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旱魃骨刺已經拔了出來,指向了對方,我感覺謝恒鴻已經被她附身了,而且這女鬼的道行深厚。
“旱魃骨刺?”女鬼冷笑一聲說道:“不簡單啊,連旱魃骨刺都弄到了,怪不得年紀這么輕卻是這老道士的師叔公。”
“放了他。”我大聲呵斥道。
“好大的口氣。”說話的同時,女鬼操控著謝恒鴻的身軀,握著太極劍朝著我刺了過來。
我一把側身閃開,反手握著旱魃骨刺,刺向了對方,猛然想起那是謝恒鴻的身軀,立即收了手。
刷的一聲,他又一劍橫掃,我便連連后退,但是遲了,他的劍尖劃過了我的衣服,胸前一道切口,衣服整齊的被撕開,露出我如石塊一般的胸肌。
只是此刻胸肌上,一道淺淺的紅線,那是傷口,傳來了刺痛的感覺,鮮血流了出來,濕漉漉的一片。
“喲!好性感的胸肌。”那女鬼嬉笑道。
我用手指摸了一下那胸口的血,她臉上的笑容頓時凝固,有些害怕的問道:“你這是什么血?”
我咬著牙齒,從懷里掏出靈符,不錯,正是用靈龜血畫出的靈符,現在我的身上,每樣靈符都會有幾張,而且放在什么位置,我都清楚。
我將符貼在了旱魃骨刺上面,冷笑的看著她,她的臉色慘白一片,她說道:“這是什么符?哪來的?”
顯然她感受到了那靈符的威力,這是一張驅鬼符。
“那你試試不就知道了。”說話的同時,我握著旱魃骨刺朝著她刺了過去。
這次我刺的部位都是選擇那種不致命的部位刺,但是一刺到謝恒鴻的身軀之上,靈符之力便會傳遞過去,將女鬼逼出謝恒鴻的身軀,并且將其重傷。
女鬼見狀連連后退,我順勢一躍而起,一腳借力在墻壁之上,凌空一個掃腿,掃向她的腦袋。
她猛一低頭,這一腳掃空,由于慣性,我在空中旋轉了一圈,在落地之時,我左手捏著一張道符,因為我現在背對著女鬼。
她肯定不會失去這么好的機會。
果然,她朝著身軀還未站穩的我,一把撲了過來,左手捏向了我的脖子,手指上的指甲根根長了出來,如透明的玻璃一樣,路燈照射到那指甲上,閃耀著瘆人的寒光。
只是她的手還未抓到我,我的左手將道符朝著她扔了過去,她一個不妨,靈符正中她的胸口,一團紅光炸開。
啊!一聲凄厲的慘叫響徹整個梧桐村的上空。
我看見一個女鬼的身影被靈符打得從謝恒鴻的身軀中倒飛了出去,我知道她被打傷了。
撲通一聲,謝恒鴻的身軀仰面倒下,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呈大字型。
“謝恒鴻!”我朝著他的身軀奔了過去。
一探鼻息,他的鼻息非常微弱。
于此同時,整個村子沒有嬰兒的啼哭聲了。
好些村民一聽到聲音停了,便大著膽子開門出來。
一見到我們,慢慢的朝著我們走了過來。
“這是謝道長?哎呀,謝道長怎么啦?”好些人都圍了過來。
“跟那東西斗法的時候,被那東
西傷了,不過那東西也受了重傷,暫時不會出來作惡,大家放心。”我說完,便抱著謝恒鴻往村口跑去,司機還在那里等著。
這次我沒來得及多想,此刻在道圣宮能幫得上忙的人不多,所以我讓司機直接開車往人民醫院而去。
我不知道那女鬼把他怎么了,但是他的氣息如此微弱,或許用現代醫學,能夠先緩和一下,比如點滴和掛氧氣瓶。
到了醫院之后,謝恒鴻的狀態稍微好了一些,至少呼吸的力量好了一些。
醫院是最臟的地方之一,所以連很多臟東西都不愿去,也不愿意靠近。
時常有人感覺這不舒服,那不舒服的,但是剛踏進醫院的門口,瞬間就感覺全好了,啥病也沒有了,這便是這個道理,因為那臟東西見要進醫院,馬上就離開了病人的身軀。
進了人民醫院的急診科,由于是半夜了,人也比較少,醫生立馬給謝恒鴻進行了急救,先稍微檢查了身軀,各方便都顯示正常,就是心跳速度和呼吸的速度非常緩慢,而且新陳代謝也慢了起來。
醫院也檢查不出具體的原因,說初步判斷是癔癥,然后先進行了點滴和掛氧氣瓶。
我剛才已經通知了花婉兮和黃雄,讓他們去山洞找謝毛毛來,然后再去找我師父,把謝恒鴻被女鬼附身之后狀況,轉告給我師父,看看到底要怎么解,畢竟這方便我沒經驗。
茅山道志里有這方面的介紹,但是謝恒鴻此刻的情況跟介紹不大一樣,書上說如果是鬧了撞客,被鬼附身,只要將鬼收了或者打出體外,被附身之人便會好起來,可是剛才我明明看見那女鬼被我的道符給打出了他的身軀,為何現在謝恒鴻依舊迷迷糊糊。
片刻之后,謝毛毛和楊苓藝,還有毛守德師父趕到了醫院,謝毛毛哭哭啼啼的,倒是毛守德師父掃了一眼,臉色大變,她說道:“徒兒,到底怎么回事?”
