調(diào)冰冷的說道。
“姑姑別生氣,本宮不過是隨意問問……”那面容清秀的宮妃訕訕道。
“妹妹你是不知道,聽說望晨宮裡的宮女都喚她‘姬夫人’。”那嫵媚的宮妃道,語調(diào)中帶著幾分添油加醋的意味兒。
“姬夫人?是君上晉升的位份嗎?”
“並非如此,姬乃是我夫君的姓氏,所以理當(dāng)稱我爲(wèi)姬夫人。”血雪看著這兩個女子在她面前一唱一和的,她們不嫌累,她看著也是挺累的。
她們不過是想知道她的底細吧,那她便直接告訴她們好了。
她是一個有夫之婦,對她們不會有任何的威脅。
聞言,那兩個宮妃似乎是被她的回答給驚到了。大約是沒想到她們的君上竟然會將一個有夫之婦給帶回宮,而這個有夫之婦還如此理直氣壯的說明了自己的身份。
說罷,血雪是直直地同她們擦肩而過,不再同她們多話。
那兩個宮妃看著血雪帶著人離開的背影,臉上都露出了些幸災(zāi)樂禍來。
“不過是一個有夫之婦,竟然還想著躍上枝頭變鳳凰。”那嫵媚宮妃有些不屑道,見血雪被宮女所簇擁著的派頭,她的心裡就不由的嫉恨。
“哼,也不看看她幾斤幾兩,若是被宸璽宮裡的那位知道了,恐怕這位有夫之婦的姬夫人不會有什麼好下場。”好好一張清秀的臉龐因爲(wèi)她的話而變得扭曲了幾分。
血雪是在左丘宮裡閒逛了一會兒,倒是沒什麼有利的發(fā)現(xiàn)。
接下來的幾日她都會在宮裡逛逛,而左丘黎夜像是遺忘了她一樣,她是再沒見到他。
直到她來到左丘宮的第五日,那日一早她纔將將用完早膳,左丘黎夜是緩緩的出現(xiàn)在了她的面前。
而她正撐著頭坐在貴妃椅上邊思索著什麼,膝頭放著一本半開的書本被微風(fēng)吹得幾分嘩嘩作響。
直到一雙雲(yún)錦靴落入了她的視野之中,她才緩緩的擡起了頭。
幾日不見,他看起來並沒有什麼不同。若是非要說些什麼不同的話,那就是他的臉上多了幾分的神采奕奕。
“小雪看起來是越發(fā)出落的利落了,是我們舞國的水養(yǎng)人嗎?”見那雙如水的眸子淡淡的看著他,左丘黎夜緩緩的彎了腰,伸了手將她禁錮在貴妃榻上。
“君上難道不知道水是流動著的,它並不屬於任何人,任何國度。”如果有路可尋,它們可以到達任何的地方。
而她是雪,也是流動著的。
“可惜啊,你這朵小雪花是飄不遠的。”
是嗎?聽了他的話,血雪的嘴角是一抹神秘的弧度。
之後,左丘黎夜也未在望晨宮裡多做停留,他一反前幾日的沉默,反倒是帶著她似乎是要去什麼地方。
兩人分別坐了一輛轎輦,不知走了多久,轎輦才停了下來。前方是轎輦無法通行的石子兒小路,不過兩人並行的寬度,卻是長長的看不清盡頭。
兩人走上了那條小路,身邊只跟著四個隨行人員,其餘的人都在原地待命。
血雪打量著四周的情形,是被攔起來的灌木叢,灌木叢爬上了圍欄,被修剪後的灌木叢倒是齊整劃一。
只是,他這是要帶她去哪兒呢?
踩在凹凸不平的石子兒路上,這條路似乎是走不到盡頭一般。或許他是要帶她去拿聖藥嗎?
不會,這可不是左丘黎夜的作風(fēng),他可不會這麼好心吧。
終於,一行人是到達了目的地。
一座古老而不失韻味的宮苑近在眼前,匾額是娟秀而威嚴(yán)的字體,‘宸璽宮’。
這裡是……
一座宮殿,看上去還是宮中妃子所住的宮殿。但也是不同的,散發(fā)著些許詭異和柔和的奇妙結(jié)合,古老的氣息中隱透滄桑的歷練。
“老奴見過君上。娘娘已經(jīng)在裡頭等著您了。”吱呀的一聲,硃紅色的大門打開了,一位頭髮花白的老嬤嬤帶著人走了出來,她隨和道,瞧著頗爲(wèi)的和善。
左丘黎夜先行走進了宮殿裡,血雪跟著他的身後,打量著這詭異的宮苑。
宮苑裡的佈局很是清淡雅緻,讓人眼前一亮的感覺。
血雪正看著呢,前邊卻是侍衛(wèi)們擡著兩個白布所覆蓋著的什麼東西從另一邊的廊道走過去,他們所擡著的似乎是人……
白色的錦布上更是沾染了斑斑血跡。
她目光不由自主的追隨著,直到微風(fēng)撩起了那白布的一角,一張臉落入了她的視線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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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張慘敗的臉,正是前幾日同她說過話的宮妃中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