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機姐就這麼走了。( 更新快,無廣告,就來)
轉(zhuǎn)身功夫,把我撇在了羣情激昂的演說會場。
我望著她離去的背影,心說,機機姐,你可真坑啊。
我笑了笑,轉(zhuǎn)身,拿過桌子上的一杯雞尾酒,在臉上裝出高冷的樣子。跟在人羣后邊,冷眼看年輕張道長的表演。
看了一會兒,說是要發(fā)什麼小禮品,讓大家湊近一些。
人羣哄的一下子,就奔張道長站的一個小臨時舞臺那兒去了。
我沒跟風(fēng),仍舊端了杯子,一臉高冷地看。
這時,身邊忽然悄沒聲兒地遁來了一個人影。
我沒理會。
大概兩秒後,一個低沉的嗓音在我耳邊響起了。
“你是不是覺得這個張道長,他就是一個傻逼?”
我一扭頭,發(fā)現(xiàn)身邊不知何時站了一個,穿著打扮很普通,看著就好像是個普通公務(wù)員似的中年男子。
這男人長的個子不高,充其量一米五多點。面色陰鬱,鼻孔朝天,大厚嘴脣,倒立三角眼,只是兩道眉毛很深,很密。
這人坦白講,長的確實不怎麼地,且個子極矮,估計傳說中武大郎,好像也就這身高吧。
我笑了笑,沒當(dāng)回事兒說:“話不能這麼說,有這麼多人捧他,怎麼能說人家是傻逼呢?”
中年男子笑了:“其實,他就是一個傻逼。”
我微微一愣,開始注意他。
這時,我才發(fā)現(xiàn),對方眼神裡有一些不同尋常的東西。
那是霸氣!
一種君臨天下,掌控一下的霸氣!
但這種霸氣卻與他的身高沒有任何的關(guān)係。
我對著中年男人又笑了下:“你好像對這個張道長很瞭解。“
中年人微笑了:“當(dāng)然很瞭解。不僅他,對你也很瞭解……“
我點了下頭說:“好啊,你說說看。“
中年人:“你初入江湖,就給後海鍾老闆老婆身上的一個頑疾給去了根兒了。你手法高明,地道,用的全是正宗道門的東西。當(dāng)然了,這不算什麼,你最強的一次是給那個坑人的小山廟端了,並且還醫(yī)好了一個差點瘋掉的畫家。“
“你,很強!“
中年人目覺炯炯,一動不動地注視著我。
這一秒,我終於意識到聞騙子說的細節(jié)重要性了。
當(dāng)你還是屌絲的時候,你完全可以忽略掉細節(jié),因爲(wèi)沒人會關(guān)注你。但只要你稍微有了一丁點的名氣。好吧,你做的一切,都不會逃人們的眼睛。
好的,壞的,讓你尷尬的,都會一一浮現(xiàn)。
我對中年人說出的話一點不感到意外,相反,我還露了饒有趣味的表情看著他說:“你也很強。你能知道我那麼多,那你,一定不是一般人吧。“
中年男人笑了:“我這人,沒什麼大本事,說白了就是個對縫,幫人解決問題的江湖人。你呢,是正經(jīng)道家人物。這樣的人,現(xiàn)在可是稀缺無比。“
“你入世,修的行,我提供平臺,提供機會,提供你想要的一切。然後,只爲(wèi)了能跟你,合一次作!”
開門見山。
話講的不能再透了。
我倒是有點欣賞這貨的性情了。不遮不擋,開門見山,該怎麼著就怎麼著。
我看了眼臺上的張世芳,我說:“我怎麼能相信你的實力,相信你說的這些話呢。”
中年男人又笑了,他一指臺上的張道長說:“就是這個人,我一會兒讓你知道,他就是個傻逼!”
我一愣,稍許說:“好,我倒想見見,你用什麼手段,讓他從臺上的明星變成一個傻逼!”
中年男人:“很簡單,不過,需要你跟我走一趟,對了你開車了嗎?”
我說:“開車了。”
中年人:“我的車在外面,是一輛奧迪a8,車牌尾號是三個七。你一會兒,跟上那輛車,一直走就行。”
我說:“就這麼說定了。”
中年人:“就這麼定了!”
講到這句,中年人手裡端了一杯冰水,朝我微微一笑,又朝前邊走過去了。
好戲,開始了!
我玩味一樂,伸手把雞尾酒杯子放到了一張桌子上,然後轉(zhuǎn)身,奔外走了出去。
回到了車上,我坐進去,開了發(fā)動機,調(diào)出了音響,一邊聽著有力的林肯公園,一邊注意去看馬路對面,茉莉餐廳門口的情形。
中年男人說的那輛a8車很好找,基本上一眼就能鎖定。
跟著a8的,還有一輛福特的商務(wù)車。
兩個車停的很近,應(yīng)該是一起過來的。
我耐心等……
差不多過了四十五分鐘,我先是看到中年人,領(lǐng)了三個人,其中有兩男一女,陸續(xù)從裡面出來了。
路燈很亮。
我一眼就看出來,那個女的正是姬青的妹妹,姬冰同學(xué)。
她很手上拎了個包,走在最前面,然後很乾練地伸手把車門打開,鑽進了駕駛室。
她居然是個司機?
