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此時離我只有咫尺之遙的大片‘站屍’我心裡是又恨又氣,沒想到這小子真抽起了風,竟然不管不顧的把我拉了進來。
我還想罵他幾句,結果他竟朝我的後背連指幾下,臉色極其的難看。
我的嘴也馬上閉緊,冷汗刷一下就下來了,現在是回不回頭!
我木納的看向岸上的峰子,哆嗦問道:“我後背有啥玩意?”
“你還是別看了……”
我靠,聽到他這句話,我反而更想看了。
我慢慢扭過頭,一點一點的將眼睛側到身後。先是看到一隻破爛的胳膊搭在我的肩膀上,整個頭扭過去,看到的是一塊慘白的皮膚,幾乎離我的眼睛只有一公分!
我向後一縮,發現是一具站屍的臉在緊緊的貼著我,而且他的姿勢十分的詭異,一隻胳膊搭在我的肩膀上!
我嗓子眼裡頓時像卡住了個蒼蠅,張大嘴巴,連話都說不出來了。不知道是不是緊張的原因,剛纔我竟然一點沒感覺到這個胳膊的存在。現在如此近距離的貼著這種站屍,我整個人都要崩潰掉,在水裡一個沒站穩,又載了進去。
這下情況變得極爲糟糕,因爲倉皇入水我的嘴巴並沒及時閉緊,一下就灌滿了這裡面的黑水。那種帶有酸臭的味道使我在水裡就忍不住嘔吐起來,慌亂之中我感覺到一個人在拉我,待我被悶葫蘆再次扯出水面。
我哇的一聲,將胃裡的東西全部吐了出來。
這時,我聽到悶葫蘆在我耳邊道:“我就是想讓你下來幫我一個忙,現在反而更加麻煩了。”
我死死抓住他,胃裡止不住的抽搐,吐到酸水都要快盡的時候,我才勉強站穩。強忍著噁心,擠出一句話:“你小子還嫌整我不夠慘嗎?現在我的胃都要吐出來了,開心了吧。”
“毒不死你的。”悶葫蘆說話時很輕鬆。
聽到他這句話,我現在很想讓他也喝一口這裡面的黑水,毒不死?那你怎麼不喝一口!
“你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我瞪著他。
他看了一眼周圍的‘站屍’,那種輕鬆的表情不在。“我要你幫我一個忙。很急!”
看到他這個表現,我心裡極其鬱悶。再幫你解開一個鞋帶?再幫你卸下一個那種鞋盒子?
我道:“搞不懂你爲什麼非拽上我這個傷殘人士,知不知道剛纔差點淹死我?”
“你踩一踩腳下,其實沒你想象的深。”
我現在左手一直在來回撥動,不讓自己沉到底部,不過他說的確實也沒錯,我稍稍往下一滑就能感覺到那種粘稠的淤泥。可誰知道這淤泥有多深呢?
現在兜裡還裝著不少符咒,這下估計都得廢掉,不過萬幸的是,我多留了個心眼。並沒把符全帶在自己身上,還留給峰子一些。不然給悶葫蘆這麼胡來一下,我的符就全部沒救了。
我還想埋怨幾句,可嗓子眼裡那種辛辣酸臭的感覺再次襲來,我吐了幾口唾沫,乾脆閉上嘴不再理他。
我身邊就漂著兩具‘站屍’
,在水中輕微的起伏著。此時憤怒使我不再畏懼它們,甚至那種噁心的感覺也不再存在,現在只想快點把它們翻個過,然後擡上岸,離開這片該死的黑水。
M的,我也拼了!我深吸一口氣,準備學悶葫蘆那會的樣子,潛入水中解下一個盒子,可我剛剛作出動作,悶葫蘆卻一把拉住了我。
我疑問的看著他。
“你要做什麼?”他輕聲問道。
“廢話,你不是要我幫你嗎?”他的問題簡直奇怪。
“我說的不是這個,是真的需要你幫我。”
這下我可真糊塗了,瞬間懷疑他是不是被這水給毒傻了,我這不是在幫你嗎?你還想幹什麼?
“我中招了!”他突然在我耳邊急且輕的說了這麼一句,似乎不想讓岸上的人聽到。
他拉住我背對著岸上,又說:“不要慌,先不要驚到他們,你現在試著往腳下的淤泥裡面踩一踩。”
我見他這次不像開玩笑的樣子,心裡也跟著緊張起來,只好聽從他的吩咐,扒著他,把腳伸進了淤泥裡面。我試著攪動一番,除了極其的粘稠和難以移動,再無其他感覺。
我輕聲道:“你到底怎麼了?我什麼都沒感覺到啊。”
他嘆了口氣,說:“你還是把鞋子脫掉吧。”
脫掉鞋子?跟那具屍體一樣把鞋子給扒了?這下我可忍不住了,一拳鑿在他的肩膀上:“到底是Tm我瘋了,還是你瘋了?讓我脫鞋子幹什麼!”
