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水正了正臉色說道:“若是你們想找個安靜的地方,便去江南吧。稱心和大哥都在那里也好有個照應,而且你們都相熟了不是嗎?去那邊和他們一樣在湖邊找個小院子住下了也不錯。”
司徒星摸著下巴想了想點了點頭:“與其去個人生地不熟的的地方,不如去個有人相熟之地,你們覺得如何?”
“嗯。”云兒點了點頭。
秋九思卻是有些猶豫:“我和你們在一起會不會……”
“三哥這是嫌棄我們嗎?”司徒星調笑著說道,再見到秋九思緊張的想要解釋之時微微一笑:“就算我們不是同母的親兄弟,但是我們還是真的兄弟,十幾年的兄弟情難道還不值得你相信嗎?一起去吧。”
秋九思怔了怔,眼中閃爍著淡淡的光芒,終于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
若水見他們回應了,也松了口氣,回頭卻見李恪也在看她,微微地笑了笑。
李恪向前走近一步,把手中的寒冰魄交到了若水的手中,若水一怔,有些驚訝的看著李恪,這是讓她處理的意思嗎?可是他不是……
李恪對她搖了搖頭,若水登時明白了過來,心中劃過一絲暖意,伸手握住了那柄還散發著寒氣的長劍。
“這把劍……”若水剛想開口,司徒星便將話打斷了。
“給你們保管吧。”司徒星俏皮的對他們眨了眨眼睛,“雖然我爹娘想讓我取回當初魔教的鎮教之寶,但是這把劍不論到了哪里都是很招搖的,我們只想要過一段平靜的生活,這種東西還是敬而遠之的好。而且,你們其實想要這柄劍的吧?”
若水一怔,臉上浮現了淡淡的驚訝,輕輕的點了點頭。
“別吃驚,你們昨天晚上說過的,雖然不知道你們想要做什么,但是這把劍落在你們手中總比落在一些心術不正的人手里好得多,所以你們收下吧,只要別做傷天害理的事情,我想爹娘在天有靈應該也不會怪罪我。”司徒星挑了挑眉,很是無謂的說道。
“我家小姐會做傷天害理的事情?”云兒陰測測的聲音從身后傳來,頗有些咬牙切齒,“看來我是太放縱你了,讓你豆干爬到我們頭上來了。”
司徒星臉色一變,怎么就忘記了某人是愛主如命之人?慌忙陪笑道:“我只是打個比方,打個比方。”
“哼。”云兒雙手抱胸,冷哼一聲,完全沒給司徒星留面子,眾人再次笑了起來。
片刻之后,若水看著眾人點了點頭說道:“我們會好好的利用這把劍,不會讓你對不起你爹娘的,接下來,你們要多保重了,我們現在也有事情要辦,不能和你們一起去江南了,等我們辦完事情便到江南去找你們。”
“嗯。”司徒星和秋九思點了點頭。
云兒也從若水的話語中聽出了若水想要再次離開的含義,很是不舍:“小姐,我們又要分開了嗎?我舍不得。”
“傻孩子,有分離才有用重聚,跟著司徒星凡事多加考慮,不然我可是會擔心的。”若水微笑道。
“嗯。”云兒點了點頭。
若水又看了眾人一眼,轉身走到李恪的身邊:“你們多加保重,我們便在此分離吧,若是有什么困難,雖然不敢說一定幫得上忙,但是可以試著找我們。”
三人點了點頭,云兒突然說道:“對了,小姐,上次大師兄有問過你的下落,可能在找你。”
若水一怔
,感覺李恪握著自己的手稍稍收緊,對著他安撫的一笑:“我知道了,我會聯系他的。”
云兒點了點頭,低聲說道:“保重。”
李恪和若水輕點了下頭,相攜著向山下走去。
三人靜靜的看著他們的背影,這一別,真不知何時才能再次重逢了。
寬闊的大道之上,兩匹駿馬并排而馳,馬上兩個少年一身旅者打扮,似乎正在說著什么。
“我們現在要去哪里?”裝扮成男子的若水壓低聲音對李恪說道。
“現在四樣東西我們已經找到了三樣,先看看情況吧。”李恪勒住韁繩淡淡的說道,在他的身后背著一件用黑布包裹著的物事。
щщщ⊙tt kan⊙C 〇 若水點了點頭,發現兩人在不覺間已經來到了一家客棧門口,遂從馬上滑了下來。
“今天天色已晚,我們便先在這個地方歇一晚,如何?”李恪對著若水說道。
若水對他點了點頭,將馬遞給了旁邊出來的小二,進了客棧。
這是一間還算整潔的客棧,里面的旅客不少,大多都是江湖上人,依稀能夠從他們所穿的服飾辨別出一些人的派別。
若水和李恪一進客棧便感受到從客棧各處投射而來的探究目光,兩人對視一眼,沒有理會那些視線,找了個比較偏僻的位子坐下,叫來小二點了幾樣小菜。
因為若水和李恪的到來,客棧有一瞬間冷寂得詭異,在看到若水和李恪坐下來點菜之后,客棧再次恢復了原有的嘈雜,但是還是有一些目光若有似無的投到了李恪放置在桌面上的那個黑色包裹之上。
“這里的人都不像善茬,而且我們好像被盯上了呢。”若水舉杯擋在自己的面前,目光游移,低聲說道。
“無事,這里的人都是一些江湖草莽,比較熱衷于搶劫。”李恪淡然的說道。
“這些人自然不足為患,但是上面守著的那些可就沒這么簡單了。”
“我知道,平常心便好,打草驚蛇釣不出大魚。”李恪對于若水的話沒有太多的表示,只是淡淡的掃了一眼桌上的包裹。
若水一怔,看著這樣的李恪,唇角緩緩地勾起了一抹笑容。
李恪見到若水的笑容,平靜地雙眸中緩緩地揚起了一層漣漪:“我的臉上有什么東西嗎?”
