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了通話,我換上行頭,下樓打車先去了附近三站地外昨晚跟小仙女兒一行分開的地方。
到了那個公交站,我打通了小仙女兒電話。
“備車,接我!”
小仙女兒:“你在哪兒?”
我:“昨晚我們分開的地方。”
“啊……那是哪兒呀,祺姐,你知道咱們昨晚跟範範是在哪兒分開的嗎?”
電話那頭兩妹子一陣嘀咕。
十秒後小仙說:“哦,好好,等我,我們馬上就到。”
我足足等了半個多小時,這纔等來了大陸虎,一上車,就聽到兩妹子擱那兒開吵。
“明明那個小衚衕穿過來就能到這裡,你幹嘛不從那兒穿呀。”小仙兒埋怨月祺。
月祺:“小仙妹妹,你沒有看到嘛,那裡好多車耶,我從那裡走,很容易刮到車的。”
小仙:“那,那也不是理由。不行,不行我來開吧。”
月祺:“那樣更加不行,孫師父特意交待了,不許你開車。”
“我,憑什麼不讓我開,我……”
我打住說:“二位有完沒完吶,快走,x江南。還有,小仙,月祺肯開車載你已經很不錯了,人與人相處,要互相理解,明白嗎”
小仙撅了個小嘴,幽怨地看了我一眼說:“好吧。”
月祺則釋然:“好啦,好啦,都是小事情,對了,範哥,我們這是要去哪裡來著。“
我說:“x江南。”
月祺恍然:“哦,就是那個誰誰老公家開的飯店,是嗎?”
我說:“對!”
月祺小興奮,握拳頭,輕輕揮了下,耶!
我無語。
年輕的妹子,你們就是這麼愛追星嗎?
路上,我交待兩女孩兒,到了地方一定要規矩,不該問的不要問,不該打聽的不能打聽。
小仙女兒嫌我嘮叨,一個勁地說:“好了,好了,這算什麼,不就是吃個飯嘛,沒什麼大不了的,飯這東西,誰不會吃呀。”
我聽了這話,心裡這才恍然。
我之前擔心兩女孩兒可能不懂這些高級館子的禮節,鬧出什麼笑話。
現在看來,這完全是身爲屌絲的我,想多了!
車行疾速。
到了地方,周先生給我來一電話,說了包房號碼。
下車,步入高級館子,我目不斜視,直接跟服務員說了包房號。妹子領了我們去了一間包房,推門進屋,正好見到周先生正獨自一人坐在裡面等我們。
剛看到周先生,對方就站起來對我說:“大師,昨天多有冒犯,失禮,失禮了。”
我一笑置之。
大家都坐好,周先生問我喜歡吃什麼,我說隨意。
周先生又問小仙女喜歡什麼,小仙毫不客氣,拿菜單過來,點了五六樣的菜式。
點過了菜,又問喝什麼酒。
我說了清水就行。
叫完東西后,周先生客氣地說:“範大師,昨天回去我就按你說的,去了x仁堂,買了盒舒肝丸。你別說,這一晚上,我睡的真挺實稱。對了,這個藥,吃多久啊?”
我想了下說:“舒肝丸中有一味硃砂,這藥,不宜久服。此外,藥中還有一味香砂,香砂養胃,但其性過溫,久服,肯定會生火。到時,生出胃火就不好了。”
“你先服了這一盒吧。服過一盒,就不用了。”
周先生又說:“那大師,你是否給我看看,開幾副湯藥,調理一下?不瞞你說,這病,我有很久了,一犯,就是脾氣衝,經常的罵人,有時候還動手打人。之前,也開了不少的湯藥,吃過了,好一陣兒,又犯了。後來,我琢磨是不是家裡的風水問題。又花了十幾萬請了一個著名的師父給調節風水,買東西,前前後後,一共三四十萬吧,扔進去了,病仍舊沒好。”
我邊聽邊思忖……
這時,小仙女噹啷冒了一句:“你這病,得堅持吃藥啊,不堅持吃,怎麼能行。”
我白了小仙女一眼。
我對周先生說:“這是我身邊的實習生,小仙。“
周先生:“哦小仙姑娘,你好,你好,這個,看上去,跟我女兒差不多大,這麼小,就學了醫,難得難得呀。“
小仙女一臉驕傲,正想再說些什麼的時候。
服務員端東西來了。
陸續,水,飲料,菜品什麼的都上來。
周先生說:“都別客氣,大家儘量吃,放開吃啊。”
有了東西吃,小仙女兒終於找到活兒幹了。
我則喝了杯水,象徵性地吃了兩口菜,然後一抹嘴直接對周先生說:“周先生恕我直言,你這病,是心病!”
