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頭之人身著一身的紅衣,鮮豔的西域服飾包裹出了女子特有的玲瓏曲線,卻帶著一種罌粟花的危險和誘惑。
“殷娜,你這是什麼意思?”離幽站起身來,直視著那個絕色的女子,半點不曾被其外面所迷惑。
“聽說有人在我的地盤上撒野,卻被你收入了門下,離幽你這是公然包庇賊人,想和我紫薇堂作對嗎?”殷娜雙眸一挑,妖媚的笑著,手中的彎刀卻閃爍著冷光。
“她是來找你們麻煩的,你們趕緊先進去避避風頭吧?!狈胍宦犚竽人?,心中暗自叫糟,忙對若水和李恪說道。
“事情因我們而起,怎能讓你們背了黑鍋?更何況我們在你們這邊暫住,本就給你添了麻煩,禍是我們闖的,我們自會一力承擔?!比羲敛唤辜钡钠分烂嫔系乃普f道。
“你們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別看這個人是個女子,她可是這個西域地界上的女霸王,除了我們堂主以外,誰也不是她的對手,你們還是趕緊去後面避避,不然就來不及了?!狈氚底灾?。
若水和李恪則是相視一笑,並不在意。這時一個大漢認出了若水和李恪,大喊一聲:“他們在那裡?!?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聚集到了兩人的身上,樊彪暗叫一聲遭:“這下你們就是想走也來不及了?!?
殷娜款款的向兩人走來,卻被離幽攔住。
“離幽,你這是想和我交手的意思?”殷娜斜睨了離幽一眼。
“他二人是我青竹堂的客人,你在我青竹堂動我的客人,我怎麼可能坐視不管?!?
“你……好,好樣的,那我就先打了你再打他們?!币竽葎傁雱邮郑懵牭揭坏狼妍惖呐晜鱽怼?
“阿恪,我們佔著別人的地方,再麻煩別人也不好,你是不是該有點表示了?”
殷娜順著聲音望去,便見一個女子背對著她對對面的少年說道。
對面的少年聞言寵溺的一笑:“你不想看看離堂主的武功高到了什麼程度?”
此話一出,離幽的臉色也變了,不敢置信的望向說笑的兩人。
“來日方長,先把外人趕走再說?!彼兰诺脑鹤友e面只傳來兩個人的對話聲。
如此狂妄的言語,如此隨意的腔調,這兩人究竟是胸有成足還是狂妄自大??!
殷娜的臉色青白交替,趁著離幽失神的一刻,繞過離幽,手中的彎刀毫不留情的看向那個背對著她的少女。
“若水小心。”離若忍不住驚叫道,就在衆人以爲某人會血濺當場之時,殷娜手中的彎刀卻停在了若水的頭上幾公分處,而攔截住刀鋒的赫然是一雙纖細的筷子。
“誰準你對她動手的?”李恪的聲音冷的猶如臘月飛雪,他可以容忍別人對他動手,去不能放過企圖傷害若水的人。
殷娜心頭一驚,想要抽出彎刀,卻發現彎刀被夾在筷子中央,絲毫不動。
“你……”殷娜瞪大了眼睛,看著那張比女子還要妖豔,卻比冰山還要冷酷的臉,第一次出現了恐懼的情緒,這個人太可怕了。
李恪眼中寒光一閃,手中的筷子一動,一根筷子將那柄彎刀彈飛了出去,而另外一根筷子則是擦過殷娜的臉側,劃出一道血痕。
殷娜向後退了一步,李恪還想抽出桌面上的筷子,卻被若水握住了手:“今日是離堂主爲我們接風洗塵的日子,
不要見血?!?
李恪聞言揉了揉若水的長髮,竟是乖乖落了座。
“殷堂主,你找我們的麻煩之前不妨問問你的那個手下,是誰先挑起事端的,看看阿恪廢你們一隻手算不算過分?!比羲畞K未回頭。
那個被點名的手下,聞言心虛的轉了轉眼睛,忽然大喝道:“這傢伙竟然敢教訓我們堂主,大傢伙一起上,將他們砍成肉醬?!?
那些西域大漢一個個也都是性子直的人,聞言竟然真的一個個往兩人這邊衝了過來。
“嘶——嘶——嘶——”一聲聲細小的響聲忽然傳了出來,讓衆人忽覺一陣毛骨悚然。須臾之後不知是誰驚喊了一聲:“蛇啊!”
一條條不同品種的蛇不斷的從四面八方竄出,讓在場不少人高馬大的大漢臉色鐵青。
“不要亂動哦,不然我們家的孩子可會害羞的,一害羞它們都喜歡亂咬人?!比羲坏芈曇魝鱽?,讓殷娜和離幽等人都是一僵。
“這些蛇都是你的?”殷娜僵著身子不敢亂動,但還是感到有什麼冰涼的物事慢慢的攀上了自己的腳背,臉色一白之後,尖叫一聲,想要往邊上逃離卻發現自己又踩到了另外一隻蛇。
嘶——嘶——蛇的嘶鳴從四面八方傳來,令人不寒而慄,隨著殷娜的尖叫,一隻白色花底的銀環蛇猛然蹦了起來,直衝殷娜的臉張開血盆大口。
“啊……”殷娜僵直著看著那蛇頭一點點的靠近,臉色開始發青,嗖的一聲,一根銀色的簪子直射在了那條蛇的七寸之上,將那條蛇釘在了另外一邊的樑柱上。
“若水姑娘,是殷堂主的手下太過魯莽,你教訓也教訓過了,是不是該把這些蛇收回去了?”離幽冷著臉看著還在四處攀爬的蛇羣,終於忍不住開了口。
若水淡定的站起身來,轉身無辜的看著殷娜:“我並沒有想要教訓這位殷堂主的意思,只是我們家的孩子都比較護短,所以可能是聽到了什麼話,一時氣憤纔會跑了過來,真是不好意思。不過我好像提醒過你們不要亂動,不然會被咬的吧?!?
