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老會已經批準了,我說了也不算,兩宗都認為這個肥肉不小咯,完全就是吃了再說的態度,大概兩個月后出兵。”
段德心里冷笑,肥肉?呵呵,他們只不過是魔界眼中可有可無的奴隸兵而已,丑話已經說在前頭,到時候莫怪我沒提醒你們便是,愛咋地咋地。
“那好吧,我知道了,多謝師兄專程相告,米麗斯近況如何?”
“幽冥宗已經派人過來,不日便到,要與她面談,估計是想挖過去,他們有辦法解決她的魔元問題,她自己也同意。”
“哦?這倒不失為一個好去處,以她的天賦在幽冥宗算得上是宗寶級別,師兄可還有事?”
“有啊,我就想知道你怎么對待恒東南一事?”
段德嗤笑道:“我這桿子槍你們倒是使得順手極了,什么黑鍋都讓我扛著,這事不要問我,我只告訴你,得罪我沒事,別動我的人,動了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師兄恕不奉陪,師弟我正處于悟道邊緣,機緣就在當下,失了甚是可惜。”
紫霄苦笑著看著段德消失在小木樓的身影,他是真不知道這個小師弟對于他們的意圖洞若觀火啊,夠高看你了,不想還是低估了啊,也不能真就都丟給你,師兄和你師父也會運作運作的。
對于瑪德和米麗斯的消失蒙德?嘉華也是一周后才發現的,一切重頭開始,忙得腳不沾地,哪里會有時間注意這些,也是因為遇到困難才想起有個外表彪悍心思細膩的跟班在,這一回到家才發現兩個家伙竟然不告而別!心里那個火光吶,別提多憋屈了。
客廳茶幾有著兩份書信,一份是米麗斯的,都是些什么感謝的話,沒什么意義,蒙德還當自家情人跟著護衛劈腿躲起來了呢。
再打開瑪德的書信才知道不是,瑪德坦言自己就是那一伙不小心掉進來的修者之一,接近他別有目的,信中留下一個奇怪的多面菱形金屬,反復叮囑他隨身攜帶,不要丟進戒指,貼心的在那金屬上還給穿了根繩子。
本來憤怒不已的蒙德鬼使神差還是選擇相信這家伙,把這玩意當成飾品和自己的軍團長令牌一同掛在腰上,也沒時間多去琢磨,又一次滿懷激情的投入到工作中,隨著時間推移他已經慢慢適應這個角色,并且越做越好。
“軍團長大人,需要您簽字,加急的,界主馬上就要!”
佩斯這時候打斷在辦公桌上埋頭苦干的蒙德,只見一大摞堆積如山的等待簽字或是需要他過目的檔堆中,蒙德抬起頭微笑接過檔,已經瘦了好幾圈的臉頰布滿疲憊,不過一雙深陷的眸子格外明亮,查看完簽字等著佩斯出去。
蒙德活動一下筋骨,忽的瑪德留給他的菱形金屬開始閃爍,他好奇拿起來發現閃過后的金屬‘啵’的一聲直接彈開,露出一張紙條,暗道這該死的土鱉搞什么!攤開紙張只見上面寫著;
哦,親愛的蒙德大人,當軍團長感覺如何?若是你看到這張紙的話,屬下就不得不給你說實話咯,我都回去了,自己搭建的傳送陣哦,你還沒反應過來么?嗯,也就是說我們修者界大軍自你打開這個金屬開始算起,半個月的時間漢庭斯將會被滅界,不要懷疑,你這家伙對我不錯,我也幫你一把,現在,馬上,放下你手中的活,去向你們的界主大人報信,注意說辭哦,要做到你怎么苦苦哀求他都不信,我幫你你也不至于讓我在修者界難做是不?
就算你把我捅出去,都說了也改變不了滅界的事實,為了你的利益最大化你要考慮周全再去,免得受不了威壓把自己玩沒了,他不信的話你不是有和圣子直接通話的東西,直接跨界跟他說,如果有可能的話你最好直接去魔界以示忠誠,一片赤誠卻得不到該有的信任,嘿嘿,漢庭斯整個屯兵界就是你在魔界立足的籌碼,善用,善用啊,希望還有再見之日。
蒙德嘩的起身,冷汗直流,眼中充滿驚恐!把剛進來的女侍嚇了一跳,蒙德好歹也經過幾個月的上位者熏陶,壓住心中的慌亂。
“你先出去,在門外守著,我太累了需要休息一會!”
侍女躬身退出后,蒙德頹然癱坐在椅子上,雙目無神,直至兩個時辰后才恢復,段德留著的那張紙直接化成飛灰,眼中充滿了猙獰,面孔扭曲而痛苦,走下辦公桌,在廳里走來走去,陰沉的不定的眼神兇光灼灼。
他沒有選擇,要么等死,要么搏一把!瑪德已經把他架上了絞架,繩圈套在脖子上,選擇踢掉凳子還是選擇擺在面前那把刀?不用選擇!他想活著,必須活著,機會就在眼前,更大的機會,只看怎么去博取最大的利益!
