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初月心公主與文三公子和離的事在京都引起了好一陣的說談,對外宣稱的是月心公主病重,不能擔(dān)任妻子大任,不想耽誤文三公子,遂才與文三公子和離的。
當(dāng)然,事情真相也只有幾個他們幾個人知道。所以若蓮只對秦伯說月心是病重。
秦伯聽罷后,點(diǎn)點(diǎn)頭,若蓮跟在他身后,也不知道他的表情是什么,只是納悶的是秦伯為何問她這樣的問題?
秦伯似乎也覺得不好意思再問,遂也不再說話,沒走多久,便看見前方一處院子,上方牌匾處書寫著三個蒼勁有力的大字:墨軒堂
跟著秦伯進(jìn)入院內(nèi),印入眼簾的便是一棵大大的柳樹。柳樹下面修砌著一礅石桌,石桌旁有兩張石凳,其中一張石凳上面光滑無比,想來是有人常常坐在那里。
見自己已落下秦伯不遠(yuǎn),若蓮連忙收回目光,跟上秦伯的腳步。
穿過走廊,來到一間房外,秦伯輕輕的敲了敲門,低聲道:“大人,文小姐到了?!?
若蓮緊張的看著房門,不一會兒便聽到符初的聲音從里面?zhèn)鱽恚斑M(jìn)來吧?!?
“文小姐,您進(jìn)去吧。老奴便先下去了?!?
若蓮點(diǎn)點(diǎn)頭,笑道:“好的?!?
隨后秦伯便離開了。
若蓮站在門口,不明白為何自己如此緊。輕拍了拍自己的臉,拉了拉自己的衣服,感覺沒什么不對了之后,才輕輕推開門走了進(jìn)去。
見到符初那一刻時,若蓮還以為自己了眼。
躺在床上的那是符初嗎?
短短三天的時間而己,那位被奉為天人的國師大人已瘦的變了形。依舊是一身白袍,依舊是那么的高貴,依舊是那么的清雅淡然。然而他的面容卻透著不正常的紅,黑發(fā)像墨一般的披散在背上,他靜靜的半倚在床上,身上也沒蓋任何被子,聽見聲響,睜開微閉的雙眼,黑如深潭的眸子靜靜的看著若蓮。
屋里角落處的香爐里正燃著淡淡青煙,一股淡淡的香味從中傳出。
然而若蓮的嗅覺何等敏稅,在這淡淡的清香當(dāng)中,她還聞到一股獨(dú)特的味道——血腥味。
一瞬間心里的緊張不翼而飛,她三步并作兩步的走近床邊,也不待符初說話,一把拉起符初的右手,在感覺到手中的溫度時,若蓮狠狠的皺緊了眉頭,拉開衣袖,果然,那道在船上受的傷口正冒著濃濃的黑氣,正是天巫氣!
而符初裸露在外的手上的皮膚呈現(xiàn)的卻是一種交雜著紅黑紫三色的詭異膚色。
若蓮抬起頭,直視那雙自從若蓮進(jìn)來后便一直盯著她的黑眸,焦急的道:“符初大人,您的傷?”
符初扯回自己的手,拉回衣袖,沒有回答若蓮的話,而是淡淡的問道:“你來這里干什么?”
若蓮想也不想的回答:“我是來看你的,還有,我可以幫你的忙,我的血可以為你療傷?!?
“你知道你的血可以救人?”符初的聲調(diào)微微上揚(yáng),見到若蓮點(diǎn)點(diǎn)頭,符初的聲音低了下去,“阿梅的傷便是你治好的?!?
這不是問話,而是肯定的語氣。說完過后,卻見符初突然劇烈的咳嗽起來,原本透著紅色的臉龐瞬間變得黑氣森森,而符初的面色一下便變得痛苦起來,他生身裸露在外的皮膚一會兒變成紅色,一會變成紫色,一會兒變成黑色,看起來駭人的很。
若蓮被突如其來的一幕所嚇,但很快便反應(yīng)過來,正要去摻扶符初,卻聽見符初冷厲的聲音喝道:“不要碰我。”
若蓮一聽,呆呆的站在原地,雙手保持著想要去扶符初的姿勢,見到符初痛苦的樣子,若蓮覺得鼻子酸酸的,這幾天他就是這么過的嗎?
