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裡受過這種刺激,一下就愣在裡那裡。而平時內(nèi)斂不動聲色的阿晉則一個箭步衝上來把我拉到身後擋著。
那個“鬼”似乎很鄙夷的看著躲在阿晉身後的我,不屑的嘲笑道:“我以爲(wèi)敢買下我的狐仙居的會是多膽大的人呢,沒想到是個躲到男人身後的女人,真沒骨氣,真不要臉。”
說到最後,竟然有了一種撒嬌的意味。本來恐怖氣息充足的屋子,瞬間蒙上一層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一陣緘默之後。
“噗哈哈哈哈……你聽那個男的的話,要用小玉子的話說不就是典型的總受嗎?”一向被歸類爲(wèi)小白臉的於安狂笑起來,大概是因爲(wèi)終於找到慰藉了吧。
“啊哈哈哈哈是啊是啊,你看他還蘭花指呢。”
“太娘兒們了啊哈哈哈。”
“喂——!”被我們笑的不知所措的“鬼”一開始還只是納悶,聽到楊城的娘兒們,徹底惱怒了,一點也不顧自己“淑男”的形象,象徵性的跺了幾下腳,有點嗲聲道:“我哪裡娘兒們了,我明明就很溫柔的……”
“啊啊哈哈哈哈,你們聽見他說什麼了嗎?啊哈哈哈哈,怎麼,怎麼這個世界的鬼也這麼恐怖啊哈哈,不行了,我不行了……”老白就差在地上打滾了。
在我們豪不雅觀的笑聲裡,白衣男鬼的臉明顯開始黑一陣紅一陣,一睹他那張恐怖的臉,我們就笑不出來了,至少我是笑不出來了,瞬間,所有的笑聲就都停止了。靜默的屋子裡,白衣男鬼的臉開始扭曲,然後他“啊!”的大叫一聲,袖子上白色的綢緞猛的伸長起來將所有的門窗戶關(guān)上,然後拂袖而回時,屋子裡所有的蠟燭都點燃了,一時間燈火通明,我們也可以看到白衣男鬼的臉。
那是一張比聊齋裡的女鬼還要妖媚的臉龐,如果不是因爲(wèi)明顯的喉結(jié)和棱角刀削般的臉型,他一定會被誤以爲(wèi)是個女人。不過也是,這個世界裡,男女的形態(tài)怕是就有這樣的改變吧,就像眼前的白衣男鬼,頂多也就是1米7,比我們之間最矮的於安還要矮半頭。
目光掠到於安臉上,我纔想起剛纔於安摸這白衣男鬼的腳是有體溫的,我們五人面面相覷,怕是心裡想的都是一樣的。還是剛纔就出頭的於安,他靠到我身邊,拽著我的袖口,問那白衣男鬼:“你,你到底是什麼……東西?”
白衣男鬼不屑的看著我們五人言行於表的恐懼,本來溫柔的面龐也有了驕傲,相當(dāng)?shù)膰豕?fàn)兒。他一揚臉,像極了耍酷時候的楊城:“我就是聖狐族的傳人,狐貍仙子聶小倩!”
我們石化。
不是吧…聶小倩?那他是不是還有個寧採臣…姐姐?
看著我們幾個人開始無語,他應(yīng)該是以爲(wèi)我們奇怪爲(wèi)什麼他堂堂一個狐貍仙子會屈尊於這樣一個破房子裡,不要問我爲(wèi)什麼,我保證他是這樣想的。只聽他繼續(xù)道:“我們狐仙是修行的仙子,我們最大的敵人就是莫名樓裡非說我們這些狐仙是妖的人類。上次我和莫名樓的月樓主狹路相逢,我好不容易逃出在這裡設(shè)置了屏障,這裡的主人必須要照顧我的起居生活,否則就會七竅流血而死,除非他找到另一個房子的主人,能照顧我,是你們的驕傲。”說完,他又補充一句:“真的會七竅流血而死哦!”