修者界進攻前七日,蒙德驚恐無比的去了漢界城,華麗的衣裳已經不再規整,本就被這一陣子的忙碌折磨的消瘦面孔更是一片煞白。
跟界主哭訴自己從莫名渠道得到消息,修者界已經通過某種渠道發現了漢庭斯的坐標,不日便會大軍壓境,而他的情報人員瑪德已經因此而犧牲!
哭求三日無果,還被漢界主震傷,終于取出一面令牌啟動后,果然傳來圣子殿下的聲音,如實相告后。
很是毅然決然的要與漢庭斯天共存亡,要為元御大人拼盡最后一滴血,元御圣子雖然也是不信,但是看他可憐,如今又因此得罪了漢庭斯主宰,好歹也和這家伙相處愉快一年多,便通過關系把這家伙調回魔界。
修者界進攻的前夕,開啟的傳送陣中,蒙德?嘉華病懨懨的站在其中,這次過去他會付出極大代價,甚至有可能喪命。
手中緊握著段德給他的菱形金屬,面色復雜的最后一次打量著這個出生地,他成功了!完美至極!
即算是不能安然到達魔界那也是命,至少他做到了他認為最好的境地!這個傳送陣他是第一個以土著身份坐上來的!喃喃道。
“瑪德,你這個神奇的家伙保佑老子安然到達啊!日后若是飛黃騰達定然再有相聚之日!”
他走后不到半日,修者界大能修士如蝗蟲過境血洗此界,絕對的優勢掙扎是徒勞的,沒有任何警兆的大規模全面突襲。
本就在單打獨斗不如正規大乘期的帝級魔族兵敗如山倒,只有漢界城進行了激烈抵抗,可惜。
漢庭斯界主的確強悍,在眾多修士圍攻中力戰而竭,不但殺了七名修者巔峰,還重傷十幾個,因為他手中有一柄厭道金武器,彌留之際好似看到了哭求的蒙德?嘉華這個土著,只剩個破碎頭顱的他最終帶著遺憾死去。
如此多大修士混戰,漢庭斯世界在失去修士維持后奔潰,消散在大世界地底深處,再也沒有了它的存在。
至于生靈?呵呵,本就天不高,地不廣的小小世界,戰斗打響不到一炷香便死個干凈,結束了他們本就畸形的一生,沒有人會為他們的存在、消失掛心,修者界不會,魔界更是不屑,就當是命運與他們開了個不怎么好笑的玩笑。
修者界不是沒有損傷,生死戰斗哪怕優勢再大,損傷是在所難免得,比如天德宗聽風堂主,那個位高權重的黃袍修者和恒東南的大伯恒河,都死在厭道金兵器之下。
就在清衡子眼皮底下被那兇悍魔族一刀斬殺,清衡子也是重傷,這就是急功近利的后果,是他們強烈要求過去圍攻首惡的,青弘拗不過人家老資格啊,只能相讓,段德得到消息后,僅僅報以‘呵呵’了事。
魔宗,天德宗攜手誅滅魔族排名第三的屯兵界迅速在修者界發酵,給本就一團亂麻的修者界又添上一把柴火,魔族的報復性打擊隨之而來,羨慕嫉妒兩宗的其他宗門不是袖手旁觀,就是消極怠工,凡人?散修?低階修士?成了犧牲品。
漢庭斯界剛處在魔界花血本欲啟用前夕,無數物資的確是讓兩宗樂得找不著北,至于傷亡那是無可避免的,只怪個人運氣不咋地,誰會在乎?
要知道這些資源是裝備多少人的軍團的,還沒起用呢,除了一部分不怎么重要的在戰斗時毀去,絕大多數盛放于空間裝備的高階物資都完好,都被兩宗刮分。
段德坐在紫竹峰崖邊,喝著酒發著呆,忽然搖頭笑道。
“真的是有意思,只傳我是屠夫,在這些大修士眼中毀滅一界都是小事,還能獲得榮譽、贊賞,唉。。。這都是個什么樣的世界啊?我開始懷疑到底是我的觀念太過落后,還是他們的觀念太落后,為什么我在乎的他們不在乎?我不在乎的他們視若珍寶?總歸有一個是不對的吧?”
他可以阻止么?他又憑哪點阻止?自己都是顆棋子呢,阻止?批判?道德?
標榜道德無為而治的春秋書院如今正在滿世界搜尋屯兵界所在呢,那不是還有兩個沒有找到的么,更加大的屯兵界么,不也是物資最為充足的時候么,快找!
“老頭,是不是我太天真了?”
段德雙目無焦直愣愣的盯著燦爛的云海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