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妹子後背剛挨著牀頭,她就:“哎喲,疼!”
我見狀說:“骨頭斷沒?錯位了嗎?”
羅冰咧嘴說:“沒有,到醫院拍片兒了,醫生說沒骨折,也沒椎間盤脫出,就是肌肉損傷,然後讓我養,可我,我這怎麼老養不好呢?”
我說:“蹦達了吧,逞能了吧。”
羅冰點了下頭:“嗯。前天,強挺著下樓走了一會兒,結果回來……”
我颳了下她的鼻樑:“不聽話,受罪!行了,趴下吧。”
羅冰在我的指揮下,乖乖就趴到了牀上。
我在她對面搬了把椅子坐下,我打量她說:“沒錢了,回家呀。”
羅冰一扭頭:“我沒臉回去。”
我說:“那你……你問我拿呀。”
羅冰:“沒臉跟你要。”陣布池圾。
我嘆了口氣:“逞能,又逞能。對了,你怎麼跟這劇組搭上的?”
羅冰說:“組裡有個小演員,以前是我學生。她幫著介紹的,說是缺一個跟女一號長的很像的女孩兒。她說我,跟那人長的特像。我就發了照片,然後,正好這個小虎叔,以前跟我和我爸在一起吃過一次飯。他直接打來電話問我是不是羅冰。”
我說:“你怎麼講的?”
羅冰:“我說是,他就不肯用我了。還說,要用的話,就一定得找我爸,讓我爸同意才行。”
“那你,又怎麼混進來的呢?”
羅冰:“我威脅他,如果不給我安排進來,我就告我爸,說他要潛規則我。”
我苦笑:“真狠,你們女的太狠了!”
聊到這兒,我心裡忽然心了一個念頭,我就問:“介紹你來的那個女演員,她叫啥名,演啥的?”
羅冰:“李桃!演一個女日本鬼子!”
我暈!
我發現,我開始低估這個李桃妹子了。
她就像一個幽靈似的,但凡是重大事件,她一定會摻合進來。然後從中謀求一個屌絲的不能再屌絲的角色,混跡其中,看似跟她沒關係,實則與她關係很大地隱藏著,不露著,混著……
當然,這不是她的本意。這妹子就算讓她再投一次胎,她也修不來這麼高的本事。她只是一顆‘眼’。一顆安排在局中的‘眼’。
正因爲有了她的存在,她直接摻合進來,直接受命於指使她的高人。最終,她背後的高人,纔會對時局的發展瞭然於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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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有趣的是,她本身又沒什麼能耐,所以,她很容易被敵我雙方忽視掉。
有趣!
李桃!你果然,是個不一樣的小妹子。
思忖至此,羅冰忽然朝我擺了下手說:“範哥,你說我這腰,什麼時候能好哇。”
我說“好不了了!躺著吧!”
羅冰:“不帶這樣的,求你了,快點給我醫好吧。我挺喜歡這工作的,你別說,這武打戲,演起來真挺過癮。”
我白了她一眼說:“你那是替別人演,你演完了,人家觀衆根本不知道你羅冰的大名,只知道一個什麼……對,莉莉!”
“哼,那又怎樣,我自個兒知道就行了唄。況且了,小虎叔都說了,這部戲下來,他要給我五萬酬勞呢。”
“五萬啊!”羅冰感嘆:“這是我自個兒掙的錢,這多好呀。”
我就無語了。
天真的羅冰啊,你以爲這五萬是小虎真心給你的呀。那是看你爸面子,纔給你的!
行了,甭想別的了,還是老本行,治病吧!
我挪過去,在羅冰身邊坐了,伸手搭了下她的脈,又轉過身說:“伸舌頭來看一下。”
羅冰伸了舌出來。
試過脈象,看了苔象,羅冰身體情況,基本上了解了。
這妹子,虛呀!
天生虛寒體質。
這種體質妹子,身體非常容易遭遇寒邪的侵襲。
眼下,蘭州這地界兒,天天小風嗖嗖的,她穿的又這麼單薄,又是一個人在外地,水土不服,加上體質虛寒,她就更虛了。傷到了腰後,腎氣不活,以致腎陽虛弱,氣血兩虛。
此外……
我又問了下羅冰:“來事兒了嗎?”
羅冰一怔,隨之委屈說:“這個月都過去八天了,還沒來。“
我擰眉:“有了?“
羅冰恨恨一瞪我:“你纔有了呢,你肚子大了,你懷兩!“
我咧嘴嘿嘿一樂說:“沒有就好……這個,沒來,基本就跟我預計的差不多了。這樣,咱先把事兒給弄來。”
羅冰費解:“幹嘛?非讓我來事兒啊?”
我撇嘴說:“你來了事兒,體內氣血才能活起來,才能進行下一步的治療。女人,一個月一次的那個月事!非常重要你知道嗎?那是女人身體健康與否,最直觀的表現了。”
羅冰:“噢,原來這樣啊。”
我說:“行了,你先待著啊,我讓人給你弄藥!”