我便將事情的經過,一字不漏的告訴了師父,師父這才凝重的說道:“那只女鬼成了氣候,恒鴻被她奪走了人魂,現在只有兩魂七魄,他現在這個狀態就叫失魂落魄,如果不找回人魂,只怕一輩子都會這樣子迷迷糊糊。”
我倒吸了一口冷氣,這女鬼竟然如此兇狠,怪不得被靈符打中都沒事。
“師父,招魂能招得回來嗎?”我問道。
師父卻搖了搖頭說道:“只怕不能!如果是自己走丟的,還有可能招回來,但恒鴻的人魂顯然不是自己走丟的,而是被那女鬼劫持了。”
“那怎么辦?”我有些擔心了,萬一真找不回來,那謝恒鴻可就癱了。
晚上還在說,要是沒把謝毛毛帶回來,如何跟他交代,此刻倒好,我們出去一趟,他就把魂給丟了,如果沒把魂找回來,我如何跟謝毛毛交代?
“我試試。”說話的同時,師父轉頭對我說:“你到門口去,把門反鎖上,無論如何,別讓人進來打攪我,一會無論你們看到什么,都別出聲。”
“是,師父!”我便走到了門口,將門給反鎖了。
此刻是凌晨兩點,如果患者沒喊醫生,醫生是不會過來的。
只見師父彎腰,從她的那個法器箱里掏出了一
面鏡子,磨得發亮的銅鏡,用一塊紅布將鏡面擦干凈之后,她在鏡面之上涂了點茶油,她手里的那個小瓶子我知道,就是裝的老茶油。
用老茶油將鏡面給擦得光亮之后,她拿起兩張符貼在了鏡子的背后,而后用那塊紅布又蓋在了鏡面之上。
只見師父用左手握著謝恒鴻的手,右手張開五指,對著那鏡子比劃著,她轉頭對我們說道:“關燈,切記,一會無論見到什么東西,都別出聲。”
啪嗒一聲,我把燈給關了,整個病房之內,暗摸摸的一片。
只聽到師父的嘴里在念著口訣,其他的倒是沒聽清楚是什么東西,不過最后兩句聽清了:謝恒鴻,回來吧,謝恒鴻,回來吧!
再然后,紅布被拉下了,那銅鏡的表面竟然閃耀出了亮光,好像屏幕一樣,顯示出了畫面,畫面之上正是謝恒鴻的人魂,他面無表情,癡癡傻傻的站在哪里,身上只有微弱的白色光芒,但是四周卻依舊是暗摸摸的一片。
“誰?是誰?誰在用圓光術窺探本座。”一個女聲從鏡子里發了出來。
聽到這個聲音,我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這個聲音就是來自那個女鬼的,她大聲的咆哮道:“滾,都給本座滾,休想奪走本座的孩子,敢再來冒犯本座,本座立馬就打散他的人魂。”
一張青面獠牙的女人面孔突然貼在了銅鏡之上,那如白色乒乓球一樣大的眼球把我嚇了一跳,楊苓藝和謝毛毛更是害怕的尖叫出聲來。
當的一聲!畫面消失,整個銅鏡嗡嗡作響,而貼在銅鏡背后的兩張道符已經著火燃燒了起來。
啪嗒一聲,我趕緊打開了燈,朝著師父奔了過去,師父的臉色也青白不定,她有些擔心的說道:“這鬼的年紀估計比我還大,怪不得能有如此的道行,能活活的從活人身上抽出人魂。”
“那現在怎么辦?您可有辦法找到這個女鬼的老巢?”
師父搖了搖頭,她說道:“剛才我以圓光術就是想查探這女鬼所在的位置,但是我發現有一股強大的力量阻擾,我擔心還有另外一只強大的惡鬼罩著她,破壞我的圓光術。”
“還有另外一只更強大的?”我冷汗都下來了,就這只女鬼已經讓我害怕了,如果是還有另外一只更強大的,那問題就大了。
“我也不確定這股力量是來自于人的,還是來自于鬼的,但是我可以肯定,這股力量很強大。”毛守德師父說道:“明天白天的時候,你帶我到恒鴻失魂的地方去查看一下。”
“好的,師父。”我點了點頭。
我讓司機把師父送回了道圣宮休息,而我則是和楊苓藝陪著謝毛毛,她現在一臉的淚痕,眼睛都哭紅腫了,她就守在謝恒鴻的床邊上,用哽咽的聲音對著謝恒鴻說道:“爹,您快醒過來,爹,您別玩了,毛毛再也不鬧了,再也不任性了,您起來,毛毛以后會乖,會聽話的。”
我的眼眶瞬間彌漫起了霧氣,而楊苓藝早已抱著她,兩個女孩抱在一起哭得暴雨梨花,只是不敢太大聲,怕吵到了謝恒鴻。
人就是這樣,平常的時候不知道珍惜,等到失去的時候才后悔莫及,有句話很實在,要孝順不用等到有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