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澄澄的醒來,入目的一切都有些熟悉,厚重的木頭大床,淺灰色的帳幔,還有窗臺邊開的旺盛的杜鵑花,以及攀上了窗臺的紫紅玉蘭。
這分明是之前下榻的白云客棧,怎么,又回來了。
她動了動身子,只覺得左邊臂膀酸麻的很,動彈不得,微微呻yin了一聲,屏風外,忽然一個身影,匆匆忙忙,帶著無限欣然的跑了進來:“你醒了,小姐?”
“小姐?你是?”
陌生的女子,到死是誰,她好像記得,郝云驚正在向她告白,而她也正要答應郝云驚,肩膀上就忽然傳來了一陣劇痛,然后人跟著昏厥了過去。
難道她又死了一次,穿越到了別的地方?不會吧,穿越這種東西這年頭是很時髦,但是她也不是個太時尚的人,不用接二連三的趕時髦吧!
看著眼前的女子,穿著一襲湖藍色長裙,頭上梳理了兩個丫鬟髻,左右高高一個,分別一個水晶如意環箍著,額頭上,是齊整的黑壓壓的一片留海,看上去顯得她整張臉孔,格外的小巧玲瓏。
她們似乎,好像,從未見過啊?
她怎么會在她的房間里,而且更重要的是,她怎么又回到了這個房間里?
秀眉微緊,迷茫的看著眼前的女子,但聽得那女子恭順有溫柔的笑道:“奴婢冰冰,以前是福府里的丫鬟,小姐忘記奴婢了嗎?奴婢以前是專門負責打掃您的院子的啊!”
原來沒有穿越,還在這個時代的。
只是福府的丫鬟——“你怎么會在這里?”
她還真的忘記有這么一個打掃院子的丫鬟,不,事實上是她從來沒有記得過,有這么一個人。
冰冰返身給若傾倒了一杯水,送到她手里,邊回道:“是少爺把奴婢找回來的。”
“我哥?”
“小寶,你可終于醒了。”
說曹操,曹操就到,門口,福大寶一身淺藍色錦緞華服,一雙黑色緞面布鞋,疾步欣喜的朝她的床榻而來,看到她憔悴的容顏,忙吩咐:“冰冰,卻給小姐弄些清淡的粥來。”
“是,少爺。”
看著冰冰退出的身影,若傾依舊是一臉的茫然:“哥哥,這是怎么回事?”
福大寶欣慰一笑,大掌疼惜的撫摸著若傾的側臉:“是云驚的安排。”
聽到福大寶這樣稱呼郝云驚,若傾渾身一陣的汗毛倒豎。
這中間,到底是發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看福大寶,原先都是粗布青山,如今卻是華服裹身,而以前被遣散的丫鬟,也居然給尋回來繼續伺候她。
“郝云驚,你說是他安排的?”
“你這個孩子,都快成一家人了,怎么還郝云驚郝云驚的,哥哥盡是不知道,你和云驚之間,到了這等地步。這幾日,你身受重傷,為了照顧你,他特地返程,在晉南城多耽擱幾日,并把以前伺候你的丫鬟都去尋了回來。因為要趕路,也帶不得太多人,我就替你拿主意,挑選了冰冰留下。”
若傾的小腦袋瓜子,努力的將福大寶這一通語言全部消化干凈后,臉上的表情更加愕然:“一家人?”
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誤會,不說郝云驚還沒向她求婚,就說他就算求,她也不見得會答應,她才多大,十八芳華,雖然在這個時代,已經到了適嫁年齡,可是在若傾自己心里,十八歲嫁人,不可能,大大的不可能。
早戀倒是可以接受,早婚,絕對不行。
“你這孩子,遲早的事情,他那么疼你。”相對于若傾的怔愕,福大寶顯得格外的興奮,“你可不知道,你昏迷的這些日子,他幾乎衣不解帶的照顧著你,連連曦連晉都和我說了,他們主子,從未這樣對待過任何一個人。”
“哥,你別想太多了。”若傾郁郁,她和郝云驚才認識多久,而且她此刻,頂多也就是喜歡上他,愿意答應和他交往而已,一家人,咦~她想不到這么遠。
“這可不是我多想,我是為你高興,看他對你這般模樣,娶你,是遲早的事情,再說……”
“好了好了,哥,我們聊別的,我這是睡了多少日了?”腦子里混亂一片的,若傾暫不決定和福大寶討論此事,免得福大寶越說越來勁。
目前,她還沒有結婚的打算,更別說閃婚了。
福大寶瞧著不樂意談婚論嫁的樣子,微微錯愕,不過也沒有逆著她的意思,順著她的話,轉移了話題:“約摸四日了,云驚說你中了毒,體質又不是太好,所以解藥是吃了,但是會昏睡幾日。”
“原來那陣刺痛,是中了毒啊!”她自言自語一番,猛然抬頭,看著福大寶,“哥哥,這幾日,沒有官差來抓我吧?”
“抓你,為何要抓你?”
“我殺了人啊。”若傾一臉驚悚,絮絮叨叨的把當日的事情和福大寶復述了一遍,福大寶臉上的表情是一驚一乍,一紅一白的,聽完后,他猶然驚魂未定。
“居然發生了這樣的事,小寶,你受驚了,都是哥哥不好。”
“哥哥,我會不會和爹爹一樣,被砍了腦袋?”
她緊張的問,殺人要償命的,她怎能不怕。
不想福大寶溫柔一笑,揉了揉她凌亂的長發:“傻孩子,在我們國家,律法只對尋常百姓,江湖中人,并不受律法所束,江湖中的廝殺,都是用江湖規矩來裁斷,官府是不會插手的。”
——題外話——
有親要求福小寶唱歌,好唄,咱就讓福小寶露一手她的母鴨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