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德震驚於北宮圊的思想,要知道她是超一等家族的掌舵人啊,代表著什麼?代表著修者界基本風向!
之前段德還不知道,總以爲自己能想到的那羣老東西自然是通透無比,好吧,看來就算是知道的老東西,因爲某種緣由把事實給掩埋了去。
“這?本就是壓制住的啊?有何問題?就憑你在這裡的猜測?觸類旁通?”
北宮圊有些歇斯底里,聲線變得稍顯尖銳,刺得段德耳膜有些生疼。
“好吧,你們是對的,我瞎幾巴猜測當不得真,我可沒想與你論個長短,去中間看看去,危險隨時降臨,別帶著不該有的情緒,我們小命還是蠻珍貴的。”
與她論個毛的長短,跟女人說道理?對牛彈琴爾,閒得慌?自家女人也閒得慌哩。
遠遠就封閉嗅覺的二人心情逐漸沉重,屍臭熏天?低估了這個詞的用意,漆黑的視野雖不能影響正常視野,那是相對的。
現在的二人,可視距離不過二三十里而已,這在普通人看來已是奇蹟,可對於他們來說,這是九點幾折的視野而已。
看不到卻不影響嗅覺,越往中心,這嗆人的味道越發濃郁,嗅覺遠超常人不假,承受力自然也是遠超常人的。
什麼幾百上前的腐屍,那味道堪堪也能接受,可一界生靈散出的味道,已入道行,即使封閉嗅覺的二人,照樣薰得白眼狂翻。
“這。。。”
“噓~~~”
“魔族,別出聲,傳音你會不?”
蜉蝣鬼鬼祟祟在表層土壤中移動,艦內空間自然是有燈光的,還很暖,憑藉N層過濾的屍臭都讓段德下決心出去後一準銷燬這艘價值不菲的坐艦!
“滾蛋!你這破法寶難不成連說話都不能屏蔽?”
哪知北宮圊被臭得火氣滔天,層層冰霧繚繞在她身周,卻也效果有限。
“你大爺的,這麼臭你還張嘴說話,有病吧你!”
段德也好不到哪去,同被薰出火氣,渾身上下九彩華光閃爍不斷,卻也是沒得鳥用。
“誰叫你這破艦連個味道都不能屏蔽?還好意思自稱雙料仙匠!”
北宮圊直接瞬移一把揪住段德衣襟,將這不知多重的漢子提溜在虛空,湊近俏臉惡狠狠的吼道。
“你來,你倒是來啊,我也享受享受高級待遇?”
段德一副流氓做派,抓住揪著自己的纖手,歪眼斜嘴的嗤道。
“你!~~~”
“放手!屮!著道了!”
北宮圊氣急,手上寒光萬道,就要揍死眼前的憨貨!段德被她的寒光刺醒,打了個機靈,急急吼道。
北宮圊擡起的右掌明滅著玄界的虛影,這下若是打實,段德便可安息了。
“魂定宇內,置於己身,安於神海,穩俞明間,遂,神定太虛,虛華不慎,朝朝竊竊。。。。。”
段德閉目,脣間嗡動不休,一個個金色先賢古文化作實質般的瑩白字體從脣間爆射而出,頓時整個坐艦開始微微晃動,道道虛無中迸射的霞光映照得整個房間通明透亮。
兇虐上臉的北宮圊被這霞光一照,頓時一個激靈,隨即目光轉爲秋水,駭然的看著自己的姿勢,再晚一步,自己是否會一掌擊斃他?
陣陣後怕讓嬌俏美人兒汗溼重衣,玲瓏半透的霞批瞬間變得透明,段德目視,險些中斷定魂口訣。
這口訣不是什麼術法,更不是段德自悟,本就是大搜魂術的口訣,只是被段德參透,用先賢文築識海撐天柱時所用。
對安神定魂,破除幻術類術法有奇效,這是他自己知道的,不過一直以來這些負面的術法對他作用極其有限,沒能有用武之地。
不想,這次卻是派上用場。
段德也是有些後怕,若是自己不設防,讓北宮圊直接命中軀體,即算不會一命嗚呼,恐怕怕這具身體外加骨身都得報銷。
徒留身在魔界的最後一具分身接收自己殘餘意識,這其中的變故不知還能否留下完整記憶?
一個沒有記憶的自己?段德如何能不怕?即算此時的北宮圊豔光刺得他蛋疼,也不能阻止心中的恐懼。
他不剩下什麼,唯有自我意識和隨意識存在的記憶而已。
“怎,怎麼回事?”
北宮圊有些僵硬的放下段德,聲若蚊吶,臉色亦是蒼白,短時間冒出的香汗打溼了鬢髮,粘在雪白的臉頰兩側,別有一番誘惑在其中。
段德心緒也不平靜,探手拂過她沾滿露珠的長長睫毛,北宮圊沒有避開,只是閉上美眸,任他粗厚的掌指觸碰自己臉頰和睫毛。
“女人,我們,被發現了!我的錯,終日打雁,陰溝翻船,入陣而不自知!保護好你自己,你絕不能留在這裡,定要活著出去,即使我出不去,你也得出去!不然,你北宮家的怒火,我的小炎黃承受不起!”
