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妹子果然早有準備,這是事先給我了解明明白白的了。所以,才安排了這么一出。
但相對昨晚黃妹子演的那出蹩腳的戲而言,她今天的表現,完全就是本色出場了。
顯然,黃妹子不想演了。
她臨時就改變了原有計劃,直接本色出來,攤牌把目地,需求,跟我講了個清清楚楚。
那么我呢?
還是老話,大道自然唄!
“好吧!那么,我同意了。跟你合作,但做為合作的前提,我想跟你共享一些信息,也就是,你所說的,那伙人的信息。”
黃妹子倒了杯茶說:“放心,我會給你足夠多的資料和信息。但在此之前,你得讓我看出你的誠意。”
我想了下:“我的誠意?你的呢?你的誠意呢?”
黃妹子:“那臺奔馳是你的了!如果你愿意,我馬上讓人帶你去辦理過戶手續!”
講到這兒,她抬頭認真:“我的誠意,夠不夠?”
我苦笑:“你這,你這任性的,讓我怎么說你好呢。那………我是以身相許,還是?”
黃妹子:“你幫我治一個人!他受傷,然后病了!你只要治好他,我們的合作,馬上啟動!”
我端茶杯喝了一口。
感受茶湯釋放的香氣的同時,我抬頭對黃妹子說:“你不是,精通醫道嗎?怎么,這個病人,你自已不親手治?“
黃妹子果斷回:“我治,跟你治,是兩碼事。就好像那臺車,我送你和你自已花錢買一樣,這完全不同。”陣記反圾。
我笑了下:“行!病人在哪兒?”
黃妹子:“就在四樓,咱們是喝一會兒茶再上去,還是馬上就去。”
我說:“大事未成,哪有心思品什么茶呀。走吧!上樓!”
黃妹子放下手里茶具:“果然是個爽快人,我喜歡這性格。走!“
說完功夫,妹子就起身了,我跟了她身后,從包房出來。在走廊拐了兩個彎兒后,順著樓梯就來到了四樓。
四樓的樓梯左側是兩個很大的包房,右側是一扇大木門,門前立了一個牌子,上邊寫著,員工休息區,顧客止步,幾個大字。
黃妹子走到木門前,伸手指在一個電子密碼鎖上按了一排的數字。門,叭嗒一聲就開了。
與此同時,門里閃過一個中年人,外加兩個小妹子。
三個人看到黃妹子后,中年人馬上湊上來說:“黃總,這人的血壓一直很低,用了許多升壓的藥物,血壓一直上不來。你看……”
黃庭鈺:“你們先忙,接下來的工作,不用你們管了。”
說完,大步流星往前走。
我跟在黃妹子身后,走了六七米,一拐,黃妹子伸手把一個房間的門推開。我跟著進去后,發現這是一間休息室。
休息室靠窗子的一頭,擺了一張床,床上此時有一個男子正閉眼休息。黃庭鈺伸手一指這個男人對我說:“病人就在那兒,你過去,看一下吧,要是有把握,需要用什么,你跟外面那個朱醫生說。我在樓下茶室等你。”
說完,黃庭鈺直接閃身走人。
諾大個房間,就剩下我一個人了。
我看了眼門口,又瞅了瞅屋里,我小心挪過步子,到了床邊一打量。
這是個長的很有越南風情的小伙子。
就是,五官,身材什么的,很像南亞,泰國,越南那邊的人。
此外,這人身子骨非常的結實,渾身上下全是有型的腱子肉。
我端詳著這人的身材,又低頭仔細看了看他的拳頭,末了,我又一掀被子,看了看,他的腿……
哎喲,這是個泰拳高手哇。
筋骨,飽滿,結實,拳頭上遍布一層厚厚的老繭,另外兩條腿的迎面骨處,也是高高墳起了一層硬如皮革的肌肉。
這人功夫不俗,應該不是那種在擂臺上的競技選手,而是真正的泰拳功夫大師。
小伙子,看樣子頂多二十六七歲,練這么一身功夫,他得下多大的苦功哇。
我搖了搖頭,伸手碰了了他一下。
“喂,兄弟!”
“嗯……”對方低低地應了一聲,又歪過頭去,睡了。
我想了下,伸手拿過他的脈,把了下,然后又把這兄弟的身體扳過來,換成面朝我的姿勢,接著伸手扣了他的下巴稍一用力,再用中指一捅下頜跟脖子交界的那個地方。
這兄弟立馬把舌頭吐出來了。
我一看這舌相,我就無語了。
舌體兩側全是一小塊,一小塊的青紫淤痕吶。
這是體內有淤血。
我這時,索懷將這兄弟身上的被子全掀起來,又把他的睡衣給扒了,只保留了一個褲頭兒在身上。
接下來,我開始檢查這貨的身體了。
不出所料!肚子,中脘穴偏向心臟方向有三道淡淡的淤痕,這三道痕跡,大概有手指粗細,我掃了一眼,就能斷出來,這是他跟人交手的時候,讓人拿手指頭給掃了一下。然后,就把后天脾胃之氣給封了!
