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重紫忍不住嘴角微勾,你瞧她總結(jié)的,恩,有點道理。
“王爺。”外面忽然想起一陣紛亂的腳步聲。
凌重紫聽了,走到門前問道:“什么事?”
“宋尚書的兒子忽然發(fā)病,命在旦夕。”
“什么?”姚芊樹臉色一變,猛地站起身來,宋尚書的兒子,是宋玉致吧。
凌重紫知道姚芊樹擔(dān)心的是什么?她給宋玉致送去了吃食,這個時候宋玉致出了事情,只會叫事情變得錯綜復(fù)雜,他給了姚芊樹一個安慰的眼神,開了門,走了出去。
姚芊樹扶著椅子的扶手,慢慢地坐下去,捂著自己的頭,這個時候一定不要慌,一定要仔細(xì)想想,要怎樣應(yīng)對。
門外傳來低聲商討的聲音,姚芊樹心中煩亂,一個字也沒聽進(jìn)去。
門開了,凌重紫進(jìn)來走到姚芊樹的面前,拉起她來,“走,回去換身出門的衣裳。”
姚芊樹下意識的開口問道:“干什么去?”
凌重紫不答,拉著姚芊樹回到姚芊樹的睡房,打開衣櫥,幫著她挑了一身衣服,“穿這套吧。”
“上哪里去啊?”姚芊樹滿心的疑惑,她現(xiàn)在哪里有什么心思出門啊。
凌重紫深深地看著她,“你不是說叫我和那些紈绔接觸一下?眼瞎宋公子中毒,我們不是應(yīng)該借機(jī)去看看?”
姚芊樹張大嘴巴看著凌重紫。
“啊,你確定,可是,難道就這樣過去?”
凌重紫伸手揉揉她的頭頂。
姚芊樹連忙往旁邊躲了一下,“你弄亂了我的頭發(fā)。”
凌重紫悻悻地收回手,“我已經(jīng)派人去請了你三哥,我們只要裝作偶遇,被你三哥拉著去看他的朋友就好。”
連看個人都要這么大費周章,生在皇家真是累啊。
姚芊樹唏噓著,接過凌重紫遞過來的衣裳,去換下身上的這一套,叫小幺給她梳了一個簡單的發(fā)髻。
凌重紫看著姚芊樹打扮的樣子,心中也是感慨,他從來也沒有想到,有一天他禮賢下士,竟然是禮賢下士到紈绔子弟的頭上,這要是叫人知道了,還不知道要怎么樣恥笑他呢,不過,姚芊樹的那番話卻叫他茅塞頓開。
現(xiàn)在,天下有才有志的學(xué)子還是官員,都忙著捧凌重峰他們的臭腳,誰還會注意到他這個前皇后的嫡子?就算他的外公和母后曾經(jīng)為他打下一些人脈,皇上不死,現(xiàn)皇后勢大,明里暗里早就都投靠了過去了,他已經(jīng)到了舉步維艱的地步了,可是他知道,其實這事也怨不得別人的,要怨的話,也應(yīng)該怨他當(dāng)初一步錯,以至于步步錯。
有些時候不是你不想要你就不爭取的,退一步就會是萬丈深淵。
凌重紫挽著姚芊樹的手,心中越發(fā)堅定,現(xiàn)在知道還不算太晚,芊樹說得對,那些衛(wèi)道士們既然已經(jīng)或明或暗的投靠在凌重峰那里,那他就試著收攬這些被大多數(shù)人拋棄的紈绔吧。
其實,目前的形勢表面上是風(fēng)平浪靜的,已經(jīng)是壞到不能再壞了,皇上最近新納了妃子,已經(jīng)不怎么理政事了,朝堂之上已經(jīng)能嗅到風(fēng)雨欲來的味道了。
不管事情發(fā)展成什么樣子,他都會保護(hù)芊樹周全。
凌重紫神情堅定,姚芊樹一路上都忐忑不安,偷偷看了凌重紫好多眼,按理說,這件事情最好是把凌重紫摘干凈,由他身邊的人做最好,比如那個齊稹,可是因為她的緣故,現(xiàn)在凌重紫不得不陷進(jìn)來。
真的不知道結(jié)果會是什么?還有,三哥也要卷進(jìn)來,爹爹的苦心是不是要白費了。
一路上姚芊樹都在想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又抓不到頭緒,她不得不承認(rèn),其實她并沒有自己想象的那么聰明,政治這種事情,她真的玩不轉(zhuǎn)。
馬車忽然停下來,外面響起姚都鏡爽利的聲音,“這是斐王的馬車不是?”
凌重紫幾乎是立刻就限期了轎簾,“原來是姚三公子,你這急匆匆的是做什么去?”
姚都鏡夸張的嘆口氣,“前些時候交的一個朋友病了,我去看看去。”
姚都鏡說完這話一拍腦袋,“哎,說起我這朋友,斐王也見過的,就是宋尚書的公子宋玉致。”
“他沒什么吧?”凌重紫似乎不在意的問道。
姚都鏡四下看看,神秘兮兮地道:“不太好,不太好,我要抓緊去,要是去的遲了……”
說到這里他連忙住嘴。
凌重紫見到他那緊張的樣子,來了興趣,“說起來宋尚書一心為國,疏忽了親人,正好我這帶了御醫(yī),就跟你走一趟吧。”
姚都鏡適時地露出驚喜的表情,“真的,如此最好,如此最好。”
凌重紫接著道:“那就有勞姚三公子前面帶路了。”
“理應(yīng)如此,理應(yīng)如此。”姚都鏡連連點頭。
凌重紫放下簾子,車馬轎又往前行,只不過這回是跟在了姚都鏡的后面。
姚都鏡可是宋玉致崇拜的人,還曾經(jīng)救過宋玉致的命,這邊宋府的人見他來了,連忙往里讓。
“不急不急,我路上恰巧遇到斐王,邀請斐王一起過來的,快去通曉你家老爺。”姚都鏡含笑道。
門房聽了,往后面看了一眼,見到有人掀起簾子,凌重紫從車?yán)锵聛恚樕蛔儯B忙吩咐,“你趕緊去通知老爺。”
這邊連忙熱情的迎了上去,就見到凌重紫下來,沒有著急往前走,卻對著里面伸出手去。
轎里面伸出一只白皙細(xì)膩修長的玉手,那門房一呆,不會吧,王爺王妃都來了?
“王爺王妃里面請,請。“門房連忙讓道。
誰都知道,凌重紫這人是女人克星,除了王妃,根本就不可能有別的女人。
凌重紫抬眼看了一眼宋府的牌匾,一時間五味雜陳,他從來也沒有想到,自己會以這樣的方式來拜訪朝臣的府邸。
宋尚書得到消息,連忙迎出來,“微臣見過斐王。”
來的路上凌重紫都已經(jīng)想好了,嘴角不自然的撇了撇。
姚都鏡連忙上前,“宋老爺,令郎怎么樣了?我剛剛在路上剛巧碰上斐王,就順便把斐王拉來了。“
宋尚書聽了,打消疑惑,他就說斐王無緣無故的怎么會來他這里。
“說起來我們也算是和令郎有一面之緣。”
姚芊樹淡笑,說完,似乎想起什么,看著姚都鏡,“三……公子,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