若水一副我說得很清楚,是你們自己的問題的表情。
殷娜煞白著臉看著四周還在四處遊蕩的蛇羣,終於抖著嗓子說道:“是我們失禮在先,還請若水姑娘海涵,放過我們一馬,這件事情我們各退一步好嗎?”
“各退一步?”若水冷笑道,“今日若是我失禮在先,我必不會欺人太甚,你可以問問你的手下,究竟理在誰那邊,你有什麼資格跟我說各退一步?”
殷娜的臉色更加難看了起來,看向那個大漢的目光冷得好似利劍:“還不說實話?”
“是……是……屬下有眼無珠,得罪了這位姑娘?!膘妒且竽鹊哪樕诹?。
若水冷笑道:“今日我心情好,就不和你們計較了,殷堂主回去管好你家的狗,別胡亂放出來亂咬人,還要主人來亂出頭。”
殷娜被若水擠兌得差點吐血,若是平時早就動手了,哪還管得了誰對誰錯,可是現在四面的蛇羣似乎都在嘲笑著她的不自量力,惹上了不該惹的人。
“若水姑娘,今日看在離某的面上,你人也教訓過了,便大事化小吧?!彪x幽再次開口。
若水將目光轉移,看著離幽的臉,思及剛纔救了殷娜的那根銀簪,眼中劃過一絲瞭然。
“既然離堂主都這麼說了,今日
便看在您的面子上,此事到此爲止?!比羲I了個人情給離幽,從桌上端起剛纔喝過的那被清酒,往地上一潑。
那些駭人的蛇竟然真的就一條條乖乖地往邊上的草叢爬了過去,遠離了整座擺放酒席的庭院。
衆人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幕,直到若水再次落座,轉頭看著殷娜笑道:“今日是離堂主爲我和阿恪辦的接塵宴,殷堂主若是不嫌棄的話,何不留下來一起高興高興?”
殷娜反應了過來,握緊雙拳稍稍一抱:“多謝姑娘好意,紫薇堂還有要事,今日便不多留了,告辭,我們走?!?
若水脣角微揚,輕輕吐出兩字:“慢走?!?
直到殷娜帶著一行人走出青竹堂大門,青竹堂的衆人才反應過來。原本只是因爲兩人是秋九思的朋友而生疏的禮貌,而今徹底的轉化成了欽佩和敬仰。
“太厲害了,真是真人不露相啊。李兄弟看上去一副書生氣竟是武藝奇高,而若水姑娘看上去文雅高貴,竟也如此厲害?!狈牒浪淖摀P道,沒有一絲的矯揉造作。
“一點雕蟲小技,獻醜了?!比羲畵Q了一個杯子,又滿了一杯酒笑道。
“若水姑娘,你剛纔真是太厲害了,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殷娜那樣吃癟呢,真是太爽快了。”離若也是一臉的興奮。
“若兒?!彪x幽警告的喚道,離若調皮的吐了吐舌頭。
若水眼中的興味愈甚,卻不動聲色:“今日給你們添麻煩了,現在天色已晚,我們也有些乏了,是不是……”
“既然若水姑娘累了,我們便先散了吧,是我考慮不周了,兩位遠道而來,必定有些疲憊了,晚上便好好歇息,有事明日再說吧。”離幽自然明白若水的意思,順著她的話接了下去。
“是啊,兩位要是累了就趕緊去歇息吧。”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接下來便是一陣的應和聲,經歷了剛纔的一幕,若水和李恪已經徹底的得到了這些豪爽之人的承認。
李恪站起身來,拉起若水隨著前來帶路的人向房間走去。
“怎麼了?”李恪看著若水一臉的深思,不禁問道。
“沒事,我只是想到該怎麼讓我們這次的西域之行變得不那麼乏味了。”若水的眼中佈滿狡黠。
李恪只是默默地注視著她,無言的支持。
次日,若水和李恪剛吃完早膳,離若和離幽便派了樊彪前來。
“聽說若水姑娘和李兄弟想要去這西域的街市逛逛,可巧今天我也要出去置貨,不如一同前去,也有個照應?!?
若水和李恪對視一眼,若水點點頭,眼中帶著淡淡的算計,這個時候讓人來跟著他們,明顯是不放心他們。這兩兄妹究竟隱瞞了他們什麼?爲什麼那般不願讓他們知道當年的事情?
“樊大哥此意甚好,我們也正愁著沒人引路,甚爲乏味呢。”若水有禮的笑了笑,“那我們現在就出門吧?!?
西域的街市和中原是大不相同的,中原靠山,四面環山處,地大物博,什麼都有。然而西域卻是在一座之上,島上雖然,沒有向中原那般多姿多彩,但因爲依海而居,環境甚是優美,再加上海內有些東西也不比中原遜色。
若水和李恪走在大街之上,看著地攤上擺放的各種貝殼海螺,珍珠,瑪瑙,還有各種各樣形狀各異,色彩繽紛的珊瑚,不由得感慨,果真是個好地方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