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聽暗說壞菜了,這老莫可別說,他是跟什么長城探險小隊,在野處一個鳥不拉屎的破廟里找到這塊石板的。
曾梅這人,絕逼人精一枚。
什么事在她腦子里一過,指不定會弄出些什么別的結論呢。
我提了一顆心,支愣耳朵,仔細傾聽。結果人家老莫,那絕對不是一般戰士。他耳聽曾梅這么一說,立馬壓低聲音回答:“這位女士,這塊石板可有一個天大的秘密。我,我不能告訴你。這東西,跟我身家性命一樣重要。我絕對不能跟你說,打死我也不會跟你說的。”
這話進我耳朵里,我不得不佩服老莫智商。
以老莫江湖經驗,他知道曾梅這女人心狠手辣。不管他最后,說,還是不說。他都有可能讓曾梅給喀嚓了。
但有一條例外。那就是胡說,瞎說,忽悠!
老莫、龍大師這倆人都是標準江湖大忽悠出身。是以,假如他們抓到這個忽悠做文章,搞不好,真能把曾梅給忽悠住了。
我偷偷抬眼,這時看到曾梅急了,伸手一把將身邊一人腰間的手槍抽出來,手法干凈利落地拉了個槍栓,又把槍筆直對準老莫頭頂說:“我限你三個數,你告訴我,這石板究竟是怎么回事兒。你要不說,我馬上開槍。”
老莫一下子就嚇傻。
但很快,他又鎮定,從牙縫狠狠擠了一句話:“這石板上記錄的東西是有關一個長生不老草的傳說。那株草,名叫魂草。,傳聞,它可以提旺人的生魂,補齊人缺失的魂魄。更加有可能,讓人多出一套魂魄。是以,這個魂草,自古以來就是修仙通圣的妙藥。倘若服食得當,馬上就能成就長生不死之身。”
我聽了心中一動,原來,曾梅吃的東西叫做魂草啊。魂草,咦這名字聽著挺熟,好像老師提起過。但是不是,老師講的那一種,那就不好說了。
這時,曾梅聽了老莫白話,又一挺臂,拿槍用力抵住老莫腦門問:“快告訴我,魂草應該怎么服食?“
老莫咧嘴苦笑說:“我,我這人膽子小,我,我害怕,你這么一嚇唬,我,我想不起來了。”
曾梅一怔,又一轉身,拿槍對準了龍大師:“你快說,魂草怎么服食?”
龍大師那個郁悶吶。
他看了眼老莫,然后一哆嗦,渾身打個顫兒說:“我,我膽子也小,也害怕,你拿槍對著我,我,我也忘了。”
曾梅聽到這兒,她哈哈一笑,收了槍,然后她不無陰險地說:“行,你們倆人跟我玩的很好!那就這樣吧!現在,你們帶路,領我們到這石板上標的地方,到時,采了魂草,你們再告訴我怎么服用。另外,現在我知道的就是,你兩個人都明白這魂草該怎么用。”
“所以到時,我就會告訴你們,你們兩人,只能活一個!到時哪個先說了,我就放過哪一個!行了,咱們走!”
曾梅果然高智商狠人。
這招狠吶,搞的老莫和龍大師,彼此一個勁地互相瞪眼珠子,那意思好像是說,你看,這事砸了吧,一會兒怎么辦吶?
倆人瞪了會兒眼,完事兒,沒說什么,只是仰天長嘆口氣,末了在一行數人的帶領下,奔前邊走去了。
我沒敢走太近,約摸他們走了差不多一百來米,這才小心從地上爬起來,摸對方向,一路跟了過去。
接下來,就是漫長的旅程了。
我個人倒沒感覺怎么疲憊,但曾梅一行數人,卻好像有點受不了了。
看樣子,這伙人在山上跋涉了很久。幾乎都沒回山下休息過,是以,這路他們走的很累。
就這樣,一直走到了晚上快七點,天將要黑的時候。
我們終于來到了,老莫,龍大師所拿石板標的那個地方。
這是一座大山當中,支起的一道小山峰。山峰不是很大,遠遠目測,也就一個拱起的足球場那么大吧。
但比較奇特是,山峰中間,好像讓人拿大棒子給搗了一下,呈現了一個向內塌陷的凹洞。
這個凹洞,你說它是天坑吧,好像還不是,不是天坑吧,它瞅著還挺深的。此外,洞口四周全是長的東倒西歪的大古樹。樹枝郁郁蔥蔥,將洞口擋了個嚴嚴實。
我和曾梅,老莫一行人,現在所處的地方,就在這個凹洞旁邊的一道山峰。
在這里,過去那個天坑洞穴,大概要走二十分鐘的樣子。
然后,我距離曾梅一行人,大概有七八十米吧,我掩在一根放倒的枯木后邊,這伙人,就在我的下方,一片塌方形成的亂石地那兒。
遠遠看過去,曾梅這時顯的很興奮,她讓人把身上背的東西全放下來后,開始原地搭帳篷,架鍋,生火,做飯。
然后,她獨自一人,拿了一個好像是紅外望遠鏡的東西,站在一塊石頭那兒,對著天坑,止不住地看,一邊看,她還一邊說:“漂亮,漂亮,就是這里,就在那個天坑底下,那個東西,就長在那下面,太好了,不行,小武,小武!你過來,我們今晚就要下去那底下。”
曾梅這時轉身,叫來了一個身材很魁梧的青年,指著天坑方向下達著她的命領。
這個叫小武的青年,一臉為難地對曾梅攤手說:“不好意思,曾女士,當初你跟我們簽合同,我們只是負責保障你的安全,然后控制住,可能會對你產生威脅的人和動物。但現在,你讓我們下去那個天坑,抱歉,這點我們做不到。”
曾梅急了:“怎么回事兒,我說讓你們下去,你們就得給我下去。我給錢不行嗎?誰要能下去,我給他十萬!美金行嗎?二十萬,三十萬?”