久不動彈的芳心亂跳,結果等來的竟是這般言語,溫厚的掌指倒是沒錯過佔便宜的機會,在自己臉頰上摩挲著,也不曾想起這般是否妥當!
“臭男人,坑了自己帶上老孃,手感如何?要不要摸些更帶勁的地兒?趁著此時還有些許時間?”
北宮圊咬牙切齒的一巴掌扇在段德臉上,直把犯渾的段德打得一臉懵,聞言也是毫不含糊,龍爪手閃電出手,直擊要害,從沒想過這茬,不躲不閃的北宮圊被抓個正著。
“呃?嗯~~~”
這個聲音差點讓做出舉動過後立馬就想扇自己兩耳刮子的段德一怔,大手旋即觸電般縮回。
“呵呵,過癮了?你說老孃是先送你走,還是一道兒走?”
北宮圊怪異的感覺中回神,羞惱瞬間佔滿僅剩的理智,起落過於頻繁,二人腦子接近當機狀態,行爲準則,世俗約束似乎一時間變得薄如蟬翼。
“不用了,還是問問他們吧!”
段德渾身華光大作,接下來便是被一股巨力轟飛出去,整個蜉蝣艦尚且經不起一擊,直接爆碎成渣渣四散開去。
明知道被發現,還有心思調情,這二人當真不知死字如何作裱啊。
魔韻暴虐張揚,肆無忌憚的肆虐著二人周身,不但是他,就連高他幾萬丈的北宮圊照樣沒能安逸接下這擊。
“喲,喲,喲,特孃的,修者界的那羣二傻子何時也有這般靈敏的嗅覺了?哈哈~!!!本尊運道不差,一個人族妞兒自己送上門!”
震天炸響的話語讓被震得稀裡糊塗的段德清醒,本就在地層表面行事,這一擊來得毫無徵兆,二人炸飛的同時。
北宮圊到底修爲遠高段德,一圈碩大無鵬的複雜光環出現在其足下,立住身形的窈窕身軀綻放森冷寒氣,在夜空中閃耀。
這話自然是魔語,北宮圊是聽不懂的,段德卻是聽得分明,心下暗怒,老子碗裡的肉,即算不捨的吃,也輪不到他人染指!
“兀的那魔崽子,你丫有種的與老子大戰三百回合!老子女人豈容你個髒貨染指!”
段德熱血衝腦,自然不是正常狀態出言,這莫名的陣法不念經還真抵不住,不是直接攻擊的攻擊纔是最爲難防的。
心中想什麼,瞬間便化作言語出口,段德大駭,只得繼續默唸搜魂術,順便將口訣傳音給懵懂的北宮圊。
“嗯?居然有隻毛都沒長齊的小老鼠學得吾族語言?難得難得啊?怎的不去吾族做底探?哈哈,真是浪費啊,能學會神族言語的卑虐種族可是極爲少見的。”
外空,仍然一片漆黑,只聞其聲不見其人,確切的說來,此時二人目光內還是一片漆黑,目光所及仍然是黑褐色光禿禿的大地。
即使段德神識範圍也沒有其它物事,這隻能說明,對方要麼藉助陣法之威,要麼就是出手做成陣法的那個神級高手!
“娘們兒,或許今日此地便是你我葬地啊,後悔吧?”
段德傳音給北宮圊,這娘們當燈泡上癮,也不言語,段德不知她是否受陣法驅使,故而傳音一試,有過幾次境遇,修爲並不是他判決一切的標準。
“有時間嘰歪,不如早些找出此陣破綻,能活著老孃纔不想死!那混蛋定是神級無誤,老孃拼命也不是對手,你若是想觀賞老孃在他人胯下風情,那便繼續賣弄你的魔語!”
段德聞言心下一定,只要這婆娘不被影響,那還有得玩,半仙級是打不過,不過這廝似乎也不自由啊,若是換位思考,自己絕不會容忍兩隻老鼠在眼前爬來爬去!還有閒心在這嘰歪,貓戲老鼠那只是動畫片。
壓力,不是什麼無形的壓力,而是重物急速砸下擠壓空氣造成的壓力,段德心中漏去一拍,這場面似曾相識?
身邊的北宮圊比他這逐漸加速釘入地底的情況要好得多,至少面色頗爲艱難卻還能浮在虛空,只是估計也堅持不了多久。
渾身的森寒冷光放射狀照亮大片漆黑,段德黑著臉感受著這貨的無差別誤傷,源力化形的土金雙系蛋殼,瞬息就被扎得有如篩子。
“死婆娘,不是腳掌就是巴掌,硬頂找死啊!別連累了老子!”
段德紋起可怖的肌肉羣,憑空增大掌厚一層,筋肉紮結如萬年老藤,腦後兩圈光輪墨染清水般急速蔓延開去。
蠻橫穿插過北宮圊圈於身體外的玄界,準確攬住細細蠻腰,進去的壯碩手臂穿透玄界皮肉盡成冰屑,攬住蠻腰的只是帶著堅韌經絡的暗金骨爪而已。
很痛,生颳去血肉,哪裡能不痛?只是性命攸關,痛得狠了也就麻痹了神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