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日晚膳,是若傾準備的,集府食材,多的讓她咋舌,這完全是個樣樣俱全的農貿市場,要什么,居然就有什么。
充裕的食材,自然有了讓若傾更好發揮的余地,一桌的晚膳,各色的菜式,光是氣味就讓人垂涎欲滴,而菜的味道也是俘虜了所有人的味蕾。
雖然嘗過了幾乎國內所有大廚是手藝,但是若傾的廚藝,卻不得不讓集嶸折服,也更讓他慶幸,拜了這樣一個出色的師傅。
晚膳罷了,為了助興,他安排了一些歌舞表演,看到舞女們姿態翩躚的,他忽然想到了白日里腦海中一閃而過的疑惑,不禁問道:“我聽說,荊州第一美女也叫福小寶,請問師父,那個小寶,可和你有什么關系?”
若傾吃葡萄的手一頓,旋即,輕笑了起來。
福大寶的臉上,揚起了得意的笑容:“關系自然有,同一個人,這算是關系嗎?”
“可是荊州第一美女,聽說樣樣在行,只是沒有承襲父母的廚藝,但小寶姑娘好像,剛好相反。”
福大寶聞言,不樂意了:“什么叫剛好相反,我妹妹的,琴棋書畫樣樣在行,廚藝是我父母暗傳給她的,你們自然不知道,我們小寶,這叫錦上添花,美上加美。”
集嶸意識到自己措辭錯誤,忙更正:“對對,是我錯言了,師父人美,廚藝了得,德才兼備,師父,不是我說笑,在我看來,天底下哪個男人若是能娶到師父你,那可就算是三十修來的福氣了。”
集嶸說的時候,目光不無妒忌望向郝云驚,一副你小子撿了大便宜的樣子。
郝云驚回了他一眼,滿目得意笑意。
集嶸嗤之以鼻,回頭望向若傾:“師父,聽說你詩詞歌賦,琴棋書畫樣樣在行,剛好我府上來了兩個畫師,師父有沒有興趣,和他們切磋一番。”
“啊!”一顆葡萄差點卡在喉嚨口,若傾忙擺手,“不了不了,旅途勞頓,我想早點回去休息了。”
言罷,她起身就要告辭,趕緊逃走,原本是最怕他們讓她展露才藝,沒想到,越是害怕的東西,卻越是的容易發生,她這才再集府待了半天,集嶸就讓她一展身手,若是住的久了,保不住集嶸因為好奇她的才藝,讓她唱歌跳舞吟詩彈琴的。
電子琴她是稍稍會一點,可這個時代,木有。
唱歌她也會,不過別人唱歌要錢,她唱歌要命而已。
至于跳舞,三只熊算不算是,如果算,她勉為其難的愿意為他們展露一段。
額……
罷了罷了,她還是撤,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正欲離開,郝云驚忽拉住了她的手:“一會兒再走,集嶸能請到的畫師,必定了得,你應該也喜歡,等等看他們作畫。”
他那溫柔的眼神,讓人不忍心拒絕。
若傾只要勉為其難坐下,算了,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大不了,到時候就說家道中落,被未婚夫拋棄,受了大大的刺激,所以才藝神馬的都給忘記了,想必這些人,除了福大寶,其他人,應該不會懷疑她。
至于福大寶,私下里再胡謅個什么騙一騙就是,比如說“我不想展示自己的才藝,槍打出頭鳥,我怕自己太優秀了,引來不必要的麻煩,所以暫藏羽翼之類的”,福大寶為人單純,應該很容易就可以騙過去。
思念此,她心中稍事寬松,對郝云驚微微一笑:“那便欣賞一番。”
少頃,舞娘們唱罷跳罷,集嶸命人擺了一張巨大的長桌進來,鋪好了筆墨紙硯,命人去請了畫師過來。
進來的是兩個畫師,一男一女,男的以金甲遮面,女的蒙著面紗,看不清容顏,不過從他們的手來看,應當是十分年輕,再觀兩人的衣著,色彩艷麗,應當確實就是年輕人。
兩人進來,縱然隱藏了容顏,卻依舊看得出他們氣質不凡,向在座的人問了好,他們便雙雙執起筆,在同一張宣紙上,揮毫自如。
一開始,若傾只看到了幾塊濃墨重彩的斑斕,等到半盞茶功夫過去,那幾塊不知何用的濃墨重彩的,漸漸的如同發芽了一般生動起來,畫紙上,一副七彩云霞出的南海,鳳凰翱翔九天中的畫面赫然出現在了眼前。
更為讓人拍案叫絕的是,雖然一幅畫出自兩人之手,但是卻忽然一體,兩人逼瘋銜接處,天衣無縫。
若傾看的如癡如醉,雖然她不懂藝術,但是卻欣賞藝術,以前只以為看別人做菜是一種享受,現在才發現,看人作畫,都能產生一種實現上強烈的滿足感。
那兩人筆端的鳳凰,栩栩如生,惟妙惟肖,好像要沖破宣紙,飛翔而出一般。
而那七彩云霞,如夢如幻,一點都不顯得凌亂花哨,紅橙黃綠青藍紫,就好像真的云朵飄揚在空中一樣,綿軟舒適,溫和絢麗。
鳳凰的尾,倒影在碧藍海水中的,金色的羽毛,在波光粼粼的海水中,倒影出一片燦爛輝煌。
若傾看的入迷,不禁開口夸道:“天呢,畫的也太好了吧!”
“我就說,集嶸找來的畫師,不會讓人失望。”郝云驚看著她興奮的如同一個孩子的表情,眼底里蓄了溫柔,大掌輕輕拉住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有哪一日,我能看你作畫的樣子,定然美極。”
本是激動的心情,被郝云驚一句,嚇的差點出了冷汗:“呵呵呵,呵呵呵!”她干笑,以掩飾內心的慌亂,“和他們一比,我的畫根本上不了臺面了。”
“只要是你畫的,我都會喜歡。”他溫熱的氣息,輕輕留轉在她的脖頸上,激起她一陣潮紅的悸動,臉頰紅成了一片。
不過,卻刻意的和他拉開了一些距離,她始終無法忘記他的身份,也始終無法接受,他的身份:“等以后,有機會送你一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