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坤是皇天重牢的獄卒,但是就連獄長都要敬他三分,只因他的姐姐深得貴妃娘娘的寵愛,所以弟憑姐貴,雖然是一名小小的獄卒,但也過得是如魚得水。
而昨晚文家小姐剛入獄,便有人交待他要好好招待她,而今日,卻收到姐姐的口諭,無論如何也要讓文家小姐畫押招供,是無論如何!
劉坤陰陰的笑著,對于這種事,他向來在行。沒想到個獄長知道了,竟還妄圖想要阻止他,劉坤不屑的看了一眼頭發有些蒼白的獄長,看來人老了,連心也老了。
冷哼一聲,劉坤邁著悠閑的步子向關著若蓮的牢房步去。
打開牢門,見若蓮還背對著他,心里忽然涌起一抹無法言說的怒氣,對著若蓮的背影便是狠狠的一腳。
若蓮正夢見第一次見杜汐的情景,那時的她剛進入天月學院,被人攻擊,沒人搭理她,而就是她,僅僅只比她大一歲,可卻像一個大人一樣無微不至的在學校照顧著她,努力讓她不受到任何傷害,那樣的無私,那樣的善良,那樣的美麗。
正想跑過去對著杜汐說,她想要告訴汐兒姐姐,她會為她報仇的,卻沒想到一陣劇痛從背后傳來,眼前的影像剎時沒了蹤影,而若蓮也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眼前的一幕印入眼簾,一時讓若蓮還沒緩過神來,直到頭皮一陣刺痛,耳邊聽得暴戾的聲音,“娘的,還給老子裝死不成!既然如此,休怪老子不客氣了。”
若蓮終于緩過神,為了避免頭皮再受傷害,若蓮只得冷靜的道:“我醒了。”
然而她的話卻沒有讓劉坤消火,反而她淡淡的話語讓他的怒氣更上了一層樓。想也不想的,劉坤抓住若蓮的頭發便往床下扯,順著劇痛。若蓮跌倒在了潮濕的地上。
幸好,剛才趁不劉坤不注意的時候把黑粉悄悄的塞進了荷包里。
“哼!敢在老子面前充大爺。你還嫩了點。”劉坤冷笑,眼里沒有一點憐香惜玉,“你膽子還真大,連大子妃與太子側妃都敢害,別說你是國師大人的未婚妻,縱使是皇室中人也一樣會受嚴懲,皇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不過。你的運氣很好,落在了我的手里。”劉坤的聲音里著說不出的詭異,
若蓮當然聽得出劉坤話語中的狠意,抬起頭。看著眼前的男人,年紀不大,一雙招子孤絕陰狠,然而嘴巴卻咧得很大,露出里面的一口黃牙。只是抬頭而已,然而一股惡臭味便從劉坤的身上傳來,瞬間熏得若蓮低下了頭。
劉坤倒沒有發現若蓮嫌他臭,還以為是害怕他所以不敢看,這樣想來。他心里端的好受了許多。因為他還是第一次見著進入皇天重牢的人還能好好安睡的,并且在人開門時都沒有醒,這讓劉坤心里不她受,總深得煩燥,因為在他的認識里,是人進入皇天重牢都會害怕的。而若蓮沒有表現出一絲害怕的神色,這讓他深得心里想的不一樣,所以他心里自然而然的涌出煩燥以及憤怒。
現在不一樣了,見若蓮只看了他一眼便垂下頭,知道若蓮是害怕的,心里莫名的煩燥減輕了,他蹲下身,凝視著若蓮,慢慢的說,“文小姐,你放心,我從不說謊,你的運氣很好,落入了我手里,整個大牢里誰不知道我劉坤是出了名的仁慈,比起其他的人,我可是很善良的,所以,文小姐,只要你在這上面畫個押,我不僅不會傷害你,還可以把你弄出大牢,你看怎么樣?”
劉坤噴著滿嘴的臭氣,從懷里取出一張紙和一個印泥放在若蓮身前,示意若蓮在上面畫押。
若蓮見著那張紙,瞬間便笑了,那是一張認罪書,快速的瀏覽了一遍,無非便是文家四小姐因暗自喜歡太子殿下,對太子妃一直抱有仇恨,于是便在皇上在壽的夜晚將太子妃推進水里,最后誤殺了太子側妃的事,認罪書上面把若蓮寫成一個自私陰險,心狠手辣,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女子。
“呵呵……”看著看著若蓮便笑了,她仰起頭,似笑非笑的看著劉坤,問了一個不相關的問題,“劉坤,這認罪書是誰寫的?”