他硬接住我這一拳,臉上不變緊張,說:“聽我的,淤泥裡面的東西對你是沒作用的。”
他說完,竟然一頭鑽進水裡,分明是想強行解開我的鞋子。
見水中異常,峰子大聲問我:“和尚,發生什麼事了?”
我指了指水下,說:“我現在跟這些屍體一個待遇,這悶葫蘆去扒我的鞋子了。”
剛說完,我的腿就被抓住,悶葫蘆兩三下就把我的鞋子褪了下來。
他拿著我的鞋子衝出水面,我鬱悶道:“好了,這個禮物就給你了,我現在要上岸了。”
悶葫蘆按住我,現在你再試一下!
你還來真的?真要讓我腳懟進這泥裡?
好!我就再試一下,我把赤裸的腳再次伸進淤泥了,不過這一下,感覺極其的不妙。我在水中直接跳了起來。因爲我能感覺到淤泥中有許多東西正在鑽來鑽去!
我差一點就騎在悶葫蘆頭上,失聲道:“什麼鬼東西,怎麼這麼多!”
悶葫蘆勉強扶著我,眉頭緊皺:“不要聲張!已經鑽進我的鞋子裡一隻。”
都什麼時候了,還不要聲張,我大急:“快點脫掉鞋子啊!難道你想讓它鑽進你的肉裡面嗎?”
“沒用的。”他搖頭,說:“它已經有一半身子卡進我的腳底,如果我現在把鞋脫掉,只會變得更嚴重。”
聽完這句,我心頭莫名的一陣惱火,道:“你知道這水裡有這些東西還故意脫掉我的鞋子?”
說完,我就感覺腳心癢
了起來,好像正有什麼東西在往我腳裡鑽。
“它們是無法威脅到你的,剛纔實在沒有其他辦法,我才用這種方式把你拉下來。”
“剛纔岸上你就知道鞋子裡有東西了?”我道:“那會你爲什麼不告訴我們,非要把我也拽進來。”
悶葫蘆的神色更加著急,他道:“如果我的血流在岸上,場面很可能會失控,這片水很奇怪,好像只有在這裡面,這些怪蟲纔會老實。”
原來是這樣!我說那會悶葫蘆怎麼表現的有些不一樣,原來他心裡一直在掂量著這件事。
這時,我冷靜下來,腳下那種癢的感覺慢慢消失,好像那些怪蟲對我真的沒有興趣。
我道:“這是爲什麼?怎麼偏偏我沒事。”
悶葫蘆指著我的小金令,說:“因爲它。”
我的視線重回我的脖子之下,小金令連帶著浸溼的串鏈掛在我的脖子上,看來我的小金令終於又有用處了。
我興奮道:“那我要怎麼幫你?”
“用你的小金令,逼出它來!”
他這句話,我只能理解爲一個意思,就是把我的小金令伸進他的鞋子裡,雖然聽起來很噁心,但是如果他真提出來,我想我也只能這樣做了。
見我把小金令從脖子上解下來,他反而問我:“你要做什麼?”
我道:“不是要用小金令幫你把蟲子逼出來嗎?”
他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苦笑道:“要這麼簡單,我也不會叫你下來了。”
“那要怎麼做?”此時岸上的他們已經開始出現騷動,峰子一直在踮腳往我們這邊看。
我知道峰子好奇心重,剛纔他就問了我幾聲,如果我和悶葫蘆再這麼神秘下去,他很可能會突然跳下來。我知道這小子的特性,就是做什麼事,都不喜歡打招呼。
現在悶葫蘆腳底已經鑽進了一個蟲子,如果他再下來,事情就更加糟糕了,我只好先穩住岸上的人,對峰子道:“給我甩一張金剛破煞符。”
他一邊給我掏符,道:“我這就剩下你給我的那七張了。”又問:“怎麼突然要符了,你倆在下面做什麼呢?”
“我的鞋墊很舒服,悶葫蘆想看看是什麼牌子的。”
“別扯了,下面到底咋回事。”我看峰子蠢蠢欲動的樣子,知道瞞不了多久了。
我急忙讓悶葫蘆告訴我怎麼幫他把那蟲子逼出來。
悶葫蘆說:“小金令伴隨你這麼久,你都不知道如何啓動它嗎?”
啓動它?這讓我想到了小金令發光的樣子,那樣算啓動麼?
悶葫蘆又道:“原本我以爲是你拿那黑牙木沒辦法,纔將胳膊的傷一直留到現在,現在看來你真是的一點都不知道了。”
啓動小金令,我胳膊的傷就能好?
嘶~不對!我突然想起了一件很遠的事情。在第一次遭遇到那丟擲百年桃木劍的黑衣人時,我胳膊上被砸的那塊淤青,就在第二天莫名其妙的好了。可以說至今這個問題還困惑在我心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