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心正私底下悄悄地找了金無血好幾次,試圖勸說金無血帶領老弟兄還是回去過他們以前那種挖墳盜墓、逍遙自在的生活。
可惜的是金無血根本沒有回頭的意思。
后來許心正又私下找了木無瞳和水無影他們幾個,想要讓木無瞳等人跟他一塊勸說金無血離開這個地方;但木無瞳、水無影和土無耳同樣都是不肯答應。
許心正心里面的不滿日積月累下去,慢慢變成了怨恨,陰差陽錯之下正好被那些東洋神官所利用……
說到這里,許心正閉上了眼睛:“你們殺了我吧,我并不后悔把那枚貓頭玦交給日本人;如果說后悔的話,我只后悔沒有在當初堅決阻止我們茅山弟子跟胡君堯混到一塊!”
接下來,任憑金無血和木無瞳他們幾個老弟兄如何苦苦勸說追問,許心正卻是再也不肯開口。
直到水無影吐盡肺腑之言地回顧了一下他們當年的手足之情、同門之誼,許心正這才睜開了眼睛:“我只知道他是個日本神官,只知道把貓頭玦交給他以后,就能讓胡君堯變得平凡平庸,就能讓你們折騰不下去;
至于那個日本神官姓什么叫什么、住在什么地方,我真的從來沒有問過他。因為我從來沒有想過、也沒有那個能力再把貓頭玦討回來;所以,你們可以殺了我,但是不要再奢望著拿回那枚貓頭玦,人家可能早就毀掉了!”
聽許心正這樣一說,在場的人面面相覷都是一臉的怒容,張玲玲率先細眉一揚喝斥道:“真是死有余辜,你這廝知道貓頭玦意味著什么嗎?”
鄭世悟目露兇光猛地拔出了短刀,不過他遲疑了一下繼而嘆了口扡,把刀輕輕放到了金無血面前的桌子上:“既然涉及到你們幾個茅山弟子老弟兄的情誼,大哥我也不宜越俎代庖;
這樣吧,老二你看著辦就好!說真話,如果不是看在老二老三你們幾個的面子上,我今天不把他割上幾百刀我就不姓鄭!”
金無血一臉的痛苦無奈,木無瞳、水無影和土無耳他們三個相互瞧了瞧,雖然都是一臉的不忍不舍和左右為難,最終也沒有開口替許心正求情求饒。
喉結動了動,金無血終于沖著許心正開了口:“心正啊,千不該萬不該,你不該跟日本人勾結到一塊,而且你竟然把貓頭玦送給了日本人。所以,我真的沒有辦法、真的沒有臉面替你求情……”
說罷這些,金無血扭頭沖著雷三貴說了一句:“麻煩兄弟讓人送些酒來,我給心正送行。”
雷三貴剛剛點了點頭掏出手機,我立即抬手說了一聲“不用了”,然后看向了許心正:“這么長時間以來,在后勤方面確實是不少辛苦你!雖然沒有義結金蘭,但我胡君堯心里面一直把你當兄長看待的;所以,我決定放你離開這里,從此以后各安天涯、再別見面兒!”
我一邊說一邊解開了反綁著許心正雙手的繩子。
許心正一臉狐疑地盯著我:“胡君堯,你真的愿意放我走?”
我神色鄭重地點了點頭:“寨里面的東西,該帶的你盡管拿;錢財雖是身外之物,但離開那些身外之物卻是寸步難行。以前說過歸你所得的東西,仍舊是你的,你可以全部帶走。”
不等我說完,鄭世悟立即閃身攔在了門口,并且沖著我叫道:“老七你可別犯傻啊!像他這種小肚雞腸、恩將仇報的東西,你饒了他也沒有什么用!”
金無血、木無瞳、水無影和土無耳他們四個卻是驚愕難信,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么,卻又咂了咂舌一臉的為難,但眸子里面明顯有釋然之色流露出來。
王立全與聶曉婧、張玲玲她們幾個一樣,則是面無表情、不置可否。
我一本正經地勸說著鄭世悟:“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二哥他們幾個的面子上,看在許心正以前與我們同甘同苦也確實不少辛苦的面子上,放他走吧,大哥!”
鄭世悟遲疑了好長一會兒工夫,終于咬了咬牙嘆了口氣讓開了道路。
許心正見狀立即沖了出去,看樣子好像只怕我萬一反悔了似的……
等到許心正離開以后,金無血這才上前兩步緊緊地握住了我的手:“謝謝老七!我不忍心但我真的沒有辦法替他求情……”
木無瞳、水無影和土無耳他們三個也終于如釋重負、一臉感激地沖著我拱了拱手。
而鄭世悟則是再次埋怨道:“老七啊,你為什么非要饒了他呢?從古至今吃里扒外背叛兄弟者,就算死罪可免,也得賞他個三刀六洞啊,可是你?”