“啪”的一聲,劉坤打了若蓮一巴掌,眼神兇狠,“劉坤是你叫的嗎?你也不掂量掂量一下現在自己所處的位置,你以為你還是文小姐嗎?至于認罪書,你只要畫押就行,其他的事你不需知道。”
縱使知道劉坤對自己不會留情,但沒想到他動作如此怪,來不及她閃躲,那巴掌便重重的落在發她的臉上,一抹腥甜從嘴里泛起,順著嘴角緩緩的溢了出來。
“呀!”劉坤驚訝的叫了出聲,伸出手想要撫上若蓮的臉頰,而那只手在伸過來時若蓮便聞到了一股濃濃的腥臭味,那只手異常粗糙,然而指骨修長,指甲修剪得很整齊,然而所有的指甲都透著一股不正常的黑,若蓮定睛看去,那哪是想像中的泥土,那根本就是凝固了的血跡!
手撫上了若蓮嘴角的血跡,為若蓮把血跡擦拭干凈,若蓮想要轉開頭,無奈劉坤用另一只手固住了她的下巴,而以她的力氣,想要掙開,那是完全不可能的。
“果真美味。”劉坤把沾著若蓮血的手指在若蓮驚恐加厭惡的眼神放進了嘴里,眼里充滿了滿足之感。
“你真惡心。”若蓮滿臉厭惡,一字一頓的道。滿意的見著劉坤眼里的暴虐一點一點升起,把目光放在地上的認罪書,“至于它?你還是把它撕了吧,我是不會在上面畫押的。”
“呵呵呵呵……”劉坤神經質的笑了起來,搖搖頭,帶著嘆惜的說道:“唉……本以為文小姐是個聰明人,沒想到也就與一般人沒有兩樣。既然文小姐如此‘合作’,我劉某不配合那可就太對不起文小姐了。”
“你們兩個,帶文小姐到刑室去。我們好好的招待招待文小姐,怎么著也得盡到地主之宜。”劉坤朝身后站立的另外的兩名獄卒命令道。
隨后轉過身,半瞇著眼睛看著若蓮,笑著說道:“你說是吧,文小姐?”
若蓮閉上眼睛不再看他,雖然心里對那未知的刑室充滿害怕,可是她知道她絕不能畫押,死也不能!
那兩名獄卒上前一人拉著若蓮一條手臂,拖著若蓮來到了一間陰暗的房間里。
若蓮知道反抗沒有用,也就沒有反抗,卻在心中暗暗祈禱希望符初能來。
一進入刑房,一股濃烈的血腥味便撲入了若蓮的鼻子,各種各樣的刑具整齊有列的擺放著,若蓮心中一顫,臉上卻沒有表現出絲毫懼意,一直觀察著若蓮的劉坤見著若蓮毫無更讓臉龐,心中有過一時的詫異,然而詫異過后卻是憤怒,不怕是嗎?
若蓮雙手烤在鐵套上,然而卻沒有讓若蓮的腳踩在地上,而是整個人都吊在了起來,這樣的騰空,讓若蓮的纖細的手腕只一會兒便磨破了皮,幸好她的珠鏈因為受力而滑至了手肘,才沒有被發現。
把另兩名獄卒揮退, 劉坤踱步至若蓮的面前,臉上的笑容讓他看起來猥瑣到了極致,“文小姐,滋味不好受吧。我還是那句話,只要你在上面畫了押,我不僅不會傷害你,還會把你弄出大牢。”
若蓮斜眼看他,微蹙秀眉,眼里有著淡淡不解,“如果我畫了押,不就代表我認罪了嗎?那我肯定也會被賜死,你怎么把我弄出大牢呢?”
見到若蓮些松動,劉坤眼里閃過一絲喜色,不急不緩的說,想來早就想好了應對的措辭,
“我早就想好了,大牢里死一個人太容易了,而且讓人認不出到底是不是你也很容易,不是嗎?”他伸手撫著若蓮細嫩的皮膚,眼里閃動著詭異的光芒,“到時候所有的人都以為你死了,而事實上,你卻被我帶出了大牢。”
“我怎么知道你不是騙我的?”若蓮反問。
“我怎么舍得騙你?”劉坤的手越來越放肆,已經來到了若蓮的頸部,而且還有漸漸向下的趨勢。
這可是符初的未婚妻呢。劉坤的心中邪邪的笑著,一想到這里,劉坤的語氣更輕柔了,“我會保證你不會出任何問題的,只要你相信我。”
他恨符初,也許符初根本就沒有把他這個小小的獄卒放在心上,但是他永遠忘不了,就是因為他,他才變得一無事成,才在這個牢記里不一名小小的獄卒!連獄長都不是!
當年他本可以借著他姐姐向貴妃娘娘謀一個好的差事,沒想到卻被符初在皇上面前一句話便把他弄進了這個牢記,至今他還記得那人看著他時的神情,那么高不可攀,語氣是那樣的淡然,仿佛只是隨便說了一句而已,他的那句話他至死也不會忘,
“皇上,劉坤這人陰險狡詐,作侍衛長不合適。”
于是就是因為他的一句不合適,他就被皇上派到了這兒來當一名獄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