曾梅近似癲狂地嘶吼。
小武攤了手,有些無奈扭頭看了眼他身后的三個人。接著,他轉過頭對曾梅說:“真的不好意思,曾女士,這不是錢的問題,這個,涉及到我們的安全。所以,抱歉,我們沒辦法答應你的請求。”
“fuck!干!你們這群沒用的東西。騙子,全是騙子!那個誰,你來,你跟我下去,聽著沒有,叫你呢,你跟我下去!”
曾梅指了下大馬臉。坑住圣劃。
大馬臉也是一臉無奈說:“曾總啊,我,我這走一天了,累的夠嗆,咱能歇會不,歇一會兒,吃點東西,咱們再去也不晚吶。反正,咱們都到了,這地方,它也沒不了,是不是啊曾總?”
曾梅深吸口氣說:“好,先吃飯,吃完了飯,休息一會兒再干活!”
眾人當下釋然。
恰在這會兒,老莫抬頭問了一句:“那個,那個曾總,有我們飯沒?”
曾梅恨恨瞪了老莫一眼:“有!吃屎去吧!”
老莫哼一聲,不無傲嬌地回了一句:“這怎么一點人道義精神都沒有呢,哼!”
我搖頭無聲一笑,接下來,趴在爛木頭后邊,開始打量這片區域。
不看不要緊,這一看,我感覺這地方,的確有些邪性。
怎么講呢,首先,這里的地勢,雖然看上去很高。但若跟四周比起來,又顯的低洼了。因為,就在不遠處,還有兩座,高高聳立的山峰。那山才叫一個高呢。
這是其一,其二,這山形走勢,呈現的是一個轉了圈的s型。另外呢,附近的樹木相對來說,綠的有些陰森。
道家,不管是醫病,還是醫自然風水,都講究望神一說。
不遠處的那個天坑,還有我們現身處的這個地方,就給人以陰氣森森,陰神彌漫的那種感覺。
這樣的地方,我的老師,把它叫做陰地。當然了,風水學說上,可能沒那么簡單,還有什么砂呀,脈呀,林林總總不同的說法兒。
陰地,也有幾種不同的陰。
比如北方,那是至冷酷寒的剛烈陰冷之地。在陰中,屬陽。
而這個地方,為陰,至柔之所在。于陰中,又歸于一陰,
陰中有陰,這樣一個至陰之地。它的穴眼,應該就是天坑。所以,天坑中,也就會生出那么一個邪性的,稱之為‘魂草’的藥材出來。
這一整套的思想和理論,就是道家最基本的辨癥方法,歸屬到藥材上,就是擇地而生,稟賦陰陽之力而長。
不過,獨有陰,也不能生長。還須借陽,方能長。
但陽在何處呢?
陽光嗎?
我抬頭看了眼地勢,發現不對。
天坑的南端,包括西南,正西,都讓兩座大山給罩的死死的。現在,天空中一輪彎月升起,在我這里可以看到月亮。但若到了天坑那兒,我估計根本就見不到月亮。
這樣的地勢,也是一絕了。
不見陽光,那它生長的一絲陽力,又是從什么地方來的呢?
我本能感覺,這一絲促進萬物生長的陽力,跟曾梅眼下的‘病情’有很大,很大的關系。只是,它會是在哪兒呢?
正思忖,突然,我聽到大馬臉喊了一句:“我次奧,什么玩意兒。”
“我去,死人腦瓜殼,我去,怎么有這東西?”
大馬臉從地上的枯葉堆里,翻出一個東西,看了一眼后,抬腳,砰的一聲就給踢遠遠的了。
這些人本身都是煞氣極重的人,一個死人腦瓜骨,在他們眼中沒什么稀奇的,是以大馬臉喊了一句,也沒人注意,眾人只顧搭鍋做飯。
但我不同,我卻從中品到了一個方法!
想了想,我告訴自已,現在,要行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