“做人,要厚道。再說殺了他,他也拿不回貓頭玦,何必因此而讓二哥他們幾個傷心為難呢!”
我很是耐心地給鄭世悟解釋了一下,然后看向了土無耳,“麻煩一下老六,待會兒許心正離開大寨以后,你悄無聲息地跟著他,看看他會去什么地方、會見什么人,千萬不要讓他知道,千萬不要打草驚蛇,有情況以后回來告訴大伙兒……”
“嗯,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只是遠遠地悄悄地跟著他,不會讓他知道的!”土無耳點了點頭,馬上轉身走了出去。
鄭世悟的臉上這才有些釋然之色地說道:“老七你這還差不多!做人要厚道;但做事不能糊涂!”
雷三貴摸了摸下巴:“對,做人要厚道,但做事不糊涂,我以后也得學著點兒!”
我很是遺憾地搖了搖頭:“許心正的事兒呢,說起來我們這些人都有責任,當然,主要責任在我;人嘛,除了物質以外確實還有許多精神方面的需求,這個問題我們一定要汲取教訓……”
說完這些,我轉身看向了風飛麒。
風飛麒這一次居然變得老實多了,根本不用我開口追問什么,風飛麒馬上就主動說道:“我知道那枚貓頭玦在誰手里!麻煩你們把這些水蛭給我弄掉,我全部如實告訴你們!”
我沖著水無影點了點頭,水無影這才取出口袋里面的鹽巴,將那些大大小小的水蛭從風飛麒的臉上脖子上面一個個地掃掉,然后掃進了那個黑色的陶罐里面。
風飛麒確實是變乖了許多,那些水蛭一被水無影掃掉,他立即就一臉誠懇地沖著我說道:“胡君堯你別生氣,你別恨我,從古至今都是兵不厭詐、有來有往的;
你把我從大靈王的位子上面拉下來,我當然想要最后一搏,想要讓你們內訌殘殺一回。現在我徹底認栽認輸,我愿意把所有情況全部如實告訴你,你能饒我一命嗎?”
我仍舊是淡然平靜地看著他,仍舊一個字也沒有說。
風飛麒遲疑了一下,終于再次開口說道:“胡君堯你確實是個厚道人,是這樣的,東洋神官懷疑貓頭玦有通靈之效,所以才會讓你有未卜先知一般的能力,故而他們設法通過許心正盜了過去;
那個東洋神官叫黑田太郎,除了精通神道道法以外而且擅長異邦巫術,對了,好像聽說是什么海地巫術,真的是非常厲害,就是他幫助我登上大靈王之位的!”
鄭世悟沖著風飛麒喝問道:“那個黑田太郎在什么地方?”
“這個,我真的不知道,我只知道他自稱是黑田太郎。至于他究竟住在什么地方,說真話,他也不肯讓我知道啊,因為他也聽說過‘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的典故,怕我利用完他以后再除掉他!”
風飛麒一臉認真地繼續說道,“我這說的全部是實話,那個黑田太郎來去匆匆、非常神秘的!”
我盯著風飛麒的眼睛瞧了瞧,估計這一次他沒有說謊。
見我并沒有質疑追問,風飛麒馬上試探著又說了幾句:“厚道之人必有厚報,而且我相信胡君堯你是說話算數的,上次你說過,要安安全全地送我回去頤養天年的……”
我轉過身去慢慢離開,同時安排了雷三貴一聲:“把他雙手雙腳的筋全部挑斷!”
雷三貴馬上答應了一聲:“好的!”
風飛麒則是非常驚恐地大聲叫了起來:“盜走貓頭玦的許心正你都可以饒了他,為什么對我如此刻薄無情……”
我一邊繼續往外走一邊頭也不回地說了一句:“我們曾經是兄弟,而你算個什么東西!”
來到外面以后,聶曉婧快步攆上了我。
“對了,正想告訴你一件事呢,”我放慢了腳步對聶曉婧說道,“昨天晚上我去見了那個御米夫人,打算……”
沒有等我把話說完,聶曉婧就打斷了我的話:“御米夫人的事情我早上已經聽說了,你做得對!讓她在這里靜養一段時間恢復恢復再去找寧眸是正確的——我找你是另外一件事。”
“嗯?什么事兒?”發現聶曉婧的語氣明顯有異,好像非常凝重一樣,我干脆頓住腳步站在了那里打量著她。
聶曉婧的神色果然有些不一樣……
準備過年的事兒今天只有一更,各位多包涵,過年期間我盡量不斷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