這出乎我的意料。
然後,中年男人進了副駕,後邊的兩個男人鑽進了後排座。
三人進車,但沒有馬上離開。而是,繼續(xù)的等。
又過了十五分鐘,我這纔看到張道長在一批人的簇擁下來到了福特車的旁邊,然後,又一一打過招呼,這才轉(zhuǎn)身上了車。
一分鐘後,福特車在前,a8在後。兩輛車,一前一後,慢慢就離開了餐廳。
我開車,尾隨。
一路跟行,當(dāng)來到了目標(biāo)地的時候,我啞然失笑。
居然就是昨晚我吃牛排的地方,jw萬豪酒店。
福特車先停下來,接著道長和幾個工作人員模樣兒的人下車,就進酒店了。
a8裡後排的兩個男的也下車,一同跟了進去。
我拐了個彎兒,然後把車停在了a8旁邊。
接著熄火下車,鎖門。
彼時,對面兩人也陸續(xù)下車了。
中年男子看到我,他笑了下,朝姬冰招了下手。
“這是我助理,姬冰。”
姬冰一臉淡然地過來。
中年人介紹說:“這位……我不太確認(rèn),但根據(jù)今晚得到的消息,我想他應(yīng)該是你姐姐的師父,範(fàn)先生。”
姬冰一聽這話,她當(dāng)即就扔給我一個大冷臉。
“哼!”
就這麼一聲哼過後,她轉(zhuǎn)身就走。
中年男人一攤手:“她跟她姐姐有些矛盾,好吧,我們不提這個了,走,我領(lǐng)你去看看,張道長的真面目吧。”
我表面裝的無所謂的樣子,跟中年男人笑了下,我說:“怎麼稱呼你呢?”
中年男人:“都叫我孟叔,你叫我老孟就行。咱們犯不著那麼客氣。”
我笑了下,心裡卻感到了一股子前所未有的壓力。
如果,這老孟是我的敵人。那他,絕對是個勁敵。
Wωω?TTκan?¢ o 他太瞭解我了,所以他不會像某些大師一樣,在我面前搞什麼妖娥子說法兒。他很實在,一步步,該怎樣,就怎樣!
但正是這種實在,卻極容易讓我產(chǎn)生精神上的麻痹。
表面越簡單,內(nèi)在,也就越複雜!
這是真理!
我跟在老孟身後,進入到酒店,然後一起去了電梯間,上電梯,出電梯,拐到客房,來到了一個房間前,老孟沒敲門,只輕輕一推,門就開了。
“孟叔!”
房間很大,老孟一進屋,就聽到裡面有人很尊敬地喊他名字。
我沒出聲兒,跟在老孟身後,往裡一瞧。
很大的一間套房,幾個人正圍著張道長在忙活。
忙活什麼?
給他卸妝。
頭髮假的,身上的衣服,往下脫……
老孟掃了一眼說:“都出去吧,小張你留下來。”
張道長呆呆地啊了一聲後,坐在了椅子上。
其餘人不說什麼,一個個低了頭,不說話,陸續(xù)走出了房間。
人都閃了後,老孟示意我找張椅子坐了。、
我很隨意地坐下來。
很快,老孟也在我旁坐下。
這時,我注意到張道長臉上的表情很尷尬。
老孟掏出盒子,從裡面倒出一些菸絲,捲了一根菸。又摸出一個火柴,劃著,點上深吸一口說:“小張,我剛纔跟這位兄弟說,你是個傻逼,你說,你是不是傻逼?”
張道長哆嗦了一下。
0.5秒後,他乾淨(jìng)利落地說:“回孟叔,我就是個傻逼,我是個純傻逼!”
老孟淡淡:“甭跟我說,我知道你是傻逼,你跟範(fàn)先生說。”
張道長轉(zhuǎn)過身,面對我,一臉鄭重:“範(fàn)先生,我是個傻逼。你千萬不要拿我當(dāng)人看。我就是個狗都不如的傻逼!”
說實話,這一秒我有點讓老孟給小小地震了一下。
老孟高啊!
他這一手,比賣弄什麼玄學(xué)術(shù)語,山高雲(yún)淡都要厲害的多的多。
他什麼本事?
他能把一個人的自尊,一個人做人的基本尊嚴(yán)全給磨沒了。讓他像個孫子,沒有自我,失去所有,然後鐵了心似的跟著他混。
這是什麼樣的手段?這是什麼本事?
並且,我能看出,張道長沒中什麼邪術(shù),這一句句話,他說的很平靜,就好像他本來就是這樣一般。
眼下,老孟點了點頭,他拿掐煙的手指了指張道長說:“範(fàn)先生啊,這個人,原來是中醫(yī)學(xué)院鍼灸骨傷專業(yè)的本科畢業(yè)生。畢業(yè)了,一時找不到工作,去了一家高檔會所做按摩師,給那些有錢女人捏腳,捶背,拔火罐。按理說,這個路子,混好了,他也挺不錯的。若是再遇到明白人,指點一下,三十幾歲,混成一方有錢人,不是什麼難事兒。”
“可他受不了錢字誘惑,給一個x西的女人做了小白臉。後來,那女人把他玩膩了。一腳給踹了!這要是東山再起也行,可他偏自甘墮落,又迷上了吃搖頭丸。”
“範(fàn)先生,你說這樣的人,他是不是一個傻逼呢?”
老孟意味深長地望著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