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前腳才說任我差遣,一眨眼就變卦了?”
寧凡居高臨下睨著顧五爺,表情依舊,聲音卻是驟冷:“此等廢物,要你何用?”
“求英雄饒命!”顧五爺立刻以匍匐的姿勢趴在其腳邊,并戰戰兢兢地開口求情道:
“李家的人動了就動了,可,可周家背后倚靠的,乃是北荒姜家的勢力……還請英雄高抬貴手饒了我吧?”
顧五爺嘴上這么說,心里已經拿定主意。
倘若少年今日當真要殺了自己泄憤,既然橫豎都是死,他只能選擇死在寧凡手里。
畢竟一旦招惹到北荒姜家勢力,到時候,死得可就是所有與自己有血緣關系的人,那才是名副其實的斬草除根!
當年寧家被滅滿門,不留一個活口,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他堅決不能重蹈寧家覆轍。
見到這一幕,周建看著寧凡,一臉不屑地說道:
“賤.民,你想挑唆顧五收拾我?呵呵,你問問他,我借給他一百個膽子,他敢嗎?”
魏鴻拍了拍寧凡的肩膀,也說道:“兄弟,要不算了吧?北荒姜家的人,確實不好惹。”
聞言,寧凡的表情不動聲色變了變。
對于周建和李楠這兩個瓜慫,他原本就只是打算小懲大誡一下,沒想過真要拿他們怎么著。
還是那句話,但凡沒有觸碰到自己的原則和底線,這家伙不會輕易下狠手。
不過,寧凡有些好奇,能讓囂張如斯的魏鴻,都談之色變的北荒姜家,到底是個怎么樣的存在?
“周建,給小神醫道歉。”然而就在這個時候,耳邊突然傳來一道不怒自威的聲音。
幾人抬眸就看到快步走過來的楚鐘民和楚嵐,在場所有人臉色狂變。
尤其是跪在地上的顧五爺,他就勢沖來人磕了個頭:“楚王大駕光臨,顧五有失遠迎,還請楚王恕罪!”
“恭賀楚王大駕光臨!”連顧五爺都俯首稱臣,其余合幫商會成員更是瑟瑟發抖,齊齊跪地。
這一幕看起來極為震撼,仿佛楚鐘民就是蒞臨的帝王,所有人都得下跪行禮,對其頂禮膜拜。
可這又絲毫都不夸張。
因為,在整個龍國,除了北荒姜家、南吾蕭家、東境張家和西宜歐陽家之外,就屬江中省的楚家勢力最為強悍。
偏偏江中省又地處北荒、南吾、東境、西宜四州的中心樞紐位置,牽一發而動全身。
楚鐘民之所以能被稱為一方霸主,絕非浪得虛名。
“該死的,楚鐘民怎么來了?”李楠嘴角直抽搐,暗自呢喃。
這楚鐘民戎馬半生,年輕時就是一位銳不可當的將軍,雖說人到中年,脾氣略有收斂,但鐵血手腕仍不減當年。
讓他看到自己再一次跟寧凡不對付,保不準會像唐家那樣下跪受罰。
周建的臉色更是不好看,原本仗著北荒姜家的勢力,他料定寧凡這賤.民和顧五都不敢拿自己怎么樣。
哪曾想楚鐘民這老不死的竟會出現在這里。
見周建遲遲未動,楚嵐不冷不熱地說道:“周建,愣著干嘛?沒聽到我爸跟你說話嗎?”
“嵐兒,我……”周建臉色僵硬,如果說楚鐘民的面子他還可以不給,但楚嵐不行。
雖說周家與楚家的婚約,是姜家狼子野心想掌控楚家勢力,才機關算盡布下的局,但周建卻是打心底想迎娶楚嵐為妻。
直到現在,他都記得,在自己還是一個五六歲的幼童時,有個扎著高馬尾、穿著一身騎馬裝的小女孩,用馬鞭將貪玩溺水的男童,從蓄水池中奮力地拉了起來。
從那個時候開始,作為幼童的周建就在心里暗自發誓,長大了一定要娶那個女孩為妻。
而周建記憶中的小女孩,正是楚嵐。
因此,迎上女人稍顯不悅的目光,他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說道:“對不起。”
寧凡并非得理不饒人之輩,當即擺手作罷,懶得跟個瓜慫一般見識。
當然了,這也是建立在周建這貨除了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并未對自己造成實質性威脅的前提下。
否則不管其身后的靠山是誰,但凡敢在這家伙的老虎頭上拔毛,縱使對方有天大的能耐,他也得咬上兩口!
這家伙冷哼一聲,隨即看向無動于衷的李楠,他漫不經心捏著手指,似笑非笑道:
“早就跟你說過,唐若然是我的人,你既敢找我徒弟麻煩,那么……我該怎么收拾你呢?”
許是少年的目光太過詭異,李楠下意識倒退兩步,顫顫巍巍地說道:
“寧……寧凡,你別亂來!‘唐門藥店’的事情,我……我根本不知情!”
“不知情是吧?”寧凡揚唇一笑,旋即,一個箭步上前,狠狠一巴掌甩在李楠驚恐萬狀的臉頰。
后者一個趔趄,直接被抽翻在地,他目光驟凌,條件反射朝停在不遠處的車子望去。
“還想叫幫手?”寧凡輕嗤一聲,嘴角嘲諷笑容肆意綻放:
“那你可得仔細掂量掂量,看看你李家的狗,夠不夠小爺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