除了這一道傷……
我又翻過了這兄弟的后背。
結果,我發現他的背,始終保持一個弓起的狀態,就是直不了。好像是個天生的大羅鍋。
事實,這應該是個腰桿很直的泰拳師。
我按了下,手感很硬,又用手指,把每一個脊椎摸過,同時拿眼睛觀察,隨之我發現,脊柱兩側,從腰眼到脖子,一共分布了六對淡淡的掐痕。
對方的手法很妙呀。
應該是先把后天脾胃給傷了后,這泰拳師一彎腰,捂肚子的功夫,然后又伸手在他后背,擰把了這么幾下。
就是這幾下,便把脊柱的氣機給弄死了。
脊柱在國術里又叫做大龍!這人身上的大龍的氣機給弄死了,你說這人,還有個好嗎?
西藥,普通中醫,對這個,都完全沒辦法。
這個人為的病,一定要精通國術功夫的道醫才行。
我想了下,伸手把被子給這兄弟蓋上了,然后轉身走出了屋子,到門口我喊了一嗓子:“朱醫生,朱醫生!”
“噢,來了,來了。”
打從我旁邊房間,跑出來了,剛進門時遇見的那個中年人。
我見了人,對他說:“拿一個火罐,一個三棱針,外加消毒棉球和酒精,鑷子。“
朱醫生也不多問,直接就說:“好,我馬上去準備。”
我笑了下,復又轉身回到了房間,打量躺床上的泰拳師。
反復看了許久后,我剛要在心里琢磨這人是怎么回事兒,我硬生生地把這一念頭給掐了!
是的了,正常人遇到這種事情,都會想,這人誰呀,誰把他打成這樣。他是好人,還是壞人,我救了他,會怎樣,怎樣。
都有這個心理過程,我也不例外。
但我硬生生把這一念頭給斬了,我不去想,愛誰是誰!我大道自然,就是一個自然!
過了差不多有十分鐘,朱醫生領了兩個小妹子把我要的東西拿來,放到桌子上后,又禮貌點頭,退出了房間。
我看了眼四周,發現墻角上方,安了至少三個監控探頭。
我朝探頭一樂,大步流星,走到床前,先把對方身體擺正了,然后彎腰,仔細看了看肚腹上的傷,我伸手,遁了經,用上透勁,開始用松活手法,一點點的按上了。
這個松活手法,講究一個高頻,細微的顫。
推拿中,就這個顫勁兒,最不好發了。有的人根本不會發,有的人發的也不是顫,而是哆嗦。哆嗦沒用,哆嗦治不好病。
真正的顫勁,要求是力從足起,然后到了丹田,最終丹田有一個‘吽’音的顫訣,就是意念用丹田把這個音發出來,然后這個勁,再傳到手臂,直達手指,就顫出來了。
一樣,得有國術功夫跟著,至少,也得七八年才行。
我以顫勁拿了二十多分鐘,將這小子后天脾胃的經絡一一拿過之后。我趁熱打鐵,又轉了理經絡的手法,以大拇指肚,行推宮活血的手段,在肚子來回擰動了六七分鐘后,我拿三棱針,直接就破開了中脘穴,又拿火罐,以酒精棉使閃罐的手法,拔在了中脘穴上。
血,一下就噴到了罐壁上。
黑黑的。
然后,持續流,等直到我目測涌出來鮮紅的血之后,我這才把罐給起了。
完事兒,擦了一把血跡。我將小伙子又翻了個個兒,這次是讓他頭朝下,拱背趴在了床上。
我看了眼床,繞到床尾處。深吸了幾口氣,兩手抓緊了對方的脖脖子,我靜了六七秒的神,兩腿突然發力,全身擰出一股勁,我抓了他的兩條腿放手一抖。
喀吧,喀吧!
伴隨這小伙子一百多斤的身體被我抖起,我耳中聽到他后背傳出一串的清脆響音。
就是這么一下。
就是一抖。
抖完,撲通,人落回床上。
我扭頭,閃身就走!
到了外面,一個小妹子端了盆讓我洗手。我把手洗干凈,擦了。下樓,找到青荷包,推門進去。
抬眼,見到黃妹子仍舊在那里弄茶。
我過去,在她對面坐了。
黃妹子說:“這一道茶,是謝你的!這是陳了九年的大紅袍百歲香,正山正巖,產量極少,一共焙了兩次的火。”
“來,試一口吧。”
說了話,她將茶遞了過來。
我接過,品了一口。
好喝!
黃妹子這時又說:“好一招,抖大龍!強!一招即將大龍抖開,這手法,放眼國內,能使出來的,不超過六個人,你就是這其中之一。”
我笑了下,放下茶杯問:“是誰把他打傷的?”
黃妹子抬頭,淡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