“沒有。”若水搖了搖頭,“只是覺得你和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變了好多。”
“有嗎?”李恪一愣,并沒有發現自己有哪里改變了。
“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就想一把利刃,用刀鋒將自己整個人都武裝了起來,雖然散發著耀眼的光芒,卻讓人不敢靠近,但是那樣的你太過于鋒芒畢露,也太容易讓人看清,但現在的你懂得了隱藏,內斂中帶著沉穩,不在去注重當年的外在,而是在不知不覺中將你的氣勢滲透到每個角落,灑脫之中不乏傲然。”
李恪沉默了片刻,看向若水的目光帶上了幾分柔和,曾經那雙眸子里面滿是冰凌,讓人覺得只要一靠近便會被凍傷,割傷得體無完膚,但現在這雙眸子里面的溫柔只為她專屬。
“那么,水兒喜歡的是以前的我還是現在的我?”
若水單手托腮,看著眼前的少年,忽然覺得很幸福,這樣的他是屬于自己的啊。
“只要是你,在我眼中沒有區別,我喜歡的是李恪這個人而已。”若水微笑著說道。
李恪也笑了起來,但是這個
笑容包含了太多,他確實變了很多,不過那是因為他終于明白了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放棄了一些原本執念卻不一定適合自己的東西,他也不必再那么費心偽裝了,而讓自己得到解脫之人正是眼前的少女。
這一次便是大好江山放在自己的面前,自己也不能再失去她了。因為失去了江山自己還有她,但失去了她,自己便什么都沒有了。
“等等。”若水看到李恪端起茶杯忽然說道,“這茶里放了東西。”
李恪的手一頓,與若水默契的對視了一眼。
一直觀察著若水等人的酒家之人,驚訝的看著若水和李恪往桌面上一栽,有幾個人穿著道服的少年率先反映了過來,對視了一眼向若水兩人走去,目光一直在那個包裹上打轉。
忽然一堆的蒙面黑衣人從屋頂之上飛了下來,擋在了那些少年的面前,那幾個少年一怔,臉色變了變。
“你們是誰?這么大白天的穿什么黑衣,難道是盜匪?”其中一個少年感覺到了黑衣人身上的冷氣,心中一抖,但還是不忍放棄快要到手的寶物,賊喊捉賊的大喊道。
黑衣人沒有回應,在場的眾人只感覺一道閃亮的劍光閃過,那個開口的少年的頸部噴涌出一抹絢爛的血花,一顆頭顱掉落到了地上,讓店內的眾人都是一驚,許多抱著看熱鬧,坐收漁翁之利的人們一個個都移回了目光,決定不淌著趟渾水,寶物再好,沒命消受一樣沒有用途。
而店中的掌柜的和小二早就已經被這一幕嚇傻了,一個個往柜臺下面躲去,暗道今日店中怎么就來了這么多煞神。
另外幾位少年見自己的同伴突遭暗算,臉色一白,其中一兩個還鐵青著臉差點腿軟。
“大俠饒命,我們馬上就走。”其中一個較為年長的少年抱拳說道,看那些黑衣人沒有回應,便趕緊招呼著其他幾名少年將那具尸體拖了出去,落荒而逃。
為首的黑衣人向身后的幾個黑衣人招了招手,幾個黑衣人瞬間躍出了窗口,在場的人都明白,剛才那些人看來是難逃此劫了,忙低下頭,不少人心中已經開始打滾了,好在那些黑衣人沒有在理會店中的眾人,轉身看向趴在桌面上的兩人。
為首的那人對旁邊的人使了個眼色,那人點了點頭,和另外一邊的兩人同時動手,兩人同時舉劍,而他則是將手伸向了那桌面上的包裹。
就在此時一把長劍忽然破空而來,隔開了那兩個黑衣人的長劍。與此同時,李恪和若水同時睜開雙眼。
為首的黑衣人只覺得眼前一亮,心道不好,想要向后退,一柄散發著陰冷氣息的長劍已經抵在了他的喉嚨口。
“你們……”黑衣人首次開口,聲音卻是沙啞的可怕,好像被細沙碾過一般。
“你們竟然沒有中招。”前來幫忙的少年問出了所有黑衣人心中的疑問。
“是你啊!”若水沒想到會在這里遇到溫庭筠,短暫的驚訝之后,“你們別忘了我是做什么的?在茶里下藥這種事情,是毒我還是毒你們自己?”
蒙面黑衣人雖然看不清表情,卻能夠從那些人的眼中察覺一絲錯愕。
“誰讓你們來的?”李恪不想和那些人再多做糾纏,直言道。
為首的黑衣人像是完全沒有在意脖頸處的長劍,竟然往旁邊一揮,讓那些黑衣人再次動起手來。
“這些人是死士。”若水微瞇著雙眼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