說話功夫,我起身,拿手機給祖小虎打了電話。
沒想到這小虎叔壓根兒沒走遠,就在走廊頭兒那守著呢。接了電話,他直接過來了。
我原本打算,讓小虎安排人去魏老爺子那兒取藥,但轉念一想,不是這麼個理兒。剛從人家那出來,這又拿藥,實在過意不去了。
於是我對小虎叔說:“正好你來了,我聽說,咱劇組是不是有搞保健推拿的醫生?”
祖小虎:“有一個,狠婆子,那傢伙,那體格,能裝下兩個我。”
我說:“她懂中藥嗎?”
祖小虎:“懂,懂的還不少呢。就是做事情,毛手毛腳的,不穩當。”
我忖了下說:“這樣!你讓她去蘭州城的老字號店,找一味名叫壯陽生髓膏的東西。這個,一般藥店,不一定能有,你一定得找老字號,做了幾十年中藥生意的老店才行。”
“找到了這個,還要陳艾做的艾條。陳艾,至少也得是五年陳的艾葉。這個是硬性的標準。這樣陳艾的艾條,你多買些,至少要二十根。除了這兩個,你一會兒找個飯店,用上好的大山楂,然後除了清水,什麼都不加,熬一碗濃濃的山楂水,完事兒,再買一袋紅糖。”
祖小虎直接用手機,把我說的話給錄下來了。
完事兒他說:“得嘞!真人!您真是大救星,我馬上就安排人去弄這些東西。”
說了話,他走到門口,忽然又像想起什麼般說:“一會兒,開飯了,你等我電話啊,接了電話,去對面。”
我說:“沒問題。”
送走了祖小虎。
羅冰趴牀上問:“你給我吃大山楂湯幹什麼呀,我又沒吃撐著了,用不著消食。”
我微微一笑:“咱們都知道山楂消食,其實,它消食的功效,並不是特別好。它真正的功效是破血逐淤。這個方兒,很好用的。女人月事不來,用大山楂,熬水,再放進去幾大勺紅糖喝下去後,這個月事,一準會來。”
羅冰:“有那麼神奇?”
我笑了:“沒那麼神奇,很普通的事兒嘛。”
接下來,我又跟羅冰嘮了些家常話。
期間,瞭解到羅冰目前最大的困境就是經濟問題。想幹事業,但是又缺錢。想好好到這個劇組混一下,賺筆錢,沒想到又差點摔壞了腰。總之,各種倒黴。
“範哥,你說我是不是招惹上什麼了,犯什麼說道啊?”羅冰擡頭一臉不解地看我。
我就笑了,輕輕拍了下羅冰肩膀說:“不是你犯什麼說道,不是你招惹什麼的。而是人,必須得經歷這些。只有嘗過了苦的味道,你才知道,甜是什麼樣的滋味。如果沒有苦,你吃的都是甜,你還會有那種甜到嘴,蜜到心裡的感覺嗎?”
羅冰低頭想了想說:“嗯,你說的也很有道理喔。”
我說:“行了,安心養傷吧,甭管發生什麼,身體纔是革命的本錢對不對。”
隨後。又聊了些閒話。
半個小時後,祖小虎領來一個妹子,端了一大碗熬好的大山楂上來了。
我當著羅冰面,把紅糖加到裡邊,讓她喝了。
接著又問她感覺怎麼樣,羅冰說肚子裡暖暖的很舒服,另外,小肚臍那兒,有一絲兒的疼感。
我說好,這是要來事兒了!
果不其然,我又在房間呆了十六七分鐘,然後羅冰拿了一個七度空間,拄拐去了洗手間。
五分鐘後,她一臉虛弱地出來了。
我忙問:“來了嗎?”
羅冰:“來了!”
我繼續問:“黑,還是……”
羅冰:“發黑……”
我:“行了,先回去休息吧,你躺好了,不要動。“
接著,我轉過身,出到門口,然後叫來了在門口打手機的祖小虎。
“一會兒,你讓人用大棗,燉一隻小雞兒,給羅冰端上來,讓她務必吃了。”
祖小虎:“沒問題,這個絕對沒問題。“
交待清楚,祖小虎請我跟他一起下去,到對面酒店吃飯。
我進屋,跟羅冰打過一個招呼,轉身出房間,剛把門給關上,我手機響了。
我示意祖小虎先下樓,然後拿了手機掃一眼號碼。
聞騙子來電!
接之……
一番暗號對過。
騙子說:“猜我和兄弟們在哪兒?”
我小驚了下:“不是吧!”
聞騙子:“就是,剛出機場!”
我說:“你來的太及時了!這,哎喲!”
聞騙子:“就知道,這邊事兒,你一個人可能搞不定,所以弟兄們把京城店裡的事給那姐倆一交待,就收拾行李,全投奔你來了。”
我說:“現在不方便見吶。”
聞騙子:“明白!蘭州我來過半年,這地兒,我很熟。我先領弟兄們找個地方安頓下來,回頭電話聯繫。”
我說:“妥妥的了!”
結束跟聞騙子通話,我長長鬆了一口氣!
兄弟們,可算是來了!要不然吶,我真懷疑,我一個人能否把這局面給撐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