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紫,我問你一個比較愚蠢的問題,要是有一天,我和權勢你只能二選其一,你會選擇什么?”
姚芊樹忽然板起臉來,一本正經(jīng)地問凌重紫。
凌重紫一愣,隨即反駁,“你自己都說是很蠢了,既然是很蠢的問題,我為什么要回答呢?”
姚芊樹笑笑,“也是啊。”
這種看似簡單的問題,才是難回答的,就算是凌重紫信誓旦旦的說選擇她,她雖然開心,卻未必相信的。
凌重紫忍住笑,伸手刮了一下她的瓊鼻,嘆道:“我該拿你怎么辦?”
有時候,想著這樣說可能會吵起來,偏偏就沒有,有時候明明那樣說沒有什么可詬病的,偏偏就吵得面紅耳赤,夫妻相處,是一門大學問啊。
“王爺,王爺,宮中來人傳旨來了。”
外面有人跑了過來。
凌重紫臉色一沉,不會吧,皇上雖然疑心病很重,卻也不是那么絕情的人吧,他已經(jīng)表達的那么明確了,皇上還要傳旨嗎?這圣旨一接,要是不去北方,那可就是抗旨不遵了。
姚芊樹緊張地看著凌重紫,“你不是剛去宮里嗎?有什么事情不能說,還專程下圣旨?”
姚芊樹對圣旨多少還是有些排斥的,反正電視劇里面沒事傳旨都是有不好的事情發(fā)生。
“我說不去北方,父皇似乎很生氣,想必是越想越氣,就下旨逼我就范了。”凌重紫苦笑。
姚芊樹一愣,隨即釋然,哎,這樣啊。
“要是這樣,倒也沒什么,你就去接旨吧。”姚芊樹如獲重釋。
凌重紫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你不介意?”
畢竟,姚芊樹這一胎很不安穩(wěn),隨時都可能……凌重紫一想到姚芊樹有事,自己不在她的身邊,就覺得心疼。
姚芊樹隨手幫他整理一下身上的衣裳,“身為皇子,原本就要比大臣們更加要有責任感歸屬感,不說別的,總要對得起國庫每個月都要拿出來的餉銀嘛。”
“你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想法?”凌重紫嘟噥著。
姚芊樹笑笑,“修身治國平天下嘛,你身為皇子,原本就應該為老百姓多做點實事,因為你有這個權利和實力。”
身是什么人,就要做什么事,作為皇子,總要做些和他身份相關的事情啊,總不能拿著算盤子去算賬吧。
凌重紫深深地看了一眼姚芊樹,忽然抱了抱她,“好,你叫我去,我就去。”
他一直以為姚芊樹和別的女人一樣,一切的努力,只是為了經(jīng)營他們這個家,到如今才知道,她胸懷天下。
姚芊樹被他嚇了一跳,隨即反應過來,回抱了凌重紫一下,拍了拍他的后背,站直身子,“好了,去接圣旨吧。”
只要不是滿門抄斬的圣旨就好。
凌重紫到了中堂,太監(jiān)見他出來,暗自松一口氣,他一直擔心要是凌重紫不出來咋辦,趕緊宣讀完圣旨,凌重紫接了,他連忙告辭。
凌重紫也不虛留,送太監(jiān)離開,站在門口出會神,就見凌崇秀又轉回來。
凌重紫有些頭疼。
“斐王兄,剛才的小太監(jiān)可是來傳旨的?”凌崇秀看門見山的問道。
凌重紫沉吟了一下,點頭,“是。”
凌崇秀聽了,跺腳道:“到底父皇還是被那貴妃給說動了。”
凌重紫一愣,“貴妃?”
凌崇秀點頭,“我去的時候,正好聽見父皇發(fā)火,那貴妃在一旁勸父皇,說父皇是一國之君,只要他說叫你去你豈有不去的道理?就聽父皇說斐王妃有喜了,你不愿意出門,那貴妃冷笑一聲,說她就不信,皇上一道圣旨下去,斐王你敢違命不從,我在這個時候進去問清父皇說的斐王妃有喜是不是真的?宮中可曾派御醫(yī)過來,父皇勉強回答了我?guī)拙洌易叩臅r候就說了一句,反正父皇有那么多沒事干的皇子,派誰去不好,我剛剛想著要跟你說的,誰知道一打岔就忘了。”
“只是派去北方看看,又不是上戰(zhàn)場,只是我走的這段日子……”
凌重紫想要說拜托凌崇秀照顧府里,話說到一半,改了主意。
凌崇秀還糾結在皇上派他出去的圣旨上,也沒有注意,“王兄,你現(xiàn)在打算怎么辦?”
凌重紫嘆口氣,“還能怎么辦?圣命難違啊。”
凌崇秀想了想,“平常珉王什么事都愿意跟你搶,這回怎么不見他跟你搶了?”
“就是叫老四去也好,比出家當和尚好吧。”
凌重紫隨口答道:“父皇有他的想法吧。”
“他能有些什么想法?每天只聽那些女人們嚼舌根。”凌崇秀不以為然。
凌重紫看了凌崇秀一眼,“女人說的未必對,可是也不全是錯的,崇秀,說起來你也該找個女人了。”
雖然龍陽之好在這里并不是不被接受的,傳宗接代,延續(xù)香火,還是需要女人的。
凌崇秀看了一眼凌重紫,沒有接話。
凌重紫也不再勸,沖著他拱拱手,“父皇旨意已下,我這里還要收拾一下,就不陪瀏王了。”
凌崇秀急了,“你走了,芊樹怎么辦?”
凌重紫的腳步頓了頓,轉過身子來看他,“瀏王,那是我的王妃,我會安置好她的,人言可畏,瀏王若是真的為芊樹好,我不在府中的這段日子,還望瀏王不要再來我斐王府。”
凌崇秀臉色變得極其難看,“斐王什么意思?”
凌重紫認真地看著他,“你心里比我還明白我說的是什么意思,崇秀,我不是懷疑你,也不是懷疑芊樹,眾口鑠金的道理,你應該明白,就像是我剛剛審的徽娘的案子一樣,要不是徽娘還是完璧之身,這件案子,坦白說,我真的沒有信心。”
凌崇秀不語,的確,關于李青衫自焚這件案子,充分說明了三人成虎的道理,這件事情上,沒有一個贏家,他雖然自認不會像凌崇密那樣,可是,要真的弄得無法開交的話,姚芊樹卻又拿什么來證明自己的清白?
“王兄……”凌崇秀欲言又止。
凌重紫沖著他點點頭,“崇秀,我知道我不在的這段日子,你會小心幫我看護芊樹的,有你在京城,我也放心一些。”
凌崇秀愣愣地看著凌重紫離開,好半天才醒過神來,他這是啥意思?不叫他靠近姚芊樹,卻還要叫他照拂著她,“憑什么啊。”
凌崇秀不服氣的嘟噥了一句。
凌重紫回去就見到姚芊樹正在翻箱倒柜找東西。
“你們在做什么?”凌重紫看到姚芊樹擺了一桌子的東西,只覺得有些頭疼,這些東西不是要給他拿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