真的嗎?信你纔怪……
“那個小倩,弟弟……”我咳嗽幾聲,問道:“我們要怎麼照顧你?”
“叫我小倩仙子!”聶小倩白了我一眼,繼續(xù)又轉(zhuǎn)變的溫柔說道:“給我一間房子,一日三餐和我一起吃。”
就,就這樣?多一個人吃飯而已,那些人怕的什麼啊。我無所謂的擺擺手說:“沒問題。”
聶小倩有些疑惑我和剛纔截然不同的態(tài)度,但還是聳了聳肩,消失了。
於是,在經(jīng)歷了當(dāng)東西,盤房子,遇狐精後,我們的茶肆終於要面臨開門大吉啦!
爲(wèi)了茶肆我們忙了很久,於安和老白負(fù)責(zé)四樓我們六個屋子的收拾,也巧,四樓剛好有六間等大的房間,也沒存在爭屋子的問題。楊城和阿晉負(fù)責(zé)收拾三樓的廂房,我們雖然名說茶肆其實也可以包下三樓的廂房,相當(dāng)於三樓就一飯館。我和聶小倩收拾二樓和一樓,二樓和一樓就正了我們茶肆的名,一樓還有些像現(xiàn)代酒店大堂,只有幾個靠近牆壁窗戶的雅座兒。
要說我們茶肆的名字,還是阿晉那個毫無文藝細(xì)胞只知道上網(wǎng)的傢伙取的。那傢伙說的一番話,讓我感動的不得了。
那是解決了聶小倩問題的第二天下午,是個大晴天,我們五個來到這個未知的世界第一次看到這麼明媚的天氣,心情也歡快起來。包括對於自己必須也要收拾的事實不滿的聶小倩,也笑瞇瞇的動著手指飛快安放著桌椅。
有了妖術(shù)一流的聶小倩搞桌椅,我就閒了下來,坐到門邊看白雲(yún)流連,街上人來人往車水馬龍,開始想念現(xiàn)代不清新卻很乾燥的空氣。不知什麼時候阿晉坐到我身邊,笑著看我不常流露出的傷感,逗道:“爲(wèi)什麼事煩心吶?茶肆也要建起來了,生活不怕沒著落了,你也不用怕有女霸王搶走我了。”
說著他攬了我一把,我也順勢往他那邊靠了靠,他安慰的拂了拂我的肩,繼續(xù)說:“在這兒,我們有錢,還有不少錢,只要有錢我們就是貴族。再加上我們有聶小倩,還怕有人鬧事過不好不成?”
急忙打住他八婆的話,我平息的撫了撫他的肩膀,道:“阿晉啊,我只是在想,我們的茶肆要叫什麼好呢?”
阿晉將那對迷死人不償命的鳳眼瞇成了細(xì)縫,笑道:“茶肆能開門,你的功勞可是大大的哦,要麼就叫明玉茶肆吧?”
“什麼明玉茶肆?”一向?qū)@種事感冒的聶小倩飄了下來,遮著被刺目的陽光灼痛的眼睛,說道:“還是叫聶小倩茶肆,這名字多好聽?”
我白了聶小倩一眼,“呸,哪裡好聽了,檔次那麼低,還是明玉茶肆好聽。”
看聶小倩憤怒的看向我,我忽然計上心來,想到怎樣氣他,於是我扯開脣角,繼續(xù)說道:“哎,不如就叫明月吧?明,是明玉的明,月,是月樓主的月,多完美的組合啊?”
阿晉湊我身邊迎合我,聶小倩跺腳看唱雙簧的我們,最終氣的拂袖而去。我和阿晉相視一笑,嘿嘿,雖然聶小倩法力無邊,妖術(shù)高超,但是他重感情,和我們這幾天的相處,早就把我們當(dāng)一家人,基本上不會真的害我們的,不僅如此,而且還會保護(hù)我們。免費的茶肆,免費的朋友,免費的保鏢,天吶,這就是天上掉餡餅的感覺麼?
於是,無端的傷感過去後,我們的茶肆名字就定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