周先生的心病,在八字中體現的不是很明顯。
我呢,是結合他目前癥狀,再反參八字,斷出的這麼個結果。
八字不是神術,不能做到百分百的準確,它只能是一種診病的客觀參考手段。
周先生聽這話,他一怔。
我繼續說:“你應該是個文化程度不是很高的人,但你很會經商,並且經營的還是,以金冷肅殺,爲主的行業。”
周先生愕然說:“大師真是厲害,沒錯,我是做冷鮮肉產品加工的,這麼說吧,京城,五分之一的羊肉,都是由我來供應。”
接下來,周先生打開了話匣子。
他早年,就是個屠夫,以殺羊爲生。後來,他生意做大了,慢慢就開始不自已動手殺羊了,而是改做肉產品的二次加工,並自創了一個羊肉品牌,直接供應京城的各大飯店。
按周先生話說,他原來殺羊的時候,沒有那麼大的脾氣。現在,不殺了,有錢了,反而變的脾氣極大。
他不想成爲這樣的人,但是,心裡邊老是有什麼東西硌著他,讓他不痛快。
講到這兒的時候,我問了一句說:“是婚姻吧……”
周先生一愣,接著他重重嘆了口氣。
“我前妻是個大學老師,人很漂亮。但是,她嫌棄我沒文化,最終,還是跟我離了。”
“我也想變的有文化,有學識,我也想讀書。這不有錢了,我報了不少的企業家學習班,可是我,我一拿起書本來,我腦袋就疼,我一看書,我就心煩,我……”
周先生痛苦地說:“我真的是沒辦法了。對了,你看到小倩了吧,她長的跟我前妻很像,我一見到她,就想起前妻了,然後……”
周先生搖了搖頭說:“我就感到生氣,就控制不住。”
我喝了口水說:“你前妻,又找了嗎?”
周先生尷尬一笑:“又找了,找的是個文化人,出國了,聽說是定居德國。”
聽到這番介紹,我心裡有數了。
周先生是什麼人?他是那種命局身旺喜殺的人。
這樣的人,適合在軍警,部隊中發展。
他的命局,決定了他適合在正當的殺戮中養就氣運。
這個有人會說了,這好像偏離了至善的原則吧。
實則不然,君不見,一將功成萬骨枯!
有的人,天生就是領兵殺人,打仗的命!
而今,他的肝氣太旺了,木氣旺至極。肝木旺了,就奪了肺氣,是以他面色稍有一點的浮青白。
我想了下大概,心裡已經有了一個施治的法子。
於是我說:“周先生,舒肝丸,你先吃這一盒,一盒過後,應該能頂一陣子。另外,你這個病,是由心而生的病,所以施治的原則,則要按治心病的方法來治。”
“對了,你平時,喜歡做什麼運動嗎?“
周先生笑了下說:“我平時,最多就是跟朋友一起打打高爾夫球,再不是羽毛球。”
我說:“這兩個運動,現在不太適合你。這樣,等下吃完飯,你跟我來,我教你一個法子。”
周先生非常意外地問我:“大師,我這病,不用吃藥嗎?”
我對他說:“你身體體現出的病變,比如,你現在的口苦,煩躁不安,還有醫生說你血壓偏高,包括經常控制不住情緒,這些身體上的病變,只是一個外在的表癥,而其內在根源,還是你的命運!”
周先生怔了一怔:“這,這難道是改運嗎?”
我笑了:“沒錯,這就是改運,改運不是做場法事,或是擺上一兩個風水物件就能改的。改運,是要改掉以往的生活習慣,然後換上一種全新的生活方式。這才叫,改運!”
國人喜歡投機!
做事,遇到困難,喜歡用最省事的方法來躲避。
於是,就催生了許多,許多,冒牌的大師。
畫符轉運,擺個工藝品轉運,做法事轉運……
對此,我只能是呵呵了。
接下來,等小仙女兒這枚小吃貨填飽了肚子。周先生起身結帳,我們一行人離開了x江南分乘兩輛車,直奔城裡一家大型五金工具超市去了。
車上小仙女兒一臉疑惑:“哎,範範,你上五金店幹嘛去呀。難道說,你要讓這人吃釘子嗎?”
對此,我就微笑不語嘍!
小仙女:“哼!跟我哥,一個德性!”
我好奇:“你哥誰呀?”
小仙女下意識捂了嘴說:“壞了,不該提他的,算了,算了,當我沒說,沒說啊。”
不告訴嘛,不告訴我還懶得問了呢。
到了五金店,我讓周先生找熟人買了兩把消防斧,接著我們開車,又一路奔城外去了。
奔的密雲那邊走,出京城,到了密雲,又拐到附近一座山上,擱山腳下停了車。
接著,我領周先生開始上山。
在山上轉悠了小半個鐘頭,我找到了一處樹樁子,然後我遞給周先生一把斧子說:“劈它。”
周先生愣了。
我笑了下說:“斧歸金,我開的這個方子,就是以金破木,用其行,來泄你的殺念,再借金力養你的肺,以此來破除你病旺的肝氣!”
周先生略懵。
我繼續說:“你從前,做的是屠宰,殺戮的行當。你命局裡喜金殺!適合執刀。但當你生意做大之後,你身上的殺,得不到滋養,得不到開泄,以致積久成病。但這個病,是命運中的病,不是你身體上的病。”
“命中之病,反應出來,就是你不喜歡讀書。現在,我讓你來執斧劈木,借這個活動,來泄掉你心中的殺念。而在你泄殺的同時,木氣也變的順暢,肝疾自然無藥而愈。”
“肝病好了,只是其一,其二……”
我微笑對周先生說:“先生不妨,抽空學習一下木工。全當是做個愛好了,你覺得呢?”
周先生微微動容,隨之他彷彿想通了什麼似的,丟了手中斧對我說:“多謝大師指點,多謝大師!”
我剛要說什麼不要客氣之類的話,手機卻響了。
我對周先生笑了下,轉身找了個揹人地接起手機一聽。
“喂,騙子醫生啊!你不是保我大的嘛,我這都看了一個星期的搞笑片了,天天樂的肚子抽筋,我怎麼還沒大呀?”
小喬妹子……
呃,對了,我保她大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