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蓮心里驚慌,她不由自主的便把左手往身后藏去。符初說過,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下,千萬不能讓人知道自己的血有救人的功能。
看出了若蓮眼里的驚慌,文若竹苦笑,他抬起手,似是想說什么,但看見若蓮身后疑惑的看著他們的小采,手頓了頓,才道:“傻丫頭,你要記住,我是你大哥。”
說完這句話后便見若蓮愣在那里,伸手輕拍若蓮的手,繼續道:“乖,快回去吧。好好休息。”
“小姐,小姐。”耳邊響起小采略帶擔憂的聲音。
若蓮回過神,看著眼前擔憂的臉龐,微微一笑,溫和的道:“小采,我沒事,你先下去吧。”
小采愣了愣,嘴唇動了動,剛剛只聽到大少爺和小姐莫名其妙的說了一通,隨后小姐便回來了。此刻見小姐略顯?楹齙牧常??佬〗憧隙ㄓ黽?裁詞鋁恕v皇牽??皇且幻?氯耍?退闋約倚〗閽儻潞停???暇掛彩侵髯印w約好揮兇矢袢ス?手髯擁氖攏?熘揮械愕閫罰?成下凍齙p牡男θ藎?靶〗悖??羰怯惺裁詞鹵慊腳?荊??揪馱諭餳洹!?p
“嗯,”若蓮微笑著點點頭。
遂小采便離開了,剛一出內室,便見著輕柳端著一碗藥走了進來,見著小采出來,納悶的道:“小采姐,你怎么這么快就出來了?小姐睡下了嗎?”
因為若蓮不要喚大夫,輕柳怕她身體有恙,便找了個土方子為她熬了一碗藥,剛準備端來,結果若蓮卻說要去看三少爺,無奈只得等她回來再端上來。結果還沒等多久,便見著若蓮回來了,也顧不得詢問理由,便立刻去了小廚房把藥端了來。
小采點點頭,看了看輕柳手中的藥,皺了皺眉,指著它疑惑的問道:“這是什么?不是沒有喚大夫嗎?哪來的藥?”
“這是我從一名姐妹那里尋來的土方子,她告訴我說她小時候得了風寒就是用這個土方子治好的,所以我便尋著這個土方為小姐熬了一碗藥。”
見小采皺眉,輕柳連忙解釋。
“好了,端下去吧,小姐乏了,明天再端來吧。”想了一會兒,小采還是拒絕了。
輕柳的臉色一下便黯了下去,以為是小采不相信自己。沉默了一會兒,便端著藥默默的走出了房門。
小采也沒注意到輕柳黯淡的臉龐,見輕柳離開了,把目光投向了內室,輕嘆一口氣,拿起一旁針線開始繡起來。
若蓮坐在床上,聽到外面的聲音漸漸小了下去,直到完全沒有時,才抬起左手細細的看著手中的傷痕。昏黃的燈光下,皓腕上斑斑疤痕,看起來格外的滲人。
她想起了大哥的話,“傻丫頭,你要記住,我是你大哥。”
這代表著他肯定知道了自己昨晚是怎樣救三哥的,也就是說他知道了自己的血可以救人。
也許最先開始她是驚慌的,那是秘密被發現后的驚惶失措,可是就因為文若竹的這句話,奇異般的撫平了她心中的驚慌與害怕。
是啊,不管怎么樣,他是我的大哥,他不會害我的。
這樣想著,若蓮便放下了心中的巨石,她輕揚起嘴角,符大人說不讓任何人知道,可是大哥知道不會有事的吧。
這樣對自己說完,若蓮徹底放心了,也許明天還可以問問大哥,見過可以用血救人的人嗎,反正大哥到處去經商,也許見過這樣的人,那么自己的身世也就有眉目了。
這個世上自己的血有救人的功能的人想來還是很少吧。
懷著這樣的想法,若蓮睡著了。
第二天,若蓮早早的便醒了。
一切收拾完畢,推開門,果然,只見天地之間白茫茫一片,大片大片的雪像精靈一樣飄灑著,落在外面的樹枝上,落在假山上,落在屋檐上。整個天地都是一片銀裝素裹,白得透明,白得耀眼。
若蓮踏出房門,伸出手,一片雪落在她的手上,冰冰涼涼的,一時之間,她忽然起了玩心。一腳便踏上了雪地上,伸出雙手歡快的旋轉著,大紅的衣衫隨著她的旋轉輕揚起來,一圈一圈,猶如漣漪一般,在寒冷的雪地里傾灑著。
站在走廊上的小采不停的高呼著,“小姐,快回來,小心著了風寒。”
然而旋轉著的少女仍舊不管不顧的旋轉著,歡笑著。她轉過頭,明媚的笑著,向著小采大聲的呼叫道:“小采,你快下來,好好玩啊。”雪伴隨著她的身影落在她的頭上,身上,衣服上。那一刻的若蓮美得不似凡人。
小采呆呆的看著自家小姐,從來沒有發現自家小姐如此美麗。
而月朗走近蓮苑便看到這種情況。眼里閃過一比驚艷,一瞬間,他以為自己看到了雪中仙子,此時的他才發現,那個小女孩似乎長大了。不過卻見那名他誤以為是仙子的小丫頭腳下一個踉蹌,立馬便摔在雪地上,頓時便哈哈大笑道:“小丫頭,你閑心倒是好哇,我還以為你會嚇著關在房里不出門呢。”
聽見熟悉的聲音,若蓮連忙轉過頭,她看向來人,熟悉的折扇,熟悉的桃眼,熟悉的調笑。瞬間,那晚的記憶涌自腦海中,就著小采的手站了起來,看著眼前之人還有著一絲蒼白的面容,她眨巴眨巴著大眼睛,在他的身上四處打量了一番,沒有見到任何不對的地方,方才哽咽著聲音道:“太子殿下,你沒事了嗎?”
一見到若蓮紅了眼睛,月朗便慌了,他把折扇往腰帶上一插,攬過若蓮瘦弱的肩膀,低聲道:“小丫頭,你看我像是有事的樣子嗎?你也不想想,我堂堂天月太子,怎么可能被一點小傷傷到,那不是太沒面子了。”
見若蓮還是半信半疑的看著自己,月朗心中一暖,知道她是擔心自己,遂繼續道:“我本就是受了皮外傷,宮里的太醫那么多,我早就沒事了。只是小梅子運氣就差了點兒,不過幸好有符初給你的藥,他才沒事,不然,”后面的話,月朗沒有說完,只是眉眼里閃過一絲戾氣。竟比這天上飄下來的雪還要冷然。
“說起小梅子,我還沒去看他呢,走吧,咱們去看看他。也不知道這家伙怎么樣了,俗話說,大難不死,必有后福。對不對啊,小丫頭?”
良久,沒有得到回答,月朗疑惑的低下頭,卻見小丫頭正扭著衣擺,臉色一陣變化,不由納悶的看著若蓮,“小丫頭?”
驟然聽到符初的名字,若蓮一驚,腦海里滿滿的是他的傷,不知道他怎么樣了。所以完全沒有聽到月朗在說什么,此時見月朗喚她,她深吸一口氣,皺了皺眉,一咬牙,還是問出了心中早就想知道答案的問題,“太子殿下,不知道符初大人的傷怎么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