她看到符初努力的抵抗著,隨后便見閃爍著的三種顏色在符初的抑制下一點(diǎn)一點(diǎn)退至右手上,難怪,他的右手會是紅黑紫三種顏色。
良久,在?銑鲆豢諶??恃?螅??醯牧成?牌驕蠶呂矗???醯木?褚哺?游?伊恕?p
他看起來虛弱不堪,若蓮試探著伸出手扶住符初,見符初沒有拒絕,頓時松口氣,扶著符初躺回了床上。
從袖子里掏出帕子為符初擦拭干凈嘴角的血漬。
“符初大人,用我的血吧,你的傷很快便會好了?!?
符初似乎很累,他輕閉上雙眼,在聽到若蓮的話后,眉梢輕輕一動,便睜開了眼睛,卻答非所問,“你為什么想要救我?”
“因?yàn)槟憔攘嗽滦慕憬?,救了太子殿下,救了三哥,還救了我啊?!比羯徖硭?dāng)然的回答。
所以,不管怎樣,我都一定會救你的。若蓮在心中暗暗道。
一瞬間,符初的眼神變得幽黑深沉,他的眼睛像是漩渦一般,閃動著詭異的弧度。良久,他的眼睛才恢復(fù)正常。
“你會后悔嗎?”符初輕閉上眼,按下心中所有的波濤,就這樣以最平淡也是最讓若蓮摸不著頭腦的語氣道。
若蓮輕皺眉頭,后悔?后悔什么?后悔救符初大人?怎么可能?
若蓮搖搖頭,用很肯定的語氣道:“您放心,符初大人,我不會后悔的。您救了我們所有人,我只是盡我的一點(diǎn)小小的能力來幫助您,我就覺得滿足了。”
符初睜開眼,那一刻,也不知怎么的,若蓮覺得符初好像有點(diǎn)不一樣了。
他伸出手,似乎是想要撫摸若蓮的臉,卻看見那雙清澈的大眼睛正緊緊的盯著自己,不知怎么的,手一轉(zhuǎn),便轉(zhuǎn)到了若蓮的左手上。
拾起若蓮的左手,符初欲要掀開若蓮的衣袖。若蓮趕忙阻止,開玩笑,現(xiàn)在她手腕上可全是傷痕。
符初可不管若蓮的阻止,徑直掀開了衣袖,在見到上面斑斑傷痕時,眼里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怒氣,他放開若蓮的手,直視若蓮,
“以后少用你的血救人,你要知道,你的血的確可以救人,但是正是因?yàn)橛羞@個功能,所以你的血想要再生很困難。如果你的血的支出超出了你的負(fù)荷,那你的生命便有危險了?!?
符初的聲音聽起來冷厲,但若蓮卻覺得心中一暖,符初大人是在關(guān)心自己嗎?
她乖乖的點(diǎn)頭,“我知道了。”
說完這一番話后,符初的精神更加不濟(jì)了。若蓮見狀,連忙說道:“符初大人,讓若蓮為您療傷吧?”
符初沉默了一會兒,感受到自己身體的情況,暗自皺了皺眉,見若蓮正急切擔(dān)憂的看著自己,心中一震,卻并不表現(xiàn)出來。他先是伸出手在若蓮的手腕上探了探,感受到若蓮的身體狀況后,輕拉過若蓮的右手,抬頭看著若蓮,“怕嗎?”
若蓮搖頭,怕什么啊。那晚都不怕,今天還怕嗎?一回生二回熟,不就是稍微痛一點(diǎn)嗎?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若蓮竟在符初的眼里看見了一絲笑意。
突然感覺到手指一疼,卻見自己的食指已被符初劃開一條小口,紅色的血液瞬間冒了出來。
在若蓮驚訝的眼神當(dāng)中,符初竟然就那么的,那么的,把她的手指放進(jìn)了口中!